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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塞山懷古賞析的

發布時間: 2021-01-14 01:28:41

⑴ 西塞山懷古鑒賞題

長慶四年(公元824年)七、八月之際,劉禹錫由夔州任調往和州任,沿江東下,途經如今湖北大冶附近的西塞山時,撫今追昔,感慨萬千,寫下了這首膾炙人口的《西塞山懷古》。
《西塞山懷古》在我們面前展示的是一幅綺麗的歷史畫卷。作者把特定的歷史情節和山川形勝的自然背景協調地組合在一起,並將秋色不露痕跡的塗抹在畫面上,造成了含蓄蘊籍的藝術境界,令讀者體會到了歷史家的嚴峻,政治家的敏銳,哲學家的深邃,文學家的傷感,揮就了一首傑出的詩章。

王浚樓船下益州,金陵王氣黯然收。
這句首聯,是劉禹錫給《西塞山懷古》這幅歷史畫卷選擇的第一個情節。
距離劉禹錫寫《西塞山懷古》五百四十四年前,即公元二七九年,西晉武帝司馬炎為完成統一大業,下令伐吳,在東起滁洲(今安徽滁縣)西至益州(今四川成都)的廣闊戰線上,以賈充為大都督,組織了數路大軍,向吳主孫皓發起了全面進攻。處於戰線最西端的龍驤將軍王浚,先於益州起造戰艦——「以木為城,起樓檐,開四齣門,其上皆得馳馬往來。」[註:《晉書·王浚傳》]。史稱「舟楫之盛,自古未有。」
王浚揮師於公元二八零年正月自益州東征,沿長江向孫皓的首府金陵挺進,並於同年三月在石頭城(金陵城)上接受了孫皓的投降。
這次戰爭歷時五個月,兵將之眾多,戰區之廣闊,戰役之復雜,殊為罕見。但在廣闊的背景和紛繁的歷史素材中,作者化復雜為單純,僅選擇了「王浚樓船」和吳主孫皓的投降地——金陵城來作描述。
金陵的「王氣」之說由來已久。秦始皇曾言「東南有天子氣」[註:史記·高祖本記],乃至後來的北朝詩人虞信[註:就是『虞信生平最蕭瑟』里的那個虞信,見杜甫《詠懷古跡》]在《哀江南賦》序中也曾提過「江錶王氣」之言。
因此,劉禹錫在《台城懷古》中也用「王氣」一詞來指代建都金陵的六朝封建政權。他說:「清江悠悠王氣沉,六朝遺事何處尋。」由此引伸,《西塞山懷古》一詩中的「王氣」,則專指孫皓的政權。「黯然」一詞,極言孫皓失敗之慘,滅亡之速。「收」字又和上句的「樓船下益州」中的「下」字形成連續性的對照,彼一「下」,此即「收」。一個「下」字,可見王浚樓船順流直下,銳不可當的氣勢;一個「收」字,則綜括了孫皓腐朽政權土崩瓦解的形式。由此可見,僅在這兩個字上,工夫便下的很講究,確是錘煉精深,恰如其分的。

《西塞山懷古》歷史畫卷上的第二個情節是:
千尋鐵鎖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頭。

盡管史書上講王浚的軍隊「發自蜀,兵不血刃,攻無堅城,夏口、無償、無相支抗」[註:《晉書·王浚傳》],但實際上,吳人還是進行了多次反抗。王浚就曾伐丹楊(今湖北秭歸),克西陵,占荊門、夷道(今湖北宜都),攻樂鄉(今湖北松滋),身經數戰。不過,這些紛雜錯綜的戰爭素材都被劉禹錫略去了。為了突出「黯然收」的含義,作者只選擇了被王浚用火炬、麻油燒融沉江的鐵鎖和孫皓的一面降旗,依然用的是化復雜為單純的手段。
從構思的角度看,這兩句是「金陵王氣黯然收」的具體化、形象化。古人以八尺為「尋」,「千尋」極言其長。「幡」即旗,不言旗而言「幡」,寓貶義在內。「石頭」乃石頭城之省語。「千尋鐵瑣」是吳人於江險要沖處設置的障礙,表明孫皓的反抗。就孫皓而言,兵非不多,將飛不廣,地非不險,城非不固,但由於他內政不休,荒淫無道,連「剝人之面」、「鑿人之眼」的酷刑也在所不免,結果造成「上下離心,莫為皓盡力」[註:《三國志·孫皓》],因此「鐵鎖沉」而「降幡出」。其後,孫皓惶惶不可終日,企圖重整軍心,卻兵燹臨頭,為時已晚。並且,可嘆之處還在於,吳主孫皓縛手牽羊,卑躬歸降之後,曾就此事遭晉臣相詰,這位亡國之君竟還振振有辭,反倒指摘他人「奸回不忠」,意在為己開罪。
歷史學家言孫皓「積惡已極,不復堪命」[註:《三國志·孫皓》],可見「鐵鎖沉」而「降幡出」是歷史的必然。一「沉」一「出」,不僅見其失敗與滅亡之關聯,含蘊了深刻的歷史教訓,並且也為下聯的「人世幾回傷往事」作了鋪墊和准備。
方植之稱:劉禹錫的《西塞山懷古》「獨王浚一事」,又「無自己在詩內」,所以「無甚奇警甚妙」[註:《昭昧詹言》]。以至於後世有的本子索性改為「西晉樓船下益州」,實大謬也。實際上,方的這個說法是難以立論的。誠然,和西塞山相關的歷史人物和事件是很多的,但劉禹錫獨選王浚一事,卻有其深刻的寓意。我們知道,王浚雖不是西晉伐吳戰爭中的主力,但卻是一隻奇兵。他自西到東,縱橫數千里,直取石頭城,不失為伐吳戰爭中的風流人物。他的思路,甚至影響到了數百年後,唐憲宗時期的一件奇功——李愬雪夜襲蔡州,生擒魁首吳元濟之戰,以此才奠定了後世稱之為「元和中興」的盛況,前者彪炳青史,後者繼往開來,二者交相輝映,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把王浚作為抒寫的中心,不僅於突出興亡之感的主題有利,亦且增加詩章的傳奇色彩。此外,王浚伐吳是從四川到金陵,劉禹錫由夔州刺史任調和州刺史,也是從四川到金陵附近,兩人行經的路線相同,但二者的境遇卻完全相反——王浚完成了一代偉業,而劉禹錫則因為永貞革新的失敗則被長期貶官在邊遠州郡。
赴任途中,詩人身臨王浚東征舊地,即地懷人,因人感事,就事抒情的心情,是完全可以理解的。由此可見,《西塞山懷古》於敘事上精心提煉和選擇情節,化繁復為單純,是完全從詩的結構和主題出發的,也是籍此為著眼點的,並沒有隨意性。正因為《西塞山懷古》的選材概括了歷史的因素和寄寓了個人的感慨,達到了言簡意賅,意在言外的藝術境地。因此後來有人說,「『王浚樓船』」四語,雖少陵動筆,不過如是」[註:①少陵.即少陵野老,杜甫別稱;②語出《峴佣說詩》]。

