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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歌行賞析

發布時間: 2021-01-05 04:40:00

⑴ 高適燕歌行賞析

譯 文
唐玄宗開元二十六年,有個隨從主帥出塞回來的人,寫了《燕歌行》詩一首給我看。我感慨於邊疆戰守的事,因而寫了這首《燕歌行》應和他。 唐朝邊境舉煙火狼煙東北起塵土, 唐朝將軍辭家去欲破殘忍之邊賊。 男子本來就看重橫刀騎馬天下行, 天子賞識非常時赫赫英雄顯本色。 鑼聲響徹重鼓棰聲威齊出山海關, 旌旗迎風又逶迤獵獵碣石之山間。 校尉緊急傳羽書飛奔浩瀚之沙海, 匈奴單於舉獵火光照已到我狼山。 山河荒蕪多蕭條滿目凄涼到邊土, 胡人騎兵仗威力兵器聲里夾風雨。 戰士拚鬥軍陣前半數死去半生還, 美人卻在營帳中還是歌來還是舞! 時值深秋大沙漠塞外百草盡凋枯, 孤城一片映落日戰卒越斗越稀少。 身受皇家深恩義常思報國輕寇敵, 邊塞之地盡力量尚未破除匈奴圍。 身穿鐵甲守邊遠疆場辛勤已長久, 珠淚紛落掛雙目丈夫遠去獨啼哭。 少婦孤單住城南淚下凄傷欲斷腸, 遠征軍人駐薊北依空仰望頻回頭。 邊境飄渺多遙遠怎可輕易來奔赴, 絕遠之地盡蒼茫更是人煙何所有。 殺氣春夏秋三季騰起陣前似烏雲, 一夜寒風聲聲里如泣更聲驚耳鼓。 互看白刀亂飛舞夾雜大雪落紛紛, 從來死節為報國難道還求著功勛? 你沒看見拼殺在沙場戰斗多慘苦, 現在還在思念有勇有謀的李將軍。

《燕歌行》是高適的代表作。雖用樂府舊題,卻是因時事而作的,這是樂府詩的發展,如果再進一步,就到了杜甫《麗人行》、《兵車行》、「三吏」、「三別」等即事命篇的新樂府了。《燕歌行》是一個樂府題目,屬於《相和歌》中的《平調曲》,這個曲調以前沒有過記載,因此據說就是曹丕開創的。 曹丕的《燕歌行》有兩首,是寫婦女秋思,由他首創,所以後人多學他如此用燕歌行曲調做閨怨詩。高適的《燕歌行》是寫邊塞將士生活,用燕歌行曲調寫此題材他是第一個。此詩主要是揭露主將驕逸輕敵,不恤士卒,致使戰事失利。歷來注家未對序文史事詳加考核,都以為是諷張守珪而作。其實,這是不符史實的。此詩所刺對象應是受張守珪派遣、前往征討奚、契丹的平盧討擊使、左驍衛將軍安祿山。 詩大體可分四段:首段八句寫出師。其中前四句說戰塵起於東北,將軍奉命征討,天子特賜光彩,已見得寵而驕,為後文輕敵伏筆。後四句接寫出征陣容。旌旗如雲,鼓角齊鳴,一路上浩浩盪盪,大模大樣開赴戰地,為失利時狼狽情景作反襯。「校尉」兩句寫抵達前線。羽書飛馳,見軍情緊急;獵火照夜,說敵陣森嚴。第二段八句寫戰斗經過。其中前四句寫戰初敵人來勢兇猛,我軍傷亡慘重,後四句說至晚已兵少力竭,不得解圍。「山川蕭條極邊土」,說明戰場地形是無險可憑的開闊地帶,這正有利於胡騎馳突,故接寫敵軍如暴風驟雨之襲來。「戰士」兩句用對比方法寫出了主將驕惰輕敵,不恤士卒,一面是拚死苦戰,一面仍恣意逸樂。這是詩中最有揭露性的描寫。大漠衰草、落日孤城的蕭颯景象,為「斗兵稀」作襯托,同時寫戰斗一直持續到傍晚。「身當恩遇常輕敵」,正面點出損兵被圍的原因,是詩的主旨。第三段八句寫徵人,思婦兩地相望,重會無期。詩雖古體,多用偶句,此段因內容需要,而猶著意作對仗。又此詩平仄轉韻,一般四句一轉,獨此段八句全用仄韻,與表現雙方搖搖不安的心緒相適應。殺氣成雲,刁斗傳寒,都是極力渲染悲涼氣氛。末段四句,兩句寫戰士在生還無望的處境下,已決心以身殉國。「豈顧勛」三字,仍是對將帥的諷刺。兩句詩人感慨,對戰士的悲慘命運深寄同情,詩以「至今猶憶李將軍」作結,再次點明主題。盛唐時,殷璠評高適曰:「其詩多胸臆語,兼有氣骨。」此詩確實可以作為代表。

