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黍離詩經賞析

發布時間: 2020-12-30 01:39:02

① 誰有詩經中《黍離》的全文及解釋

《黍離》
彼黍離離來,彼源稷之苗。
行邁靡靡,中心搖搖。
知我者謂我心憂,
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彼黍離離,彼稷之穗。
行邁靡靡,中心如醉。
知我者謂我心憂,
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彼黍離離,彼稷之實。
行邁靡靡,中心如噎。
知我者謂我心憂,
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② 詩經·黍離 中作者表達的是怎樣的一種憂傷情感

《王風·黍離》中作者表達了遠行者經過西周鎬京,見宗廟宮室遺址,黍稷離離,抒發他內心的憂傷。

王風·黍離

彼黍離離,彼稷之苗。行邁靡靡,中心搖搖。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彼黍離離,彼稷之穗。行邁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彼黍離離,彼稷之實。行邁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譯文:看那黍子一行行,高粱苗兒也在長。走上舊地腳步緩,心裡只有憂和傷。能夠理解我的人,說我是心中憂愁。不能理解我的人,問我把什麼尋求。高高在上蒼天啊,何人害我離家走?

看那黍子一行行,高粱穗兒也在長。走上舊地腳步緩,如同喝醉酒一樣。能夠理解我的人,說我是心中憂愁。不能理解我的人,問我把什麼尋求。高高在上蒼天啊,何人害我離家走?

看那黍子一行行,高粱穗兒紅彤彤。走上舊地腳步緩,心中如噎一般痛。能夠理解我的人,說我是心中憂愁。不能理解我的人,問我把什麼尋求。高高在上蒼天啊,何人害我離家走?

王風:王都之風,即東周王城洛邑一帶的樂調。《詩經》十五國風之一,今存十篇。

黍(shǔ):黍子,農作物,形似小米,去皮後叫黃米,煮熟後有黏性。

離離:行列貌。一說低垂貌。

稷(jì):古代一種糧食作物,指粟或黍屬。

行邁:行走。靡(mǐ)靡:行步遲緩貌。

中心:心中。搖搖:心神不定的樣子。

悠悠:遙遠的樣子。

(2)黍離詩經賞析擴展閱讀:

創作背景

關於《王風·黍離》一詩的背景,《毛詩序》說:「《黍離》,閔宗周也。周大夫行役,至於宗周,過故宗廟宮室,盡為禾黍。閔周室之顛覆,彷徨不忍去,而作是詩也。」從此詩序於王風之首,可見其為編詩者之意旨。

但歷來爭訟頗多,三家詩中韓、魯遺說與毛序異,宋儒程頤更有臆說以為「彼稷之苗」是彼後稷之苗。近人讀詩,新說迭出,比較有代表性的有郭沫若在《中國古代社會研究》中將其定為舊家貴族悲傷自己的破產而作,余冠英則在《詩經選》中認為當是流浪者訴述他的憂思。

還有藍菊蓀的愛國志士憂國怨戰說(《詩經國風今譯》),程俊英的難舍家園說(《詩經譯注》)等。說法雖多,詩中所蘊含的那份因時世變遷所引起的憂思是無可爭辯的,雖然從詩文中無法確見其具體背景,但其顯示的滄桑感帶給讀者的心靈震撼是值得細加體味的。

③ 詩經黍離王風+賞析,詩經王風黍離什麼意思,詩經黍離

《詩經 王風復 黍離》
彼黍制離離,彼稷之苗。行邁靡靡,中心搖搖。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彼黍離離,彼稷之穗。行邁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彼黍離離,彼稷之實。行邁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周平王東遷(自鎬京遷至雒邑)不久,朝中一位大夫行役至西周都城鎬京,即所謂宗周,滿目所見,已沒有了昔日的城闕宮殿,也沒有了都市的繁盛榮華,只有一片郁茂的黍苗盡情地生長,也許偶爾還傳來一兩聲野雉的哀鳴,此情此景,令詩作者不禁悲從中來,涕淚滿衫。
註:
鎬京——今陝西省長安縣西北,西周時代的首都。又稱西都、宗周。周武王繼位後,由豐遷至鎬京。(豐——今陝西省西安市西南灃河西岸。)
雒邑——今河南洛陽

