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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析浣溪沙

發布時間: 2020-12-20 15:41:38

❶ 浣溪沙 蘇軾 賞析

浣溪沙
蘇 軾

簌簌衣巾落棗花,村南村北響繅車。牛衣古柳賣黃瓜。
酒困路長惟欲睡,日高人渴漫思茶,敲門試問野人家。

《浣溪沙》這首詞是蘇軾43歲(1078)在徐州任太守時所作。那年春天,徐州發生了嚴重旱災,作為地方官的蘇軾曾率眾到城東二十里的石潭求雨。得雨後,他又與百姓同赴石潭謝雨。這組詞就是在赴徐門石潭謝雨路上寫成的。

「簌簌衣巾落棗花」從棗花落到衣巾上的聲音開端,反映了一位關心人民生活的太守對雨後農村新景象的喜悅之情。棗花落在衣巾上的聲音是輕微的,但在作者的耳里卻是那麼真切。「村南村北」概括「繰車」聲,說明作者聽得多麼認真,多麼細心,多麼興奮。「牛衣古柳」,作者換一個角度來寫他對蔬菜豐收的喜悅心情。三句話,三個畫面,似乎東鱗西爪,毫無聯系。可是用謝雨的路上這條線串起來,就讓人感到這幅連環畫具有很強的立體感。這一組畫面,不僅色彩美,而且有音樂美。無論是簌簌的落花聲,嗡嗡的繰車聲,還是瓜農的叫賣聲,都富有濃郁的生活氣息,生動地展現出農村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上片寫的是農村生產勞動的繁忙景象,下片轉入寫謝雨途中行路的艱辛。走了一村又一村,這時已是日高天熱,人也走得口乾舌燥,加上酒困,睡意也上來了,不由得想起以茶解渴,以茶提神。「試問」一詞用得十分講究,既寫出了作者滿懷希望想討杯茶解渴的心情,又擔心農忙季節,農家無人,自己不便貿然而入的心情。信筆寫來,不事雕琢,但卻栩栩如生,刻畫出一位謙和平易近人的知州形象,將一位太守與普通農民的關系寫得親切自然。全詞有景有人,有形有聲有色,鄉土氣息濃郁,為宋詞題材開拓了新的天地。

「敲門試問野人家」,詞到這里就戛然而止了。詞人敲門的結果怎樣呢?喝到茶沒有?農民是怎樣招待他的呢?詞中未作一個字的交代,留給讀者去想像,更是餘味無窮。這就是古典詩詞中所講究的「含不盡之意,見於言外」。

《浣溪沙》詞中有「簌簌衣巾落棗花」一句,實為「棗花簌簌落衣巾」的倒文;杜甫《秋興》一詩中有「香稻啄余鸚鵡粒,碧梧棲老鳳凰枝」原意為:鸚鵡啄余香稻粒,鳳凰棲老碧梧枝。主賓倒置的同時,賓語「香稻粒」、「碧梧枝」還被拆開分屬主賓位置。對於古典詩歌詩句的倒置,清人洪亮吉說:「詩家例用倒句法,方覺奇峭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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❷ 賞析王國維的<浣溪沙(山寺微茫背夕曛)>

賞析:

這首《浣溪沙》詞充滿了禪意。

夕曛指的是落日,落日的余輝籠罩著山間的寺院,迷迷茫茫。「山鳥歸飛急」,鳥急急忙忙地往巢里飛,飛到途中,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山勢最高處的磬聲高遏行雲,「萬籟此俱寂,唯聞鍾磬音」。

磬是一種佛寺中常見的銅制樂器,聲音傳播很遠。怕浮雲遮瞭望眼,皓月當空難得看分明,於是攀山登頂,透過樹隙凝神向天際張望。居高臨下,不經意之間,彷彿一切頓悟,能夠看清遠近巨細之物,能夠瞭然眾生生死之狀,原來人間萬物無非是滾滾紅塵而已。

就在頓悟的同時,卻猛然驚醒,原來自己也是這芸芸眾生中的一個,也正在塵世的慾望中掙扎,紛紛擾擾,憂患勞苦,不能自拔。

(2)賞析浣溪沙擴展閱讀

《浣溪沙·山寺微茫背夕曛》

近代:王國維

山寺微茫背夕曛,鳥飛不到半山昏。上方孤磬定行雲。

試上高峰窺皓月,偶開天眼覷紅塵。可憐身是眼中人。

譯文:山寺背對著夕陽的光暈,在余暉下顯得影廓模糊。飛鳥也顯得影子迷離,剛飛到半山腰,山脈便隱藏在昏暗的影子之中了。這時,寺院中的磬聲悠揚地響起,彷彿把山間的雲彩都定格住了。

登上山頂,想更近地眺望月亮,如果此時開了天眼,便可以藉此透視凡界紅塵。這些都是奢想啊,我只是人世間的一個凡夫俗子罷了。

創作背景:這是一首哲理詞,由於詞人受德國哲學家叔本華悲觀哲學和佛教思想的影響,1905年夏歸海寧時登硤山作此詞。

❸ 蘇軾的兩首《浣溪沙》原文、翻譯及賞析!!