鑒 賞
《燕歌行》不僅是高適的「第一大篇」(近人趙熙評語),而且是整個唐代邊塞詩中的傑作,千古傳誦,良非偶然。 開元十五年(公元727),高適曾北上薊門。二十年,信安王李禕征討奚、契丹,他又北去幽燕,希望到信安王幕府效力,未能如願:「豈無安邊書,諸將已承恩。惆悵孫吳事,歸來獨閉門」(《薊中作》)。可見他對東北邊塞軍事,下過一番研究工夫。開元二十一年後,幽州節度使張守珪經略邊事,初有戰功。但二十四年,張讓平盧討擊使安祿山討奚、契丹,「祿山恃勇輕進,為虜所敗」(《資治通鑒》卷二百十五)。二十六年,幽州將趙堪、白真陀羅矯張守珪之命,逼迫平盧軍使烏知義出兵攻奚、契丹,先勝後敗。「守珪隱其狀,而妄奏克獲之功」(《舊唐書。張守珪傳》)。高適對開元二十四年以後的兩次戰敗,感慨很深,因寫此篇。 詩的主旨是譴責在皇帝鼓勵下的將領驕傲輕敵,荒淫失職,造成戰爭失敗,使廣大兵士受到極大的痛苦和犧牲。詩人寫的是邊塞戰爭,但重點不在於民族矛盾,而是同情廣大兵士,諷刺和憤恨不恤兵士的將軍。 全詩以非常濃縮的筆墨,寫了一個戰役的全過程:第一段八句寫出師,第二段八句寫戰敗,第三段八句寫被圍,第四段四句寫死斗的結局。各段之間,脈理綿密。 詩的發端兩句便指明了戰爭的方位和性質,見得是指陳時事,有感而發。「男兒本自重橫行,天子非常賜顏色」,貌似揄揚漢將去國時的威武榮耀,實則已隱含譏諷,預伏不文。樊噲在呂後面前說:「臣願得十萬眾,橫行匈奴中」,季布便斥責他當面欺君該斬。(見《史記。季布傳》)所以,這「橫行」的由來,就意味著恃勇輕敵。唐汝詢說:「言煙塵在東北,原非犯我內地,漢將所破特余寇耳。蓋此輩本重橫行,天子乃厚加禮貌,能不生邊釁乎?」(《唐詩解》卷十六)這樣理解是正確的。緊接著描寫行軍:「摐金伐鼓下榆關,旌旆逶迤碣石間。」透過這金鼓震天、大搖大擺前進的場面,可以揣知將軍臨戰前不可一世的驕態,也為下文反襯。戰端一啟,「校尉羽書飛瀚海」,一個「飛」字警告了軍情危急:「單於獵火照狼山」,猶如「看明王宵獵,騎火一川明,笳鼓悲鳴,遣人驚!」(張孝祥《六州歌頭》)不意「殘賊」乃有如此威勢。從辭家去國到榆關、碣石,更到瀚海、狼山,八句詩概括了出征的歷程,逐步推進,氣氛也從寬緩漸入緊張。 第二段寫戰斗危急而失利。落筆便是「山川蕭條極邊土」,展現開闊而無險可憑的地帶,帶出一片肅殺的氣氛。「胡騎」迅急剽悍,象狂風暴雨,卷地而來。漢軍奮力迎敵,殺得昏天黑地,不辨死生。然而,就在此時此刻,那些將軍們卻遠離陣地尋歡作樂:「美人帳下猶歌舞!」這樣嚴酷的事實對比,有力地揭露了漢軍中將軍和兵士的矛盾,暗示了必敗的原因。所以緊接著就寫力竭兵稀,重圍難解,孤城落日,衰草連天,有著鮮明的邊塞特點的陰慘景色,烘托出殘兵敗卒心境的凄涼。「身當恩遇恆輕敵,力盡關山未解圍」。回應上文,漢將「橫行」的豪氣業已灰飛煙滅,他的罪責也確定無疑了。 第三段寫士兵的痛苦,實是對漢將更深的譴責。應該看到,這里並不是游離戰爭進程的泛寫,而是處在被圍困的險境中的士兵心情的寫照。「鐵衣遠戍辛勤久」以下三聯,一句征夫,一句征夫懸念中的思婦,錯綜相對,離別之苦,逐步加深。城南少婦,日夜悲愁,但是「邊庭飄颻那可度?」薊北徵人,徒然回首,畢竟「絕域蒼茫更何有!」相去萬里,永無見期,「人生到此,天道寧論!」更那堪白天所見,只是「殺氣三時作陣雲」;晚上所聞,惟有「寒聲一夜傳刁斗」,如此危急的絕境,真是死在眉睫之間,不由人不想到把他們推到這絕境的究竟是誰呢?這是深化主題的不可缺少的一段。 最後四句總束全篇,淋漓悲壯,感慨無窮。「相看白刃血紛紛,死節從來豈顧勛」,最後士兵們與敵人短兵相接,浴血奮戰,那種視死如歸的精神,豈是為了取得個人的功勛!他們是何等質朴、善良,何等勇敢,然而又是何等可悲呵! 詩人的感情包含著悲憫和禮贊,而「豈顧勛」則是有力地譏刺了輕開邊釁,冒進貪功的漢將。最末二句,詩人深為感慨道:「君不見沙場征戰苦,至今猶憶李將軍!」八九百年前威鎮北邊的飛將軍李廣,處處愛護士卒,使士卒「咸樂為之死」。這與那些驕橫的將軍形成多麼鮮明的對比。詩人提出李將軍,意義尤為深廣。從漢到唐,悠悠千載,邊塞戰爭何計其數,驅士兵如雞犬的將帥數不勝數,備歷艱苦而埋屍異域的士兵,更何止千千萬萬!可是,千百年來只有一個李廣,怎不教人苦苦地追念他呢?杜甫贊美高適、岑參的詩:「意愜關飛動,篇終接混茫。」(《寄高使君、岑長史三十韻》)此詩以李廣終篇,意境更為雄渾而深遠。 全詩氣勢暢達,筆力矯健,經過慘淡經營而至於渾化無跡。氣氛悲壯淋漓,主意深刻含蓄。「山川蕭條極邊土,胡騎憑陵雜風雨」,「大漠窮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詩人著意暗示和渲染悲劇的場面,以凄涼的慘狀,揭露好大喜功的將軍們的罪責。尤可注意的是,詩人在激烈的戰爭進程中,描寫了士兵們復雜變化的內心活動,凄惻動人,深化了主題。全詩處處隱伏著鮮明的對比。從貫串全篇的描寫來看,士兵的效命死節與漢將的怙寵貪功,士兵辛苦久戰、室家分離與漢將臨戰失職,縱情聲色,都是鮮明的對比。而結尾提出李廣,則又是古今對比。全篇「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二句最為沈至」(《唐宋詩舉要》引吳汝綸評語),這種對比,矛頭所指十分明顯,因而大大加強了諷刺的力量。 《燕歌行》是唐人七言歌行中運用律句很典型的一篇。全詩用韻依次為入聲「職」部、平聲「刪」部、上聲「麌」部、平聲「微」部、上聲「有」部、平聲「文」部,恰好是平仄相間,抑揚有節。除結尾兩句外,押平韻的句子,對偶句自不待言,非對偶句也符合律句的平仄,如「摐金伐鼓下榆關,旌旆逶迤礙石間」;押仄韻的句子,對偶的上下句平仄相對也是很嚴整的,如「殺氣三時作陣雲,寒聲一夜傳刁斗。」這樣的音調之美,正是「金戈鐵馬之聲,有玉磐鳴球之節」(《唐風定》卷九邢昉評語

⑵ 如何賞析《燕歌行》這首詩

《燕歌行》是一個樂府題目,屬於《相和歌》中的《平調曲》,這個曲調以前沒有過記載,因此據說就是曹丕開創的。曹丕的《燕歌行》是寫婦女秋思,後人多學他如此用燕歌行曲調做閨怨詩。


曹丕作為一個統治階級的上層人物能關心這樣一種涉及千家萬戶的事情,而在詩中寄予了如此深刻的同情,這是很可貴的。在藝術上他把抒情女主人公的感情、心理描繪得淋漓盡致,她雍容矜重,熾烈而又含蓄,急切而又端莊。作品把寫景抒情、寫人敘事,以及女主人公的那種自言自語,巧妙地融為一體,構成了一種千回百轉、凄涼哀怨的風格。

⑶ 燕歌行高適 從表現手法和主旨的角度寫200字鑒賞性文字

《燕歌行》是高適的代表作。雖用樂府舊題,卻是因時事而作的
詩大體可分四段:首段八句寫出師。其中前四句說戰塵起於東北,將軍奉命征討,天子特賜光彩,已見得寵而驕,為後文輕敵伏筆。後四句接寫出征陣容。旌旗如雲,鼓角齊鳴,一路上浩浩盪盪,大模大樣開赴戰地,為失利時狼狽情景作反襯。「校尉」兩句寫抵達前線。羽書飛馳,見軍情緊急;獵火照夜,說敵陣森嚴。
第二段八句寫戰斗經過。其中前四句寫戰初敵人來勢兇猛,我軍傷亡慘重,後四句說至晚已兵少力竭,不得解圍。「山川蕭條極邊土」,說明戰場地形是無險可憑的開闊地帶,這正有利於胡騎馳突,故接寫敵軍如暴風驟雨之襲來。「戰士」兩句用對比方法寫出了主將驕惰輕敵,不恤士卒,一面是拚死苦戰,一面仍恣意逸樂。這是詩中最有揭露性的描寫。大漠衰草、落日孤城的蕭颯景象,為「斗兵稀」作襯托,同時寫戰斗一直持續到傍晚。「身當恩遇常輕敵」,正面點出損兵被圍的原因,是詩的主旨。
第三段八句寫徵人,思婦兩地相望,重會無期。詩雖古體,多用偶句,此段因內容需要,而猶著意作對仗。又此詩平仄轉韻,一般四句一轉,獨此段八句全用仄韻,與表現雙方搖搖不安的心緒相適應。殺氣成雲,刁斗傳寒,都是極力渲染悲涼氣氛。
末段四句,兩句寫戰士在生還無望的處境下,已決心以身殉國。「豈顧勛」三字,仍是對將帥的諷刺。兩句詩人感慨,對戰士的悲慘命運深寄同情,詩以「至今猶憶李將軍」作結,再次點明主題。盛唐時,殷璠評高適曰:「其詩多胸臆語,兼有氣骨。」此詩確實可以作為代表。