④ 《詩經·黍離》全文

彼黍離離,彼稷之苗。行邁靡靡,中心搖搖。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彼黍離離,彼稷之穗。行邁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彼黍離離,彼稷之實。行邁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注釋:
1.黍 :一種農作物,即糜子,子實去皮後叫黃米,有黏性,可以釀酒、做糕等;
2.離離:莊家一行行排列的樣子。
3.稷 :穀子,一說高粱。
4.行邁:遠行。邁,行、走;
5.靡靡:遲遲、緩慢, 猶疑不決的樣子。
6.中心:內心;
7.搖搖:心中愁悶難忍。
8.謂:說;
9.悠悠:遙遠、渺茫;
10.此何人哉:這(指故國淪亡的凄涼景象)是誰造成的呢?;
11.實:籽粒;
12.噎 :食物塞住咽喉,哽咽。
譯文:
那糜子一行行地排列,那高粱生出苗兒來。緩慢地走著,心中恍惚不安。了解我的人知我有憂愁,不了解我的當我有所求。浩渺的蒼天啊,這都是誰造成的呢?
那糜子一行行地排列,那高粱抽出穗兒來。緩慢地走著,心中如酒醉般昏昏沉沉。了解我的人知我有憂愁,不了解我的當我有所求。浩渺的蒼天啊,這都是誰造成的呢?
那糜子一行行地排列,那高粱結出粒兒來。緩慢地走著,心中難過,哽咽難言。了解我的人知我有憂愁,不了解我的當我有所求。浩渺的蒼天啊,這都是誰造成的呢?

⑤ 求《詩經·王風·黍離》賞析

賞析:

詩首章寫詩人行役至宗周,過訪故宗廟宮室時,所見一片黍在盛長,還有那稷苗凄凄。黍稷之苗本無情意,但在詩人眼中,卻是勾起無限愁思的引子,於是他緩步行走在荒涼的小路上,不禁心旌搖搖,充滿悵惘。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這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尷尬,這是心智高於常人者的悲哀。這種大悲哀訴諸人間是難得回應的,只能質之於天:「悠悠蒼天,此何人哉?」蒼天自然也無回應,此時詩人郁懣和憂思便又加深一層。

第二章和第三章,基本場景未變,但「稷苗」已成「稷穗」和「稷實」。稷黍成長的過程頗有象徵意味,與此相隨的是詩人從「中心搖搖」到「如醉」「如噎」的深化。

而每章後半部分的感嘆和呼號雖然在形式上完全一樣,但在一次次反覆中加深了沉鬱之氣,這是歌唱,更是痛定思痛之後的長歌當哭。

(5)黍離詩經賞析擴展閱讀

春秋時期無名氏《國風·王風·黍離》,原文為:

彼黍離離,彼稷之苗。行邁靡靡,中心搖搖。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彼黍離離,彼稷之穗。行邁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彼黍離離,彼稷之實。行邁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譯文:

看那黍子一行行,高粱苗兒也在長。走上舊地腳步緩,心裡只有憂和傷。能夠理解我的人,說我是心中憂愁。不能理解我的人,問我把什麼尋求。高高在上蒼天啊,何人害我離家走?

看那黍子一行行,高粱穗兒也在長。走上舊地腳步緩,如同喝醉酒一樣。能夠理解我的人,說我是心中憂愁。不能理解我的人,問我把什麼尋求。高高在上蒼天啊,何人害我離家走?

看那黍子一行行,高粱穗兒紅彤彤。走上舊地腳步緩,心中如噎一般痛。能夠理解我的人,說我是心中憂愁。不能理解我的人,問我把什麼尋求。高高在上蒼天啊,何人害我離家走?

創作背景:

這是東周都城洛邑周邊地區的民歌,其背景應為平王東遷不久,朝中一位大夫行役至西周都城鎬京,滿目所見,已沒有了昔日的城闕宮殿,也沒了都市的繁盛榮華,只有一片郁茂的黍苗盡情地生長,此情此景,令詩作者不禁悲從中來,涕淚滿衫。因這樣的情和這樣的景,故化而為詩。