人世幾回傷往事,山形依舊枕寒流。

這兩句,既給這幅懷古的歷史畫卷勾勒出山川的背景,又在構思上起到了轉折作用,從歷史的敘述過渡到抒發眼前的感慨。「人世幾回傷往事,山形依舊枕寒流」,看似平凡簡單,不故作驚人之語,所以有人譏為「平弱不稱」。其實,這兩句於沉痛中見豁達,在常語中含有綿延不盡之意,於藝術上是別具一格的。
出語中的「幾回」二字,富有典型的概括意義。三國以來,金陵的政治風雲,幾經變換。從吳到晉,又從東晉到宋、齊、梁、陳,大體都由於相似的原因而導致政權的更迭,歷史的深重教訓在往復成讖。劉禹錫深感於這一歷史教訓的現實意義,多次抒寫過自己的感慨。他的《金陵五題》、《台城懷古》、《金陵懷古》都表現了相似的主題。故此,詩中的「幾回」二字不僅囊括了晉吳更替的歷史感慨,且亦包含古人傷古人,今人傷古人,未來之人傷悼今人的普遍而深刻的意義。
正如杜牧所說:「後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後人而復哀後人」[註:《阿房宮賦》]。具有政治家頭腦的劉禹錫,自然理解歷史興亡規律的反復,所以用「幾回」加以強調。其次,劉禹錫等永貞革新集團諸人曾奮起上書,清言弊政,其以王叔文為首,史稱「二王八司馬」。直言要『廢五坊,罷宮市,停羨余,出宮女,黜宦官,抑藩鎮。「自春至秋,其所施為,人不以為當非」[註:《劉禹錫集》]。
他們祈望挽救唐王朝的頹勢命運,建立自己的功業,可是,他們失敗了,劉禹錫被貶外任。十年後,他和好友柳宗元雖獲得了一次升遷的機會,卻又因為一首「詠桃」的小詩,見罪於權貴,導致劉貶連州,柳貶柳州[註:《新唐書·劉禹錫傳》]。此後,劉禹錫由連州而夔州,由夔州而和州,前後近二十載,始終鬱郁不得其志。這里的「人世幾回傷往事」,未嘗不在深沉的歷史感慨中寄寓了詩人自己那長期政治生涯的傷感在內。由此可見,「幾回」二字,確乎深沉感慨,筆力千鈞,「若有上下千年,縱橫萬里在其筆底者」[註:《詩學篡文》]。
對句「山形依舊枕寒流」,則將往事的追思懷念落實到詩人的立足之地——西塞山上。西塞山靠臨長江,說「山形枕寒流」,自是意料中的事。此處的「寒流」即江流,也就是『鐵鎖沉江』的江流。江流的湍急不息,象徵著時光的流逝,歷史的變換。這樣既使出句的「幾回」有了時間上的布定,又把對晉吳的歷史感嘆延伸到現實中來。「依舊」二字,使得文氣貫通,造成出句和對句的渾然一體,強有力的補襯著「幾回」,既而突出了「傷往事」的深刻主題。
「興廢由人事,山川空地形」[註:《劉禹錫集》],江山依舊,人事全非,這一「寒」字,把這句常語變得警策非凡。「寒」,固然是客觀的實感,即秋寒,水寒,誠為詩人心境的反映——政治上失意後的心寒,但更重要的卻是表現了歷史教訓的深刻嚴峻:誰放肆地嘲弄歷史,歷史就一定會無情的嘲弄誰,孫皓的「一片降幡」,即是有力的明證。因此,這個「寒」字兼有歷史和現實的鞭策警悚作用。