1 浣溪沙·游蘄水清泉寺
宋代:蘇軾
游蘄水清泉寺,寺臨蘭溪,溪水西流。
山下蘭芽短浸溪,松間沙路凈無泥,瀟瀟暮雨子規啼。(瀟瀟 一作:蕭蕭)
誰道人生無再少?門前流水尚能西!休將白發唱黃雞。
譯文
遊玩蘄水的清泉寺,寺廟在蘭溪的旁邊,溪水向西流淌。山腳下剛生長出來的幼芽浸泡在溪水中,松林間的沙路被雨水沖洗的一塵不染,傍晚,下起了小雨,布穀鳥的叫聲從松林中傳出。
誰說人生就不能再回到少年時期? 門前的溪水還能向西邊流淌!不要在老年感嘆時光的飛逝啊!
鑒賞
東坡為人胸襟坦盪曠達,善於因緣自適。他因詩中有所謂「譏諷朝廷」語,被羅織罪名入獄,「烏台詩案」過後,於公元1080年(元豐三年)二月貶到黃州。初時雖也吟過「飲中真味老更濃,醉里狂言醒可怕」(《定惠院寓居月夜偶出》)那樣惴惴不安的詩句,但當生活安頓下來之後,樵夫野老的幫助,親朋故舊的關心,州郡長官的禮遇,山川風物的吸引,促使他撥開眼前的陰霾,敞開了超曠爽朗的心扉。這首樂觀的呼喚青春的人生之歌,當是在這種心情下吟出的。
上闋三句,寫清泉寺幽雅的風光和環境。山下小溪潺湲,岸邊的蘭草剛剛萌生嬌嫩的幼芽。松林間的沙路,彷彿經過清泉沖刷,一塵不染,異常潔凈。傍晚細雨瀟瀟,寺外傳來了杜鵑的啼聲。這一派畫意的光景,滌去官場的惡濁,沒有市朝的塵囂。它優美,潔凈,瀟灑……充滿詩的情趣,春的生機。它爽人耳目,沁人心脾,誘發詩人愛悅自然、執著人生的情懷。
環境啟迪,靈感生發。於是詞人在下闋進發出使人感奮的議論。這種議論不是抽象的,概念化的,而是即景取喻,以富有情韻的語言,攄寫有關人生的哲理。「誰道」兩句,以反詰喚起:以借喻回答。「人生長恨水長東」,光陰猶如晝夜不停的流水,匆匆向東奔駛,一去不可復返,青春對於人只有一次,正如古人所說:「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時。」這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規律。然而,在某種意義上講,人未始不可以老當益壯,自強不息的精神,往往能煥發出青春的光彩。因此詞人發出令人振奮的議論:「誰道人生無再少?門前流水尚能西!」
人們慣用「白發」、「黃雞」比喻世事匆促,光景催年,發出衰颯的悲吟。白居易當年在《醉歌》中唱道:「誰道使君不解歌,聽唱黃雞與白日。黃雞催曉丑時鳴,白日催年酉前沒。腰間紅綬系未穩,鏡里朱顏看已失。」杜甫也曾化用樂天詩,吟過「試呼自發感秋人,令唱黃雞催曉曲」之句。此處作者反其意而用之,希望人們不要徒發自傷衰老之嘆。「誰道人生無再少?」「休將白發唱黃雞!」這與另一首《浣溪沙》中所雲「莫唱黃雞並白發」,用意相同。應該說,這是不服衰老的宣言,這是對生活、對未來的嚮往和追求,這是對青春活力的召喚。在貶謫生活中,能一反感傷遲暮的低沉之調,唱出如此催人自強的歌曲,這體現出蘇軾熱愛生活、曠達樂觀的性格。
2 浣溪沙·縹緲紅妝照淺溪
宋代:蘇軾
縹緲紅妝照淺溪。薄雲疏雨不成泥。送君何處古台西。
廢沼夜來秋水滿,茂林深處晚鶯啼。行人腸斷草凄迷。
譯文
隱約可以看見紅妝照映著淺溪,薄薄的雲帶著稀稀的雨灑在地上不成泥。送君地在何處?在戲馬台西。
乾涸的水塘昨夜後積滿秋水,茂密的樹林深處,晚鶯啼叫不止。行人斷腸之處,青草是那樣凄涼迷離。
賞析
這是一首送別之作。蘇軾交遊廣泛,又多情善感,自通判杭州以來,已寫下了大量的別情詞,其中不乏膾炙人口的佳作。這首詞雖然不甚引人注目,卻自有其不可掩的藝術特色。
寓情於景。這是這首詞一個最顯著的特點。全詞大半篇幅寫景,有點潑墨如雲的勁頭。上片先寫在戲馬台西送別友人時的眼前景物:遠處,隱約見到一個女郎的盛裝映照在淺淺的溪水之中,天空雲氣稀薄,零星小雨仍在下著,路面上泥濘倒也無多。而隨著詞人在郊野上行進的腳步,下片也拓展了境界:昨夜大雨滂沱,原來乾涸的池沼已經漲滿了秋水,天已傍晚,茂密的樹林深處傳來了黃鶯的啼鳴,前方還有撲入人的視野的大片入秋枯萎的野草。這種種景物只有「紅妝照淺溪」略具美感,而因「縹緲」充其量帶有幾分朦朧美,其餘基本色調則是灰暗、荒涼。所以盡管詞中對有關情事僅略予點明——「送君」、「行人腸斷」,見出送別之意,對抒情主人公觸目傷懷,感極而悲的情緒,還是可以深切體認的。質言之,詞人是借蕭瑟、凄涼的秋景,來寫傷別之情。
詩中有畫。這體現了詞人在創作中的一種審美追求。這種審美追求,來自對唐代詩人與畫家集於一身的王維詩、畫作品的深入體悟,也與詞人持有詩畫一律、詩詞一體的藝術見解密不可分。在這首詞創作中,詞人充分調動視覺、聽覺等感官方面的功能,運用白描手法,將遠近、高下、隱顯、明暗等不同的景物收入畫幅,繪出了一長幅秋景圖,就是這方面一個成功的例子。
對面著筆。這可以從末句「行人腸斷草凄迷」看出來的。詞人說,面對一片凄涼而模糊的衰草,友人會極度傷心的。單就這一句而論,可以說是情景交融,而從表現別情的角度來說,則是從對面著筆。當然,寫友人離別的悲傷,乃是為了深一層地表現詞人自己的悲傷,因而有花面相映之妙。
這首詞大半寫景,寫景卻栩栩如生,或視、或聽、或聲、或色,描繪一幅真切動人的送別場景,更加深了依依惜別的情意。