⑷ 賞析《燕歌行》高適與屈原的作品國殤在情感上有何異同

國殤,表現對將士們奮勇殺敵卻終於戰死沙場的歌頌和哀憫。
《燕歌行》中「相看白刃血紛紛,死節從來豈顧勛」,同樣也是既有對戰士不怕犧牲奮勇殺敵歌頌,又有對戰士的悲慘命運深寄同情。但燕歌行的主題是揭露主將驕逸輕敵,不恤士卒,致使戰事失利。這和國殤不一樣。

⑸ 高適燕歌行原文及賞析

高適燕歌行並序開元二十六年,客有從御史大夫張公出塞而還者, 作燕歌行以示適,感征戍之事,因而和焉。 漢家煙塵在東北, 漢將辭家破殘賊。 男兒本自重橫行, 天子非常賜顏色。 摐金伐鼓下榆關, 旌旆逶迤碣石間。 校尉羽書飛瀚海, 單於獵火照狼山。 山川蕭條極邊土, 胡騎憑陵雜風雨。 戰士軍前半死生, 美人帳下猶歌舞。 大漠窮秋塞草衰, 孤城落日斗兵稀。 身當恩遇常輕敵, 力盡關山未解圍。 鐵衣遠戍辛勤久, 玉筋應啼別離後。 少婦城南欲斷腸, 徵人薊北空回首。 邊庭飄颻那可度? 絕域蒼茫更何有? 殺氣三時作陣雲, 寒聲一夜傳刁斗。 相看白刃血紛紛, 死節從來豈顧勛。 君不見沙場征戰苦? 至今猶憶李將軍。 《燕歌行》不僅是高適的「第一大篇」(近人趙熙評語),而且是整個唐代邊塞詩中的傑作,千古傳誦,良非偶然。 高適對開元二十四年以後的兩次戰敗,感慨很深,因寫此篇。 詩的主旨是譴責在皇帝鼓勵下的將領驕傲輕敵,荒淫失職,造成戰爭失敗,使廣大兵士受到極大的痛苦和犧牲。詩人寫的是邊塞戰爭,但重點不在於民族矛盾,而是同情廣大兵士,諷刺和憤恨不恤兵士的將軍。 全詩以非常濃縮的筆墨,寫了一個戰役的全過程,詩的發端兩句便指明了戰爭的方位和性質,見得是指陳時事,有感而發,透過這金鼓震天、大搖大擺前進的場面,可以揣知將軍臨戰前不可一世的驕態,也為下文反襯。戰端一啟,從辭家去國到榆關、碣石,更到瀚海、狼山,八句詩概括了出征的歷程,逐步推進,氣氛也從寬緩漸入緊張。 第二段寫戰斗危急而失利,有力地揭露了漢軍中將軍和兵士的矛盾,暗示了必敗的原因。所以緊接著就寫力竭兵稀,重圍難解,孤城落日,衰草連天,有著鮮明的邊塞特點的陰慘景色,烘托出殘兵敗卒心境的凄涼。「身當恩遇恆輕敵,力盡關山未解圍」。回應上文,漢將「橫行」的豪氣業已灰飛煙滅,他的罪責也確定無疑了。 第三段寫士兵的痛苦,實是對漢將更深的譴責。危急的絕境,真是死在眉睫之間,不由人不想到把他們推到這絕境的究竟是誰呢?這是深化主題的不可缺少的一段。 最後四句總束全篇,淋漓悲壯,感慨無窮。「相看白刃血紛紛,死節從來豈顧勛」,最後士兵們與敵人短兵相接,浴血奮戰,那種視死如歸的精神,豈是為了取得個人的功勛!他們是何等質朴、善良,何等勇敢,然而又是何等可悲呵!

