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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行路难赏析

发布时间: 2021-02-23 09:11:04

『壹』 《行路难》。赏析

行路难

唐代:李白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羞 通:馐;直 通:值)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雪满山 一作:雪暗天)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碧 一作:坐)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行路难

译文
金杯中的美酒一斗价十千,玉盘里的菜肴珍贵值万钱。
心中郁闷,我放下杯筷不愿进餐;拔出宝剑环顾四周,心里一片茫然。
想渡黄河,冰雪却冻封了河川;想登太行山,莽莽风雪早已封山。
像吕尚垂钓溪,闲待东山再起;又像伊尹做梦,他乘船经过日边。
人生道路多么艰难,多么艰难;歧路纷杂,如今又身在何处?
相信乘风破浪的时机总会到来,到时定要扬起征帆,横渡沧海!


赏析:

诗的前四句写李白被“赐金放还”时,友人设下盛宴为之饯行。李白嗜酒,要是在平时,因为这美酒佳肴,再加上朋友的一片盛情,肯定是会“一饮三百杯”的。然而,这一次他却放下杯筷,无心进餐。他离开座席,拔下宝剑,举目四顾,心绪茫然。停、投、拔、顾四个连续的动作,形象地显示了内心的苦闷抑郁,感情的激荡变化。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紧承“心茫然”,正面写“行路难”。诗人用“冰塞川”、“雪满山”象征人生道路上的艰难险阻,具有比兴的意味。一个怀有伟大政治抱负的人物,在受诏入京、有幸接近皇帝的时候,皇帝却不能任用,被“赐金还山”,变相撵出了长安,这正像是遇到了冰塞黄河、雪拥太行。但是,李白并不是那种软弱的性格,从“拔剑四顾”开始,就表示着不甘消沉,而要继续追求。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诗人在心境茫然之中,忽然想到两位开始在政治上并不顺利,而最后终于大有作为的人物:一位是吕尚,九十岁在磻溪钓鱼,得遇文王;一位是伊尹,在受商汤聘前曾梦见自己乘舟绕日月而过。想到这两位历史人物的经历,又给诗人增加了信心。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吕尚、伊尹的遇合,固然增加了对未来的信心,但当他的思路回到眼前现实中来的时候,又再一次感到人生道路的艰难。离筵上瞻望前程,只觉前路崎岖,歧途甚多,不知道他要走的路,究竟在哪里。这是感情在尖锐复杂的矛盾中再一次回旋。但是倔强而又自信的李白,决不愿在离筵上表现自己的气馁。他那种积极用世的强烈要求,终于使他再次摆脱了歧路彷徨的苦闷,唱出了充满信心与展望的强音:“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他相信尽管前路障碍重重,但仍将会有一天要像南朝宋时宗悫(que)所说的那样,乘长风破万里浪,挂上云帆,横渡沧海,到达理想的彼岸。

这首诗一共十四句,八十二个字,在七言歌行中只能算是短篇,但它跳荡纵横,具有长篇的气势格局。其重要的原因之一,就在于它百步九折地揭示了诗人感情的激荡起伏、复杂变化。诗的一开头,“金樽美酒”,“玉盘珍羞”,让人感觉似乎是一个欢乐的宴会,但紧接着“停杯投箸”、“拔剑四顾”两个细节,就显示了感情波涛的强烈冲击。中间四句,刚刚慨叹“冰塞川”、“雪满山”,又恍然神游千载之上,仿佛看到了吕尚、伊尹由微贱而忽然得到君主重用。诗人的心理,急遽变化交替。最后一句节奏短促、跳跃,完全是急切不安状态下的内心独白,逼肖地传达出进退失据而又要继续探索追求的复杂心理。结尾二句,经过前面的反复回旋以后,境界顿开,唱出了高昂乐观的调子,相信他自己的理想抱负总有实现的一天。

通过这样层层迭迭的感情起伏变化,既充分显示了黑暗污浊的政治现实对诗人的宏大理想抱负的阻遏,反映了由此而引起的诗人内心的强烈苦闷、愤郁和不平,同时又突出表现了诗人的倔强、自信和他对理想的执着追求,展示了诗人力图从苦闷中挣脱出来的强大精神力量。

『贰』 拟行路难(十四)的解释赏析~

行路难
金樽清酒斗十千, 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 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 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 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 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 直挂云帆济沧海。

