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析踏莎行賀鑄
⑴ 踏莎行·芳心苦的作品賞析
這是《踏莎行》七首的第四首,是傷悼殘荷之作,似乎有所寄託。荷花謝去結子,心有苦味。全詞之眼在一「苦」字,又是詠凋殘的荷花,故以「芳心苦」為題。
詞分上下闋:上闋寫殘荷孤獨寥落的處境,點題;下闋寫殘荷的苦悶,具體闡明題旨。
先寫荷花生長的環境:「楊柳回塘,鴛鴦別浦。」在楊柳叢生的曲折回環的水塘,在鴛鴦鳥出沒的兩水相交的淺灘,都是荷花喜歡生長的地方。荷蓋高撐,荷花芳潔,出污泥而不染。自古以來,高潔之士,都喜愛她,贊美她。可是,「綠萍漲斷蓮舟路」,「斷無蜂蝶慕幽香」。如今,她的周圍布滿密密層層的綠萍,采蓮人的小舟似乎也被隔斷了;更沒有那一貫喜愛芳香的蜂蝶來欣賞。「紅衣脫盡芳心苦」。因為她,美麗的荷花已經衰老凋殘:在嚴酷的秋風摧殘下,她已經脫盡粉紅的衣衫,剩下的只有一顆滿含苦辛的芳心
再寫殘荷的苦悶。天色漸晚,夕陽返照的微光迎接著潮水;天際流動的烏雲帶著細雨。她啊,「依依似與騷人語」。這凋殘衰老的荷花在風雨中搖曳,撲向詞人的懷抱。她好象在與詞人訴說:當年不肯在青春年少之時嫁與春風,如今卻無緣無故被這秋風誤了「不肯」、「無端」的對照之中,飽含著辛酸,也充滿著憤懣和不平。
全詞用環境描寫,突出了殘荷孤獨寂寥,突出了它日薄西山、微薄凄涼的生存;用擬人手法描繪荷花因為「不肯嫁春風」而延誤了美麗的青春,如今不但再沒有人理睬,而且連「蜂蝶」也不肯光臨。這些鋪陳描寫,都集中地表現了殘荷的芳心之「苦」。
這是「殘荷」的形象它既象白居易筆下的潯陽江頭的琵琶女,也象一個不肯攀附權貴乘借「春風」而老大無成的士人。賀鑄為人豪俠尚氣,一生渴望建功立業,而又不肯阿事權貴,雖然出身貴族,在做了幾任小官之後,也不得不退隱江湖,過著寂寞的隱逸生活。試以賀鑄的為人和遭遇與「殘荷」比較,不難看出作者的用意所在。
⑵ 踏莎行 賀鑄 上片營造了怎樣的意境
此詞全篇詠寫荷花,借物言情,暗中以荷花自況。詩人詠物,很少止於描寫物態,多半有所寄託。因為在生活中,有許多事物可以類比,情感可以相通,人們可以利用聯想,由此及彼,發抒文外之意。所以從《詩經》、《楚辭》以來,就有比興的表現方式。詞也不在例外。
此詞起兩句寫荷花所在之地。「回塘」,位於迂迴曲折之處的池塘。「別浦」,不當行路要沖之處的水口。(小水流入大水的地方叫做浦。另外的所在謂之別,如別墅、別業、別館)回塘、別浦,在這里事實上是一個地方。就儲水之地而言,則謂之塘;就進水之地而言,則謂之浦。荷花在回塘、別浦,就暗示了她處於不容易被人發現,因而也不容易為人愛慕的環境之中。「楊柳」、「鴛鴦」,用來陪襯荷花。楊柳在岸上,荷花在水中,一綠一紅,著色鮮艷。鴛鴦是水中飛禽,荷花是水中植物,本來常在一處,一向被合用來作裝飾圖案,或繪入圖畫。用鴛鴦來陪襯荷花之美麗,非常自然。