⑹ 高適《燕歌行》賞析題

這首詩的作者高適,字達夫,渤海郡蓨(今河北景縣)人。少時家道貧寒,流浪在中原一帶。年過五十,才學做詩。進步很快,數年之間,便已成名。他曾在河西節度使哥舒翰幕中任書記,因而熟悉邊塞生活,寫了許多邊塞詩。肅宗時,官至成都尹、劍南西川節度使。和杜甫有交情,杜甫有幾首詩為他而作。唐代詩人,官至節鎮的,只有高適一人。他的詩與岑參齊名,稱為「高岑」。 《燕歌行》是高適的著名詩作,唐詩選本中差不多都選取的,近年來也有過許多注釋本。但是,這首詩文字雖易懂,解釋卻頗不容易,因為有三個問題,似乎一向沒有弄清楚。 第一個問題是這首詩所反映的歷史事實是什麼?作者的自序說「開元二十六年,客有從御史大夫張公出塞而還者」。但在《河嶽英靈集》和《文苑英華》中卻是「開元十六年,客有從御史張公出塞而還者」。這個張公,是張守珪。開元十五年(公元七二七年),官瓜州刺史、墨離軍使。開元二十一年,官幽州長史、兼御史中丞、營州都督、河北節度副大使。開元二十三年,以河北節度副大使兼御史大夫。根據這個政歷,開元二十六年稱「御史大夫張公」是對的,而開元十六年張守珪還沒有兼御史銜,稱「御史張公」是錯了。由此看來,原文似乎應當是「開元二十六年」。但《河嶽英靈集》編成於天寶末年(公元七五六年),收錄的都是開元、天寶年間流傳眾口的著名詩篇。《文苑英華》是北宋初年編集的,所根據的都是唐人寫本。這兩部書都較為可信,而它們同樣作「開元十六年」,似乎原本確實如此。因此,我以為,可能高適作此詩及詩序時,是在二十一年以後,二十六年以前,則稱「御史張公」也不錯,而「開元十六年」則是他追記的年份。 無論是開元十六年或二十六年,這個年份只是那個曾經從張守珪出塞的幕客回來的年份。回到什麼地方?詩序中沒有說明。我們知道這時期高適還流浪於梁宋之間(今開封地區),正在學做詩。這位幕客做了一首《燕歌行》,給高適看。於是高適「感征戍之事」,也和作了一首。這位幕客不知是誰,他的《燕歌行》內容也不詳,可能是敘述或歌頌張守珪的功績的。高適這首和作里,有沒有引用原作中的事實?這些情況,我們現在都無法知道,因此就不容易正確地理解。 第二個問題,是這首詩的主題思想。作者對於這些「征戍之事」的「感」,到底是什麼態度?肯定呢,還是否定?歌頌呢,還是諷刺?我看過一些箋釋,對於這個基本問題,似乎都沒有說明白。 第三個問題,是這首詩的結構,到底是集中描寫一件事實呢,還是概括了許多「征戍之事」?這些地名,是記實呢,還是借用?所提到的人物,是一個人呢,還是許多人?如果是一個人,是特寫張守珪呢,還是另有別人?「漢將」是誰?「男兒」是誰?「身當恩遇」是誰?「死節」又是誰?這些辭句,都有些捉摸不定,因而箋釋者就意見紛紜。 以上三個問題是有聯帶關系的,不能一個一個地分別解決。《舊唐書·張守珪傳》有一段記載,極可注意:開元十五年,吐蕃寇陷瓜州,王君蕃死,河西洶懼,以守珪為瓜州刺史、墨離軍使,領餘眾修築州城,板堞才立,賊又暴至城下。城中人相顧失色,雖相率登陴,略無守御之意。守珪曰:「彼眾我寡,又創痍之後,不可以矢石相持,須以權道制之也。」乃於城上置酒作樂,以會將士.賊疑城中有備,竟不敢攻城而退。守珪縱兵擊敗之。於是修復廨宇,收合流亡,皆復舊業。 這一段歷史,可以啟發我們兩件事:(一)開元十六年,有一個張守珪的幕客從瓜州回來。他曾作了一首《燕歌行》,敘述或歌頌張守珪這一次的軍功。高適讀了,印象很深。過了幾年,就採取這個題材,也作了一首。事情原是發生在瓜州,但高適作此詩時,張守珪已轉官為幽州長史兼御史中丞、河北節度副大使,因此他的詩序中稱「御史張公」,而詩中的地名都是在幽州國防線上了。(二)詩中最有關系的兩句:「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多數注釋者都以為諷刺主將荒淫,耽於酒色,而不恤士兵的生命。但是從這兩句的上下文看來,分明不是作者對張守珪的諷刺。這個謎,向來沒有人解通,只有陳沆在《詩比興箋》中曾引用這一段史傳,認為這兩句與瓜州的「空城計」有關,但是,他又說:「然其時守珪尚未建節,此詩作於開元二十六年建節之時,或追詠其事,或刺其末年富貴驕逸,不恤士卒之詞,均未可定。」這樣,他雖然注意到張守珪在瓜州以空城退敵這一史實,還是不敢確定這兩句詩是歌頌,還是諷刺。這是因為他沒有注意到詩序原本是「開元十六年」。 開元十六年至二十三年是張守珪功名極盛時期,瓜州之勝,雖然是一時僥幸,但也可見其膽略。當時必然眾口喧傳,非但幕客以之入詩,而且歷史傳記里也寫了進去,可知高適作此詩,決不是有諷刺之意。 《燕歌行》是樂府古題,吳兢在《樂府古題要解》中解釋這個曲調的內容是「言時序遷換,而行役不歸,佳人怨曠,無所訴也,」高適所感的「征戍之事」,這也是其中之一。既然用此題作詩,就應該符合這個曲調的內容要求。所以,「鐵衣遠戍」以下四句,就離開了張守珪故事,而表現《燕歌行》的本意了。 開元、天寶年間,唐朝對突厥、回紇、吐蕃,連年有戰爭。對於這些戰爭,當時的詩人,一般是不反對的,因為是衛國戰爭。對於參加這些戰爭的將士,又常常歌頌他們為民族英雄,認為他們是為國死節,不是為了貪功受賞。「死節從來豈顧勛」一句就表現了這個觀點。但對於戰爭本身,他們是反對的,或說憎厭的,因為「沙場征戰苦」,驅使無數人民去「暴骨無全軀」。因此,歸根結底,最好還是有一位象李牧那樣的將軍,駐守邊塞,以守備為本,既不讓敵人侵入,又不至於發生戰爭。 現在,我們可以看清楚,高適這首詩的前半篇十六句是有感於張守珪瓜州戰功而作,顯然就是那個幕客原作的題材內容,否則,為什麼說是「和」呢?其後半篇十二句是表現了他對「征戍之事」的復雜的,或說矛盾的「感」,同時,也是為了符合題目。「殺氣三時作陣雲」一聯是描寫邊塞上隨時都有戰爭。「三時」是春、夏、秋,見《左傳》。春、夏、秋是耕桑的季節,古人作戰一定選擇冬季,可以不妨礙生產,而且容易徵召兵士。「陣雲」是某一種狀態的雲,據說出現了這種雲,就預兆著會發生戰爭,因為這種雲是「殺氣蒸騰而成」。現在說春、夏,秋三時都有陣雲,可知終年都有戰事。 這首詩一共用了七個韻,每韻成為一首絕句。第二、四、七韻是平韻絕句,其餘都是仄韻絕句。每一首絕句都押三個韻腳。第四韻「大漠窮秋塞草腓」,這個「腓」字有許多本子都作「衰」字,肯定是錯的,因為「腓」字是韻。第六韻「邊庭飄颻那可度」,這個「度」字與下句的「有」、「斗」二字現在讀起來好象不押韻,但在唐代可能是押韻的,「度」應當讀如「豆」,如果不是古音,準是方言韻。 這是一首歌行體的樂府詩,但從句法、韻法和平仄粘綴的角度看來,卻是七首絕句的綴合。(「君不見」的「君」字可以說是襯字。)每一首絕句表達一個完整的觀念,絕不與上下文聯系,這種結構是極少見的。 從來評選唐詩的人,似乎都把這首詩評價得過高了。其實,主題思想的不一貫,句法結構的支離散漫,仍然都是缺點,在高適的創作過程中,這首詩還是他的早期作品,不能作為他的代表作。高、岑雖然齊名,論七言古體的邊塞詩,畢竟高不如岑。

⑺ 《燕歌行》中「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賬下猶歌舞」的賞析

《燕歌行》中來「戰士軍前半死生,自美人帳下猶歌舞」的賞析:

1、漢軍奮力迎敵,殺得昏天黑地,不辨死生。然而,就在此時此刻,那些將軍們卻遠離陣地尋歡作樂:「美人帳下猶歌舞!」這樣嚴酷的事實對比,有力地揭露了漢軍中將軍和兵士的矛盾,暗示了必敗的原因。

2、所以緊接著就寫力竭兵稀,重圍難解,孤城落日,衰草連天,有著鮮明的邊塞特點的陰慘景色,烘托出殘兵敗卒心境的凄涼。

(7)燕歌行賞析擴展閱讀:

1、出處

出自唐代高適的《燕歌行並序》。

2、原文

山川蕭條極邊土,胡騎憑陵雜風雨。

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

3、釋義

山河荒蕪多蕭條,滿目凄涼到邊土,胡人騎兵來勢兇猛,如風雨交加。

戰士在前線殺得昏天黑地,不辨死生;將軍們依然逍遙自在的在營帳中觀賞美人的歌舞!