⑥ 從《王風·黍離》看《詩經》的表現手法

《黍離》
彼黍離離,彼稷之苗。 行邁靡靡,中心搖搖。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彼黍離離,彼稷之穗。 行邁靡靡,中心如醉。 知我者,謂我心憂, 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彼黍離離,彼稷之實。 行邁靡靡,中心如噎。 知我者,謂我心憂, 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詩經.王風》中「王」指王都,周平王遷都洛邑後,王室衰微,天子位同列國諸侯,其地產生的詩歌便被稱為「王風」。「王風」多亂離之作,特別是《黍離》一詩,歷來被視為是悲悼故國的代表作,但僅從詩中難以看出是周大夫感傷西周的淪亡,倒是看到一個四處漂泊的浪子形象,聽到他因流離失所而發出的憤怒吶喊。詩分三章,每章八句,前二句都借景起興,弓瑟出第三、四句浪子彷徨不忍離舍家園遠去的描述,後四句以旁人對「我」的態度來烘托浪跡天涯的悲情,並以呼天搶地的形式,憤怒譴責給自己帶來災難的罪魁禍首。 本詩採用了重章疊句的形式,各章間僅有個別字句有變化。第二句尾的不同字:「苗」、「穗」、「實」,不僅起了分章換韻的作用,而且造成景緻的轉換,反映了時序的遷移,說明浪子長期流浪而不知所歸。第四句末分別是「搖搖」、「如醉」、如噎」,生動地顯示出浪子長期「行邁」而內心逐漸加重的悲傷,其餘各句反復詠嘆,有回環往復之妙,使強烈的悲憤之情傾吐得淋漓盡致。

⑦ 黍離藝術手法賞析

1、《國風·王風·黍離》三章結構相同,取同一物象不同時間的表現形式完成時間流逝、情景轉換、心緒壓抑三個方面的發展,在迂迴往復之間表現出主人公不勝憂郁之狀。全詩由物及情,寓情於景,情景相諧,在空靈抽象的情境中傳遞出閔意情懷,蘊含著深沉的憂國思國之情。
2、原詩:
彼黍離離,彼稷之苗。行邁靡靡,中心搖搖。
知我者謂我心優,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彼黍離離,彼稷之穗。行邁靡靡,中心如醉。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彼黍離離,彼稷之實。行邁靡靡,中心如噎。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3、譯文
地里黍禾長成排,稷苗長得綠如綉。前行步子多遲緩,
心中憂郁神恍惚。理解我的說我憂,不理解的說我有所求。
蒼天高高在頭上,是誰造成這景象?
地里黍禾長成排,稷谷揚花正吐穗。前行步子多遲緩,
心中迷亂如酒醉。理解我的說我憂,不理解的說我有所求。
蒼天高高在頭上,是誰造成這景象?
地里黍禾長成排,稷谷已經結了籽。前行步子多遲緩,
心中郁悶氣埂咽。理解我的說我憂,不理解的說我有所求。
蒼天高高在頭上,是誰造成這景象?
4、賞析
關於《黍離》一詩的主旨,雖然《詩序》說得明白:「黍離,閔宗周也。周大夫行役,至於宗周,過故宗廟宮室,盡為禾黍。閔周室之顛覆,彷徨不忍去,而作是詩也。」而且從此詩序於王風之首,確見其為編詩者之意旨。但歷來爭訟頗多,三家詩中韓、魯遺說與毛序異,宋儒程頤更有臆說以為「彼稷之苗」是彼後稷之苗。近人讀詩,新說迭出,比較有代表性的有郭沫若在《中國古代社會研究》中將其定為舊家貴族悲傷自己的破產而作,余冠英則在《詩經選》中認為當是流浪者訴述他的憂思。還有藍菊蓀的愛國志士憂國怨戰說(《詩經國風今譯》),程俊英的難舍家園說(《詩經譯注》)等。說法雖多,詩中所蘊含的那份因時世變遷所引起的憂思是無可爭辯的,雖然從詩本文中無法確見其具體背景,但其顯示的滄桑感帶給讀者的心靈震撼是值得細加體味的。另一方面,從詩教角度視之,正因其為大夫閔宗周之作,故得列於《王風》之首,此為詩說正統,不可不及,以下從兩方面細析之。
閔宗周之詩何以列於《王風》之首,先得弄清何為《王風》,鄭箋雲:「宗周,鎬京也,謂之西周。周,王城也,謂之東周。幽王之亂而宗周滅,平王東遷,政遂微弱,下列於諸侯,其詩不能復《雅》,而同於《國風》焉。」可見《王風》兼有地理與政治兩方面的含義,從地理上說是王城之歌,從政治上說,已無《雅》詩之正,故為《王風》。此詩若如《詩序》所言,其典型情境應該是:平王東遷不久,朝中一位大夫行役至西周都城鎬京,即所謂宗周,滿目所見,已沒有了昔日的城闕宮殿,也沒有了都市的繁盛榮華,只有一片郁茂的黍苗盡情地生長,也許偶爾還傳來一兩聲野雉的哀鳴,此情此景,令詩作者不禁悲從中來,涕淚滿衫。這樣的情和這樣的景化而為詩是可以有多種作法的,詩人選取的是一種物象濃縮化而情感遞進式發展的路子,於是這首詩具有了更為寬泛和長久的激盪心靈的力量。
全詩共三章,每章十句。三章間結構相同,取同一物象不同時間的表現形式完成時間流逝、情景轉換、心緒壓抑三個方面的發展,在迂迴往復之間表現

