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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禎傳賞析

發布時間: 2021-01-07 22:26:04

Ⅰ 對首唐詩從美學方面進行賞析

論王維詩宗教體驗與審美體驗之融合/佛之魚

王維是中國文學史上唯一享有了「詩佛」之稱譽的詩人。這一方面是因為他的佛學理論修養非常精深,歷史上很少有詩人能夠企及;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能堅持較為嚴格的宗教實踐,通過對禪門妙法的透徹參悟,深得禪家三昧,以至有些詩達到了「字字入禪」的境地。因此,按照禪宗「頓悟成佛」、「徹悟即佛」的說法,稱王維為「詩中之佛」當是不過分的。
在王維生活的盛唐時代,中國佛學已經發展到了全面成熟的階段。當時,不僅天台、三論、唯識諸宗已經具備完整的理論體系,華嚴與禪宗也確立了相當成熟的核心思想。王維與禪宗的關系當然最為密切,據其所撰的《請施庄為寺表》說,他的母親「博陵縣君崔氏,師事大照禪師三十餘歲,褐衣疏食,持戒安禪,樂住山林,志求寂靜」。據考證,這位大照禪師就是神秀的嫡傳高足弟子,北宗禪七祖普寂。開元十七年,未滿三十的詩人正式拜在道光禪師門下「十年座下,俯伏受教」。(《大薦福寺大德道光禪師塔銘》)這位道光禪師也是一位北宗中人。開元二十八年,王維在知南選的途中與南宗禪大師神會相遇於南陽臨湍驛,這次會見,對王維影響極大,據《荷澤神會禪師語錄》記載:「於時王侍御(指王維)問和尚言:若為修道得解脫?答曰:眾生本自心凈,若更欲起心有修,即是妄心,不可得解脫。王侍御驚愕雲:大奇。曾聞大德,皆未有作如此說。乃為寇太守、張別駕、袁司馬等曰:此南陽郡,有好大德,有佛法甚不可思議。寇太守雲:此二大德(指神會與北宗禪僧惠澄)見解並不同。王侍御問和尚,何故得不同?答曰:今言不同者,為澄禪師要先修定以後,定後發慧,即知不然。今正共侍御語時,即定慧俱等。……王侍御問:作沒時是定慧等?和尚答:言定者,體不可得。所言慧者,能見不可得體,湛然常寂,有恆沙巧用,即是定慧等學。」由於傾心服膺於南宗禪法,王維又應神會之請為禪宗南宗六祖慧能撰寫了《六祖能禪師碑銘》,使之成為研究慧能生平最原始的材料,而王維本人也成了唐代著名詩人中,「第一個出來吹捧南宗學說的人」。[2]
由於追求「湛然常寂」的境界,王維在詩中一再宣稱「一悟寂為樂,此生閑有餘」。(《飯覆釜山僧》)在孤獨與寂寞中,他寧心靜性地觀照物象,了知諸法性空的般若實相,走進自己最熱愛的大自然的山山水水,獲得與天地、宇宙最親密和諧的接觸。就在這種禪境之中,宗教體驗竟與審美體驗很自然地融合在一起,從而誕生了許多既富有哲理深意而又無比優美的藝術意境。
作為宗教實踐、宗教體驗而言,王維的「以寂為樂」、「知悟勝事」,是與禪觀修習法門聯系在一起的。全部佛學即包括戒、定、慧三學,修持者必須三學齊修,缺一不可。其中定學一門,多強調止觀雙修,即在修定之時,必須輔之以觀想,方可達到目的。早期傳入中國的安世高禪學倡導的多半是小乘禪觀,主要在於觀空、觀苦、觀諸行無常和諸法無我,具體有修「不凈觀」、「數息觀」等法門,如不凈觀想像眾生身體各處的穢污不潔;數息觀則閉目凝神,端坐不動,心如止水,默數自己的呼吸出入;還有修「四念處」禪觀的,即觀身不凈,觀受是苦,觀心無常,觀法無我。這些禪觀,由於有導致修行者悲觀厭世,停息一切心識活動的傾向,所以被大乘禪學斥之為「沉空守寂」,非是至道。與小乘禪學不同,大乘禪觀強調五蘊本空,六塵非有,真空妙有,實為不二。如《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便說:「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3]中國佛學主要是沿著印度大乘一派發展的,所以在禪觀方面也不主張一心唯作苦空觀想,而是真有兩邊,雙遮雙照。如天台宗提出的「一心三觀」「三諦圓融」,三論宗提出的「八不中道」
《舊唐書·王維傳》曾提到王維「退朝以後,焚香獨坐,以禪誦為事」。王維在自己的詩中也多次寫到「閑居凈坐」的樂趣。如:
竹徑從初地,蓬峰出化城。窗中三楚盡,林上九江平。軟草承趺坐,長松響梵聲。空居法雲外,觀世得無生。(《登辨覺寺》)
獨坐悲雙鬢,空堂欲二更。雨中山果落,燈下草蟲鳴。白發終難變,黃金不可成。欲知除老病,唯有學無生。(《秋夜獨坐》)
暮持筇竹杖,相待虎蹊頭。催客聞山響,歸房逐水流。野花叢發好,谷鳥一聲幽。夜坐空林寂,松風直似秋。(《過感化寺》)
輕陰閣小雨,深院晝慵開。坐看蒼苔色,欲上人衣來。(《書事》)
從上述詩中,我們可以看出:王維的「閑居凈坐」一般都帶有禪定禪觀的目的,但在「凈坐」之時,又並非枯寂息念,而是耳有所聞、眼有所見、心有所感、思有所悟的。當然,在更多的時候,王維的禪觀修習並非採取凈坐的方式,而是如南宗禪師們常說的「行亦禪,坐亦禪,語默動靜體安然」。(永嘉玄覺《證道歌》)採取的是一種「山林優游禪」的修習方式,就在這種「境靜林間獨自游」(同上)的生活中,詩人既獲得了「心法雙忘性即真」(同上)的證語,也獲得了無人干擾、心清境靜的靜美享受,一首首意境優美、含蘊深邃的山水詩也就在這種宗教體驗與審美體驗的高度融合之中誕生了。