❹ 浣溪沙 秦觀 賞析

浣溪沙
漠漠輕寒上小樓,曉陰無賴似窮秋。淡煙流水畫屏幽。
自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寶簾閑掛續鉤。
詞作鑒賞
這首詞以輕淺的色調、幽渺的意境,描繪一個女子春陰的懷抱里所生發的淡淡哀愁和輕輕寂寞。全詞意境悵靜悠閑,含蓄有味,令人回味無窮,一詠三嘆。

「漠漠輕寒上小樓」起調很輕,恍如風送清歌,悠然而來,讓人不知不覺中入境。漠漠者,彌漫、輕淡也。李白《菩薩蠻》雲:「平林漠漠煙如織,寒山一帶傷心碧。」韓愈《同水部張員外曲江春遊寄白二十二舍人》詩雲:「漠漠輕陰晚自開,青天白日映樓台。」皆其意。輕寒者,薄寒也,有別於嚴寒和料峭春寒。無邊的薄薄春寒無聲無息地侵入了小樓,這是通過居住樓中的人物感受寫出來的,故詞雖未正面寫人,而人宛然茲。時屆暮春,冷從何來呢?「曉陰無賴似窮秋。」原來是一大早起來就陰霾不開,所以天氣冷得象秋天一般。窮秋者,九月也。南朝鮑照《白歌》雲:「窮秋九月荷葉黃,北風驅雁天雨霜。」唐人韓偓《惜春》詩亦雲:「節過清明卻似秋。」詞境似之。春陰寒薄,不能不使人感到抑鬱,因詛咒之曰「無賴」。無賴者,令人討厭、無可奈何之憎語也。
南朝徐陵《烏棲曲》雲:「唯憎無賴汝南雞,天河未落猶爭啼。」以無賴喻節序,亦見於杜甫詩,如《絕句漫興九首》之一雲:「無賴春色到江亭。」此詞雲景色「無賴」,正是人物心情無聊之反映。「小樓」,「曉陰」,時間地點寫景和抒情中自然而然地交代得清清楚楚。接下來「淡煙流水畫屏幽」一句,則專寫室內之景。詞人枯坐小樓,畏寒不出,舉目四顧,唯見畫屏上一幅《淡煙流水圖》,迷濛淡遠。樓外天色陰沉,室內光景清幽,於是一股淡淡的春愁很自然地流露出來。
從前片意脈來看,主人公小樓中坐久,不堪寂寞,於是出而眺望外景。過片「自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寫望中所見所感,境界略近唐人崔櫓《過華清宮》詩所寫的」濕雲如夢雨如塵「。此處作者以纖細的筆觸把不可捉摸的情緒描繪為清幽可感的藝術境界。今人沈祖棼《宋詞賞析》分析這兩句時,說:」它的奇,可以分兩層說。第一,『飛花』和『夢』,『絲雨』和『愁』,本來不相類似,無從類比。但詞人卻發現了它們之間有『輕』和『細』這兩個共同點,就將四樣原來毫不相乾的東西聯成兩組,構成了既恰當又新奇的比喻。第二,一般的比喻,都是以具體的事物去形容抽象的事物,或者說,以容易捉摸的事物去比譬難以捉摸的事物。……但詞人這里卻反其道而行之。他不說夢似飛花,愁如絲雨,而說飛花似夢,絲雨如愁,也同樣很新奇。「確如此言,這兩句用語奇絕,特別具有一種音樂美、詩意美和畫境美。
-此詞構思精巧,意境優美,猶如一件精緻小巧的藝術品。作者善於藉助於氣氛的渲染和環境的烘托,展現人物復雜、細膩的心靈世界,從而使讀者通過環境和心靈的契合,情與景的交融,體味到一種淡淡的憂傷。

❺ 賞析 南唐 李璟 《浣溪沙》

南唐李璟的《浣溪沙》全稱為《浣溪沙·菡萏香銷翠葉殘》賞析:此詞上片重在寫深秋的景色,下片重在寫人抒情,抒發了懷人的哀怨和孤寂之情。寫景從西風殘荷的畫面寫起,以韶光憔悴在加重,更見秋景不堪;寫人從思婦懷人寫起,夢回而感雞塞征夫之遙遠,倚欄而更見凄涼。

全詞原文如下:

菡萏香銷翠葉殘,西風愁起綠波間。還與韶光共憔悴,不堪看。

細雨夢回雞塞遠,小樓吹徹玉笙寒。多少淚珠何限恨,倚欄干。

白話文釋義:荷花落盡,香氣消散,荷葉凋零,深秋的西風拂動綠水,使人愁緒滿懷。美好的人生年華不斷消逝。與韶光一同憔悴的人,自然不忍去看。細雨綿綿,夢境中塞外風物緲遠。醒來寒笙嗚咽之聲回盪在小樓中。想起故人舊事,含淚倚欄,懷抱無窮幽怨。