诗的前两句用“斗十千”的清酒和“直万钱”的珍羞的盛宴,写出了朋友对诗人的离去的恋恋不舍,表达了诗人和朋友之间的深厚情谊。美酒佳肴,深情厚谊,这些对于一个天性豪迈的诗人来说,本来该是个尽兴、浪漫的时刻。
可现在诗人却只能“停杯投箸”、“ 拔剑四顾”,诗人停止了倒酒,扔掉了筷子,拔出了长剑,四处不停地环顾。这些反常的行为贴切地写出了诗人在京城受挫后苦闷抑郁的内心状况。本来,有着远大政治抱负、雄才大略的诗人能够幸运地亲近皇上,舒展自己才略是件快意人生的事。但现在,诗人却不幸地遭到皇上无情的“变相驱逐”,连京华之地都不能逗留了,没有人能体会得到诗人此时的惆怅和失落的情绪。停、投、拔、顾四动作传神地写出了这种心理状态下的真实情况。
冥冥中,诗人深感到前途的难测,道路的艰险。想横渡黄河,却又不可避免地遭遇“冰塞川”的险阻;想登上太行山,却又要面临“雪满山”的考验和危险。在人生的道路上,诗人进退不得。层层的考验,重重的险阻,让诗人心感无奈而又彷徨无据。诗人在愁苦着脸。
但我们的诗人,向来豪迈成性。他习惯用积极的眼光,坚定的信念,宏伟的抱负,去寻找他希望的所在。他坚信终有一天,他的横溢的才华定能得到尽情地舒展。他看到姜尚在湖边钓鱼时得到了文王的赏识;他看到了伊尹在做梦乘舟绕日月穿行后便得到汤的重用。诗人也坚信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像姜尚和伊尹一样,受到明君的聘用。他坚信自己也一定能逢上赏识自己的伯乐、知己。那一天的到来就是自己舒展才华和抱负的开始。诗人心里揣着一个坚定的信念和一份炽热的希望。
但眼前,面对着千头万绪的人生道路,又该去选择怎样的一条道路呢?一回到现实,我们的诗人又感到难堪和迷惘起来了。眼前纵横交错的人生道路,曲折复杂、凶险难卜,真不知该走哪一条才恰当?面对摆在眼前的那么多的歧路,诗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茫然。唉!哪一条人生道路才能顺利地到达自己的辉煌前景呢?谁能指点下我们苦闷的诗人?
但在重重的困难和险阻面前,我们的诗人并不显得沮丧,更不沉沦。相反,我们的诗人又显出了他的高瞻远瞩的眼光和豪情满怀的气概来。诗人决定要乘长风去破万里浪,挂起高高的云帆在沧海中勇往直前。如此的气概,看来,诗人宏伟的抱负得以舒展的时日也不远矣。
《行路难》全诗一共十四句,八十二个字,是诗人在离开长安时的心情写怀。这首诗特出的一个特点就是诗人的情感波澜起伏、跌宕变化。诗人的情怀时而失落苦闷,迷惘不知所措;时而充满希望,信心倍增;继尔又彷徨无据感时伤逝;最后又能豪情万丈,豁达自信。
但在诗人的情感起伏变化中,我们很容易地去捕捉到一颗鲜活的心。

『叁』 拟行路难 其五赏析

金壶装着的清醇美酒每斗十千文,玉盘盛着的美味佳肴价值万文钱。
金樽清酒斗十版千,玉权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筷吃不下去,拔剑四望心中茫茫然。
停杯投筯不能食,拔剑击柱心茫然。

想渡黄河冰塞住河流,想登太行雪布满了山岭。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空闲时在碧绿的溪水中钓鱼,忽然又梦见乘舟从日边经过。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啊,行路难,歧路多啊,如今身在哪里?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定有机会乘长风破万里浪,坚决挂上高帆渡过大海。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肆』 拟行路难得赏析怎么写600子

泻水置平地,各自东西南北流;人生亦有命,安能行叹复坐愁。酌酒以自宽,举杯断绝歌路难。心非木石岂无感,吞声踯躅不敢言。

这是南朝宋代著名诗人鲍照《拟行路难》中的第四首。诗人寄激情于平淡,以浑朴的笔调,表达了沉郁不舒的情怀。

鲍照生活的时代,正是门阀制度盛行的时期。“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出身寒微的文人往往空怀一腔热忱,却报国无门,不得不在壮志未酬的憾恨中坐视时光流逝。即使跻身仕途,也多是充当幕僚、府掾,备受压抑,在困顿坎坷中徒然挣扎,只落得身心交瘁。鲍照的遭遇就是这样的。他出身寒素,“身地孤贱”,无高贵的门第可资凭借。虽然年轻时即以诗为临川王刘义庆所赏识,但始终不得志,一生中只做过诸如王国侍郎、县令、中书舍人、参军等一类小官。尽管他的诗文在南朝时已和谢灵运一样,成为很有影响的三体之一,尤其是他的乐府诗“如五丁凿山,开人世所未有”(沈德潜《古诗源》卷十一),但是这样一位重要诗人居然史书无传,仅在《宋书》及《南史》的《临川王义庆传》中附带提到几句。由此可见鲍照身前身后寂寞冷清境况之一斑!难怪钟嵘为之叹息:“才秀人微,故取湮当代!”(《诗品》)仕途的艰难,世道的不平,世人的冷眼,像铅似的乌云笼罩着诗人敏感的心灵,而在精神压抑中迸发出来的愤懑之情,也往往在他的笔端化为警世的闪电,直指黑暗的现实。上面提到的《拟行路难》第四首,即是鲍照此类作品中很有代表性的一篇。

“泻水置平地,各自东西南北流”,这是人们习见的现象,真实而又平常。诗人拈出这一平常无奇的自然现象作为比兴,以引出他对社会人生的百般感慨,这就使他的感慨也来得那么自然。它发自真实的生活感受,并非故作惊人之语:“人生亦有命,安能行叹复坐愁!”人的命运就像那“各自东西南北流”的泻地之水一样,漂泊到何处?流逝到何方?是平坦无阻?还是一路颠沛?这都是安排定了的,苦恼也没有用。乍读之下,似乎诗人是在不动感情地叙述一个客观的道理,似乎他心平气和地接受了“人生亦有命”的现实。其实不然。只要深研诗意,就可以体会到诗人故作恬淡的语言中蕴含着多少愤慨!地,岂是平的?泻水置地,难道不是依照各自高下不同的地势而流向各方吗?一个人的遭际如何,犹如泻水于地,不也是被他出身的贵贱、家庭社会地位的高低所决定了吗?纵使你有出众的才华,又如何能越过这“地势”的沟堑,又如何能冲破这门阀的藩篱呢!如果我们结合鲍照的另一篇作品《瓜步山楬文》就更能体会到“泻水置平地”的内在含意。他在楬文中借山川景物来发议论,抨击凭借势利、窃踞高位的烜赫之辈。他指出,瓜步山之所以能“凌清瞰远,擅奇含秀,是亦居势使之然也,故才之多少,不如势之多少远矣”。诗人在这里,也是借“泻水置平地”这一自然现象来含蓄地抨击“人生亦有命”这一畸形的社会现实。诗人巧妙地运用反嘲的笔法,在质朴平淡的诗句中寄寓了深沉的叹喟。他越是说人生有命是正常的,就越是显出这一现实的荒唐;他越是平静地说“安能行叹复坐愁”,就越是透露出精神上无可解脱的痛苦;他越是自我宽解,故作超脱之语,我们就越是感受到他那颗被压抑的心灵在对命运苦苦地抗争。