我們認為,宗教體驗與審美體驗其所以能在王維這里得到高度融合,除了宗教體驗本身就具有審美體驗的內涵這一因素之外,還與王維本人對解脫方式的認識有關。他在《嘆白發》詩中說:「一生幾許傷心事,不向空門何處銷?」又在《山中示弟》詩中說:「山林吾喪我。」而《飯覆釜山僧》詩更明確地說:「一悟寂為樂,此身閑有餘。」可見他是有意將自己一生的煩惱痛苦消除泯滅於佛教這個精神王國和幽寂凈靜的山林自然境界之中的。換言之,空門、山林、寂靜之樂就是他解脫煩惱痛苦的最好方式,這樣,他就必然要通過宗教體驗與審美體驗才能實現自己的目的。我們知道,無論在宗教體驗還是審美體驗中,主體都能獲得一種解脫、自由、輕松、愉悅、和諧的感受,都能消除心中的矛盾、痛苦。禪悟這種中國特有的宗教體驗的目的即是為了明心見性,而中國文人徜徉於大自然中優游山水之審美體驗也往往是為了得到一種「與天和者,謂之天樂」(《莊子·天道》)的「天人合一」的至高和洽之境界。所謂「明心見性」的「性」即是謝靈運曾經說過的「性靈真奧」,(見何尚之《答宋文帝贊揚佛教事》引謝靈運語:「必求性靈之真奧,豈得不以佛經為指南耶?」)在佛家而言,此性即是萬物所共具的本體——真如佛性,因此,性即是真,見性也就是即真。那麼,王維認為只有什麼才是性,只有什麼才是真呢?他說:「浮名寄纓佩,空性無羈鞅。」(《謁xuán@①上人》)又說:「色聲非彼妄,浮幻即吾真。」(《與胡居士皆病寄此詩兼示學人二首》其一)也就是說,性者,即空也。虛空即是我性;真者,浮也,浮幻即是我心之真。總之,我之心性即是虛空不實的。王維這種認識無疑是符合佛教教義的。慧能《壇經》說:「心量廣大,猶如虛空。……虛空能含日月星辰、大地山河,一切草木,惡人善人,惡法善法,天空地獄,盡在空中,世人性空,亦復如是。」[4]又說:「性含萬法是大,萬法盡是自性。」[4]慧能認為,由於心性虛空,所以廣大無邊,因此一切世間萬物皆可包容於內。而世間萬物在其本性上也只是虛空。所謂「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復如電,應作如是觀」。[5]這就是所謂「諸法性空」、「萬法皆空」。即無論物、我,無論內在之心性,還是外在之境象,在本體上都是虛空不實的。由此出發,禪宗認為,若要明心見性,體認自己性空之本體,必須「即事而真」,即通過內在之心性與外在之物境的契合交徹而獲得一種對於「空」的證悟,這種證?悟即是解脫,即是涅pá?睿愧誥辰紜?BR> 當詩人王維具備了「空性無羈鞅」、「浮幻即吾真」的認識之後,便自覺地去除因為執虛為實而帶來的種種世俗縛累,「無羈鞅」的詩人在自然山水境界中常常是「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終南別業》)他是那樣既無心而又有意地觀照著自然界雲生雲起、花開花落種種紛紜變幻的色相,他說:「眼界今無染,心空安可迷。」(《青龍寺曇璧上人兄院集》)「寒空法雲地,秋色凈居天。」(《過盧員外宅看飯僧共題七韻》)外在的一切物境都是生滅無常的,而詩人的心性也是虛空無常的。概言之,變幻莫測,虛空無常既是詩人之真性,也是自然界萬物之真性。在已復其真的詩人那裡,即自然萬物之真,便是見自然萬物之性。所謂:
彩翠時分明,夕嵐無處所。(《木蘭柴》)
不知棟里雲,去作人間雨。(《文杏館》)
逶迤南端水,明滅青林端。(《北chá@③》)
木末芙蓉花,山中發紅萼。(《辛夷塢》)
大自然的一切都是那樣清寂、靜謐,既生滅無常但又充滿生機,無牽無掛,無縛無礙,一任自然,自由興作,詩人王維便正是通過這種即自然之真,悟自然之性理來回歸自然的。在與大自然之真的融和契合之中,詩人感到了愉悅,也得到了解脫。然而,當他沉浸在那由彩翠、白雲、青林、紅萼組成的大自然境界中時,他能不感到美嗎?何況佛教之色空觀還一再強調要因色悟空,因空見色呢?可以說,不知大自然紛繁變幻的妙有之美,便不可能悟得世界萬物虛幻無常的真空之理,因此,像王維這樣一位有著對美的敏銳感受力的藝術家兼詩人,是應該比一般人更具備體悟佛理的靈心慧性的。當他徜徉在大自然境界中時,自己那「寂而常照,照而常寂」,虛空寂靜而自由自在的空性便與「萬物靜觀皆自得,四時佳興與人同」(程顥《偶成》)的自然山水有了親密的契合,就在這朗然見物之性(變幻無常之性)與物之境(奇妙變化之境)的同時,也見出了我之性(性空無礙之性)與我之境(澄明如鏡,虛空能含萬法之境)。正因為「我」之性已去除了一切對於世俗妄念的執著,所以在已復其本真的詩人王維那裡,當他與各得其所、自由興作的自然萬物相遇的時候,便能以己之性空之真去與萬物生滅變幻之真相契合,此時詩人心中鳥飛鳥鳴,花開花落,一片化機,天真自露,與天地同流,與萬物歸一,詩人的生命存在便在此中得到了自由解脫,他的本真也在此澄明朗現。正因為「我」之境已去除了一切來自世俗浮華的遮蔽,所以它朗然澄澈如天地之鑒,一切萬物可以在此光明晶潔的虛空中自由來往,萬物得以歷歷朗現,它們變幻無時但又生生不息,雖虛空無常但又一任自然,詩人在清晰地感受著它們的同時,也在清晰地感受著自己。可以說,王維正是通過這種見物之性、物之境的審美體驗,從而體悟自己內心中澄明敞亮、無掛無牽、無縛無累的自我之性的。按照佛教的說法,這就是明心見性,就是即事而真。詩人就在這種將自性、物性、佛性都融合到澄明寂靜之美之特性的體驗中,實現了解脫與超越,進入了涅pán@②寂靜的境界。
其次,宗教體驗與審美體驗之所以能在王維的山水詩中得到融合統一,也是因為二者之間可以互為作用。就宗教體驗而言,如前所述,佛教強調因色悟空,因空見色,尤其是大乘般若空宗所倡導的「實相禪」是以觀照諸法性空的實相、體證真如佛性為究竟的。他們認為,觀萬物為空並不難,而應從空入假,即觀真如本體雖空,但卻依諸因緣而生起萬法,故萬象森羅,宛然是有。然此有並非真有,而是一種「無常」「無我」的幻有。而幻有雖不可執虛為實,但修行人卻必須通過對「幻有」「假有」的觀照,才能體悟萬象「無常」「無我」虛幻不實的真性。這就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異空,空不異色」。[3]真空妙有,一則為體,一則為用,修行人如果偏執任何一方,就不可能悟得真如佛法。