(5)賞析浣溪沙擴展閱讀

這首詞的上片著重寫景。菡萏,荷花的別稱,說「香」,點其「味」;說「翠」,重其「色」。此時味去葉枯確然使人惆悵。西風,秋風之謂也。綠波,寫的是瑩瑩秋水。如果說上句是重在寫秋色,那麼這一句則重在寫秋容。

一個「愁」字,把秋風和秋水都擬人化了,於是,外在的景物也霎時同作家的內在感情溶為一體了,詞作也因之而籠罩了一層濃重的蕭瑟氣氛。

三、四兩句,由景生情,韶光,指春光,在這秋色滿天的時節,美好的春光連同荷花的清芬、荷葉的秀翠,還有觀荷人的情趣一起憔悴了,在濃重的蕭瑟氣氛中又平添了一種悲涼凄清的氣氛。「不堪看」三字,質朴而有力,明白而深沉,活脫脫地抒發了詩人的主觀感情。

詞的下片著重抒情。首句托夢境訴哀情。一夢醒來,雨聲細細,夢境即便美好,但所夢之人畢竟遠在邊塞(雞塞,雞麓塞,在今陝西省。這里泛指邊塞),可思可望而不可即。「小樓」句,以吹笙襯凄清。風雨高樓,玉笙整整吹奏了一曲,因吹久而凝水,笙寒而聲咽,映襯了作家的寂寞孤清。

這兩句亦遠亦近,亦虛亦實,亦聲亦情,而且對仗工巧,最後兩句,直抒胸臆。環境如此凄清,人事如此悲涼,不能不使人潸然淚下,滿懷怨恨。「多少」「何限」,數不清,說不盡。結語「倚欄干」一句,寫物寫人更寫情,脈脈深長,語已盡而意無窮。

❻ 蘇軾浣溪沙賞析

這首詞,上片以淡疏的筆墨寫景,景色自然明麗,雅淡凄美;下片既以形象的語言抒情,又在即景抒慨中融入哲理,啟人心智,令人振奮。詞人以順處逆的豪邁情懷,政治上失意後積極、樂觀的人生態度,催人奮進,激動人心。

原文:

浣溪沙·游蘄水清泉寺

宋代:蘇軾

游蘄水清泉寺,寺臨蘭溪,溪水西流。

山下蘭芽短浸溪,松間沙路凈無泥,瀟瀟暮雨子規啼。(瀟瀟 一作:蕭蕭)

誰道人生無再少?門前流水尚能西!休將白發唱黃雞。

譯文:

遊玩蘄水的清泉寺,寺廟在蘭溪的旁邊,溪水向西流淌。

山腳下蘭草新抽的幼芽浸潤在溪水中,松林間的沙路被雨水沖洗的一塵不染,傍晚時分,細雨蕭蕭,布穀聲聲。

誰說人生就不能再回到少年時期? 門前的溪水都還能向西邊流淌!不要在老年感嘆時光的飛逝啊!

(6)賞析浣溪沙擴展閱讀:

公元1082年(宋神宗元豐五年)蘇軾因「烏台詩案」,被貶至黃州(今湖北黃岡)任團練副使。春三月作者游蘄水清泉寺時寫下此詩。

東坡為人胸襟坦盪曠達,善於因緣自適。他因詩中有所謂「譏諷朝廷」語,被羅織罪名入獄,「烏台詩案」過後,於公元1080年(元豐三年)二月貶到黃州。這在蘇軾的政治生涯中,是一個重大的打擊,然而這首詞卻在逆境中表現出一種樂觀向上的精神。