⑧ 《詩經·黍離》表達了怎樣的主題

梅格妮virgo
:你好。
《王鳳
黍離》:詩中所蘊含的那份因時世變遷所引起內的憂思是無可爭辯的容,雖然從詩本文中無法確見其具體背景,但其顯示的滄桑感帶給讀者的心靈震撼是值得細加體味的。這首詩中除了黍和稷是具體物象之外,都是空靈抽象的情境,抒情主體「我」具有很強的不確定性,基於這一點,欣賞者可根據自己不同的遭際從中尋找到與心靈相契的情感共鳴點。諸如物是人非之感,知音難覓之憾,世事滄桑之嘆,無不可藉此宣洩。《毛詩序》說周人東遷後行役到故都,見宗廟宮室,平為田地,遍種黍稷。他憂傷彷徨,「閔周室之顛覆」,因而作了這首詩。此說在舊說中最為通行。另一方面,從詩教角度視之,正因其為大夫閔宗周之作,故得列於《王風》之首,此為詩說正統,不可不及。

⑨ 分析《詩經~衛風~伯希》、《詩經~望風~黍離》兩首詩的主題思想和藝術特色

《詩經~衛風~伯兮》原 文

伯兮朅兮1,
邦之桀兮2。
伯也執殳3,
為王前驅。

自伯之東,
首如飛蓬。
豈無膏沐4?
誰適為容5!

其雨其雨,
杲杲出日6。
願言思伯,
甘心首疾。

焉得諼草7?
言樹之背8。
願言思伯,
使我心痗9。

譯 文

我的大哥真威猛,
真是邦國的英雄。
我的大哥執長殳,
做了君王的前鋒。

自從大哥東行後,
頭發散亂像飛蓬。
膏脂哪樣還缺少?
為誰修飾我顏容!

天要下雨就下雨,
卻出太陽亮燦燦。
一心想著我大哥,
想得頭痛也心甘。

哪兒去找忘憂草?
種它就在屋北面。
一心想著我大哥,
使我傷心病懨懨。

注 釋

1.朅(qiè切):英武高大。

2.桀:同"傑"。

3.殳(shū書):古兵器,杖類。長丈二無刃。

4.膏沐:婦女潤發的油脂。

5.適:悅。

6.杲(ɡǎo稿):明亮的樣子。

7.諼草:萱草,忘憂草,俗稱黃花菜。

8.背:屋子北面。

9.痗(mèi妹):憂思成病。

賞 析

戰爭會破壞很多東西,而它首先破壞的是軍人自身的家庭生活。軍人尚未走到戰場,他們的妻子已經被拋置在孤獨與恐懼中了。她們的懷念不是一般的懷念,那永遠是充滿不安和憂慮的。等待出征的丈夫回來,幾乎成為她們生活中唯一有意義的內容。

然而戰爭又總是不可避免的。不管一場正在進行的戰爭其必要性如何、能否被評判為「正義」,從事這場戰爭的群體和它的領導者,總是要勉勵群體中的成員為之付出最大的努力、最大的犧牲。國家給軍人以榮譽,使他們認為自己付出的努力和犧牲是值得的;這榮譽也會影響他們的家人——尤其是妻子,使她們認為家庭生活的破壞以及自身的痛苦都是有價值有意義的。因此,寫妻子懷念從軍的丈夫的詩篇,通常會包含兩方面的內容:為丈夫而驕傲——這驕傲來自國家、來自群體的獎勉;思念丈夫並為之擔憂——這種情緒來自個人的內心。