王維是深諳「真空妙有,無異無礙」之禪家三昧的。他說:「欲問義心義,遙知空病空。山河天眼裡,世界法身中。」(《夏日過青龍寺謁操禪師》)「礙有固為主,趣空寧舍賓。」(《與胡居士皆病寄此詩兼示學人二首》其一)所以他十分注意觀有悟空,雙遮雙照。所謂「山中習靜觀朝槿,松下清齋摘露葵」,(《積雨輞川庄作》)「興來每獨往,勝事空自知」,(《終南別業》)就是他借對大自然物象的觀照而得以進行宗教修習的一種體驗。在他的不少山水詩中,也常常通過對自然景物的觀照,表現出深邃精緻的「色空一如」思想。如《木蘭柴》:「秋山斂余照,飛鳥逐前侶。彩翠時分明,夕嵐無處所。」又如《北chá@③》:「北chá@③湖水北,雜樹映朱闌。逶迤南端水,明滅青林端。」這兩首詩都是眺望遠景所作。我們可以看出,王維在觀照景物時,特別注意對景物的光與色彩的捕捉,他正是通過夕照中的飛鳥、山嵐和彩翠的明滅閃爍、瞬息變幻的奇妙景色的表現,通過對湖對岸青翠的樹林後面,北chá@③水波光如同一條銀白色的緞帶時隱時現、變幻不定的現象的描繪,來表達出事物都是剎那生滅、無常無我、虛幻不實的深深禪意的。與上述兩詩表達出相同「色空」、「無常」思想的還有《華子岡》詩:「飛鳥去不窮,連山復秋色。上下華子岡,惆悵情何極。」這首詩則直接寫出了詩人登上華子岡眺望遠景的深沉感觸:飛鳥向無盡頭的天邊飛去,只在轉瞬之間就已經消逝得無影無蹤,僅留下一片綿延起伏的群山,在秋空下默默地無言地佇立。這一切令深知空寂禪理而又多愁善感的詩人惆悵萬分,人生、世事難道不也是這樣幻滅無常的嗎?正如陳允吉先生在《唐音佛教辨思錄》中指出的那樣,王維的山水詩「的確是處心積慮,藉助於藝術形象來寓托唯心主義的哲學思辨,在描繪自然美的生動畫面中包含著禪理的意蘊」。[2]如前所述,王維作為一位具有音樂、繪畫才能的藝術家,對於自然美有著遠過常人的敏銳感受力,同樣,他也常常利用這些藝術才能特別著力於對自然景物聲、光、色、態的表現,通過自然物象在某一特定情況下所呈現出的種種變幻不定的色相顯現,使「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佛理禪意得到了極為生動形象的演示。
如果說,王維的宗教體驗常常必須藉助審美體驗才能實現,那麼,當王維沉浸於山水自然境界進入極深層的審美體驗的時候,這種審美體驗也往往到達了宗教體驗或哲學體驗的層次。宗白華先生在《中國藝術意境的誕生》一文中說:「以宇宙人生的具體為對象,賞玩它的色相、秩序、節奏、和諧,藉以窺見自我的最深心靈的反映:化實景而為虛境,創形象以為象徵,使人類最高的心靈具體化、肉身化,這就是藝術境界。」[6]他還說,藝術境界是介於學術境界與哲學境界之間的。他認為,藝術意境不是一個單層的平面的自然的再現,而是一個境界層深的創構,從直觀感受的模寫,到活躍生命的傳達,到最高靈境的啟示,可以有三個層次。他引用冠九《都轉心庵詞序》中的話說:
是故詞之為境也,空潭印月,上下一澈,屏知識也。清馨出塵,妙香遠聞,參凈因也。鳥鳴珠箔,群花自落,超圓覺也。
綜合宗先生的種種說法,我們可以知道,人們對於宇宙、自然、人生種種色相美的體驗只有深入到了宗教或哲學的層次,才能使自己所寫的一切形象都具有了象徵意味,才能借有限以表現無限,由對豐富復雜的色相描寫到達最高最深的玄冥境界。試看王維的小詩:
木末芙蓉花,山中發紅萼。澗戶寂無人,紛紛開且落。(《辛夷塢》)
空山不見人,但聞人語響。返景入深林,復照青苔上。(《鹿柴》)
文杏裁為梁,香茅結為宇。不知棟里雲,去作人間雨。(《文杏館》)
這一切的一切,既是詩人片刻之間的審美體驗,然而又擔荷無邊的深意,多麼精緻,多麼深邃,這就是從剎那見永恆的超圓覺境界。「萬古長空,一朝風月」,禪既在剎那,又在永恆,變幻無常,生生不息,虛空中有妙有,妙有即是虛空,空寂中見流行,流行中見空寂,這究竟是審美體驗還是宗教體驗?究竟是藝術境界還是哲學境界?這就是禪,是「詩佛」王維將審美體驗與宗教體驗融合為一的最高藝術意境。宗白華先生說:「禪是動中的極靜也是靜中的極動。寂而常照,照而常寂,動靜不二,直探生命的本原。禪是中國人接觸佛教大乘義後體認到自己的心靈深處而燦爛的發揮到哲學境界與藝術境界,靜穆的觀照與飛躍的生命構成藝術的二元,也是構成禪的心靈狀態。」[6]胡應麟說王維的輞川諸作「字字入禪」,讀後使人「名言兩忘,色相俱泯」。[7]王士禎說王維的五言絕句「妙諦微言,與世尊拈花,迦葉微笑,等無差別」。(《帶經堂詩話》卷三)王維的這些山水小詩為什麼能形成如此深邃玄冥的境界?因為詩人對山水自然美的體驗已經進入佛教空幻寂滅義理層次了。歌德說:「在璀燦的反光裡面我們把握到生命」,海德格爾說:「向死而生」,就是說,當人覺悟到生命無常的時候,也就證悟到了自己的本性不過是虛空,由此而產生的對紛浮世事不粘不滯、無執無求的態度便是一種解脫,經由解脫而達到自由之後,人就徹底去蔽了,在澄明無蔽的境界中,人也就返回到了本真,獲得了清凈無染的自性,把握到了生命。所謂「一切生滅者,象徵著永恆」,[7]在宇宙自然之中,無論是人是物,是一花一草,一鳥一石,還是山河大地,日月星辰,都時時處在生滅無常、變動不居中。無常便是事物的本質,剎那便是世界的永恆。王維詩中那時明時滅的彩翠,合而復開的綠萍,轉瞬即逝的夕陽,若隱若現的湖水,都是詩人「以追光躡影之筆,寫通天盡人之懷,是詩家正法眼藏」(王船山語)[6]的傑作,是他對大自然的審美體驗已經到達哲學層次或宗教層次的產物。在這樣的藝術意境之中,理即是事,事即是理,一切都如同天珠交涉,互映互證,融徹貫注。這,就是璀燦的反光,在這種璀燦的反光里,人與物,事與理,無限的時間與無窮的空間,一切都在對剎那永恆這一本真之美的體驗中高度融合統一了,而我們的詩人於其中所領悟到的也不僅是大自然的物態天趣,而是一種宇宙的哲理、生命的哲理了。