起兩句寫荷花所在之地。「回塘」,位於迂迴曲折之處的池塘。「別浦」,不當行路要沖之處的水口。(小水流入大水的地方叫做浦。另外的所在謂之別,如別墅、別業、別館。)回塘、別浦,在這里事實上是一個地方。就儲水之地而言,則謂之塘;就進水之地而言,則謂之浦。荷花在回塘、別浦,就暗示了她處於不容易被人發現,因而也不容易為人愛慕的環境之中。「楊柳」、「鴛鴦」,用來陪襯荷花。楊柳在岸上,荷花在水中,一綠一紅,著色鮮艷。鴛鴦是水中飛禽,荷花是水中植物,本來常在一處,一向被合用來作裝飾圖案,或繪入圖畫。用鴛鴦來陪襯荷花之美麗,非常自然。
⑶ <<踏莎行>>賀鑄 本詞上闕表達了詞人怎樣的思想感情
這首詞是詠荷花的,暗中以荷花自比。詩人詠物,很少止於描寫物態,多半有所寄託。因為在生活中,有許多事物可以類比,情感可以相通,人們可以利用聯想,由此及彼,發抒文外之意。所以從《詩經》、《楚辭》以來,就有比興的表現方式。詞也不在例外。
起兩句寫荷花所在之地。「回塘」,位於迂迴曲折之處的池塘。「別浦」,不當行路要沖之處的水口。(小水流入大水的地方叫做浦。另外的所在謂之別,如別墅、別業、別館。)回塘、別浦,在這里事實上是一個地方。就儲水之地而言,則謂之塘;就進水之地而言,則謂之浦。荷花在回塘、別浦,就暗示了她處於不容易被人發現,因而也不容易為人愛慕的環境之中。「楊柳」、「鴛鴦」,用來陪襯荷花。楊柳在岸上,荷花在水中,一綠一紅,著色鮮艷。鴛鴦是水中飛禽,荷花是水中植物,本來常在一處,一向被合用來作裝飾圖案,或繪入圖畫。用鴛鴦來陪襯荷花之美麗,非常自然。
第三句由荷花的美麗轉入她不幸的命運。古代詩人常以花開當折,比喻女子年長當嫁,男子學成當仕,故無名氏所歌《金縷衣》雲:「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而荷花長在水中,一般都由女子乘坐蓮舟前往採摘,如王昌齡《采蓮曲》所寫:「吳姬越艷楚王妃,爭弄蓮舟水濕衣。來時浦口花迎入,采罷江頭月送歸。」但若是水中浮萍太密,蓮舟的行駛就困難了。這當然只是一種設想,而這種設想,則是從王維《皇甫岳雲溪雜題•萍池》「春池深且廣,會待輕舟回。靡靡綠萍合,垂楊掃復開」來,而反用其意。以荷花之不見采由於蓮舟之不來,蓮舟之不來由於綠萍之斷路,來比喻自己之不見用由於被人汲引之難,被人汲引之難由於仕途之有礙。托喻非常委婉。
第四句再作一個比譬。荷花既生長於回塘、別浦,蓮舟又被綠萍遮斷,不能前來採摘,那麼能飛的蜂與蝶該是可以來的吧。然而不幸的是,這些蜂和蝶,又不知幽香之可愛慕,斷然不來。這是以荷花的幽香,比自己的品德;以蜂蝶之斷然不來,比在上位者對自己的全不欣賞。
歇拍承上兩譬作結。蓮舟不來,蜂蝶不慕,則美而且香的荷花,終於只有自開自落而已。「紅衣脫盡」,是指花瓣飄零;「芳心苦」,是指蓮心有苦味。在荷花方面說,是設想其盛時虛過,旋即凋敗;在自己方面說,則是雖然有德有才,卻不為人知重,以致志不得行,才不得展,終於只有老死牖下而已,都是使人感到非常痛苦的。將花比人,處處雙關,而毫無牽強之跡。
過片推開一層,於情中布景。「返照」二句,所寫仍是回塘、別浦之景色。落日的余輝,返照在盪漾的水波之上,迎接著由浦口流入的潮水。天空的流雲,則帶著一陣或幾點微雨,灑向荷塘。這兩句不僅本身寫得生動,而且還暗示了荷花在塘、浦之間,自開自落,為時已久,屢經朝暮,飽歷陰晴,而始終無人知道,無人採摘,用以比喻在自己的生活經歷中,也遭遇過多少世事滄桑、人情冷暖。這樣寫景,就同時寫出了人物的思想感情乃至性格。