❼ 蘇軾 浣溪沙賞析

浣溪沙
(元豐七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從泗州劉倩叔游南山。)
細雨斜風作曉寒,淡煙疏柳媚晴灘。入淮清洛漸漫漫。
雪沫乳花浮午盞,蓼茸蒿筍試春盤。人間有味是清歡。
詞牌釋義
〔題考〕 【南唐書】:『王感化善謳歌,聲韻悠揚,清振林木,系樂府為歌板色。元宗嘗作[浣溪沙]詞二闋,手寫賜感化。』此[浣溪沙]一調創於五代南唐中主。所謂[攤破浣溪沙]者,即就原調結構破一句為兩句,增七字為十字。後人以李璟本首細雨、小樓一聯膾炙人口,因名之為[南唐浣溪沙]。而本調沙字意當為紗;或又作[浣紗溪],則應作為紗,然相沿既久已不可考。本調別名[山花子]。
〔作法〕 本謂四十八字,儼然一首七言詩,但頷聯與尾聯各缺四字耳。第一、二句,即為七言詩仄起之首二句。第三句亦與仄起七言詩之第三句同。而第四句僅三字,句法上二下一,為不完全之七言詩第四句。後半首二句句法,更與七言詩頸聯無異。第三句亦與七言詩第七句相同,而末尾三字,其句法竟亦同於仄起七言詩之末尾三字。據詞中有減字之例,則此調殆亦可名為減字七言詩矣。
菡萏香銷翠葉殘,
⊙●⊙○⊙●△(平韻)
西風愁起綠波間。
⊙○⊙●●○△(協平韻)
還與韶光共憔悴,
⊙●⊙○●○●(句)
不堪看。
●○△(協平韻)
細雨夢回雞塞遠,
⊙●⊙○○●●(句)
小樓吹徹玉笙寒。
⊙○⊙●●○△(協平韻)
多少淚珠何限恨,
⊙●⊙○○●●(句)
倚闌干。
●○△(協平韻)
賞析
這首紀游詞,是神宗元豐七年(1084),蘇軾赴汝州(今河南汝縣)任團練使途中,路經泗州(今安徽泗縣)時,與泗州劉倩叔同游南山時所作。詞的上片寫早春景象,下片寫作者與同游者游山時以清茶野餐的風味。作品充滿春天的氣息,洋溢著生命的活力,反映了作者對現實生活的熱愛和健勝進取的精神。
詞的上片寫沿途景觀。第一句寫清晨,風斜雨細,瑟瑟寒侵,這殘冬臘月是很難耐的,可是東坡卻只以「作曉寒」三字出之,表現了一種不大在乎的態度。
第二句寫向午的景物:雨腳漸收,煙雲淡盪,河灘疏柳,盡沐晴暉。一個「媚」字,極富動感地傳出作者喜悅的心聲。作者從曳於淡雲晴日中的疏柳,覺察到萌發中的春潮。於殘冬歲暮之中把握住物象的新機,這正是東坡逸懷浩氣的表現,是他精神境界上度越恆流之處。「入淮」句寄興遙深,一結甚遠。句中的「清洛」,即「洛澗」,發源於合肥,北流至懷遠合於淮水,地距泗州(宋治臨淮)不近,非目力能及。詞中提到清洛,是以虛摹的筆法,眼前的淮水聯想到上游的清碧的洛澗,當它匯入濁淮以後,就變得渾渾沌沌一片浩茫了。
下片轉寫作者游覽時的清茶野餐及歡快心情。一起兩句,作者抓住了兩件有特徵性的事物來描寫:乳白色的香茶一盞和翡翠般的春蔬一盤。兩相映托,便有濃郁的節日氣氛和誘人的力量。「雪沫」乳花,狀煎茶時上浮的白泡。以雪、乳形容茶色之白,既是比喻,又是誇張,形象鮮明。午盞,指午茶。此句可說是對宋人茶道的形象描繪。「蓼茸蒿筍」,即蓼芽與蒿莖,這是立春的應時節物。舊俗立春時饋送親友以鮮嫩春菜和水果、餅鉺等,稱「春盤」。
此二句繪聲繪色、活靈活現地寫出了茶葉和鮮菜的鮮美色澤,使讀者從中體味到詞人品茗嘗鮮時的喜悅和暢適。這種將生活形象鑄成藝術形象的手法,顯示出詞人高雅的審美意趣和曠達的人生態度。「人間有味是清歡」,這是一個具有哲理性的命題,用詞的結尾,卻自然渾成,有照徹全篇之妙趣,為全篇增添了歡樂情調和詩味、理趣。
這首詞,色彩清麗而境界開闊的生動畫面中,寄寓著作者清曠、閑雅的審美趣味和生活態度,給人以美的享受和無盡的遐思。
作者簡介
蘇軾(1037~1101),字子瞻,號東坡居士,北宋眉山人。是著名的文學家,唐宋散文八大家之一。他學識淵博,多才多藝,在書法、繪畫、詩詞、散文各方面都有很高造詣。他的書法與蔡襄、黃庭堅、米芾合稱「宋四家」;善畫竹木怪石,其畫論,書論也有卓見。是北宋繼歐陽修之後的文壇領袖,散文與歐陽修齊名;詩歌與黃庭堅齊名;他的詞氣勢磅礴,風格豪放,一改詞的婉約,與南宋辛棄疾並稱「蘇辛」,共為豪放派詞人。
嘉佑二年(1057)進士,任福昌縣主簿、大理評事、簽書鳳翔府節度判官,召直史館。神宗元豐二年(1079)知湖州時,以訕謗系御史台獄,三年貶黃州團練使,築室於東坡,自號東坡居士。後量移諸州。哲宗元佑元年(1086)還朝,為中書舍人,翰林學士。知制誥。九年,又被劾奏譏斥先朝,遠貶惠州、儋州,元符三年(1100),始被召北歸,卒於常州。著有《東坡全集》一百十五卷,今存。

❽ 浣溪沙 晏殊 賞析

晏殊《浣溪沙》四首賞析

浣溪沙 ·晏殊

小閣重簾有燕過,晚花紅片落庭莎。曲欄干影入涼波。
一霎好風生翠幕,幾回疏雨滴圓荷。酒醒人散得愁多。

吳處厚《青箱雜記》卷五記載:「晏元獻公雖起田裡,而文章富貴,出於天然。嘗覽李慶孫《富貴曲》雲:『軸裝曲譜金書字,樹記花名玉篆牌』。公曰:『此乃乞兒相,未嘗諳富貴者。』故公每吟詠富貴,不言金玉錦綉,而唯說其氣象。若『樓台側畔楊花過,簾幕中間燕子飛』,『梨花院落溶溶月,楊柳池塘淡淡風』之類是也。故公自以此句語人曰:『窮兒家有這景緻也無?』」這段話頗能道出晏殊富貴詞的獨特風格。這首詞前五句描寫景物重在神情,不求形跡,細節刻畫,取其精神密契,不在於錦綉字面的堆砌,而在於色澤與氣氛上的渲染,故能把環境寫得博大高華,充滿富貴氣象。詞中所表達的思想既不是傷春女子的幽愁,又不是羈旅思鄉遊子的離愁,更不是感時憫亂的深愁,而是富貴者嘆息時光易逝,盛筵不再,美景難留的淡淡閑愁。