莊子在其《天道篇》中曾經說道:「聖人之心靜乎?天地之鑒也,萬物之境也。夫虛靜恬淡寂寞無為者,天地之本,而道德之至。……虛則靜,靜則動,動則得矣。」他在這里所講的是「虛靜納物」、「澄懷觀道」的問題。我們知道,主體在進入宗教體驗或審美體驗時,都必須摒棄塵念,清除浮躁,寧神息心,才能見性,才能見美。所謂「素處以默,妙機其微」,(司空圖《詩品·沖淡》)只有當詩人心境極為淡泊、虛靜的時候,才能可能對大自然最神奇而又最微妙的動人之美,有一種會心的感受與體悟。蘇軾在寫給參寥禪師的詩中說:「頗怪浮屠人,視身如丘井。頹然寄淡泊,誰與發豪猛?細思乃不然,真巧非幻影。欲今詩語妙,無厭空與靜。靜故了群動,空故納萬境。」(《寄參廖師》)他認為,浮屠佛子之所以能寫出絕妙的詩篇,其原因就是因為心如丘井,意緒淡泊,故才能「了群動」,才能「納萬境」,這也就是宗白華先生所說的「澄觀一心而騰踔萬象」。如前所述,詩人只有在徹底去蔽的澄明敞亮的心境中,大自然的一切才能歷歷如在鏡中朗現出它們本來生機活潑、自由興作的飛躍生命,正如王維在詩中所寫的那樣:
人閑桂花落,夜靜春山空。月出驚山鳥,時鳴春澗中。(《鳥鳴澗》)
野花叢發好,谷鳥一聲幽。夜坐空林寂,松風直似秋。(《過感化寺曇興上人院》)
輕陰閣小雨,深院晝慵開。坐看蒼苔色,欲上人衣來。(《書事》)
只有在「人閑」「夜靜」「山空」時,詩人才能感受到月出鳥鳴,覺察到細小桂花的輕輕落地;只有在「夜坐空林寂」時,詩人才能感覺到「野花叢發好,谷鳥一聲幽」;由於心境之特別虛靜,他甚至可以感受到階下院中那青苔綠幽幽的顏色,正在靜悄悄地向自己衣襟上爬來。如此奇妙得不可思議的幻覺通感,如果不是心境極其虛靜的詩人,又有誰能做得到呢?這就是「靜穆觀照與飛躍生命構成的藝術二元」,而王維也正是在這種二元的藝術境界中與大自然和光同塵,從而獲得寂靜、圓滿、和諧、自足的本真之性的。
如前所述,對大自然最深層次的審美體驗即近乎宗教體驗,反過來,我們可以說,像王維這樣具有覺心、靈性、慧眼的詩人才能更好地進入到自然美的最深層之處,深入造化的核心,表現出自然物象最具魅力的神理。換言之,只有具備虛靜淡泊之心性的詩人,才能對自然物象遺貌取神,創構出空靈清妙的意境。因為這種深層次的體驗往往能使作者既不拘滯於對「我」的主觀意念的表現,也不拘滯於對「物」之形貌的逼真刻劃了。試比較王維與裴迪在《輞川集》中的同題唱和詩即可知道。如《文杏館》,裴迪的詩是:「迢迢文杏館,躋攀日已屢,南嶺與北湖,前看復後顧。」王維的詩則是:「文杏裁為梁,香茅結為宇。不知棟里雲,去作人間雨。」又如《木蘭柴》,裴迪的詩是:「蒼蒼落日里,鳥聲亂溪水。緣溪路轉深,幽興何時已。」王維的詩是:「秋山斂余照,飛鳥逐前侶。彩翠時分明,夕嵐無處所。」再如《辛夷塢》,裴迪的詩是:「綠堤春草合,王孫自留玩。況有辛夷花,色與芙蓉亂。」王維的詩則是:「木末芙蓉花,山中發紅萼。澗戶寂無人,紛紛開且落。」裴迪的詩總是寫自己在躋攀、緣路、留玩,看不到對自然物象深層的審美體驗,而王維的詩雖然沒有詩人自我形象、行為、主觀意圖甚至情感的表現,只有大自然物象本身聲、光、色、態的純然呈現,而物象之神理卻因其宗教體驗與審美體驗的深入細致而得以有極為清楚動人的表現。這一切當然也是因為其心境極為澄明空寂,所以才能使物色自映照於心而不必再著意去尋幽訪勝了。蘇軾在《東坡題跋》卷二《題淵明飲酒詩後》中說陶淵明的「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二句是「因採菊而見山,境與意會,此句最有妙處。近歲俗本皆作『望南山』,則一篇神氣都索然矣」。蓋淵明也好,王維也好,他們都是自性圓滿具足,無待無求,亦不著意之人,他們的精神已近乎莊子所說的「聖人」境界,因此心明如鏡,覽照萬物,萬物自現於心而無待其去望了。
綜上所述,在王維的宗教體驗與審美體驗之中,都包含有理性的愉悅與感性的滿足的成分,詩人正是通過這二者的結合,獲得解脫與自由,從而使生命得以超越的。因此,在王維那裡,無論宗教體驗還是審美體驗,都包涵有生命體驗之內涵。19世紀中葉,美國思想家梭羅為了體驗自己真實無誤的生命,曾告別城市,來到森林湖畔,尋求與大自然最親密的結合。他認為人應該回歸大自然,才是最高的善與美。我們認為,人的生命源泉就是來自大自然的生命,人雖然是天地的精華,萬物的靈長,但人也畢竟是大自然的產物,和大自然中所有的生命一樣,在本體上是相同的。即無論天地也好,自然也好,人類也好,「蓋將自其變者而觀之,則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變者而觀之,則物與我皆無盡也」。(蘇軾《前赤壁賦》)生生不息,周而復始,不斷變化而又實無有變,這就是宇宙自然中一切事物的法則。因此,人要體驗自己的生命本真,必須與大自然有最深層的和諧契合。王維之所以在發掘自然美與表現自然美方面取得了卓越成就,就是因為他在其宗教體驗與審美體驗的融合中,能以靜穆的觀照感受到宇宙萬物與自己那清寂而又靈動的生命。因此,他詩中的山水景物表現,既構成了一種『禪』的狀態,也形成了極為優美深邃的意境,無論從哲學境界還是藝術境界而言,都達到了一個極燦爛極澄明的層次。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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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型檔未存字注釋:
@①原字為王加睿
@②原字為般下加木
@③原字為土加宅