“泻水”四句是第一层意思,言不当愁。不当愁,而愁苦偏偏郁结于胸,那么只有借酒浇愁了。于是,诗歌很自然地过渡到第二层:“酌酒以自宽,举杯断绝歌路难。”对“举杯断绝歌路难”句,有两种不同的理解。一说“断绝”指歌断绝,“声为君断绝”之意(鲍照《发后渚》);一说“断绝”指断绝愁思,“裁悲且减思”之意(鲍照《拟行路难》第一首)。细味全诗,我觉得后者更为贴切,意境更为完整。《行路难》本是民间歌谣,主旨乃是“备言世路艰难及离别悲伤之意”。《晋书》记载,袁山松曾作《行路难》,“因酣醉纵歌之,听者莫不流涕”。可见其辞以悲愤为主,其调多悲凉之音。“酌酒且自宽,举杯断绝歌路难”句,以非常精练的笔法,生动形象地刻画出诗人悲怆难抑的情态。试想一下,酌酒原为排遣愁怀,然而满怀郁结的悲愁岂是区区杯酒能驱散的?“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平添的几分酒意反倒更激起了愁海的狂澜,诗人趁着酒意击节高歌,唱起了凄怆的《行路难》,将一腔悲愤倾泻出来。长歌当哭,这是何等悲烈景况!读者从这举杯驱愁却大放悲声的情节中,也可以想见其悲其愁的沉郁了。

再往下,诗人没有顺着“酌酒以自宽,举杯断绝歌路难”的诗意,继续作解愁之语,而是笔锋一转,掀起新的波澜:“心非木石岂无感。”这是对前面几句的总结。诗人那驱不散的愁苦,实系于对世事的感慨,心并非无知无觉的木石,更何况诗人生就一颗格外敏感的心,怎能不中情激荡、百感俱生呢?“心非木石岂无感”,这一反问句式用得很精采。无论是以理劝喻,还是酌酒自宽,都表明诗人在竭力压抑内心的情感,强说愁叹之情不当有。但是“心非木石岂无感”像一声疾雷震霆,滚滚而来,冲决了自我克制的堤防。它充满了感情力量,就像从诗人备受压抑的心房中突然迸跳出来的。它不是简单地说明一下“人心有感”这一事实,而是以反问的口气在大声疾呼,带着一股强烈的抗争意味。这时,诗的意境进入了一个新的层次:诗人的感慨如此之多、如此之深,理的劝喻、酒的麻醉,难道就能使心如槁木吗?当然不能!全诗的情感在这句达到了高潮。紧接着,一个陡然转折,急转直下:“吞声踯躅不敢言。”这两句诗所表现的情绪由极高至极低,如瀑布跳崖,跌宕起伏,给人以鲜明的对比感。前面的“心非木石岂无感”是那么慷慨义愤,后面的“吞声踯躅不敢言”又是那么无可奈何。“岂无感”越是激昂,“不敢言”的痛苦就越是深沉。这富于戏剧性的对照,将诗人忍辱负重、矛盾痛苦的精神状况表现得淋漓尽致。读到这里,我们怎能不为诗人不幸的命运而喟然长叹呢?

从艺术上看,鲍照的这首《拟行路难》语言很质朴。全诗用近乎口语的文字写成,明白晓畅。诗人并非为写诗而造情,而是在倾诉衷肠,一吐为快,诗句自然而然地从心底涌流出来,显得十分真切感人。正因为它并非以文为饰,没有以辞伤意之弊,故全诗气势连贯、浑然一体。这显然得力于汉乐府的影响。不过,语言平易还不足以说明这首诗的特点。更难得的是鲍照用如此浅近通俗的语言来表达含蓄的诗意和深沉的感情。如“泻水置平地”的比喻很浅近,但如前所分析的,它包含了复杂的现实内容。又如“岂无感”三个字并不深奥,但在鲍照的笔下,它既申诉了愁叹之情的合理性,又蕴含着对精神压抑的抗议。这些并不那么率直的诗意,都要从那质朴的语言中去细细体会。语言的平易与诗意的深邃,二者的融汇,使诗歌古朴而不流于浅露,含蓄而不失于生涩,具有一种浑朴莽苍的格调。

如上所说,此诗不以文辞取胜,而以真情动人。全诗情感变化的层次清晰。开头四句感情比较平静,使人明显感到诗人以理智克制情感的奔泻。到饮酒自宽时,理智的防线在瓦解,情感的流动加快了;终于,《拟行路难》的悲歌冲口而出,情感之流直泻而去。到“心非木石岂无感”句,诗情沸腾,就像卷石冲岸的巨涛一样迎面涌来。最后“吞声”句,好似一道铁闸落下,将奔流的情感陡然截住,造成大起大落的艺术效果。从这完整的感情变化过程中,我们可以想到诗人日常的精神状况:他常常将满腹心事深藏,而强作平静;只有在凭几独斟时,趁着酒兴,慷慨悲歌、愤然陈词。然而,一悟到置身何处,又不得不冷静下来,忍气吞声。鲍照以短短的八句之章,将复杂的心路历程表现得那么曲折婉转,足见诗人驾驭语言的非凡功力。