《伯兮》就是典型的這種詩篇。

詩一開篇,我們看到一個女子用自豪的口吻在描述她的丈夫。「伯」本是兄弟間排行的第一位,也就是老大,這里轉用為妻子對丈夫的稱呼(所以我們譯作「大哥」),口氣中帶著親切感。——現代的歌謠還常見這種情形。這位丈夫為什麼是值得驕傲的呢?一則他長得英武偉岸,是一國中的豪傑,同時也因為他非常勇敢,充當了君王的先鋒(由此看「伯」身份,當是貴族階層中的武士)。而驕傲的來源,主要恐怕是在後一點上。假如「伯」雖然長得高大英武,在戰爭發生時卻畏縮不前,妻子就沒什麼可以公然誇耀的了。——其實,一般人所知道的光榮,也就是社會所認定的光榮,個人在這方面是沒有多少獨立判斷的能力的。

轉入第二章,寫自從丈夫出征,妻子在家就不再打扮自己了,任由頭發——女性身體最富裝飾性的部分——零亂得像一蓬草。這後來成為中國古代情詩最典型的表達方法,如「自君之出矣,明鏡暗不治」(徐幹《室思》),「終日懨懨倦梳裹」(柳永《定風波》),「起來慵自梳頭」(李清照《鳳凰台上憶吹簫》)等等,不勝枚舉。這是以對女性的美麗的暫時性的毀壞,表明她對異性的封閉,也即表明她對丈夫的忠貞。不過,作為軍人的妻子,這種舉動還有進一步的意味。在古代,婦女是不能上戰場的,因此妻子對從軍的丈夫的忠貞,實也是間接表現了對於國家的忠貞——這就不僅是個人行為,也是群體——國家的要求。試想,假定一個軍人在前方冒著生命危險打仗,他的妻子卻在後方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走東家串西家,哪怕並無不軌之舉,他能夠安心嗎?這不僅對於家庭是危險的,對於國家也有極大的不利。所以,社會尤其需要鼓勵軍人的妻子對其丈夫表現徹底的忠貞。此詩不管是出於什麼人之手(它可能是一位婦女的自述,也可能是他人的擬寫),這樣寫才是符合上述要求的。後來杜甫的《新婚別》寫一位新娘對從軍的丈夫表示「羅襦不復施」,還要「當君洗紅妝」,好讓他安心上戰場,與本篇可謂一脈相承。

然而,盡管詩中的女主人公算得上「深明大義」,她對自己的丈夫能「為王前驅」很感驕傲,但久久的盼待一次次落空仍然給她帶來巨大的痛苦。對於古代婦女來說,生活的全部內容、幸福的唯一來源就是家庭;家庭被破壞了,她們的人生也就被徹底破壞了。而等待從軍的丈夫,這與一般的別離相思是不同的——其背後有很深的憂懼。潘岳《寡婦賦》用本詩為典故,有雲:「彼詩人之攸嘆兮,徒願言而心疼……榮華曄其始茂兮,良人忽已指背。」正是揭示了詩中未從正面寫出,而又確實隱藏在字面之下的恐怕丈夫最終不能歸來的憂懼。知道這一點,我們才能真正理解第三、四兩章所描寫的女主人公的期待、失望與難以排遣的痛苦。她甚至希望自己能夠「忘憂」,因為這「憂」已經使她不堪負擔了。

詩必須有真實的感情,否則不能打動人;但詩人的感情也並非可以盡情抒發的,它常常受到社會觀念的制約。拿《伯兮》來說,如果一味寫那位妻子為丈夫的報效國家而自豪,那會讓人覺得不自然——至少是不近人情;反過來,如果一味寫妻子對丈夫的盼待,乃至發展到對戰爭的厭惡(這在事實上絕非不可能),卻又不符合當時社會的要求。所以最後它成為我們讀到的這個樣子:對親人的強烈感情經過責任感的梳理而變得柔婉,有很深的痛苦與哀愁,但並沒有激烈的怨憤。由於本詩所涉及的那種社會背景在中國歷史上是長期存在的,所以它的感情表現也就成為後世同類型詩歌的典範。

關於本篇的題旨,《毛詩序》解釋為:「刺時也。言君子行役,為王前驅,過時而不反(同「返」)焉。」意思就是:理想的政治不應該使國人行役無度,以至破壞了他們的家庭生活。實際所謂「刺」在詩中並無根據,不過作者所表達的儒家政治理想,卻是符合詩中女主人公的願望的。