Ⅱ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賞析

詩中許多句子都蘊含著很深很美的含意,千古傳頌的佳句有「窈窕淑女」,既贊揚她的「美狀」,又贊揚她的「美心」,可說是前後呼應,相輔相成。

又如「輾轉反側」句,極為傳神地表達了戀人的相思苦,後來白居易《長恨歌》「孤燈極盡難成眠」,喬吉《蟾宮曲*寄遠》「飯不沾匙,睡如翻餅」,都是從這里化出的名句。而最後一句「鍾鼓樂之」,又更是「千金難買美人笑」之類的故事的原本。

(2)孔禎傳賞析擴展閱讀: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採用「起興」的表現手法,先是以物起興,然後又以事起興。以物以事起興,是以魚鷹的鳴叫,引出作者對淑女的追求。

出處:《國風·周南·關雎》。

原文: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輾轉反側。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鍾鼓樂之。

譯文:關關和鳴的雎鳩,相伴在河中的小洲。那美麗賢淑的女子,是君子的好配偶。參差不齊的荇菜,從左到右去撈它。那美麗賢淑的女子,醒來睡去都想追求她。追求卻沒法得到,白天黑夜便總思念她。長長的思念喲,叫人翻來覆去難睡下。

參差不齊的荇菜,從左到右去采它。那美麗賢淑的女子,奏起琴瑟來親近她。參差不齊的荇菜,從左到右去拔它。那美麗賢淑的女子,敲起鍾鼓來取悅她。

Ⅲ 翻譯並賞析《東山》

這是譯文了,後面是賞析:)~
我從征去東山,很久未回家。現在我從東方返回,細雨彌漫。我在東方說要回,我的心嚮往西方好傷悲。縫制一身新衣,不用再銜木棒。蠕動的毛蟲,長期在桑林野外。卷縮成團獨自睡,鑽在兵車下。

我從征去東山,很久未回家。現在我從東方返回,細雨彌漫。瓜蔞的果實,掛在房檐上。土憋蟲在屋裡跑,喜蛛在門上結網。田舍旁的空地變成野鹿的活動場所,還有閃閃發光的螢火蟲。這並不可怕呀,倒使人更加思念呀!

我從征去東山,很久未回家。現在我從東方返回,細雨彌漫。鸛鳥鳴叫在小土堆上,妻子唉嘆在屋裡。清除走障礙物,我家徵人要到了。圓圓的苦瓜,長久放在柴堆上。自從我們不相見,到今天已經三年。

我從征去東山,很久未回家。現在我從東方返回,細雨彌漫。黃鶯正在飛翔,閃閃發光的羽毛。這人女子出嫁時,黃白色花馬去迎娶。她的母親為她系佩巾,繁多的儀式一個個。她新婚時非常美好,現在時間久了會怎樣呢?

賞析:
《東山》是周公東征歸來為慰問戰士而作的,《東山》描寫一人新婚不久就出外遠征,多年未歸的士兵回家途中思念家人的情景,表現了對戰事的厭倦,對和平的生活的渴望。 相傳本詩和周公東征奄國有關。徵人隨軍東征已經很久了, 在這個陰雨蒙蒙的日子, 他終於踏上了回鄉的路。「慆慆不歸」一語透露出對歲月流逝的無限感慨,而「零雨其蒙」的景色則使全詩籠罩著一層愁慘氣氛。詩歌的第一章寫徵人欣喜自己能夠生還。他一聽說要離開東方,心兒就飛到了西方的家鄉,興奮地想像自己不再從事征戰。第二章寫徵人想像家園已經荒蕪了,無人修剪的瓜簍爬到房檐上結子,土鱉在屋裡跑來跑去,蜘蛛在牆角結網,場院上印著鹿跡,磷火飛來飛去。但這也沒有什麼可怕的,因為這是他日夜思念的地方。第三章寫他想像自己的妻子正在為思念他而嘆息。第四章回憶三年前新婚時的情景,設想著重逢的歡樂。詩歌以十分細膩的筆觸刻畫了徵人在回鄉途中復雜的內心活動和對和平生活的熱切渴望。 詩人回憶了戰爭生活的艱辛,卻用大量的篇幅描述他在途中想像家中的心理活動。想像著他出征以後家園的荒涼,想像妻子在家的盼望。種種懸想最後在接近家鄉時,更聯想到當年新婚的美好,而設問如今會怎麼樣呢?「其舊如之何?」這種擔心,既表現敢他的渴望,又反映了對戰爭造成的阻隔的擔心,因此,《東山》在表現征夫對家人的思念之外,又表達了對戰爭的看法。這是不同於其他作品的特點之一。

Ⅳ 《一剪梅》賞析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
出自:
一剪梅·紅藕香殘玉簟秋
作者:李清照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譯文:
荷已殘,香已消,冷滑如玉的竹席,透出深深的涼秋。輕輕的脫下羅綢外裳,一個人獨自躺上眠床。仰頭凝望遠天,那白雲舒捲處,誰會將錦書寄來?正是雁群排成「人」字,一行行南歸時候。月光皎潔浸人,灑滿這西邊獨倚的亭樓。
花,自顧地飄零,水,自顧地漂流。一種離別的相思,牽動起兩處的閑愁。啊,無法排除的是——這相思,這離愁,剛從微蹙的眉間消失,又隱隱纏繞上了心頭。
作者:

李清照(1084年3月13日~1155年5月12日),字易安,號易安居士,漢族,山東省濟南章丘人。宋代(南北宋之交)女詞人,婉約詞派代表,有「千古第一才女」之稱。

Ⅳ 紅樓夢第九十三回賞析 百度文庫

《紅樓夢》第九十三回賞析:
貴族甄應嘉因罪沒落,家中有們叫包勇的男僕投靠到賈政的府中來。包勇此人後文有大作用,所以標出回目來。
甄寶玉生了大病,快要死了;在夢里來到太虛幻境,看見那無數的女子,多變了鬼怪似的,也有變作骷髏兒的;把他嚇醒了,病竟然好了。這似乎在寓示:甄寶玉能從反面來看「風月寶鏡」,認識了美人的本質,從而能夠死裡逃生;往後竟然改了原先的那些壞脾氣,惟有念書為事。這和賈瑞只從正面看「風月寶鏡」,致被女人的美色所殺,形成鮮明的對照。這節文字也在說明這樣的一個道理:這甄寶玉原先的種種不肖,其原因是迷戀女人,被女人的美色所誤;如今認識了「女人是禍水」這一本質,才改邪歸正了。這使人想起了唐代傳奇元稹的《鶯鶯傳》:張生因貪戀鶯鶯的美色,墮入情網差點誤了功名大事。幸不久即覺悟了,認識到像鶯鶯這類尤物,「不妖其身,必妖於人」;殷紂王因妲己而身敗,周幽王戀褒姒而亡國;張生認識了女人的本質而改過,是值得贊賞的。元稹的這篇小說,表現了封建士大夫玩弄女性的大男子主義,是應予批判的。《紅樓夢》這節文字所反映的思想,與元稹的《鶯鶯傳》相似。這絕不可能是曹雪芹的原意。早在元代的的王實甫,已在《西廂記》中用劇情批判改造了《鶯鶯傳》的封建思想,歌頌贊美了張生和鶯鶯的自由戀愛;後於王實甫400多年的曹雪芹,還會重蹈元稹的封建思想覆轍嗎?
水月庵,是賈府管轄的一個尼姑廟。管理此廟的是賈府的同族人,叫賈芹。他利用職權,與庵中的尼姑們談情說愛。此事被人揭發,貼出大字報。賈璉派人去調查時,正逢賈芹和尼姑們喝酒取樂,逮了個正著。這樣的事按照賈府規矩是要嚴懲的。而結果卻出人意料。主子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排解了此事。有道是,家醜不可外揚,上樑不正下樑歪。如此掀鬧一時的風月大案就這樣被翻了。這一鬧劇頗耐人尋味。
水月庵的風流案,又一次說明了貴族禮教的崩潰,也從某一個側面反映了那個社會愛情專制和縱情逐欲風氣的橫行。——這回書的這一部分,寫得是較好的。