这首诗在音律上也有独特之处。前四句中,第一句和第三句,第二句与第四句分别押韵,错落有致,不仅读起来抑扬顿挫,而且旋律也显得舒缓平稳。而从“酌酒以自宽”句起,随着潜在情感的变化,骤然换韵,而且由先前的隔句押韵,变为一韵到底,使诗歌的旋律如狂飙直下,因而产生了一种激越、奔放的音乐效果。韵律的变化与情感的进程相协调,这就使情感起伏跳动的效果更加鲜明。

这首诗的立意也很巧妙。它本写一段愁情,却偏偏说“安能行叹复坐愁”,这就越发突出了此愁之难言。他说“心非木石岂无感”,却始终不曾点破所感为何,就更显得此愁之无边无涯。它郁积不散,触处皆是。一读之下,令人不由得与诗人一起扼腕怅恨!

『伍』 行路难与拟行路难的对照赏析

李白不仅在诗歌的豪迈奔放上借鉴了鲍照的创作经验,与其有着共同的诗风,而且还能巧妙地化用鲍诗的意境。如李白的《出自蓟北门行》,就明显地保留着鲍照《代出自蓟北门行》的胎记。
且看下面一段比较:“羽檄起边亭,烽火入咸阳”(鲍)“,羽书速惊电,烽火昼连光”(李)“;征师屯广武,分兵救朔方”(鲍)“,虎竹救边急,戎车森已行”(李)“;天子按剑怒,使者遥相望”(鲍)“,明主不安席,按剑心飞扬”(李)“;箫鼓流汉思,旌甲披胡霜”(鲍)“,画角悲海月,征衣卷天霜”(李)“;疾风冲塞起,沙砾自飘扬”(鲍)“;途冬风沙紧,旌旗冻凋伤”(李)“;投躯报明主,身死为国殇”(鲍)“,收功报天子,行歌归咸阳”(李)。从这些诗句的对比中不难看出:两诗不但主题相同,篇章结构完全一致,甚至连使用的词语,创造的意象都何其相似。此类影响在其他诗中也不乏例证。鲍照:“人生亦有命,安能行叹复坐愁”(《拟行路难》其四),李白:“人生达命岂暇愁,且饮美酒登高楼”(《梁园吟》)。鲍照:“对案不能食,拔剑击柱长叹息”(《拟行路难》其六),李白:“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行路难》其一)等等。从以上诗句的对比中可以看出,李白无疑是接受了鲍诗的启迪和沾溉,而李白对鲍诗的学习创新又是显而易见的,我们应该予以充分的肯定。
其次,鲍照和李白的诗歌在体裁和语言表达的特征上,也有着相同之处。李白是盛唐大家,他“得古今之体势”,兼采各家之长。当时的各种诗体,他都能够运用自如。但他最擅长的体裁是乐府歌行和七言古诗。他吸取了鲍照乐府音节高亢、气势凌厉、风力遒劲的特点,形成自己天才纵逸、落笔惊挺、跌宕有序、酣畅自如的格调。可以说,李白的歌行体是对鲍照诗歌体裁进一步的继承和发展。他的《将进酒》、《行路难》等诗风韵调都近于《拟行路难》组诗,而又有自己的独到之处。杜甫赞赏李白的歌行体:“近来海内为长句,汝与山东李白好。何、刘、沈、谢力未工,才兼鲍照愁绝倒”(《苏端薛复筵简薛华醉歌》)。指出李白的歌行体深受鲍照的影响,这是后来人们所公认的。王世贞《艺苑卮言》中说:“太白乐府,杳冥变幻,极才人之至。”可谓切中肯綮。鲍照在诗歌语言运用上,既有“运语极拙,述情颇尽”〔2〕之妙,又有语言丽辞彩赡华之美。二者有机地结合在鲍照所要表达的内容之中,因而形成俊逸遒丽,奔放流畅的语言风格,其遣词造句之功是不朽的。李白的诗歌语言是真率自然,音节和谐,浑然天成,呈现出清水芙蓉之美。“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将进酒》),气势何等雄伟;“长啸《梁甫吟》,何日见阳春”(《梁甫吟》),情感何等激愤;“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古朗月行》),遣词造句又是多么的清新隽永,通体光华。当然,李白的诗歌因描写内容不同而呈现出多样的风格,特别是他那重于气势和自然的语言,充满了火热的激情,如龙吟虎啸,则又发展了鲍诗俊逸的风神。
还有值得一提的一个共同处,这就是两位诗人都注意向民歌学习,从民歌中汲取营养。鲍照在当时吴歌西曲被视为里巷歌谣的情况下,却十分推崇这些自然天成的作品,吸取乐府民歌质朴自然的特点,创作了大量生动活泼别致新颖的诗篇,如《采莲歌》七首之二《,吴歌》三首之二等,都写得细腻优美,深得南朝民歌妙处。其诗作虽然“零落者多”,今存乐府仍有86首〔3〕。他的艺术风格与当时“典正可彩,酷不入情”(《南齐书·文学传论》)的形式主义倾向大异其趣,从而在刘宋诗坛大放光彩。高评李白诗歌“语多率然而成者,故乐府歌辞咸善”,指出了李白善于学习民歌语言的成就。从重视向民间文学学习这一点讲,李白是继承并发展了鲍照的精神的,从而使他的诗歌语言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李白诗歌“十丧其九”(李冰阳《草堂集》),现仍存乐府149首〔4〕,为乐府文学的发展作出了卓越的贡献。
鲍照的创作思想和艺术风格,曾影响过众多的诗人。永明体的代表人物谢眺、沈约,梁代的江淹、吴均,唐代的杜甫、韩愈、白居易莫不从中吸取营养。同样,鲍照的创作风格,也直接或间接影响了李白。胡应麟《诗薮》说鲍照“上挽曹刘之逸步,下开李、杜之先鞭”。张溥在《鲍参军集题辞》中亦说:“诗篇创绝,乐府五言,李、杜之高曾也。”这些评论,的确很有见地。李白正是从鲍照的创作中,自觉或不自觉地受到沾溉和启迪,因此,两人的诗歌就出现了本文论及的那些共同之处,而后者又把前者发展到前所未有的高峰。李白对旧题乐府作了最辉煌,更伟大的发展和完善,使其乐府诗具有经久不衰的艺术魅力。