劈頭「小閣重簾有燕過」點出環境與時令。此句看似平淡,實乃傳神一筆,有破空而來之勢。這匆匆一過的穿簾燕子,莫非是遠方使者,給簾內入傳遞了春將歸去的消息。像在平靜的水面投下一枚小石,立刻泛起層層波瀾。一下子打破了小閣周圍寧靜的空氣,起著溝通重簾內外的作用。閣中人目隨燕影,看到 「晚花紅片落庭莎」 。原來時已暮春,庭院滿地落紅。「晚」,一指傍晚,朝花夕謝,形容落花的時間,一指晚春,花事凋零,形容落花的節令。春末多雨,更兼庭中少行跡,滿庭莎草已是一派濃綠。「紅片」與「庭莎」,綠肥紅瘦,相映成趣。「曲欄干影入涼波」,庭院中池邊的曲曲欄干,倒影於池塘碧波之中。「涼波」的「涼」既是時已入暮,池水生涼的真實寫照,又是個中人此時此地心境凄涼的折光反射。

以上三句寫的是簾外景物,從視覺所及落筆。「重簾」、「過燕」、「晚花」、「庭莎」、「曲欄」、 「涼波」諸意象所組成的畫面,其色澤或明或暗,或濃或淡,或動或靜,使整個庭院呈現出一片凄清冷落。雖然主人公尚未露面,但他的處境、心曲,已躍然紙上了。片兩句由簾外轉入簾內,從聽覺著墨,寫閣中人的感受。「一霎」、「幾回」乃互文。雖說是 「好風」、「疏雨」,小閣里的人卻聽得分明,感得真切,可見環境是何等的靜,人是多麼孤獨。上句 「翠」、「生」二字,一為冷色,一為動態,這種化虛為實的描寫,把周圍的景物寫活了,給人以質感。好風入檻,翠幕生寒,孤身獨處,情何以堪。下句「圓荷」即荷葉。疏雨滴在嫩綠的荷葉上,聲音本是極細極微,但偏偏閣中人卻聽得清清楚楚。簾外之凄清冷落如彼,簾內之空虛寂靜如此,這一切本是足以生愁了,何況又值「酒醒人散」之後。末句以情語作結,總束全詞,興起感情波瀾,似神龍掉尾,極有跌宕之致。

此詞表現了作者優越閑適的生活,卻又流露出索寞悵惘的心緒。結句抒發的亦是富貴閑愁。前人評晏殊詞圓融平靜,多富貴氣象。晏殊自雲:「余每吟詠富貴,不言金玉錦綉,而悅其氣象。」此詞可見一斑。

浣溪沙 ·晏殊

玉碗冰寒滴露華,粉融香雪透輕紗。晚來妝面勝荷花。
鬢嚲欲迎眉際月,酒紅初上臉邊霞。一場春夢日西斜。

此詞寫夏日黃昏麗人晝夢方醒、晚妝初罷、酒臉微醺的情狀。全詞婉轉有致,猶如一幅別具韻味、濃墨重彩的油畫。

首句寫室內特定的景物—— 玉碗中盛著瑩潔的寒冰,碗邊凝聚的水珠若露華欲滴。古時富貴人家,嚴冬時把冰塊收藏在地窖中,夏天取用,以消暑氣。一 「寒」字正反襯出室中的熱。接著,作者筆觸寫到室中人的身上:她粉汗微融,透過輕薄的紗衣,呈露出芬芳潔白的肌體;晚來濃妝的嬌面,更勝似豐艷的荷花。二、三句設喻。用意用語均似「花間」。「粉融」,謂脂粉與汗水融和。不點出「汗」字,正是作者高明之處。「香雪」借喻女子肌膚的芳潔,雖亦古詩詞中常用之語,但在本詞中卻有特殊的意義,它跟 「冰寒」句配合,在盛夏中得清涼之意。以「玉」、 「冰」、「粉」、「雪」之白,襯托「妝面」之紅,寫夏日黃昏女子妝罷的情景,真如一幅優美的彩照。過片寫她那下垂的鬢發,已靠近眉間額上的月形妝飾;微紅的酒暈,又如紅霞飛上臉邊。兩句寫女子微醉的情態,艷而不俗,細而不纖。古時女子的面飾,有以黃粉塗額成圓形為月,因位置在兩眉之間,故詞稱「眉際月」。李商隱《蝶》詩之三「八字宮眉捧額黃」,似即指此。「欲迎」、「初上」,形容絕妙。不獨刻畫之工,且見詞人欣賞之情。「月」與 「霞」,語意雙關,既是隱喻女子的眉和臉,也是黃昏時的實景。可以想像這位美艷的姑娘,晚妝初過,穿著件單薄的紗衣,盈盈佇立,獨倚暮霞,悄迎新月。

「一場春夢日西斜」,方始點明,原來上邊五句所寫的,都是晝眠夢醒後的情景。女子睡起,粉融香汗,重理明妝。「春夢」,謂剛才好夢的短暫。慵困無聊,閑愁閑恨,全詞之意,至此全出。末句倒裝, 「日西斜」三字,與上片「晚來」接應。

浣溪沙 ·晏殊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閑離別易銷魂。酒筵歌席莫辭頻。
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