今逢四海為家日,故壘蕭蕭蘆荻秋。

尾聯是全詩的點睛之筆——詩人將蕭然的秋色塗抹在歷史的畫卷上,來道出懷古之真情。至此,我們眼前所呈現的,是滔滔長江邊的西塞山上,往日殘敗的營壘依稀可辨,江水之濱的蘆葦動搖於蕭瑟秋風中,壯闊的背景中攙雜則悲涼的意味,傷感的詩情。此情此景與王浚滅吳的歷史相互結合,似有矛盾,似有關聯,使得讀者產生疑竇,而這疑竇又將啟迪人們的思索和回味,去追尋答案。
「四海為家」隱藏兩層含義。其一為:「四海為家」即四海一家,天下一統。借指李唐王朝的政治形式。中唐時期的唐王朝,被安史之亂後形成的藩鎮勢力搞的尾大不掉,但在形式還依舊維持著統一的局面,故雲「四海為家日」。長慶年間的政治風雲特別令賢者憂慮——唐穆宗李恆窮奢極欲,寵信權宦,排抑諫官,賞罰無度,這一切都加劇了統治集團內部的矛盾。另一方面,元和年間曾一度被平息的藩鎮勢力,又有興風作浪之勢。盧龍兵馬使朱克融率先發難,成德節度使王庭之緊隨其後[註:《新唐書·穆宗本紀》]。大唐王朝又面臨著四分五裂的危局。古人雲:「天子以四海為家」[註:《史記·高祖本紀》]。而穆宗李恆卻「荒宴,不以國事為意」[註:《資治通鑒》]。後來,不久前才上台的李湛,則又「視朝月不再三」,這怎麼能不使兼具政治家敏感和詩人憂悵情懷的劉禹錫憂心如焚呢?
其二為:劉禹錫自辭帝京長安,數十年來仕途坎坷,連遭遷調,倍感人世多舛,使這位弱冠之初就榮登廟堂的棟梁之才數度意冷心灰,早年間曾立誓要勵精發奮的一腔熱血,宏大志向,業已逐漸消磨——「四海為家」,亦暗指自身猶如飛絮浮萍,飄蓬無定,連將來的命運都如那滔滔江水,不知會奔向哪裡,斯情斯景,怎能不教詩人觸懷惆悵,百感齊集?
面對如此錯綜復雜的政治局面,詩人站在揚子江頭,西塞山下,由衷感到唐王朝的前途彷彿眼前那動搖於蕭瑟秋風中的蘆荻,搖搖欲折,岌岌可危。於是,作者把「幾回傷往事」和「四海為家日」有機的聯系在一起,對歷史的追懷,對現實的憂慮,以及對自身遭遇不幸的傷感,一齊匯集心頭,形於筆底,巧妙地融入了「故壘蕭蕭蘆荻秋」的秋色之中。所以,清人汪師韓曾評論說:「履清時而依故壘,含蘊正靡窮矣」[註:《劉禹錫集》],應該說是恰如其分的。
需要指出的是,「故壘蕭蕭蘆荻秋」,既是道作者心中之情,又是繪眼前實景。從藝術上講,所謂「故壘」,不必有,亦未必無;不必是舊吳孫皓的故壘,亦未必不是舊吳孫皓的故壘。要知道,作者之意是用「故壘」來影射當下的藩鎮作亂,造成「履清時而依故壘」的意境,為「蕭蕭蘆荻秋」注入特定的政治內容。僅此,就排除了一般封建士大夫的「春恨」、「秋愁」、「憂傷嘆逝」之類的傷感,而融鑄起一種立意深遠的格調。上下兩句詩,在表意上一明一暗,相互映襯,使得「故壘蕭蕭蘆荻秋」具有廣闊而深刻的社會內容,進而形成為含蘊雋永的藝術力量。
劉禹錫所作的懷古詩,特別擅長於用寫景來造成一種含蓄的意境,表達深邃的思想感情,從風物中見真情,於單純中現復雜。他的「山圍故國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淮水東邊舊時月,夜深還過女牆來」[註:《劉禹錫集》]中的那種六代奢華,風流雲散的興亡變幻之感,也只包融在一幅含意蘊籍的風景圖畫中,在詠懷的手法上和《西塞山懷古》有相似之處。
總而言之,《西塞山懷古》前四句總敘史事,提煉和擇選情節;而後四句則發懷古之幽,狀眼前之景,都能做到化繁為簡,卻又由簡見繁。全詩層層深入,落墨有秩,由遠及近,自淺見深;行文間利用有關詞句來關聯照應,使得整首詩章既作到結構嚴謹,又能如流水行雲,「不見艱難吃力」[註:《昭昧詹言》]。有一氣呵成之感。這首七律,通篇上下千年,縱橫萬里,立意深遠,含蘊靡窮。確有「筆著紙上,神來天際,氣魄法律,無不精到」之妙[註:《一瓢詩話》]。
《唐詩紀事》中載——白居易、元縝,韋楚客與劉禹錫共會,論南朝興廢,各賦金陵懷古詩。而劉禹錫的「王浚樓船」一蹴而就,率眾先成,白居易看後雲:「四人探驪龍,子先獲珠,所余鱗爪何用?」是以餘人皆輟筆——此論,對於這首《西塞山懷古》而言,應當說還是很有見地的。

⑵ 西塞山懷古 賞析 300字

西塞山懷古
作者:【劉禹錫】 年代:【唐】 體裁:【七律】 類別:【未知】

王浚樓船下益州,金陵王氣黯然收。
千尋鐵鎖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頭。
人世幾回傷往事,山形依舊枕寒流。
從今四海為家日,故壘蕭蕭蘆荻秋。

【注釋】:
西塞山:在今湖北省大冶縣東。王浚:晉武帝時益州刺史,受命征吳,造大樓船,直取吳都,吳帝孫皓奉表請降。

【簡析】:
這是一首懷古的詩,表明國家統一是人心所向,告誡要防止歷史上分割局面的重演,寫得含蓄、貼切、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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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塞山,在今湖北太冶東面的長江邊。嵐橫秋塞,山鎖洪流,形勢險峻,是六朝有名的軍事要塞。長慶四年(824)劉禹錫由夔州刺史,調任和州刺史,沿江東下,途經西塞山,即景抒懷,寫下了這首詩。太康元年(280)晉武帝命王浚率領以高大的戰船組成的水軍,順江而下,討伐東吳。詩人便以這件史事為題,開頭寫「樓船下益州」,「金陵王氣」便黯然消失。益州金陵,相距遙遙,一「下」即「收」,何其速也!兩字對舉就渲染出一方是聲勢赫赫,一方是聞風喪膽。第二聯便順勢而下,直寫戰事及其結果。東吳的亡國之君孫皓,憑借長江天險,並在江中暗置鐵錐,再加以千尋鐵鏈橫鎖江面,自以為是萬全之計,誰知王浚用大筏數十,沖走鐵錐,以火炬燒毀鐵鏈,結果順流鼓棹,徑造三山,直取金陵。「皓乃備亡國之禮,……造於壘門」(《晉書·王浚傳》)。第二聯就是形象地概括了這一段歷史。