『陆』 拟行路难的赏析

鉴赏一:
拟行路难(其四) 鲍照
泻水置平地,各自东西南北流。
人生亦有命,安能行叹复坐愁!
酌酒以自宽,举杯断绝歌路难。
心非木石岂无感,吞声踯躅不敢言!
这首“泻水置平地”是鲍照《拟行路难》中的第四篇,抒写诗人在门阀制度重压下,深感世路艰难激发起的愤慨不平之情,其思想内容与原题妙合无垠。
诗歌起笔陡然,入手便写水泻地面,四方流淌的现象。既没有波涛万顷的壮阔场面,也不见澄静如练的幽美意境。然而,就在这既不神奇又不玄妙的普通自然现象里,诗人却顿悟出了与之相似相通的某种人生哲理。作者运用的是以“水”喻人的比兴手法,那流向“东西南北”不同方位的“水”,恰好比喻了社会生活中高低贵贱不同处境的人。“水”的流向,是地势造成的;人的处境,是门第决定的。因此说,这起首两句,通过泻水的寻常现象的描写,形象地揭示出了现实社会里门阀制度的不合理性。诗人借水“泻”和“流”的动态描绘,造成了一种令人惊疑的气势。正如沈确士(沈德潜)所说:“起手万端下,如黄河落天走东海也。”如此笔法,正好曲折地表达了诗人由于激愤不平而一泻无余的悲愤抑郁心情。
接下四句,诗人转向自己的心态剖白。他并没有直面人间的不平去歌呼呐喊,而是首先以“人生亦有命”的宿命论观点,来解释社会与人生的错位现象,并渴望借此从“行叹复坐愁”的苦闷之中求得解脱。继而又以“酌酒以自宽”来慰藉心态失去的平衡。然而,“举杯销愁愁更愁”,就连借以倾吐心中悲愤的《行路难》歌声,也因“举杯”如鲠在喉而“断绝”了。这里诗人有意回避了正面诉说自己的悲哀和苦闷,胸中郁积的块垒,已无法借酒浇除,他便着笔于如何从怅惘中求得解脱,在烦忧中获得宽慰了。这口吻,这笔调,反倒愈加透露出那深沉浓重的愁苦悲愤的情感,这就造成了一种含蓄不露,蕴藉深厚的艺术效果。
诗的结尾,才吐出真情。“心非木石岂无感”,是呵,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面对社会的黑暗,遭遇人间的不平,岂能无动于衷,无所感慨?应当说,此刻诗人心中的愤懑,已郁积成最大密度,似乎达到了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程度。不尽情渲泻,不放声歌唱,已不足以倾吐满怀的愁苦了。然而,出人意料,下面出现的竟是一声低沉的哀叹:“吞声踯躅不敢言!”到了嘴边的呼喊,却突然“吞声”强忍,“踯躅”克制住了。社会政治的黑暗,残酷无情的统治,窒息着人们的灵魂。不难想见,对于寒微士人的压抑,已经到了敢怒而不敢言,令人道路以目的地步!人们要呼不能呼,要喊不得喊,只能忍气吞声,默默地把愤怒和痛苦强咽到肚里,该是人间多么大的不幸呵!作者有着正确的感知,读者亦有正确的感应。这不幸从何而来,已尽在言外,全可理喻的了。所以,回顾前文,那“人生亦有命”的话题,也只能看作是诗人在忍气吞气,无可奈何之下的一句愤激之词罢了。
从读者的审美心理角度来说,这首诗托物寓意,比兴遥深,而又明白晓畅,使读者心领神会,从而达到了启人思索、耐人品味的艺术境界。从作者的表达情感方式来说,全篇构思迂曲婉转,蕴藉深厚。前人王船山(王夫之)曾评论此诗说:“先破除,后申理,一俯一仰,神情无限。”沈确士(沈德潜)曾说:“妙在不曾说破”。这都准确地指明了本诗的艺术特点。伴随感情曲折婉转的流露,五、七言诗句错落有致地相互搭配,韵脚由“流”、“愁”到“难”、“言”灵活的变换,这一切,便自然形成了全诗起伏跌宕的气势格调。钟嵘《诗品》曾批评鲍照“不避危仄,颇伤清雅之调”,岂不知,这恰是鲍照诗作独具艺术特色之所在。
鉴赏二:
南朝宋著名诗人鲍照的《拟行路难》诗共有十八首,这里所选的是其中的第十四首(以下简称《拟行路难》).此诗写一个出征在外的老兵,反映其遭遇,抒发其情感,从而揭露战乱给平民百姓造成的沉重灾难.开头两句,直言老兵少壮从军,直至白首仍流离在外,不得回家.此处,白首与少壮想对照;不得还与从军去相对应.这与汉乐府《十五从军征》的开头两句同中有异,异中有同.说同,这两首诗中的两个老兵,都是年少时就从军了.对此,《十五从军征》直言十五从军征,《拟行路难》则明说君不见少壮从军去.而且,二者均采用了对照与呼应的表现手法.说异,一个老兵在年老时得以回家:八十始得归;而另一个老兵则仍流离在外,不得回家:白首流离不得还.但这异中也有同,也就是两个老兵的命运都是凄惨的.正因为少壮从军,白首流离不得还,老兵对故乡与亲人的思念是刻骨铭心的.《拟行路难》从第三句开始对此作了集中的描绘.故乡两句,写老兵日夜思念故乡.诗人先以窅窅二字形容老兵的故乡与老兵从军所到之处相距遥远,突出一个远字;又以日夜隔三字突出一个隔字,一方面表明老兵与故乡的离别时间之久,另一方面暗示老兵对故乡的思念时间之久;再以河关二字比喻路途阻隔,续写一个隔字,突出一个难字;而音尘断绝四字则写足了老兵日思夜念故乡的原因.这两句有景有情,情景交融.朔风四句,诉诸视觉、听觉、触觉,以意象组合来续写其思念故乡的愁情.朔风与白云,两个意象分别诉诸触觉与视觉,各以萧条与飞加以描绘,以此衬托老兵的愁情,恰到好处.胡笳与边气,两个意象分别诉诸听觉与触觉.诗人以哀急状写胡笳之声,当是以哀景衬托哀情;以寒反映边气,既实写边气给人的肌体之寒,又映衬老兵思念故乡却不得归的心头之寒.唯其如此,老兵才感到无可奈何.诗中的听此愁人兮奈何,直接引用屈原诗句愁人兮奈何,愿若今兮无亏(《楚辞·九歌·大司命》)中的前一句,状写老兵的无奈,如同己出,不着痕迹.