⑻ 急求!!!高適的燕歌行賞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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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家煙塵在東北,漢將辭家破殘賊。男兒本自重橫行,天子非常賜顏色。「漢家:指代唐朝。唐代詩人喜歡以漢代唐。他們這樣指代,一般有兩個原因:一是因為漢朝比較強盛,所以唐代詩人在描寫與敵人作戰的時候,經常以漢指代唐朝,以誇耀唐軍的威風。如岑參《走馬川行奉送封大夫出師西征》,明明封長卿是唐代的將軍,卻把他說成是「漢家大將西出師」。又如高適這首詩,明明是唐代發生的戰爭,他卻說「漢家」、「漢將」,言語之間流露出一股誇耀和自豪的感情。唐代詩人喜歡以漢指代唐,還有一個原因,便於諷刺。唐代詩人在諷刺當朝皇帝的時候,也經常以漢指代唐,這樣可以使諷刺皇帝顯得比較委婉。如白居易的著名詩篇《長恨歌》批評唐玄宗貪戀女色,說「漢皇重色思傾國」。又如李頎批評唐玄宗窮兵黷武,侵略其他少數民族,「空見蒲桃入漢家」。所以提出這一點,是請大家留心,以後碰到同類問題,就不會拘於字面,而不知所措了。煙塵:烽煙塵土。古代打仗,用狼糞點著以後報警。狼煙起就是呼喚友軍前來支援,邊境上常設有烽火台。這兒用煙塵指代戰爭。在東北:指在東北方向。唐代開元年間,唐與契丹族,奚族在今天河北北部一帶發生過幾次戰爭。站在長安位置上來講,河北北部在唐朝首都長安東北,所以說煙塵在東北。這一句是說,東北邊境發生了戰爭。點明了時間、地點和事件,說明敵人來犯,邊境告急。漢將辭家破殘賊:唐軍將士告別親友,告別家鄉,准備前去殲滅兇殘的敵人。請注意「殘」字,一般書中無註解,這里是「兇殘」的意思,「殘敵」,是指兇殘的敵人。今天意思是殘留、殘存之意,如殘留的敵人,稱殘敵。如果當時只是殘留的敵人那就不必興師動眾派兵去支援了。這句是承上句,說明出征原因。唐將離別家園,是為了奔赴沙場殺敵。男兒本自重橫行:男子漢本來就看重殺敵打仗,這樣方顯出男子本色。重:看重。橫行:縱橫馳騁,不可阻擋。這句話最早出於《史記》,漢代有個名將叫樊噲,他曾與呂後說:「臣願將十萬眾,橫行匈奴中。」意思是說,他希望能帶領十萬軍隊,去掃盪匈奴。因為當時和匈奴矛盾很深。這里高適是活用了樊噲的話意,表唐軍將士同仇敵愾,殺敵的勢氣很高、很旺盛。天子非常賜顏色。天子:指皇帝。國家認為皇帝是天之嬌子。非常:不一般。這個詞現代漢語里也有,大家很熟悉,但還要解釋一下:在古代「非常」是兩個詞,「非」:不,不是。「常」:通常、平常。「非常」即不平常。今天「非常」雖有此意,但它是一個詞,是副詞。意思與古代「非常」相近,但兩者不完全一致。賜顏色:俗語給面子,賞臉。賜:在過去封建社會里,皇帝無論給誰什麼都叫「賜」。給你官做叫「賜恩」「、賜官」,要找你的不是,定你的罪,叫「賜罪」。叫你死為「賜死」。顏色:臉色、臉面。這個詞與我們現在也不一樣,現在是「色彩」。古代「顏」是「臉」;「顏色」:臉色。「賜顏色」:給臉面。整句的意思是,皇帝也非常賞識男兒到邊境殺敵立功的志氣與行動。三、四兩句是議論,說明男兒辭家破賊,報效國家,原是大丈夫本色,皇上對此非常贊賞。

以上是這首詩的第一部分:交待唐軍出征的原因及出征時將士們土氣旺盛,鬥志昂揚。

「摐金伐鼓下榆關,旌旆逶迤碣石間。校尉羽書飛瀚海,單於獵火照狼山。」這四句是這首詩的第二部分。描寫唐軍出征途中聲勢浩大,軍容整肅,而前方軍情緊急。

「摐金伐鼓下榆關」一句描寫出征時的聲勢浩大。摐:撞擊。金:古代軍中的樂器,如箏、沉魚一類東西。敲打撞擊這些樂器用來指揮軍隊進退,古書上常有「鳴金收兵」的說法。其實指的就是這個。伐:敲打。鼓:戰鼓。敲打戰鼓以促進戰士追擊的作法,在春秋時就有了。如《曹劌論戰》里就有「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說法。榆關:山海關。是我國內陸通向東北的要隘。下榆關:朝山海關進發。下:去、到。「旌旆逶迤碣石間」一句是描寫唐軍出征時軍容整肅。旌旆:軍中各種旗幟。逶迤:形容唐軍行進的蜿蜒曲折。碣石:碣石山,在今河北省昌黎縣西北。也有人認為古代的碣石山在渤海邊,如今已沉入海中。這句描述唐軍出征時軍容整肅,千軍萬馬猶如一條長龍,穿行在碣石山的蜿蜒行道上,軍旗飄揚,刀槍閃光,接連不斷。 「校尉羽書飛瀚海,單於獵火照狼山」兩句是敘述唐軍出征時浩浩盪盪的氣勢。途中又接到邊防前線的告急情報,敵人又將發動進攻了。校尉:當時武官的官銜,這里是指邊境前線唐軍部隊的長官。羽書:插有羽毛的文書,表示情況緊張,十萬火急。《雞毛信》電影裏海娃的雞毛信就是羽書。瀚海;本意是沙漠,這里指代與敵人交戰的邊境。單於,本是漢代匈奴首領的專門稱號,作者在這里指代敵人首領。獵火;古代游牧民族在准備打仗前,經常以打獵名義舉行軍事演習,獵火就是打獵時燃起的火光。這里用來作為戰爭即將爆發的徵兆。獵火一起,表示戰爭就要爆發了。狼山:地名,全名是狼居胥山,在今內蒙西北郡,漢代時是匈奴地盤。既然用單於指代敵人的首領,這里就用狼居胥山來指代敵人活動的地區。這使得兩者顯得一致,也和漢家煙塵、漢將吻合起來。這兩句寫戰事緊迫,戍唐軍校尉派人火速送來了緊急情報,敵人已在狼居胥山燃起了戰火。

第二部分四句話在結構上承上啟下。前兩句緊承開頭四句,描寫唐軍穿荊爬谷,浩盪出發,軍旗飄揚,逶迤前行,十分壯觀。後兩句寫軍情緊急渲染氣氛,為下文即將展開的戰斗場面作鋪墊。本來這次增援就十分緊張,行軍途中又接到告急文書,可見情況之急迫。「羽書」已十萬火急,用了一個「飛」字更見形勢之緊迫,迫在眉捷。「校尉羽書飛瀚海,單於獵火照狼山」兩句,不僅渲染了戰前的緊張氣氛,也緊緊吸引著讀者的興趣,被提到嗓子眼上急於了解下情。