《詩經~王風~黍離》彼黍離離,彼稷之苗。行邁靡靡,中心搖搖。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一章) 彼黍離離,彼稷之穗。行邁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二章) 彼黍離離,彼稷之實。行邁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②。(三章)
①詩序曰:「閔宗周也。周大夫行役至於宗周,過故宗廟宮室,盡為禾黍,閔周之顛覆,彷徨不忍去,而作是詩也。」②毛傳:「彼,彼宗廟宮室。邁,行也。靡靡,猶遲遲也。搖搖,憂無所想。」錢澄之曰:「毛雲靡靡猶遲遲也,蓋意懶而足不前之貌。」李塨曰:「離離,散垂之貌。稷即今之小米也。黍秀,即散垂,稷則苗穗挺直,實乃垂而不散,故黍但見其離離,而稷則見其苗、其穗、其實也。」焦琳曰:「搖搖者,神魂之無主也;如醉者,意緒之俱迷也;如噎者,憤氣之填滿胸臆也。」沈青崖曰:「述其所見,既非托物,因所見而行為之靡靡,心為之搖搖,亦是實寫其憂,而非由於黍稷引起,直是賦體,不兼有興。」鄧翔日:「章首二句詠物,後六句寫情,惟三、四句自肖形神,覺此時此身茫無著落處,深心國事,尚有斯人。」
關於《黍離》,似乎不必再說太多的話,停留在詩人心弦上的哀傷早已作為一個象徵而成為永恆的悲愴。牛運震曰:「此詩純以意勝,其沉痛處不當於文詞求之。後人詩如『山川滿目淚沾衣,六朝如夢鳥空啼』之類,徒傷代謝而已,固無此懷古深情也。『謂我何求』四字,說盡人世淺薄,一『求』字誤人,直到君國之義漠不相關,可懼哉。謝疊山先生雲:文武成康之宗廟盡為禾黍,而能為憫周之詩者一行役大夫外無人也。吾讀《書》至《文侯之命》,觀所以訓誡文侯者,惟自保其邦而已。王室之盛衰,故都之興廢,悉置不言,吾於《黍離》之詩,重有感也夫。按此數語委婉盡致,而出自疊山先生,尤足發此詩幽情。」所引謝氏語,出自謝枋得所著《詩傳註疏》。論《黍離》一節原很長,引者乃撮述其要。謝氏於宋亡之後,以死拒絕元朝的徵聘,可算全了名節的忠烈之士,其讀《黍離》,自當別有懷抱,不僅僅為詩而發也。如牛氏所論,後世的懷古詩,多半指點江山,月旦古人,作局外人言,雖然不乏興廢存亡之慨,卻很少有切膚的傷痛。《黍離》之悲,則是把整個兒的自己放在一葉痛史里邊,故戴君恩曰:「反復重說,不是詠嘆,須會無限深情。」以一個孤獨的個人來哀悼沉重的歷史,他不能為這個歷史負責任,他本來也不在「佛時仔肩」之列,而卻明明把喪亡的哀慟全部來擔負。「不知我者,謂我何求」,與其說是以天下為己憂者的悲哀,不如說,更是「不知」者的悲哀。關於黍稷,范處義曰:「稷之苗、稷之穗、稷之實,非必謂前後所見,蓋其憂思既亂於中,謂我所見宗周故都盡為禾黍,豈真黍邪,抑稷之苗、稷之穗、稷之實邪。既不能辨其為黍為稷,豈復計其成之蚤晚,為苗、為穗、為實哉。」但也有另一種意見,李樗曰:「箕子閔商之歌曰『麥秀漸漸兮,禾黍油油』,既曰麥秀,又曰禾黍,則亦與此同意。彼稷之苗,彼稷之穗,彼稷之實,以見盡為禾黍之意。」兩說各有理據,不妨並存。「悠悠蒼天」,毛傳:「悠悠,遠意。蒼天以體言之,尊而君之則稱皇天,元氣廣大則稱吳天,仁覆閔下則稱曼天,自上降鑒則稱上天,據遠視之蒼蒼然,則稱蒼天。」說本《爾雅》。初看似是贅文,細繹則不然。且讀《周頌·敬之》:「天維顯思,命不易哉。無曰高高在上,陟降厥士,日監在茲。」是天去人也近。而《黍離》之天,則不同於皇天,吳天,曼天,上天,是再沒有《敬之》時代的監臨與護佑,而悠悠也,蒼蒼也,去人也遠。可知與「悠悠蒼天」對應的乃國之敗亡,卻並不僅僅是「遠而無可告訴」的迷惘,下接「此何人哉」,揭出人天兩造,既是無所歸咎,又是有所歸咎,所謂「通篇不指一實事實地實人,而故國淪廢之況,觸目傷心之感與夫敗國基禍之恨,一一於言表托出」(王心敬),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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