无奈之下,老兵只得登山远望,希望能借此排解心头之愁,保留好自己的容颜,所谓得留颜.可此情无计可消除,又岂是登山远望所能解决的?这几句,视线由天上转至地上,内容由写景抒情转为描写人物的动作抒情,化无形为有形,从中可看出诗人运用写作技法的娴熟.将死两句,由上文写老兵对故乡的思念归结为对妻子的怀恋.此处,写老兵设想自己将死在胡马迹,也即他从军所到之处,究竟将死于何种原因,并未明言,但读者完全可以推断出其原因不外乎两种:一是老死,一是战死.一方面是老兵将死胡马迹,另一方面是他能见妻子难,二者对比强烈.老兵对妻子的怀恋未随时光的流逝而淡化,而是与日俱增.他推想自己将客死异乡,却无法在死前与妻子再见上一面.这是多么悲哀的事啊!于是,诗的结句直抒胸臆:男儿生世坎坷欲何道?绵忧摧抑起长叹.绵忧:连绵不断的忧愁.摧抑:悲痛压抑.老兵面对自己坎坷的生世无可奈何,只能将心头无尽的边愁乡思化成长长的慨叹!弦外之音:身处如此社会,遭遇无休止的战乱,即便是热血男儿又能怎样?何况是白首不得还的老兵呢?悲哀之中分明蕴涵着老兵与诗人对社会现实的不满!不难看出,此诗主题思想与汉乐府《十五从军征》是一脉相承的,但其着眼点、写法等,与《十五从军征》相比,有不同之处.《十五从军征》写老兵,由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写起,着眼于他返乡途中与到家后的情景,主要采用以哀景写哀情的写法,重在抒发其家破人亡、举目无亲的悲哀.而鲍照的《拟行路难》写老兵,则着眼于他少壮从军,直至白首仍流离在外,不得回家,运用多种写法,通过意象组合,层层推进诗意,重在抒发其无法回故乡与亲人团聚的悲哀.两首诗中的两个老兵,都是少小从军,其中,一个在年老时得以回家,而另一个在年老时则仍流离在外,但无论他们最终能否回家,其命运都是凄惨的,心中也都是极其悲哀的.所有这些,都是当时的战乱造成的,而战乱又是由当时的统治者一手挑起的.因而,描叙老兵的悲惨遭遇,抒发其真情实感,便有力地揭露了当时黑暗的社会现实.因而,鲍照的这首《拟行路难》与汉乐府《十五从军征》一样流传至今,令人难忘 .
鉴赏三
《拟行路难·其六》 鉴赏
这首诗也是反映的仕途失意与坎坷。和《拟行路难·泻水置平地》相比,表现形式上纯用赋体,抒述情怀似亦更为直切。
全诗分三层。前四句集中写自己仕宦生涯中倍受摧抑的悲愤心情。一上来先刻画愤激的神态,从“不能食”、“拔剑击柱”、“长叹息”这样三个紧相连结的行为动作中,充分展示了内心的愤懑不平。诗篇这一开头劈空而来,犹如巨石投江,轰地激起百丈波澜,一下子抓住了读者的关注。接着便叙说愤激的内容,从“蹀躞”、“垂羽翼”的形象化比喻中,表明了自己在重重束缚下有志难伸、有怀难展的处境。再联想到生命短促、岁月不居,更叫人心焦神躁,急迫难忍。整个心情的表达,都采取十分亢奋的语调;反问句式的运用,也加强了语言的感情色彩。
中间六句是个转折。退一步着想,既然在政治上不能有所作为,不如丢开自己的志向,罢官回家休息,还得与亲人朝夕团聚,共叙天伦之乐。于是适当铺写了家庭日常生活的场景,虽则寥寥几笔,却见得情趣盎然,跟前述官场生活的苦厄与不自由,构成了强烈的反差。当然,这里写的不必尽是事实,也可能为诗人想象之辞。如果根据这几句话,径自考断此诗作于诗人三十来岁一度辞官之时,不免过于拘泥。
然而,闲居家园毕竟是不得已的做法,并不符合作者一贯企求伸展抱负的本意,自亦不可能真正解决其思想上的矛盾。故而结末两句又由宁静的家庭生活的叙写,一跃而为牢骚愁怨的迸发。这两句诗表面上引证古圣贤的贫贱以自嘲自解,实质上是将个人的失意扩大、深化到整个历史的层面——怀才不遇并非个别人的现象,而是自古皆然,连大圣大贤在所不免,这足以证明现实生活本身的不合理。于是诗篇的主旨便由抒写个人失意情怀,提升到了揭发、控诉时世不公道的新的高度,这是一次有重大意义的升华。还可注意的是,诗篇终了用“孤且直”三个字,具体点明了像作者一类的志士才人坎坷凛冽、抱恨终身的社会根源。所谓“孤”,就是指的“孤门细族”(亦称“寒门庶族”),这是跟当时占统治地位的“世家大族”相对讲的一个社会阶层。六朝门阀制度盛行,世族垄断政权,寒门士子很少有仕进升迁的机会。出身孤寒,又以“直”道相标榜,自然为世所不容了。钟嵘《诗品》慨叹其“才秀人微,故取湮当代”,是完全有根据的。他的诗里不时迸响着的那种近乎绝望的抗争与哀叹之音,也不难于此得到解答。
前面说过,同为诗人抗议人生的哀歌,此诗较之《拟行路难·泻水置平地》的正言若反、半吐半吞,写法上要直露得多,但此诗也并非一泻到底。起调的高亢,转为中间的平和,再翻出结语的峭拔,照样是有张有弛,波澜顿挫。音节安排上由开首时七言长调为主,过渡到中间行云流水式的五言短句,而继以奇峰突出的两个长句作收煞,其节奏的高下抗坠也正相应于情感旋律的变化。所以两首杂言体乐府仍有许多共同之处。再进一步,拿这两首感愤言志之作,来同前面那些借思妇口吻言情的篇什相比较,风格上又有不少异同。前诗婉曲达意,这里直抒胸臆;前诗节拍舒徐,这里律动紧促;前诗情辞华美,这里文气朴拙——随物赋形,各有胜境。不过无论哪一类题材,都能显现出作者特有的那种奇思焕发、笔力健劲的色调,这正是鲍照诗歌最能打动人心的所在。《南史》本传用“遒丽”二字评论他的乐府创作,后来也以“俊逸”概括其诗风,其实“俊”和“丽”还只标示出它的体貌,“逸”和“遒”才真正摄得它的神理。从鲍照的“俊逸”到的“飘逸”,是有着一脉相承的关系的。