詩的前四句,洗煉、緊湊,在對比之中寫出了雙方的強弱,進攻的路線,攻守的方式,戰爭的結局。它只用第一句詩寫西晉水軍出發,下面就單寫東吳:在戰爭開始的反映,苦心經營的工事被毀,直到舉旗投降,步步緊逼,一氣直下。人們不僅看到了失敗者的形象,也看到了勝利者的那種摧枯拉朽的氣勢。可謂虛實相間,勝敗相形,巧於安排。

詩人在剪裁上頗具功力。他從眾多的史事中單選西晉滅吳一事,這是耐人尋味的,因為東吳是六朝的頭,它又有頗為「新穎」的防禦工事,竟然覆滅了。照理後人應引以為鑒,其實不然。所以寫吳的滅亡,不僅揭示了當時吳王的昏聵,更表現了那些後來者的愚蠢,也反映了國家的統一是歷史的必然。其次,詩人寫晉吳之戰,重點是寫吳,而寫吳又著重點出那種虛妄的精神支柱「王氣」、天然的地形、千尋的鐵鏈,皆不足恃。這就從反面闡發了一個深刻的思想,那就是「興廢由人事,山川空地形」(劉禹錫《金陵懷古》)。可見如此剪裁,就在於它能完滿地表現其主題思想。

清代屈復評這首詩說:「前四句止就一事言,五以『幾回』二字括過六代,繁簡得宜,此法甚妙。」(《唐詩成法》)不過應該指出,若是沒有前四句豐富的內容和深刻的思想,第五句是難以收到如此言簡意賅的效果。第六句「山形依舊枕寒流」,山形,指西塞山;寒流,指長江,「寒」字和結句的「秋」字相照應。詩到這里才點到西塞山,那麼前面所寫,是不是離題了呢?沒有。因為西塞山之所以成為有名的軍事要塞,之所以在它的身邊演出過那些有聲有色載入史冊的「活劇」,就是以南北分裂、南朝政權存在為條件的。因此前面放眼六朝的興亡,正是為了從一個廣闊的歷史背景中引出西塞山,從而大大開拓了詩的境界。詩人不去描繪眼前西塞山如何奇偉竦峭,而是突出「依舊」二字,亦是頗有講究的。山川「依舊」,就更顯得人事之變化,六朝之短促,不僅如此,它還表現出一個「江山不管興亡恨,一任斜陽伴客愁」(包佶《再過金陵》)的意境。這些又從另一個角度對上一句的「傷」字作了補充,所以紀昀說:「第六句一筆折到西塞山是為圓熟」(見方回《瀛奎律髓》紀評)。

第七句宕開一筆,直寫「今逢」之世,第八句說往日的軍事堡壘,如今已荒廢在一片秋風蘆荻之中。這殘破荒涼的遺跡,便是六朝覆滅的見證,便是分裂失敗的象徵,也是「今逢四海為家」、江山一統的結果。懷古慨今,收束了全詩。

劉禹錫的這首詩,寓深刻的思想於縱橫開闔、酣暢流利的風調之中,詩人好象是在客觀地敘述往事,描繪古跡,其實並非如此,翻一翻歷史,便知道在唐憲宗時期曾經取得了幾次平定藩鎮割據戰爭的勝利,國家又出現了比較統一的局面,不過這種景象只是曇花一現,公元八二一年到八二二年河北三鎮又恢復了割據局面。劉禹錫在這首詩中,把嘲弄的鋒芒指向在歷史上曾經占據一方、但終於覆滅的統治者,這不正是對重新抬頭的割據勢力的迎頭一擊嗎!當然,「萬戶千門成野草,只緣一曲《後庭花》」(《金陵五題·台城》),這個六朝覆滅的教訓,對於當時驕侈腐敗的唐王朝來說,也是一面很好的鏡子。

⑶ 劉禹錫:西塞山懷古的賞析

西塞山復懷古

王浚樓船下益制州,金陵王氣黯然收。
千尋鐵鎖沈江底,一片降幡出石頭。
人世幾回傷往事?山形依舊枕寒流。
從今四海為家日,故壘蕭蕭蘆荻秋。

【註解】:西塞山:在今湖北省大冶縣東。
1、王浚句:王浚,字士治,弘農湖縣(今河南靈寶西南)人,官益州刺史。
2、千尋句:當時吳國曾於江中鎖以鐵鏈,王浚用大火炬將它燒斷。千尋:古時八尺曰尋,這里只是形容其長。
3、降幡:降旗。
4、石頭:石頭城,故址在今南京清涼山,吳孫權時所築,唐武德時廢。
5、四海為家:意即天下統一。
6、故壘:指西塞出,也包括六朝以來的戰爭遺跡。

【韻譯】:
晉代王浚乘樓船自成都東下,
金陵帝王瑞氣全都黯然收煞。
吳國千尋鐵鏈也被燒沉江底,
一片投降白旗金陵城頭懸掛。
人間有幾回興亡的傷心往事,
高山依舊枕著寒流沒有變化。
從此四海一家過著太平日子,
故壘蕭條長滿蘆荻秋風颯颯。

【簡析】:
這是一首懷古的詩,表明國家統一是人心所向,告誡要防止歷史上分割局面的重演,寫得含蓄、貼切、自然。
【評析】:

詩歌鑒賞

1、頸聯「人世幾回傷往事」句,承上啟下,把讀者的思想從歷史的悲哀中掙扎出來,回版到現實,概權括了整個南朝三百餘年政權頻繁更替的歷史,具體說明失去人心,不與民為善的必然後果。
2、「今逢四海為家日」句宕開一筆,以褒獎的口吻贊美當世。通過古今對比,詩人深感大唐二百餘年統一基業的彌足珍貴。另外,詩人歌頌「四海為家」,表現了他維護國家統一的堅定立場。
3、「下」字置於「益州」之前,渲染出一種浩浩盪盪、居高臨下的進軍氣勢,同時也為下文寫吳國的敗亡埋下了伏筆。「黯然收」三字,既表明吳國軍隊聞風喪膽的情態,又預示吳國走向失敗的必然命運。

⑸ 劉禹錫:人世幾回傷往事,山形依舊枕寒流。全詩賞析!