Ⅵ 怎麼賞析古詩《桂殿秋》

《桂殿秋》憶念的是公元1649年(順治六年)朱竹垞隨岳父從練浦遷居王店途中初相戀的往事。僅只二十七字的小令中,寫盡微妙之心理活動,而且從白天寫到通宵。詞共兩個層次,一是視覺表現,二是聽覺和膚覺表現,而諸種感覺集中起來實皆心態感知而已。

Ⅶ 賞析的古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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Ⅷ 古詩鑒賞

飲酒 陶淵明

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
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
採菊東籬下, 悠然見南山。
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注]南山,即廬山,當時是佛教、道教雲集的勝地。

(1)這首詩記敘、描寫、議論、抒情有機地結合在一起,一、二句記敘,概括寫出詩人生活環境,第二句揭示的情境對於第一句是極少的例外,所以用一「而」字作堅決地轉折。三、四兩句議論,以自設賓主的設問方式揭示出心志淡遠是在「人境」中獨享安閑的緣由。五---八句細致的描寫採菊的過程,並以所見寫心境,「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中自有「悠然」的心境。收尾兩句抒發感情:「忘言」中滲透出詩人對隱居生活的由衷喜愛。

(2)歷來論者對這首詩的第六句持不同見解:有認為「悠然見南山」好的,也有認為「悠然望南山 」好的。「見」字好,「見」更能顯示出詩人採菊時,未留心、不經意間與廬山美景猝然相遇的「悠然」情態,從而標志出詩人悠然、淡泊,超脫於塵雜之外的情愫,自然真切。「望」字好--「望」表示有意識地凝目眺望,更能寄託詩人對僧道雲集的廬山勝地一往情深的嚮往,是詩人隱逸思想的真實外化,體現著藝術形式服從於思想內容的創作原則。

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 王維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
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

1、 詩語言樸素無華而又高度概括,首句用了一個「獨」字,兩個「異」字,渲染在異鄉作客的生疏不適的孤獨感。

2、有人評價「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兩句詩在全詩中「曲折有致,出乎常情」,這三四句挑選出重陽登高和茱萸插頭兩個意象,抒情一反一二句詩的直抒胸臆 ,顯得深沉含蓄。 本為詩人思念兄弟,卻以「遙知」二句翻轉一面,化出幻覺,寫家鄉的兄弟為失落詩人而遺憾不已。詩人把「我思人」的情緒,折射為「人思我」的幻覺,似乎自己「獨在異鄉為異客」的處境並不值得訴說,反倒是兄弟們「少一人」的缺憾更須體貼。這正是這兩句的出乎常情之處,它使情感更加深沉而餘味無窮。

希望可以幫到你!

Ⅸ 例舉先秦文學詩歌鑒賞

(一)《詩經·秦風·蒹葭》

簡介《詩經》

《詩經》是我國第一部詩歌總集,收錄了從西周初年到春秋中葉大約五百年間的305首詩歌。《詩經》原來稱《詩》或「詩三百」,在漢代被尊為儒家經典,始稱《詩經》。《詩經》中的詩其實是歌曲的歌詞,所以依據音樂的不同分為「風」「雅」「頌」。「風」是帶有地方色彩的音樂(相對於周王朝直接統治地區而言),是各諸侯國的土風歌謠,大多數產生於陝西到山東的黃河流域;「雅」指周王朝統治地區(周人稱夏,雅、夏古代通用,雅又有正的意思,王畿之樂被看作是正聲——典範的音樂)的音樂,多為貴族士大夫所作;「頌」是用於宗廟祭祀的音樂,比較舒緩。

欣賞《蒹葭》

《詩經》的內容廣泛,反映了當時的政治、經濟、軍事、文化、風俗等。但其中數量最大、最富有色彩、最有價值的上愛情詩。下面我們欣賞其中的一首《蒹葭》。

蒹 葭蒹葭蒼蒼, 河畔蘆葦色蒼蒼,白露為霜。 夜來清露凝成霜。

所謂伊人, 我所想念的那人,在水一方。 正在河水那一方。

溯洄從之, 逆流而上去尋他,道阻且長; 水中多石路又長。

溯游從之, 順流而下去尋他,宛在水中央。 彷彿在那水中央。

蒹葭萋萋, 岸旁蘆葦長得歡,白露未晞(xī)。 露水珠兒還沒干。

所謂伊人, 我所想念的那人,在水之湄。 正是在那水草灘。

溯洄從之, 逆流而上去尋他,道阻且躋(jī); 水路升高舟行難。

溯游從之, 順流而下去尋他,宛在水中坻(chí)。 彷彿在那小渚間。

蒹葭采采, 岸旁蘆葦顏色艷,白露未已。 白露珠兒顆顆圓。

所謂伊人, 我所想念的那人,在水之涘(sì)。 正是在那水涯前。

溯洄從中, 逆流而上去尋他,道阻且右; 水路彎曲行不便。

溯游從之, 順流而下去尋他,宛在水中沚(zhǐ)。 彷彿在那小洲邊。

(1) 疏通大意蒹葭:蘆葦。

蒼蒼、萋萋、采采:三詞意義相近,都是茂盛的樣子。

溯洄:逆流而上。溯游:順流而下。

晞:干。 湄:岸邊。涘:水邊。

躋:升高,指道路險峻,需要攀登。右:迂迴曲折。

坻、沚:水中的小塊陸地。

(2)賞析思想內容、藝術特色這首詩共三章八句,其內容分別是(翻譯)。可見,三章的內容相似,只是個別詞語不同,但在意義上造成往復推進,層層深化的效果。「白露為霜-白露未晞-白露未已」暗示時間的推移,說明詩人上下求索時間之長;「道阻且長-到阻且躋-到阻且右」多方面揭示道路的險阻,說明詩人尋覓伊人的艱難;「在水一方-在水之湄-在水之涘」,「宛在水中央-宛在水中坻-宛在水中沚」表明地點的轉移,象徵「伊人」的飄渺難覓。詩人在如此艱難的環境中長時間地瞻望求索,充分表明了他對「伊人」的深切思念和執著追求。這種章節重疊,反復詠唱的寫法,突出了詩人在如此艱難的環境中還長時間的追尋伊人的執著精神和對伊人的深切思念之情。這也是《詩經》的一個特點:章節重疊。