『柒』 〈拟行路难〉其四的赏析

《拟行路难》其四赏析

这首“泻水置平地”是鲍照《拟行路难》中的第四篇,抒写诗人在门阀制度重压下,深感世路艰难激发起的愤慨不平之情,其思想内容与原题妙合无垠。

诗歌起笔陡然,入手便写水泻地面,四方流淌的现象。既没有波涛万顷的壮阔场面,也不见澄静如练的幽美意境。然而,就在这既不神奇又不玄妙的普通自然现象里,诗人却顿悟出了与之相似相通的某种人生哲理。作者运用的是以“水”喻人的比兴手法,那流向“东西南北”不同方位的“水”,恰好比喻了社会生活中高低贵贱不同处境的人。

“水”的流向,是地势造成的;人的处境,是门第决定的。因此说,这起首两句,通过泻水的寻常现象的描写,形象地揭示出了现实社会里门阀制度的不合理性。诗人借水“泻”和“流”的动态描绘,造成了一种令人惊疑的气势。正如沈确士(沈德潜)所说:“起手万端下,如黄河落天走东海也。”如此笔法,正好曲折地表达了诗人由于激愤不平而一泻无余的悲愤抑郁心情。

接下四句,诗人转向自己的心态剖白。他并没有直面人间的不平去歌呼呐喊,而是首先以“人生亦有命”的宿命论观点,来解释社会与人生的错位现象,并渴望借此从“行叹复坐愁”的苦闷之中求得解脱。继而又以“酌酒以自宽”来慰藉心态失去的平衡。

然而,“举杯销愁愁更愁”,就连借以倾吐心中悲愤的《行路难》歌声,也因“举杯”如鲠在喉而“断绝”了。这里诗人有意回避了正面诉说自己的悲哀和苦闷,胸中郁积的块垒,已无法借酒浇除,他便着笔于如何从怅惘中求得解脱,在烦忧中获得宽慰了。这口吻,这笔调,反倒愈加透露出那深沉浓重的愁苦悲愤的情感,这就造成了一种含蓄不露,蕴藉深厚的艺术效果。