「人世幾回傷往事,山形依舊枕寒流。」出自唐代詩人劉禹錫的《西塞山懷古》 西塞山懷古王濬樓船下益州,金陵王氣黯然收。千尋鐵鎖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頭。人世幾回傷往事,山形依舊枕寒流。今逢四海為家日,故壘蕭蕭蘆荻秋。歷代評價:此詩頗受歷代評家好評,《唐詩鼓吹箋注》稱:首聯一雄壯一慘淡,後四句於衰颯中見其高雅自然,於感慨中見壯麗,是「唐人懷古之絕唱」。《絸齋詩談》雲:「太平既久,向之霸業雄心消磨已凈。此方是懷古勝場。」《一瓢詩話》雲:「似議非議,有論無論,筆著紙上,神來天際,氣魄法律,無不精到,洵是此老一生傑作,自然壓倒元、白。」俞陛雲《詩境淺說》:「余謂劉詩與崔顥《黃鶴樓》詩,異曲同工。崔詩從黃鶴仙人著想,前四句皆言仙人乘鶴事,一氣貫注;劉詩從西塞山鐵鎖橫江著想,前四句皆言王濬平吳事,亦一氣貫注,非但切定本題,且七律詩能前四句專詠一事,而勁氣直達者,在盛唐時,沈佺期《龍池篇》、李太白《鸚鵡篇》外,罕有能手」。作品賞析:這首《西塞山懷古》詩,是劉禹錫於公元824年(唐穆宗長慶四年),由夔州調任和州刺史,在赴任的途中,經西塞山時,觸景生情,撫今追昔,寫下了這首感嘆歷史興亡的詩。此詩表面看是寫歷史變遷,世事無常,興衰難料之感,但若聯系當時藩鎮割據的局面和劉禹錫密切關注國事的心態來看,則可知懷古之意實因傷今,作者是在以古為鑒,警示時人:三國六朝的分裂局面已成歷史,唐王朝還算是個統一的大國,但各藩鎮擁兵自重已經多年,「四海為家」的太平景象之下,也有深重的隱憂。「王浚樓船下益州,金陵王氣黯然收」,這兩句是對當年歷史的回顧。公元279年(西晉咸寧五年),司馬炎為完成統一的大業,下令伐吳。在東起滁州西至益州的遼闊戰線上,組織了數路大軍,向東吳發動了全面進攻。當時身為龍驤將軍的王濬,在益州造戰船,「以木為城,起樓櫓,開四處門,其上皆得馳馬往來」(《晉書·王濬傳》),此即詩中所言之「樓船」。船造好後的第二年,王浚帶兵從益州出發,沿江東下,很快攻破金陵,接受了吳主孫皓的投降,從此東吳滅亡。詩人把這場歷時五個多月紛紜復雜的歷史過程全部刪去,只截取了王浚發兵和吳國滅亡這兩個開始與結束的場面,便集中概括了歷史的全部過程。「下」與「收」二字,連貫而成,相互呼應。前者表明王浚兵來之迅猛;後者寫出東吳政權覆滅之命運,冠以「黯然」,更見慘凄。「千尋鐵鎖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頭」,是承上聯具體地寫出金陵政權「黯然收」的景況和原因。「千尋鐵鎖」是東吳在西塞山下江險磧要處的設防。它包含有兩層意思:一是表明孫皓政權盡管腐敗,但還是不願輕易失國,而進行拚死抵抗的;二是渲染王浚的足智多謀,英勇善戰。當時的東吳,為防禦晉武帝的討代,曾在西塞山一帶築營壘,設江防,並用鐵鎖鏈橫截長江,以阻擋王浚的樓船。但王浚用木筏數十,上載麻油火炬,燒融了鐵鏈,直抵金陵城下,迫使吳主孫皓舉「降幡」投降。從歷史上看,當時的東吳,非兵不多,將不廣,城不固,地不險。只因孫皓不修內政,荒淫誤國,致使「上下離心,莫為皓盡力」(《三國志·孫皓》),所以必然要導致「鐵鎖沉」「降幡出」的下場。這個歷史教訓是深刻的,不能不令人感慨深思。「人世幾回傷往事,山形依舊枕寒流」,兩句是詩人觸景生情,對歷史上的興亡,發出傷心的慨嘆。眺望金陵的西塞山依然巍峨聳立,其下的長江在寒秋中滾滾東流。可是當年在金陵的帝王都不見了。「往事」二字,包蘊深沉,它指自東吳以後在金陵相繼建都的東晉、宋、齊、梁、陳六個朝代,這些政權的滅亡,大都有相似的原因。但是人們總不接受歷史的教訓,在循環往復地因襲著前人的失誤而不自省。正如杜牧在《阿房宮賦》中所說:「後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後人而復哀後人」。具有政治家頭腦的劉禹錫,對這一點自然理解得很深,所以他積極參加王叔文的政治革新集團,奮起改革時弊,力求挽救衰敗的唐王朝。可是殘酷的現實,使自己的願望不僅不能實現,反而使自己與集團其他諸人都屢遭迫害與打擊。所以這里的「幾回傷往事」,不僅有對前朝興亡的感嘆,也有對自己一生遭遇的悲訴。一個「傷」字,充分表現了悲痛之情。「今逢四海為家日,故壘蕭蕭蘆荻秋」,是全詩的主旨。詩人對往事的「傷」是根於當世的憂,傷往事是次,憂當世是主。唐朝自「安史之亂」以後,雖然表面上還維持著統一的局面,但是幾代皇帝都寵信宦官,排擠忠臣。藩鎮割據愈演愈烈。如詩人認為,這種情勢若繼續維持下去,必然要加速衰敗,重蹈歷史的覆轍。所以「今逢四海為家日」既是詩人欣喜唐王朝這個暫時還統一的局面,又是警喻世人這個局面恐怕很快就要失去,「故壘蕭蕭蘆荻秋」大概將會成為唐王朝未來的真實寫照。後人會和此時的詩人一樣面對前朝的故壘遺跡,在一片秋風蘆荻的搖曳之中而傷心嘆喟。如此在內容上則深化了詩的主題思想,在感情上和前面的「人世幾回傷往事」緊密地聯系在一起。《西塞山懷古》一詩敘說的內容是歷史上的真實,狀摹的景色是眼前的實景,抒發的感嘆是詩人胸中的真情。詩人巧妙地把史、景、情完美地揉合在一起,使得三者相映相襯,相長相生,營造出一種含蘊半瞻的蒼涼意境,給人以沉鬱頓挫之感。