本詩是表現詩人對伊人的真誠嚮往和執著追求的,以及追求不得的失望、惆悵之情,但詩歌開頭並沒有出現夢寐以求的伊人,而是首先描寫景色「蒹葭蒼蒼,白露為霜。」「蒹葭萋萋,白露未晞。」「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描寫的是一副秋天蒼涼、凄清的景象,在此背景下,詩人追求的伊人浮現了。這樣寫的目的是為了引出伊人,為了渲染氣氛。這種寫法叫「興」,即先寫他物,以引起所寫之物,未真正要描寫的事物做個鋪墊。這是《詩經》中常用的一種表現手法。詩歌開頭蒼涼、凄清的環境對詩人憂傷、凄婉的心境起了襯托作用,同時也正是因為詩人心中懷著愁苦,更感到環境的凄冷,從而在藝術上達到情景交融的境界。這也是本詩的第二個特點。

詩人追尋的伊人在詩中並沒有具體的描述,我們甚至不知道他是男是女,總之,他是詩人心中嚮往的對象,我們可以把他想像成詩人追尋的目標、理想,或者一種境界,詩人反復、執著的追求他,而又難以觸及、求得,他總是「在水一方」,可望不可即。在此,「在水一方」實際包含了世間各種可望不可即的人生境遇,這樣我們的審美體驗就豐富、深刻了。

(3)聽錄音,朗誦,欣賞歌曲《在水一方》。

簡單欣賞《碩人》,概括《詩經》特點這首詩是贊美衛庄公夫人庄姜的。全詩是寫她初嫁來時的情況。首章寫她出身高貴,次章寫她形象之美,第三章寫結婚儀式,第四章寫送嫁的情況。

這首詩用比喻和鋪敘的手法,准確而形象地刻畫了庄姜形態之美。第二章末二句還兼及神態,使讀者彷彿看到了一位十分美麗而活潑的少女,舊有「美人圖 」之稱。

第一章用「齊侯之子,衛侯之妻。東宮之妹,邢侯之姨,譚公維私。」五句詩羅列強調了新娘的尊貴身份,真是位名門閨秀!她是齊庄公的女兒,要嫁到衛國去,做衛庄公的妻子。這是「賦」的表現手法,賦即陳述,是《詩經》中另一種重要的手法。

第二章寫她「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那纖纖的手指象茅草的嫩芽,肌膚柔滑得象凝結的油脂,脖頸白得象天牛的幼蟲,牙齒潔白整齊如葫蘆籽,額頭方方正正,眉毛彎彎又長長。這里用了一系列的比喻來形容她長得美貌無比。這也是《詩經》的第三種表現手法——比,即打比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句最是傳神生色,是詩中的經典名句。是說庄姜笑起來雙頰現著酒窩,一雙美目黑白分明。

凸顯了新娘的美麗和尊貴之後,詩中第三、四章還述寫了送嫁的規模,也是用了賦的手法。描述了送親車輛的豪華,馬匹的彪壯,陪嫁女子的美貌眾多,護送武士的氣宇軒昂,同時還描繪了環境的優美遼闊:黃河水浩浩盪盪、蘆葦花潔白溫柔,給人留下了無盡的回味。

總結概括《詩經》的特點(1)句式:基本是四字句,間或雜有二言直至九言的各式句式。

(2)章節:常用疊章形式,即重復的幾章間,意義和字面都只有少量改變,造成一唱三嘆的效果。《周南芣苢》「采采芣苢,薄言采之。采采芣苢,薄言有之。采采芣苢,薄言掇(採取)之。采采芣苢,薄言捋之。采采芣苢,薄言袺jié(用衣襟兜著)之。采采芣苢,薄言擷xié(用衣襟兜著)之。」只變動了六個動詞,既寫成採摘過程,又通過不斷重復飛韻律,表現出生動活潑的氣氛,似乎有一種合唱、輪唱的味道。

(3)詞語:為了獲得聲韻上的美感,多用雙聲、疊韻、疊字詞,這類詞在古漢語中大多是形容詞性質,利於表達曲折幽隱之情,描繪清新美麗之景,聲律和諧,形象生動。如「關關」形容水鳥叫聲,「蒼蒼、萋萋」形容蘆葦的茂盛,「窈窕」表現淑女的美麗,「參差」描繪水草的狀態,「輾轉」刻畫因相思而不能入眠的情狀,既有和諧的聲音,又有生動的形象。

(4)大量運用賦、比、興的表現手法,加強了作品的形象性,獲得了良好的藝術效果。「賦」用朱熹的話解釋是「敷陳其事而直言之」,包括一般陳述和鋪排陳述,大、小《雅》中鋪陳較多。「比」是「以彼物比此物」,即比喻,如《碩人》中用例。「興」是「先言他物以引起所詠之辭」,即藉助其他事物為所詠之內容作鋪墊。常用於詩的開頭。最初,興只是一種發端,與下文並無意義上的關系,表現出思緒無端地漂移聯想。後來,興又兼有比喻、象徵、烘托等較有實在意義的用法。如「關關雎鳩,在河之洲。」是詩人借眼前景物以興起下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而且關雎和鳴,也比喻男女求偶,或男女間的和諧恩愛。

(二)欣賞楚辭《山鬼》

作者介紹屈原,名平,字原,戰國時期楚國人。出身貴族,學識淵博,明於治亂,長於辭令,曾任左徒、三閭大夫等職。主張對外聯齊抗秦,對內舉賢授能,修明法度,以振興楚國。但屢遭保守勢力的誹謗、攻擊,被楚懷王疏遠,遭頃襄王放逐。後秦將白起攻破郢都,楚君臣逃亡,屈原見救國無望,悲憤憂郁,自投汨羅江而死。

他創造了新詩體——楚辭(騒體),寫下《離騷》《天問》《九歌》《九章》等詩作,反映了他進步的政治理想、九死不悔抗爭精神和熱愛祖國的真摯感情。作品運用了大量的神話傳說,想像豐富,文辭華麗,開積極浪漫主義之先河。《詩經》和楚辭並稱「風騷」,是後世詩歌發展的兩大源頭。

賞析山 鬼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帶女羅。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乘赤豹兮從文狸,辛夷車兮結旗。被石蘭兮帶杜衡。折芳馨兮遺所思。余處幽篁兮終不見天,路險難兮獨後來。

表獨立兮山之類上,雲容容兮而在下。杳冥冥兮羌晝晦,東風飄兮神靈雨。留靈修兮忘歸,歲既晏兮孰華予?