诗的结尾,才吐出真情。“心非木石岂无感”,是呵,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面对社会的黑暗,遭遇人间的不平,岂能无动于衷,无所感慨?应当说,此刻诗人心中的愤懑,已郁积成最大密度,似乎达到了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程度。不尽情渲泻,不放声歌唱,已不足以倾吐满怀的愁苦了。然而,出人意料,下面出现的竟是一声低沉的哀叹:“吞声踯躅不敢言!”到了嘴边的呼喊,却突然“吞声”强忍,“踯躅”克制住了。

社会政治的黑暗,残酷无情的统治,窒息着人们的灵魂。不难想见,对于寒微士人的压抑,已经到了敢怒而不敢言,令人道路以目的地步!人们要呼不能呼,要喊不得喊,只能忍气吞声,默默地把愤怒和痛苦强咽到肚里,该是人间多么大的不幸呵!作者有着正确的感知,读者亦有正确的感应。这不幸从何而来,已尽在言外,全可理喻的了。所以,回顾前文,那“人生亦有命”的话题,也只能看作是诗人在忍气吞气,无可奈何之下的一句愤激之词罢了。

从读者的审美心理角度来说,这首诗托物寓意,比兴遥深,而又明白晓畅,使读者心领神会,从而达到了启人思索、耐人品味的艺术境界。从作者的表达情感方式来说,全篇构思迂曲婉转,蕴藉深厚。前人王船山(王夫之)曾评论此诗说:“先破除,后申理,一俯一仰,神情无限。”沈确士(沈德潜)曾说:“妙在不曾说破”。

这都准确地指明了本诗的艺术特点。伴随感情曲折婉转的流露,五、七言诗句错落有致地相互搭配,韵脚由“流”、“愁”到“难”、“言”灵活的变换,这一切,便自然形成了全诗起伏跌宕的气势格调。钟嵘《诗品》曾批评鲍照“不避危仄,颇伤清雅之调”,岂不知,这恰是鲍照诗作独具艺术特色之所在。

《拟行路难》其四原文

泻水置平地,各自东西南北流。

人生亦有命,安能行叹复坐愁?

酌酒以自宽,举杯断绝歌路难。

心非木石岂无感,吞声踯躅不敢言。

白话译文

在平地上倾倒杯水(介宾后置),水向四处分流(比喻人生际遇不同)。人生是即定的,怎么能成天自怨自艾。举杯饮酒来宽慰自己,歌唱<行路难>。(这句说,歌唱声因举杯饮酒愈益悲愁而中断.) 人心又不是草木,怎么会没有感情?欲说还休,徘徊不前,不再多说什么不敢表达自已的思想.。悲愁深沉,郁结在胸,酌酒难以自宽,长歌为之断绝。满腹感慨吞声不能言,(其内心痛苦可想而知。)

(7)拟行路难赏析扩展阅读:

出处

《鲍参军集》,别集名。南朝宋鲍照撰。鲍照字明远,曾经任过临海王刘子顼前军刑狱参军,故世称他“鲍参军”,此集因而得名。南朝齐永明年间,鲍照的诗文已散佚大半,南齐虞炎奉命搜集鲍照遗文,编次成集,并作了序。

鲍照(公元415-470年)字明远,南朝宋著名作家,主要成就在诗歌创作方面,尤其是乐府诗。他的作品在我国诗歌发展史具有重要地位,被称为“上挽曹、刘之逸步、下开李、杜之先鞭”的诗人。他的骈文亦佳。

《隋书·经籍志》著录《鲍照集》10卷。今传有明代毛校宋本《鲍氏集》10卷,薛应旂刻《鲍氏集》8卷本,汪士贤刻10卷本《鲍明远集》。张溥刻《鲍参军集》2卷本。清末同治年间钱振伦撰《鲍参军集注》6卷。近人黄节撰《鲍参军诗注》4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年出版。今人钱仲联在钱本和黄本基础上加以补订,作6卷,标点改为新式的,是现在最好的本子,1980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较有参考价值。

作者生平

鲍照(414年-466年),南朝宋文学家。字明远。东海郡人(今属山东临沂市兰陵县长城镇)

宋元嘉中,临川王刘义庆“招聚文学之士,近远必至”,鲍照以辞章之美而被看重,遂引为“佐史国臣”。元嘉十六年因献诗而被宋文帝用为中书令、秣稜令。大明五年出任前军参军,故世称“鲍参军”。泰始二年刘子顼起兵反明帝失败,鲍照死于乱军中。

鲍照与颜延之、谢灵运同为宋元嘉时代的著名诗人,合称“元嘉三大家”,其诗歌注意描写山水,讲究对仗和辞藻。他长于乐府诗,其七言诗对唐代诗歌的发展起了重要作用。世称“元嘉体”,现有《鲍参军集》传世。鲍照和庾信合称“南照北信”。

『捌』 拟行路难和行路难对比赏析

相同点:
1、都是古体杂言诗。
2、在诗歌中都表达了怀才不遇的抑郁,且都是借助于回“行路难”答这一特定含义,来暗指宦途的艰难。
3、技法上,都采用了比兴的表现手法。“泻水置平地,各自东西南北流”,把水的流向的不同比作人生的贵贱穷达的不同。“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则是把宦途比作行路的艰难。
4、在抑郁之时,诗人都是通过喝酒来发泄内心的苦闷。
不同点:
1、鲍照的诗歌,有对命运的抗争,但也是无力的表达,最后仍流露出对现实的无奈和痛苦。(“吞声踯躅不敢言),而李诗虽有表达壮志难酬的苦闷,最后展现的是一种豁达和乐观。(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2、鲍照的诗歌语言比较含蓄,而李诗则是直接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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