「山川蕭條極邊土,胡騎憑陵雜風雨。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大漠窮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身當恩遇恆輕敵,力盡關山未解圍。」這是本詩的第三部分,寫這次戰斗的具體情況。山川蕭條:邊境的景色非常蕭條荒涼。極:窮、盡。極邊土:一直到邊疆的盡頭,也就是到了邊境。胡:古代漢族對少數民族的稱呼,是一種不尊敬的說法。騎:讀第四聲,一人一馬叫騎。胡騎:敵人的騎兵。憑:憑借,依仗。凌:凌辱、欺凌。憑凌:敵人憑著人高馬大,善於馬上作戰,發動了猛烈的進攻。雜風雨:形容敵人來勢兇猛,猶如狂風夾雜著暴雨而來。這兩句是說,唐軍開到了蕭條荒涼的邊境,還沒扎住陣腳,兇狠的敵人就憑借優勢發起了進攻,攻勢猛烈猶如暴風驟雨,不可阻擋。這兩句為下文與戰士的英勇奮戰開路。這場戰爭是敵人發起的,唐軍所進行的是一場正義保衛戰,所以盡管處於劣勢,士兵們面對強敵,仍然毫不畏懼,英勇戰斗。兩軍短兵相接,拚命廝殺,唐軍兵士傷亡慘重,好多戰士倒下了。「戰士軍前半死生」,軍前:陣前,戰場上。半死生,死者一半,生者一半。死生這個詞,在這里是偏義復合詞,作者主要強調唐軍兵士戰死的很多,已經有一半人戰死了,其意義偏重在「死」字上。「生」是附帶的。兵士們奮不顧身浴血奮戰,而唐軍的統帥、將軍在哪裡呢?他們干什麼去了?「美人帳下猶歌舞」:將軍們還在飲酒行樂,還在營帳內看美女唱歌跳舞。「猶」字很關鍵,是「詩眼」,它深刻地揭露了這些所謂的將軍們自食奉䘵,只知作威享福,而不顧國家利益,不體恤部下,在戰斗如此激烈,傷亡如此慘重而他們依然在看跳舞、聽唱歌、飲酒作樂,可見昏瞶到什麼程度了;兩軍交戰時,他們尚且如此,那麼平時、其他時候,他們的所作所為就不難想見了。

需提出並加以說明的是,對「美人帳下猶歌舞」這句歷來有著不同的理解。有些選本,一些參考文章,有不同看法:少數人認為,這句不是揭露將軍荒淫,而是誇贊他們能幹,能夠臨危不亂,在強敵壓境時,學諸葛亮擺空城計。其理由是《舊唐書·張守珪傳》上,有一段記載:開元15年,吐番侵略瓜州,瓜州刺史王軍藩戰死了,朝廷任命張守珪繼任瓜州刺史,帶軍率眾抗敵。張剛到瓜州時,就帶領眾人修築了兩座城牆,就在這時敵人突然又攻到了城下,城中軍民相顧失色,都認為仗沒法打了,也不敢抵抗了。張守珪說,敵眾我寡又在剛剛失敗之後,我們不能拚死力死守,於是就在城上飲酒作樂,唱空城計。敵人看到後,認為城中已有準備,不敢攻城,於是就撤兵回去了。張出城乘機追擊,大獲全勝。筆者認為僅僅依據這一點就把「美人帳下猶歌舞」說成是高適誇贊張守珪,是站不住腳的。我們的理由是:

1、時間不對。張守珪抵抗吐番是開元15年,那時他的官職是瓜州刺史。張任御史大夫是開元23年,而高適寫這詩前有小序說,御史大夫張公出塞是開元26年,前後整差八至十年。

2、地點不對,對象不同。張守珪在開元15年抵抗對象是吐番,地點在瓜州,而這次抗擊的是契丹,地點在幽州。兩者相差幾千里,風馬牛不相及。再說高適詩前小序中寫,他之所以寫該詩,是因為與一個從邊塞回來的客人談話以後有所感觸才寫的,而這客人雖是張的部下,但並不等於說,就可以認為這首詩所寫的戰士一定是張守珪的。

3、這樣理解與詩人詩中有關敘述不符合。據前介紹《舊唐書》記載,張守珪唱空城計時,並沒與敵人交戰,至到敵軍撤退才發兵追擊的,而高適寫這首詩時,在「美人帳下猶歌舞」之前,非常明確寫著「戰士軍前半死生」,正在打仗,而後面還有「力盡關山來解圍。」我們看下去就可以知道,這次唐軍是失敗了,而張守珪唱空城計時唐軍是勝利的。如果有人拿《舊唐書》所記載為證據,那此種說法本身也是站不住腳的。很顯然高詩寫的不是瓜州之戰,也根本不是贊揚張守珪,而是指責、抨擊那些荒淫誤國的將帥。我們之所以提出這一問題,有些人可能要看一些參考文章,而且多而不同,所以提出,免遭錯誤領會。既然指揮官如此昏庸,那麼,在他們指揮下的部隊是不可能打勝仗的;盡管士兵們奮力搏殺,戰斗還是失敗了。「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兩句寫戰士與將帥之間苦樂懸殊,運用了對比的手法。戰士在戰場上英勇抵抗,死傷慘重;而主帥的帳幕中美人還在歌舞,尋歡作樂,兩相對照,突出地表現了詩人對戰士的同情,對將帥的憤慨。

「大漠窮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就是具體形象地描寫唐軍失敗的悲壯景象。注意這里有5個有邊塞特色的景語。大漠:沙漠,這兒指荒涼的邊塞戰場。窮秋:深秋。塞草:邊境上的草。腓:本意是病,這兒指草枯萎發黃。孤城的城:指唐軍的邊防城堡。這兩句描寫戰斗接近尾聲的凄慘景象。在長滿枯草的曠野上,夕陽慘淡,秋風蕭瑟,地上到處是屍體,到處是鮮血,失去了主人的戰馬發出了令人心悸的嘶鳴,剩下稀稀落落的士兵還在堅持戰斗,手中刀劍相碰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而他們的背後則是一座孤伶伶的城堡,既凄楚,又悲壯。如果用電影來比較,相鬥的士兵恰是中景,他們的大背景則是一座孤伶伶的城堡,一輪慘淡無光的落日,一片空曠無邊、荒涼的原野。這個畫面非常凄楚,而情韻非常悲壯。「孤城落日斗兵稀」這句寫得很好。(1)形象而概括地寫出了日落時分戰場上的肅殺氣氛;(2)是它照應了前面「戰士軍前半死生」的敘述,使整首詩對戰斗的敘述顯得連貫而且完整。

「戰士軍前半死生」是從死的多來寫失敗的慘重,而「斗兵稀」則是從活著的人很少來強調傷亡更加厲害。兩者前後照應。(3)是寫出了唐軍士兵寧死不屈、奮戰到底的精神,盡管「稀少」,人員傷亡也很慘重,但依然在戰斗,依然在博殺,沒有屈服,因是「斗兵」嗎!身當恩遇恆輕敵。當:受。恩遇:皇帝的恩惠。恆:常常,輕敵,不怕流血犧牲。這句是說,士兵們由於受到皇帝的嘉許贊賞,常常感激不盡,不怕流血犧牲,以死報效國家。這是照應前面的「天子非常賜顏色」。力盡關山未解圍。兵士們竭盡全力,還是沒能解除敵人對邊境城堡的攻勢。這兩句描寫戰士心理,誓死保衛國家,但這次增援還是失敗了。

第三部分寫戰斗進行的情況,寫的既形象又概括,而作者的感情也顯得相當鮮明。

「鐵衣遠戍辛勤久,玉箸應啼別離後。少婦城南欲斷腸,徵人薊北空回首。邊庭飄飄那可度,絕域蒼茫更何有?殺氣三時作陣雲,寒聲一夜傳刁斗。相看白刃血紛紛,死節從來豈顧勛!君不見沙場征戰苦,至今猶憶李將軍。」這是第四部分,寫戰斗結束以後,兵士們的心情和想法。