此詞慨嘆人生有限,抒寫離情別緒,所表現的是及時行樂的思想。全詞在章法結構上下關合:下片 「滿目」句照應上片次句,因離別而念遠;「落花」句照應上片首句,因慨嘆人生短暫而傷春。結句借用《會真記》中的詩句,即轉即收。

「 一向年光有限身」,劈空而來,語甚警煉。 「一向」,即一晌,一會兒。片刻的時光啊,有限的生命!詞人的哀怨是永恆的,那是無法抗拒的自然規律,誰不希望美好的年華能延續下去呢?惜春光之易逝,感盛年之不再,這雖是《珠玉詞》中常有的慨嘆,而本詞中強烈地直接呼喊出來,便有撼人心魄的效果。緊接「等閑」句,加厚一筆。詞中所寫的,不是生離,更不是死別,而只不過是尋常的離別而已! 「等閑」二字,殊不等閑,具見詞人之深於情。在短暫的人生中,別離是不只一次會遇到的,而每一回離別,都佔去有限年光的一部分,詞人唯有強自寬解: 「 酒筵歌席莫辭頻」。痛苦是無益的,不如對酒當歌, 自遣情懷吧。「頻」,謂宴會的頻繁。葉夢得《避暑錄話》載,晏殊「惟喜賓客,未嘗一日不宴飲,每有嘉客必留,留亦必以歌樂相佐」,「日以飲酒賦詩為樂,佳時勝日,未嘗輒廢」。「酒筵歌席」,即指這些日常的宴飲。這句寫及時行樂,聊慰此有限之身。過片二語,氣象宏闊,意境莽蒼,以健筆寫閑情,兼有剛柔之美,是《珠玉詞》中不可多得的佳句。兩句是設想之辭。若是登臨之際,放眼遼闊的河山,徒然地懷思遠別的親友;就算是獨處家中,看到風雨摧落了繁花,更令人感傷春光易逝。語本李嶠《汾陰行》:「山川滿目淚沾衣,富貴榮華能幾時?」作者不欲刻意去傷春傷別,故要想辦法從痛苦中解脫出來。吳梅《詞學通論》特標舉此二語,認為較大晏的名句「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勝過十倍而人未知之。吳氏之語雖稍偏頗,而確是能獨具慧眼。此處「滿目山河」二語,「重、拙、大」兼而有之,《晏殊》中僅此而已。

「不如憐取眼前人!」意謂去參加酒筵歌席,好好愛憐眼前的歌女。作為富貴宰相的晏殊,他不會讓痛苦的懷思去折磨自己,也不會沉湎於歌酒之中而不能自拔,他要「憐取眼前人」,也只是為了眼前的歡娛而已,這是作者對待生活的一貫態度。

本詞是《晏殊》的代表作。詞中所寫的並非一時所感,也非一事,而是反映了作者人生觀的一個側面:悲年光之有限,感世事之無常;慨嘆空間和時間的距離難以逾越,慨嘆對已逝美好事物的追尋總是徒勞,在山河風雨中寄寓著對人生哲理的探索。詞人幡然感悟,認識到要立足現實,牢牢地抓住眼前的一切。

這首詞又是《珠玉詞》中的別調。大晏的詞作,用語明凈,下字修潔,表現出閑雅蘊藉的風格;而在本詞中,作者卻一變故常,取景甚大,筆力極重,格調遒上。抒寫傷春念遠的情懷,深刻沉著,高健明快,而又能保持一種溫婉的氣象,使詞意不顯得凄厲哀傷,這是本詞的一大特色。

浣溪沙 ·晏殊

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台。夕陽西下幾時回?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

此詞雖含傷春惜時之意,卻實為感慨抒懷之情。詞之上片綰合今昔,疊印時空,重在思昔;下片則巧借眼前景物,著重寫今日的感傷。全詞語言圓轉流利,通俗曉暢,清麗自然,意蘊深沉,啟人神智,耐人尋味。詞中對宇宙人生的深思,給人以哲理性的啟迪和美的藝術享受。

起句「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台。」寫對酒聽歌的現境。從復疊錯綜的句式、輕快流利的語調中可以體味出,詞人在面對現境時,開始是懷著輕松喜悅的感情,帶著瀟灑安閑的意態的。但邊聽邊飲,這現境卻又不期然而然地觸發對「去年」所歷類似境界的追憶:也是和今年一樣的暮春天氣,面對的也是和眼前一樣的樓台亭閣,一樣的清歌美酒。然而,在似乎一切依舊的表象下又分明感覺到有的東西已經起了難以逆轉的變化,這便是悠悠流逝的歲月和與此相關的一系列人事。於是詞人不由得從心底湧出這樣的喟嘆:「夕陽西下幾時回?」夕陽西下,是眼前景。但詞人由此觸發的,卻是對美好景物情事的流連,對時光流逝的悵惘,以及對美好事物重現的微茫的希望。這是即景興感,但所感者實際上已不限於眼前的情事,而是擴展到整個人生,其中不僅有感性活動,而且包含著某種哲理性的沉思。夕陽西下,是無法阻止的,只能寄希望於它的東升再現,而時光的流逝、人事的變更,卻再也無法重復。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一聯工巧而渾成、流利而含蓄,在用虛字構成工整的對仗、唱嘆傳神方面表現出詞人的巧思深情,也是這首詞出名的原因。但更值得玩味的倒是這一聯所含的意蓄。花的凋落,春的消逝,時光的流逝,都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規律,雖然惋惜流連也無濟於事,所以說「無可奈何」,這一句承上「夕陽西下」;然而在這暮春天氣中,所感受到的並不只是無可奈何的凋衰消逝,而是還有令人欣慰的重現,那翩翩歸來的燕子不就象是去年曾在此處安巢的舊時相識嗎?這一句應上「幾時回」。花落、燕歸雖也是眼前景,但一經與「無可奈何」、「似曾相識」相聯系,它們的內涵便變得非常廣泛,帶有美好事物的象徵意味。在惋惜與欣慰的交織中,蘊含著某種生活哲理:一切必然要消逝的美好事物都無法阻止其消逝,但在消逝的同時仍然有美好事物的再現,生活不會因消逝而變得一片虛無。只不過這種重現畢竟不等於美好事物的原封不動地重現,它只是「似曾相識」罷了。