采三秀兮於山間,石磊磊兮葛蔓蔓。怨公子兮悵忘歸,君思我兮不得閑。

山中人兮芳杜若,飲石泉兮蔭松柏。君思我兮然疑作。

雷填填兮雨冥冥,猿啾啾兮狖夜鳴。風颯颯兮木蕭蕭,思公子兮徙離憂。

人物形象:從山鬼的服飾、隨從、器用、居處、飲食奇異、芳潔,她在山間飄忽往來,不避風雨來看,這些都是山神所具有的特徵,所以她是一位山神。但她又好修飾,寬厚善良堅貞純潔,有愛有恨又怨,有對愛情的追求,有失戀的痛苦,這些又與世間的女子無異。所以,山鬼雖然蒙著一層神的面紗,但實際上是世間女子的化身。因此,山神實際是一位人神結合的藝術形象。我們聯想的作者的處境,被保守勢力誹謗、攻擊,被楚王疏遠、放逐,就會意識到,山神其實是作者報國無門,卻依然恪守理想和追求的化身。山神等不到戀人,好似詩人報國無門;山神失戀後痛苦憂郁,就好像詩人被楚王疏遠放逐而救國無望的痛楚。

藝術特點:

(1)心理描寫曲折深微。開篇先寫她赴約的喜悅自信,接著寫赴約不遇的自責自怨,然後寫等候情人的焦急憂慮,最後寫失戀的哀怨憂傷。其中對情人變卦爽約的認識,就經歷了一個曲折起伏發變化過程:「怨公子兮悵忘歸」——怨望萌生;繼而「君思我兮不得閑」——為情人開脫;進而「君思我兮然疑作」——疑信交加;最終「思公子兮徒離憂」——確信被棄。把山鬼前後的感情變化、千惠百者的內心世界刻畫得細膩傳神、真實感人。

(2)景物描寫方面,以景寫情,情景交融。

「表獨立兮山之類上,雲容容兮而在下。杳冥冥兮羌晝晦,東風飄兮神靈雨。」,這種風雲變幻、白晝昏黑的環境描寫,襯託了女神在赴約不遇、登高不見時心境的凄苦和黯淡。

「雷填填兮雨冥冥,猿啾啾兮狖夜鳴。風颯颯兮木蕭蕭,思公子兮徙離憂。」,這種電閃雷鳴、大雨滂沱、風嘶猿嘯、落木蕭蕭的陰森、凄苦、可怖的景象,形象地道出了女神內心的悲涼憂傷、孤寂絕望。

用特定景物寫特定的心情,景物描繪與心理刻畫水乳交融,這在先秦是難能可貴的,可見屈原寫作技巧的高超。

簡單欣賞《離騷》片斷余既滋蘭之九畹兮,又樹蕙之百畝。畦留夷與揭車兮,雜杜衡與芳芷(zhǐ)。冀枝葉之峻茂兮,願俟時乎吾將刈。雖萎絕其亦何傷兮,哀眾芳之蕪穢。眾皆競進以貪婪兮,憑不厭乎求索。羌內恕己以量人兮,各興心而嫉妒。忽馳騖以追逐兮,非余心之所急。老冉冉其將至兮,恐修名之不立。朝飲木蘭之墜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苟余情其信姱(kuā)以練要兮,長顑(kǎn)頷亦何傷。掔(lǎn)木根以結茞兮,貫薜荔之落蕊。矯菌桂以紉蕙兮,索胡繩之纚纚。

我已播種了九畹秋蘭,又栽上了百畝香蕙。畦壟上種留夷和揭車,還套種杜衡芷草點綴。希望這些香草枝葉茂盛,願等到收獲時我來割取。即使枯萎了也沒什麼可怕,痛心的是眾香草一片荒蕪!小人們競相鑽營十分貪婪,索求財物名位總不滿足。他們放縱自己而苛求他人,個個動著壞心思滿懷嫉妒。急急忙忙奔走追逐私利,這不是我心中著急的事情。老邁之年漸漸地逼近,我深恐此生難留下美名。早上飲了木蘭墜下的露水,晚上吃著秋菊落下的花瓣。只要我的情感確實美好專一,長期面黃肌瘦也不必傷嘆!采了木蘭的根須綰結白芷,用薜荔來貫穿落下的花蕊。

楚辭的特點(1)句法是以六言、七言為主的長短句,句末或句中有「兮」字。

(2)文辭華美,想像豐富,情感濃烈,採用楚國的地方音樂和方言聲韻,廣泛運用神話傳說,具有強烈的地方色彩,表現了積極的浪漫主義精神。

(三)樂府民歌欣賞上 邪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邪:讀「耶」,語詞。這句是說:「天哪!」

相知:相親相愛。 命:使。此句說,使愛情永不衰絕。

陵:山峰。這句說,高山變平地。

震震:雷聲。 雨:音域,動詞,落的意思。

後五句都是假設情狀,意思是說,除非發生了高山變平地、江水流干、冬雷、夏雪、天地合並,這類不可能發生的事,我才會和你斷絕愛情。

賞析:這是一首以誓言形式出現的情歌,是主人公自誓之詞:海枯石爛,愛情仍然堅貞不變。文人詩詞喜歡描寫少女初戀時的羞澀情態,而民歌中最長見的是少女以自述的口吻來表現他們對於幸福愛情的無所顧忌的追求。本詩就是一位心直口快的姑娘對其傾心愛慕的男子表述愛情的一首詩。她示愛的方式特別奇特,表愛的誓言特別熱烈,令人印象深刻。

詩歌構思奇特,開篇指天為誓,直率地表示「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即表白自己對所愛之人的堅貞態度。轉而從「與君絕」的角度落墨,通過出人意料的逆向想像,從反面設誓,這比正面平鋪更有情味。主人公設想了三組奇特的自然變異,作為「與君絕」的前提條件:「山無陵,江水為竭」即山河消失了——世上最永久的存在物發生了巨變(海誓山盟);「冬雷震震,夏雨雪」四季顛倒了——自然界最永恆的規律發生了怪變;「天地合」再度回到混沌世界——整個宇宙發生了毀滅性的災變。這些設想一件比一件荒謬,一件比一件離奇,根本不可能發生。這就把主人公生死不渝的愛情強調得無以復加,以至於把「與君絕」的可能從根本上排除了。在中國古典文學中,這種為了愛情不惜回天轉地的女性形象,絕無僅有。這種獨特的抒情方式准確地表達了熱戀中人特有的絕對化心理,深情奇想,確實是「短章之神品」。

藝術特色:用博喻來加強所寫事物的形象性,愛情的堅貞是很抽象的,但作者羅列五種根本不可能發生的自然現象,就把不可動搖的決心表現得淋漓盡致了。五句排比中,或用三言,或用四言,讀起來章節短促,語句跌宕,語氣聯貫而緊迫,是女子的感情如狂風暴雨迸發爾出,極好的突出了她敢於命運抗爭的堅定性格和熱烈心情。

欣賞敦煌曲子詞《菩薩蠻》,此次首《上邪》影響。

枕前發盡千般願,要休且待青山爛。水面上秤錘浮,直待黃河徹底枯,白日參辰現,北斗回南面,休即未能休,且帶三更見日頭。

(四)概括古體詩特點、每首詩的句數不限,每句的字數不限、可押韻也可不押韻,押韻也可換韻、句與句之間沒有平仄對應的要求、句與句之間不要求對仗(對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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