⑹ 西塞山懷古的作品鑒賞

西塞山,在今湖北省黃石市東面的長江邊上。嵐橫秋塞,山鎖洪流,形勢險峻。是六朝有名的軍事要塞。公元280年(西晉太康元年),晉武帝司馬炎命王濬率領以高大的戰船「樓船」組成的西晉水軍,順江而下,討伐東吳。詩人便以這件史事為題,開頭寫「樓船下益州」,「金陵王氣」便黯然消失。益州金陵,相距遙遙,一「下」即「收」,表明速度之快。兩字對舉就渲染出一方是勢如破竹,一方則是聞風喪膽,強弱懸殊,高下立判。第二聯便順勢而下,直寫戰事及其結果。東吳的亡國之君孫皓,憑借長江天險,並在江中暗置鐵錐,再加以千尋鐵鏈橫鎖江面,自以為是萬全之計,誰知王濬用大筏數十,沖走鐵錐,以火炬燒毀鐵鏈,結果順流鼓棹,徑造三山,直取金陵。「皓乃備亡國之禮,……造於壘門」(《晉書·王濬傳》)。第二聯就是形象地概括了這一段歷史。
詩的前四句,洗煉、緊湊,在對比之中寫出了雙方的強弱,進攻的路線,攻守的方式,戰爭的結局。它只用第一句詩寫西晉水軍出發,下面就單寫東吳:在戰爭開始的反映,苦心經營的工事被毀,直到舉旗投降,步步緊逼,一氣直下。人們不僅看到了失敗者的形象,也看到了勝利者的那種摧枯拉朽的氣勢。可謂虛實相間,勝敗相形,巧於安排。
詩人在剪裁上頗具功力。他從眾多的史事中單選西晉滅吳一事,這是耐人尋味的,因為東吳是六朝的頭,它又有頗為「新穎」的防禦工事,竟然覆滅了。照理後人應引以為鑒,其實不然。所以寫吳的滅亡,不僅揭示了當時吳王的昏聵無能,更表現了那些後來者的愚蠢,也反映了國家的統一是歷史的必然。其次,詩人寫晉吳之戰,重點是寫吳,而寫吳又著重點出那種虛妄的精神支柱「王氣」、天然的地形、千尋的鐵鏈,皆不足恃。這就從反面闡發了一個深刻的思想,那就是「興廢由人事,山川空地形」(劉禹錫《金陵懷古》)。可見如此剪裁,就在於它能完滿地表現其主題思想。
清代屈復認為此詩第五句甚妙。不過應該指出,若是沒有前四句豐富的內容和深刻的思想,第五句是難以收到如此言簡意賅的效果。第六句「山形依舊枕寒流」,山形,指西塞山;寒流,指長江,「寒」字和結句的「秋」字相照應。詩到這里才點到西塞山,但是前面所寫並沒有離題。因為西塞山之所以成為有名的軍事要塞,之所以在它的身邊演出過那些有聲有色載入史冊的「活劇」,就是以南北分裂、南朝政權存在為條件的。因此前面放眼六朝的興亡,正是為了從一個廣闊的歷史背景中引出西塞山,從而大大開拓了詩的境界。詩人不去描繪眼前西塞山如何奇偉竦峭,而是突出「依舊」二字,亦是頗有講究的。山川「依舊」,就更顯得人事之變化,六朝之短促,不僅如此,它還表現出一個「江山不管興亡恨,一任斜陽伴客愁」(包佶《再過金陵》)的意境。這些又從另一個角度對上一句的「傷」字作了補充。
第七句宕開一筆,直寫「今逢」之世,第八句說往日的軍事堡壘,如今已荒廢在一片秋風蘆荻之中。這殘破荒涼的遺跡,便是六朝覆滅的見證,便是分裂失敗的象徵,也是「今逢四海為家日」、江山一統的結果。懷古慨今,收束了全詩。全詩借古諷今,沉鬱感傷,但繁簡得當,直點現實。
劉禹錫的這首詩,寓深刻的思想於縱橫開闔、酣暢流利的風調之中,詩人好像是在客觀地敘述往事,描繪古跡,其實並非如此,劉禹錫在這首詩中,把嘲弄的鋒芒指向在歷史上曾經占據一方、但終於覆滅的統治者,這正是對重新抬頭的割據勢力的迎頭一擊。當然,「萬戶千門成野草,只緣一曲《後庭花》」(劉禹錫《金陵五題·台城》),這個六朝覆滅的教訓,對於當時驕侈腐敗的唐王朝來說,也是一面很好的鏡子。 汪師韓《詩學纂聞》:「假使感古者取三國六代事,衍為長律,便使一句一事,包舉無遺,豈成體制?夢得之專詠晉事,尊題也。下接雲『人事幾回傷往事』,若有上下千年,縱橫萬里在其筆底者。山形枕水之情,不涉其境,不悉其妙。至於蘆荻蕭蕭,履清時而依故壘,含蘊正靡窮矣。所謂驪珠之得,或在於斯者歟?」
薛雪《一瓢詩話》:「似議非議,有論無論,筆著紙上,神來天際,氣魄法律,無不精到,洵是此老一生傑作,自然壓倒元、白。」
屈復《唐詩成法》:「前四句止就一事言,五以『幾回』二字括過六代,繁簡得宜,此法甚妙。」
錢朝鼎《唐詩鼓吹箋注》:「劈將王濬下益州起,加『樓船』二字,何等雄壯!隨手接雲:『金陵王氣黯然收』,下一『收』字,何等慘潰!……看他前四句單寫吳主孫皓,五忽轉雲『人世幾回傷往事』,直將六朝人物變遷,世代廢興俱收在七字中。六又接雲:『山形依舊枕寒流』,何等高雅,何等自然!末將無限衰颯字樣寫當今四海為家,於極感慨中卻極壯麗,何等氣度,何等佳構!此真唐人懷古之絕唱也。」
《絸齋詩談》評此詩:「太平既久,向之霸業雄心消磨已凈。此方是懷古勝場。」
紀昀評此詩:「第六句一筆折到西塞山是為圓熟。」(方回《瀛奎律髓》紀評)
俞陛雲評此詩:「余謂劉詩與崔顥《黃鶴樓》詩,異曲同工。崔詩從黃鶴仙人著想,前四句皆言仙人乘鶴事,一氣貫注;劉詩從西塞山鐵鎖橫江著想,前四句皆言王濬平吳事,亦一氣貫注,非但切定本題,且七律詩能前四句專詠一事,而勁氣直達者,在盛唐時,沈佺期《龍池篇》、李太白《鸚鵡篇》外,罕有能手。」(《詩境淺說》)