此詞之所以膾炙人口,廣為傳誦,其根本的原因在於情中有思。詞中似乎於無意間描寫司空見慣的現象,卻有哲理的意味,啟迪人們從更高層次思索宇宙人生問題。詞中涉及到時間永恆而人生有限這樣深廣的意念,卻表現得十分含蓄。

❾ 李璟《浣溪沙》鑒賞

鑒賞:

這是一首傷春詞、春恨詞。詞人賦恨在者所在多有,然慣用暗筆,像這首在詞中點明「春恨」還是罕見的。詞的上片從落花無主著筆,寫春恨所以產生的觸媒;下片從思念難解立意,將春恨產生的根源揭示得含蓄而又深沉。作者用了詞家慣用的對景抒情的手法,然而卻用得很不一般。

詞的開頭頭先來了句「手卷真珠上玉鉤」,即非景語,也非情語,而是客觀平直的敘述,算不上以景呼情,也算不上以情喚景。首句「真珠」二字或作「珠簾」,但正如古人所雲:「言『真珠』,千古之善讀者都知其為簾,若說『珠簾』,寧知其為真珠耶!

是舉真珠可包珠簾,舉珠簾不足以包真珠也。後人妄改,非所謂知音。」「手卷真珠上玉鉤,依前春恨鎖重樓」二句委婉、細膩,卷簾本欲觀省景物,借抒懷抱,而既卷之後,依舊春愁浩盪。可見,「鎖」是一種無所不在的心靈桎梏,使人慾銷愁而不可得。

而「春恨」並不是抽象的,「風里落花誰是主」,風不僅吹落花朵,更將凋零的殘紅吹得四處飛揚,無處歸宿。在這里可以看到的是人的身世飄零,孤獨無依。上片結句「思悠悠」,正是因此而思緒蕭索,悠然神往。

下片從人事著筆,是對春恨的進一步申說,也是「思悠悠」的直接結果。「青鳥不傳雲外信,丁香空結雨中愁」,則點出了「春恨」綿綿的緣由所在。此句反用西王母與漢武帝典故。據說三足的青鳥是西王母的侍者,七月七日那天,漢武帝忽見青鳥飛集殿前,遂後西王母即至。

然而所思主人遠在雲外,青鳥也不為之傳信,思念難解的主人公就更加感到春恨的沉重了。「丁香結」本是丁香的花蕾,取固結難解之意,詩人多用它比喻相思之愁的郁結不散,如李商隱《代贈》詩有句:「芭蕉不展丁香結,同向春風各自愁。」

李璟的獨創就在於將丁香結化入雨中的境界,使象徵愁心的喻體丁香花蕾更加凄楚動人,更加令人憐憫,「青鳥」、「丁香」二句合看又恰是一聯工穩的對仗,一人事,一時景,這律詩般的俊語將思念難解之情寫得既空靈透脫而又真摯實在。至此,詞的感情已經十分濃郁、飽滿。

當手卷真珠上玉鉤的時刻,已經春恨綿綿;風里落花無主,青鳥不傳信,丁香空結,則徒然的嚮往已經成為無望,這已是無可逃避的結局。最後以景語作結:「回首綠波三楚暮,接天流」。楚天日暮,長江接天,這樣的背景暗示著愁思的深廣。「

接天流」三個字讓人想起「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就這一意境而言,李璟李煜父子是一脈相承的。另外,從整首詞來看,末句的境界突然拓展,詞中的一腔愁懷置於一個與其身世密切相關的歷史地理環境中,與心靈的起伏波動也是密切相合的。

那充滿「春恨」的人事內容究竟具體何指。據馬令《南唐書》卷二十五載:李璟即位,歌舞玩樂不輟,歌師王感化嘗為之連唱「南朝天子愛風流」句至再三再四以剌之,李璟遂悟,作《浣溪沙》二闋並手書以賜感化,其中就包括這一首。

這樣看來,詞中的春恨就不是這位風流天子對景抒情的一般閑愁,很可能是南唐受周威脅時的危苦感慨,而「青鳥」句就是憂國之思的深沉寄託了。

(9)賞析浣溪沙擴展閱讀:

正文

手卷真珠上玉鉤,依前春恨鎖重樓。風里落花誰是主,思悠悠。

青鳥不傳雲外信,丁香空結雨中愁。回首綠波三楚暮,接天流。

白話譯文

捲起珍珠做的簾子,掛上簾鉤,在高樓上遠望的我和從前一樣,愁緒依然深鎖。風里的落花那麼憔悴,誰是它的主人呢?這使我越想越加茫然。信使不曾捎來遠方行人的音訊,雨中的丁香花讓我想起凝結的憂愁。我回頭眺望暮色里的三峽,看江水從天而降,浩盪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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