鐵衣:盔甲,這兒指代士兵。辛勤:辛苦。這句是說,兵士們身披盔甲,遠離家鄉,吃盡辛苦,時間已很長了。玉箸:玉做的筷子,這兒比喻思婦的眼淚。筷子一雙,豎起來是兩行,少婦眼淚也是兩行。玉做的筷子晶瑩透明,少婦的眼淚也是如此。所以用玉箸來比喻少婦的眼淚。這句修辭手法與上句同,也是用局部指代整體,用玉箸來指代這些兵士的妻子。應啼別離後,是倒裝句,「別離後應啼」,是說家中的妻子恐怕在與我分手之後就一直在流淚哭泣。應:恐怕的意思,表猜測。城南:總指家鄉妻子的住處,不是確指。欲斷腸:少婦們傷心到了斷腸的程度。表傷心程度非常深。徵人:士兵。薊:古代有薊州,在天津西北,這兒說薊北,是泛指邊塞。回首:白白地回首,意思是回頭遠望家鄉也枉然,並不能慰藉胸中的濃郁相思。漢代詩曾有「遠望當歸」的說法,意思是說想家鄉不能回去,朝家鄉望上兩眼也是好的,可以替代回去。等於是回了一次家。其實遠望並不能當歸。這句說的就是這個意思。「空回首」,回家看也沒用,回頭看也沒用,望不到家了,即使望到了也代替不了回去。安慰不了胸中濃郁的想思。以上四句是寫征夫、思婦之間的懷念和痛苦,寫的悲切動人,令人斷腸。戰士長年遠離家園,守衛邊疆,生活艱苦;妻子自丈夫出征以後,因思念而傷心流淚,少婦在家悲痛欲絕,征夫在外想念妻子也是徒然。邊庭:邊境。飄飄:飄搖,比喻局勢動盪不安。那可度:過不下去,沒法生活。這句說邊境的日子動盪不安,就像風雨飄搖一般,簡直沒法過下去。絕域:天涯海角,最遠的地方,蒼茫:形容荒涼。更何有,一無所有。以上兩句寫征夫軍旅生活的苦況。邊境戰斗緊張,塞外人煙稀少。殺氣:戰爭氣氛。三時:有的解為春、夏、秋三個務農季節,這里解為早晨、中午、晚上為好。這樣可增加兵士們的緊張、辛苦。作陣雲:化作戰雲,也就是一天到晚經常要打仗。寒聲:使人聽了心寒的聲音。這兒指刁斗的聲音。刁斗:是古代軍隊煮飯的銅鍋,白天用來煮飯,晚上用來敲擊報更巡夜。這一句說兵士們因戰斗不斷,晚上睡覺時也提著心眼,睡不安穩,耳朵里時時傳來一陣陣使人心煩的刁斗聲。這兩句緊承上兩句,進一步寫出戰斗的緊張氣氛和征夫的苦況。白天戰場上戰斗激烈,夜裡戒備森嚴。相看白刃血紛紛:指戰斗結束以後,士兵們聚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刀刃上都是鮮血。紛紛:表示多。「死節從來豈顧勛」意思說,為報效國家而死,從來沒想到自己的功名利祿。節:節義、節氣。今天理解為某種理想、某種道義。死節:為某種理想、為某種道義而死。這兒指為報效國家而死。顧:顧及,顧到,想到。勛:功勛。李將軍:指漢代著名將軍李廣。李廣是漢武帝時的名將,一生與匈奴作戰七十餘次,敵人聽到他的名字就感到害怕,當時匈奴稱他為飛將軍。李廣作戰勇猛,對待部下的士兵卻十分和善。部隊每到一個地方,土兵不吃,他不吃,士兵不飲,他不飲。但到與敵人對陣時,李廣卻身先士卒,沖鋒在前,因而,深受部下的擁護愛戴。高適寫這首詩時,李廣已死去將近九百年了,但士兵們依然深深懷念著他。這想念,其實就是對當時那些昏聵的將帥們表示了強烈的不滿和怨恨。君不見:這三個字在唐詩歌行體中經常見到,如岑參《走馬川行奉送封大夫出師西征》開頭:「君不見走馬川行,雪海邊。」李白的《將進酒》開頭:「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都是用「君不見」三個字。這兩句總收全詩,以疑嘆的句式,表現了詩人同情征夫艱苦生活,並希望良將李廣再世的願望。

第四部分作者將筆觸深入到士兵們的內心,著力刻畫了他們內心的矛盾。戰斗結束了,兵士們又餓又累,默默地圍坐一堆兒,心情十分沉重,他們經歷了剛才那場拚命廝殺,非常疲倦。現在心情稍舒緩,就想到了許多問題:他們想到自己離開家鄉已經很久了,離家後家裡親人不知生活的怎麼樣?或許自他離家那天起,妻子就一直在哭,哭到肝腸欲斷的程度。可自己又無法回家,無法安慰妻子,最後也只能站到高處向家鄉望上幾眼,人卻不能回去與親人團聚,只能在荒郊野外過這種緊張而凄苦的日子。可邊境上的日子實在太苦,苦的是難以熬下去。局勢動盪不安,景物荒涼蕭瑟,而兵士們的生活,白天是接二連三的戰斗,晚上是使人心煩意亂的刁斗聲,這一切都使他們苦惱、怨恨。然而士兵是高尚的,他們一想到國家,就拋開了個人恩怨。他們感到為報效國家而死,連犧牲性命也在所不惜,個人有什麼捨不得丟棄的呢?於是就把方才想的一切都拋在腦後。但他們畢竟是人,畢竟是活生生的人,他們有感情、有思想,他們雖願為國戰死,他們也希望將領能理解、同情、關心他們,給他們以溫暖,體恤他們的苦衷。所以他們在戰斗之後,傷心之餘,不禁思念起那沖鋒在前而平時又與士兵同甘共苦的李廣了。實際上「至今猶憶李將軍」一句,既是表示他們胸中的怨恨,又是表現他們的希望,希望能有一個體恤他們苦衷、關心他們的「李將軍」來共同作戰,這種希望非常合理。整個第四段刻畫士兵心理的矛盾非常細膩,作者真切地寫出了他們內心的痛苦,也寫出了他們內心矛盾的兩重性。士兵既有離家萬里,為家為國犧牲的精神,又有思念家鄉、親人的豐富思想感情;既有沖鋒陷陣,不怕犧牲的英勇豪氣,又希望得到同情、體恤、溫暖,內心世界十分豐富。作者通過刻畫他們的心理活動,形象地寫出了他們的情操和思想。而這些士兵的形象也因為描寫、刻畫而顯得更加豐滿、更加親切!