⑺ 風雨渡揚子江的鑒賞

這首七古言歌行可分三層,第一層從開頭到「或有傴身言莫吐」,純用賦體,寫長江的奇兀及渡江所見;中間八句為第二層懷古,回顧有關長江的歷歷往事,末六句是第三層撫今,抒發自己的感慨。詩不是均勻布局,而是隨意所至,揮灑自如,由景入情,直瀉而下。同是壯筆,前是雄壯,後是悲壯,而以瑰瑋豪奇之氣,一以貫之。寫風雨中渡江時所見所思,贊嘆自然界的壯麗,唾棄戰爭,仰慕有疏鑿之功的大禹。 揚子江,長江下游,以揚州之揚子津得名。此指揚州附近的長江。巴蜀,今四川。吳楚,今長江中下游一帶。蒜山,在今鎮江市西,北臨長江。水經,漢桑欽著,北魏酈道元有《水經注》,記中國河流水道。灧澦,灧澦堆,在瞿塘峽口,為長江絕險處。扶桑,傳說東海島名,為仙人東王公所居。金山,在鎮江城西,原在江中,現已與岸相連。山有金山寺,為著名古剎。採石,在今安徽當塗縣北,臨長江。敲齒,即叩齒,道家念咒前的動作。據《華嚴經》,有婆珊婆演底神,能咒令大風雨止,大風浪息,使落險難中人得安穩。天塹,天然壕溝。此指長江。《南史·孔范傳》:「長江天塹,古來限隔,虜軍豈能飛度!」羽,羽書。古代緊急公文插羽毛為標記。三楚,戰國楚地,即今黃淮至湖南一帶。錦帆十里,據《開河記》,隋煬帝乘龍舟南幸揚州,以錦為帆,自大堤至淮口,相連不絕,「錦帆過處,香聞十里」。鐵鎖千尋,《晉書·王濬傳》:吳人於江險要處以鐵鎖橫截之。王濬攻吳,乃備火炬,遇鎖即熔之。劉禹錫《西塞山懷古》:「千尋鐵鎖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頭。」

⑻ 赤壁賞析

赤壁賞析:

詩篇的開頭借一件古物興起對前朝人、事、物的慨嘆,「折戟沉沙鐵未銷,自將磨洗認前朝。」這兩句意為折斷的戰戟沉在泥沙中並未被銷蝕,自己將它磨洗後認出是前朝遺物。在這里,這兩句描寫看似平淡實為不平。

沙里沉埋著斷戟,點出了此地曾有過歷史風雲。戰戟折斷沉沙卻未被銷蝕,暗含著歲月流逝而物是人非之感。

正是由於發現了這一件沉埋江底六百多年,銹跡斑斑的「折戟」,使得詩人思緒萬千,因此他要磨洗干凈出來辨認一番,發現原來是赤壁之戰遺留下來的兵器。這樣前朝的遺物又進一步引發作者浮想聯翩的思緒,為後文抒懷作了很好的鋪墊。

「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這後兩句久為人們所傳誦的佳句,意為倘若當年東風不幫助周瑜的話,那麼銅雀台就會深深地鎖住東吳二喬了。

這里涉及到歷史上著名的赤壁之戰。這對於詩人而言是相當清楚的,因為杜牧本人有經邦濟世之才,通曉政治軍事,對歷史時事是非常熟悉的。眾所周知,赤壁之戰吳勝曹敗,可此處作者進行了逆向思維大膽地設想,提出了一個與歷史事實相反的假設。

假若當年東風不幫助周瑜的話,那結果會如何呢?詩人並未直言戰爭的結局。而是說「銅雀春深鎖二喬」,銅雀台乃曹操驕奢淫樂之所,蓄姬妾歌姬其中。

這里的銅雀台,讓人不禁聯想到曹操風流的一面,又言「春深」更加深了風流韻味,最後再用一個「鎖」字,進一步突顯其金屋藏嬌之意。

《赤壁》是唐代詩人杜牧創作的一首七言絕句,詩人即物感興,托物詠史,點明赤壁之戰關繫到國家存亡,社稷安危;同時暗指自己胸懷大志不被重用,以小見大。

(8)西塞山懷古賞析的擴展閱讀:

《赤壁》

唐代·杜牧

折戟沉沙鐵未銷,自將磨洗認前朝。

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

譯文:

一支折斷了的鐵戟(古代兵器)沉沒在水底的沙中還沒有銷蝕掉,經過自己又磨又洗發現這是當年赤壁之戰的遺留之物。假如東風不給周瑜以方便,結局恐怕是曹操取勝,二喬被關進銅雀台了。

作者:

杜牧,字牧之,號稱杜紫薇,又號樊川居士,漢族,京兆萬年(今陝西安),晚唐時期傑出的詩人、散文家,是三朝宰相杜佑之孫,杜從郁之子,唐文宗大和二年26歲中進士,授弘文館校書郎。

後赴江西觀察使幕,轉淮南節度使幕,又入觀察使幕。史館修撰,膳部、比部、司勛員外郎,黃州、池州、睦州刺史等職,最終官至中書舍人。

歲暮卒於長安,終年五十歲。晚唐傑出詩人,尤以七言絕句著稱,內容以詠史抒懷為主。他的古體詩受杜甫、韓愈的影響,題材廣闊,筆力峭健。

他的近體詩則以文詞清麗、情韻跌宕見長。杜甫與李白合稱"李杜",為了跟詩人李商隱與杜牧即"小李杜"區別開來,杜甫與李白又合稱"大李杜"。

杜牧所詠之赤壁乃是湖北黃岡的赤鼻磯,所以說杜牧此詩只是借相同的地名,寄寓弔古之意,並抒寫自己的感慨。宋代蘇軾在黃州所作的《赤壁賦》和《念奴嬌.赤壁懷古》也是類似的情況。

⑼ 西塞山懷古賞析

《西塞山懷古》是唐代詩人劉禹錫的作品。此詩懷古傷今。前四句,寫西回晉滅吳的歷史故事,表現國家答統一是歷史之必然,闡發了事物興廢決定於人的思想;後四句寫西塞山,點出它之所以聞名,是因為曾經是軍事要塞,而今山形依舊,可是人事全非,拓開了詩的主題。全詩敘說的內容是歷史上的事實,狀摹的景色是眼前的實景,抒發的感嘆是詩人胸中的真情。詩人巧妙地把史、景、情完美地揉合在一起,使得三者相映相襯,相長相生,營造出一種含蘊半瞻的蒼涼意境,給人以沉鬱頓挫之感。

⑽ 西塞山懷古賞析

「王浚樓船下益州,金陵王氣黯然收」,這兩句是對當年歷史的回顧。公元279年(西晉咸寧五年),司馬炎為完成統一的大業,下令伐吳。在東起滁州西至益州的遼闊戰線上,組織了數路大軍,向東吳發動了全面進攻。當時身為龍驤將軍的王浚,在益州造戰船,「以木為城,起樓櫓,開四處門,其上皆得馳馬往來」(《晉書·王浚傳》),此即詩中所言之「樓船」。船造好後的第二年,王浚帶兵從益州出發,沿江東下,很快攻破金陵,接受了吳主孫皓的投降,從此東吳滅亡。
「千尋鐵鎖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頭」,是承上聯具體地寫出金陵政權「黯然收」的景況和原因。「千尋鐵鎖」是東吳在西塞山下江險磧要處的設防。它包含有兩層意思:一是表明孫皓政權盡管腐敗,但還是不願輕易失國,而進行拚死抵抗的;二是渲染王浚的足智多謀,英勇善戰。當時的東吳,為防禦晉武帝的討代,曾在西塞山一帶築營壘,設江防,並用鐵鎖鏈橫截長江,以阻擋王浚的樓船。但王浚用木筏數十,上載麻油火炬,燒融了鐵鏈,直抵金陵城下,迫使吳主孫皓舉「降幡」投降。從歷史上看,當時的東吳,非兵不多,將不廣,城不固,地不險。只因孫皓不修內政,荒淫誤國,致使「上下離心,莫為皓盡力」(《三國志·孫皓》),所以必然要導致「鐵鎖沉」「降幡出」的下場。這個歷史教訓是深刻的,不能不令人感慨深思。 「人世幾回傷往事,山形依舊枕寒流」,兩句是詩人觸景生情,對歷史上的興亡,發出傷心的慨嘆。眺望金陵的西塞山依然巍峨聳立,其下的長江在寒秋中滾滾東流。可是當年在金陵的帝王都不見了。「往事」二字,包蘊深沉,它指自東吳以後在金陵相繼建都的東晉、宋、齊、梁、陳六個朝代,這些政權的滅亡,大都有相似的原因。但是人們總不接受歷史的教訓,在循環往復地因襲著前人的失誤而不自省。
「今逢四海為家日,故壘蕭蕭蘆荻秋」,是全詩的主旨。詩人對往事的「傷」是根於當世的憂,傷往事是次,憂當世是主。唐朝自「安史之亂」以後,雖然表面上還維持著統一的局面,但是幾代皇帝都寵信宦官,排擠忠臣。藩鎮割據愈演愈烈。如詩人認為,這種情勢若繼續維持下去,必然要加速衰敗,重蹈歷史的覆轍。所以「今逢四海為家日」既是詩人欣喜唐王朝這個暫時還統一的局面,又是警喻世人這個局面恐怕很快就要失去,「故壘蕭蕭蘆荻秋」大概將會成為唐王朝未來的真實寫照。後人會和此時的詩人一樣面對前朝的故壘遺跡,在一片秋風蘆荻的搖曳之中而傷心嘆喟。如此在內容上則深化了詩的主題思想,在感情上和前面的「人世幾回傷往事」緊密地聯系在一起。
《西塞山懷古》一詩敘說的內容是歷史上的真實,狀摹的景色是眼前的實景,抒發的感嘆是詩人胸中的真情。詩人巧妙地把史、景、情完美地揉合在一起,使得三者相映相襯,相長相生,營造出一種含蘊半瞻的蒼涼意境,給人以沉鬱頓挫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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