⑼ 急求高適的《燕歌行》賞析

開元二十六年,客有從元戎出塞而還者,作《燕歌行》以示適。感征戍之事,因而和焉。

漢家煙塵在東北,漢將辭家破殘賊。
男兒本自重橫行,天子非常賜顏色。
摐金伐鼓下榆關,旌旆逶迤碣石間。
校尉羽書飛瀚海,單於獵火照狼山。
山川蕭條極邊土,胡騎憑陵雜風雨。
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
大漠窮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
身當恩遇恆輕敵,力盡關山未解圍。
鐵衣遠戍辛勤久,玉箸應啼別離後。
少婦城南欲斷腸,徵人薊北空回首。
邊庭飄颻那可度,絕域蒼茫更何有。
殺氣三時作陣雲,寒聲一夜傳刁斗。
相看白刃血紛紛,死節從來豈顧勛。
君不見沙場征戰苦,至今猶憶李將軍。

作者:
高適(700-765)字達夫,一字仲武,渤海(今河北滄縣)人。少性拓落,不拘小節,恥預常科,隱跡博徒,才名便遠。後舉有道,授封丘尉。未幾,哥舒翰表掌書記。後擢諫議大夫。負氣敢言,權近側目。李輔國忌其才。蜀亂,出為蜀、彭二州刺史,遷西川節度使。還,為左散騎常侍。永泰初卒。適尚氣節,語王霸,袞袞不厭。遭時多難,以功名自許。年五十,始學為詩,即工,以氣質自高,多胸臆間語。每一篇已,好事者輒傳播吟玩。嘗過汴州,與李白、杜甫會,酒酣登吹台,慷慨悲歌,臨風懷古,人莫測也。中間唱和頗多。邊塞詩與岑參齊名,並稱「高岑」,有《高常待集》。今有詩文等二十卷,及所選至德迄大歷述作者二十六人詩,為《中興間氣集》二卷,並傳。

注釋:
燕歌行:樂府《相和歌·平調曲》題名。以三國時曹丕所作二首為最早,均寫女子懷念遠行的丈夫,為較早的七言詩體。後人所作多寫征戎之事。以唐高適詩最為著名
開元:玄宗年號。
元戎:主帥,此處指幽州節度使張守珪。
漢家、漢將:均借漢指唐。
煙塵:煙,狼煙烽火;塵,戰場上揚起的塵土。指戰爭。
殘賊:兇殘的敵人。
橫行:指廣行,馳騁。
賜顏色:猶賞臉。
摐金伐鼓:鳴金擊鼓。借指出兵打仗。金,形似鑼小而的軍隊樂器。
碣石:碣石山,在今河北省昌黎縣北。
校尉:次於將軍的武官,泛指邊防長官。
羽書:上插羽毛以示緊急的軍書。
瀚海:大沙漠。
單於:借匈奴君主指敵方首領。
獵火:戰火。古人以「會獵」作戰爭的借代辭。
狼山:即狼居胥山,在今內蒙古自治區。
極邊土:臨近邊疆的盡頭。
胡騎:敵人的騎兵。
憑陵:同「馮陵」,侵擾。
斗兵稀:戰斗的士卒愈來愈少。應上句「半死生」。
鐵衣:借指身披鐵甲的戰士。
玉箸:玉做筷子,比喻女子的雙淚。
城南:借指家鄉。
薊北:在今天津市薊縣。泛指東北邊地。
三時:即整天。一天分早、中、晚三時。
李將軍:李廣,漢武帝時名將。

簡析:
這首詩熱烈地頌揚了士兵們的英勇愛國精神,同時嚴厲地抨擊了將領們享樂腐敗和視士兵生命為兒戲的輕敵冒進,使苦與樂、庄嚴與無恥形成了鮮明的對此。結句借古喻今,點出朝廷因用人不當所造成的惡果,比一般因靖邊而思名將的含義更為深刻。全詩形象鮮明,氣勢奔放,四句一韻,流轉自然。

⑽ 燕歌行 高適賞析

《燕歌行》是高適的代表作。雖用樂府舊題,卻是因時事而作的,這是樂府詩的發展,如果再進一步,就到了杜甫《麗人行》、《兵車行》、「三吏」、「三別」等即事命篇的新樂府了。《燕歌行》是一個樂府題目,屬於《相和歌》中的《平調曲》,這個曲調以前沒有過記載,因此據說就是曹丕開創的。曹丕的《燕歌行》有兩首,是寫婦女秋思,由他首創,所以後人多學他如此用燕歌行曲調做閨怨詩。高適的《燕歌行》是寫邊塞將士生活,用燕歌行曲調寫此題材他是第一個。此詩主要是揭露主將驕逸輕敵,不恤士卒,致使戰事失利。歷來注家未對序文史事詳加考核,都以為是諷張守珪而作。其實,這是不符史實的。此詩所刺對象應是受張守珪派遣、前往征討奚、契丹的平盧討擊使、左驍衛將軍安祿山。

詩大體可分四段:首段八句寫出師。其中前四句說戰塵起於東北,將軍奉命征討,天子特賜光彩,已見得寵而驕,為後文輕敵伏筆。後四句接寫出征陣容。旌旗如雲,鼓角齊鳴,一路上浩浩盪盪,大模大樣開赴戰地,為失利時狼狽情景作反襯。「校尉」兩句寫抵達前線。羽書飛馳,見軍情緊急;獵火照夜,說敵陣森嚴。

第二段八句寫戰斗經過。其中前四句寫戰初敵人來勢兇猛,我軍傷亡慘重,後四句說至晚已兵少力竭,不得解圍。「山川蕭條極邊土」,說明戰場地形是無險可憑的開闊地帶,這正有利於胡騎馳突,故接寫敵軍如暴風驟雨之襲來。「戰士」兩句用對比方法寫出了主將驕惰輕敵,不恤士卒,一面是拚死苦戰,一面仍恣意逸樂。這是詩中最有揭露性的描寫。大漠衰草、落日孤城的蕭颯景象,為「斗兵稀」作襯托,同時寫戰斗一直持續到傍晚。「身當恩遇常輕敵」,正面點出損兵被圍的原因,是詩的主旨。

第三段八句寫徵人,思婦兩地相望,重會無期。詩雖古體,多用偶句,此段因內容需要,而猶著意作對仗。又此詩平仄轉韻,一般四句一轉,獨此段八句全用仄韻,與表現雙方搖搖不安的心緒相適應。殺氣成雲,刁斗傳寒,都是極力渲染悲涼氣氛。

末段四句,兩句寫戰士在生還無望的處境下,已決心以身殉國。「豈顧勛」三字,仍是對將帥的諷刺。兩句詩人感慨,對戰士的悲慘命運深寄同情,詩以「至今猶憶李將軍」作結,再次點明主題。盛唐時,殷璠評高適曰:「其詩多胸臆語,兼有氣骨。」此詩確實可以作為代表。

《燕歌行》不僅是高適的「第一大篇」(近人趙熙評語),而且是整個唐代邊塞詩中的傑作,千古傳誦,良非偶然。

開元十五年(公元727),高適曾北上薊門。二十年,信安王李禕征討奚、契丹,他又北去幽燕,希望到信安王幕府效力,未能如願:「豈無安邊書,諸將已承恩。惆悵孫吳事,歸來獨閉門」(《薊中作》)。可見他對東北邊塞軍事,下過一番研究工夫。開元二十一年後,幽州節度使張守珪經略邊事,初有戰功。但二十四年,張讓平盧討擊使安祿山討奚、契丹,「祿山恃勇輕進,為虜所敗」(《資治通鑒》卷二百十五)。二十六年,幽州將趙堪、白真陀羅矯張守珪之命,逼迫平盧軍使烏知義出兵攻奚、契丹,先勝後敗。「守珪隱其狀,而妄奏克獲之功」(《舊唐書。張守珪傳》)。高適對開元二十四年以後的兩次戰敗,感慨很深,因寫此篇。

詩意在慨嘆征戰之苦,譴責將領驕傲輕敵,荒淫失職,造成戰爭失利,使戰士受到極大痛苦和犧牲,反映了士兵與將領之間苦樂不同,庄嚴與荒淫迥異的現實。詩雖敘寫邊戰,但重點不在民族矛盾,而是諷刺和憤恨不恤戰士的將領。同時,也寫出了為國御敵之辛勤。主題仍是雄健激越,慷慨悲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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