「依依」一句,顯然是從李白《淥水曲》「荷花嬌欲語,愁殺盪舟人」變化而來。但指明「語」的對象為騷人,則比李詩的含義為豐富、深刻。屈原《離騷》:「制芰荷以為衣兮,集芙蓉以為裳。不吾知其亦已兮,苟余情其信芳。」正因為屈原曾設想採集荷花(芙蓉也是荷花,見王逸《注》)製作衣裳,以象徵自己的芳潔,所以詞中才也設想荷花於蓮舟不來,蜂蝶不慕,自開自落的情況之下,要將滿腔心事,告訴騷人。但此事究屬想像,故用一「似」字,與李詩用「欲」字同,顯得虛而又活,幻而又真。王逸《〈離騷經〉章句序》中曾指出:「《離騷》之文,依《詩》取興,引類譬喻。故善鳥、香草,以配忠貞,……宓妃、佚女,以譬賢臣。」從這以後,香草、美女、賢士就成為三位一體了。在這首詞中,作者以荷花(香草)自比,非常明顯,而結尾兩句,又因以「嫁」作比,涉及女性,就同樣也將這三者連串了起來。
「當年」兩句,以文言,是想像中荷花對騷人所傾吐的言語;以意言,則是作者的「夫子自道」。行文至此,花即是人,人即是花,合而為一了。「當年不肯嫁春風」,是反用張先的《一叢花令》「沉恨細思,不如桃杏,猶解嫁東風」,一看即知,而荷花之開,本不在春天,是在夏季,所以也很確切。春天本是百花齊放、萬紫千紅的時候,詩人既以花之開於春季,比作嫁給春風,則指出荷花之「不肯嫁春風」,就含有她具有一種不願意和其它的花一樣地爭妍取憐那樣一種高潔的、孤芳自賞的性格的意思在內。這是寫荷花的身分,同時也就是在寫作者自己的身分。但是,當年不嫁,雖然是由於自己不肯,而紅衣盡脫,芳心獨苦,豈不是反而沒由來地被秋風耽誤了嗎?這就又反映了作者由於自己性格與社會風習的矛盾沖突,以致始終仕路崎嶇,沉淪下僚的感嘆。南唐中主《浣溪沙》雲:「菡萏香銷翠葉殘,西風愁起綠波間。」王國維《人間詞話》認為「大有眾芳蕪穢,美人遲暮之感」。(「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遲暮。」、「雖萎絕其亦何傷兮,哀眾芳之蕪穢。」均《離騷》句。)這位著名的文學批評家是敏感地察覺到了這個偏安小國的君主為自己不可知的前途而發出的嘆息的。晏幾道的《蝶戀花》詠荷花一首,可能是為小蓮而作。其上、下片結句「照影弄妝嬌欲語,西風豈是繁華主」和「朝落暮開空自許,竟無人解知心苦」,與本詞「無端卻被秋風誤」和「紅衣脫盡芳心苦」的用筆用意,大致相近,可以參照。
由於古代詩人習慣於以男女之情比君臣之義、出處之節,以美女之不肯輕易嫁人比賢士之不肯隨便出仕,所以也往往以美女之因擇夫過嚴而遲遲不能結婚以致耽誤了青春年少的悲哀,比賢士之因擇主、擇官過嚴而遲遲不能任職以致耽誤了建立功業的機會的痛苦。曹植《美女篇》:「佳人慕高義,求賢良獨難。……盛年處房室,中夜起長嘆。」杜甫《秦州見敕目薛、畢遷官》:「喚人看腰,不嫁惜娉婷。」陳師道《長歌行》:「春風永巷閉娉婷,長使青樓誤得名。不惜卷簾通一顧,怕君著眼未分明。」「當年不嫁惜娉婷,抹白施朱作後生。說與旁人須早計,隨宜梳洗莫傾城。」雖立意措詞有所不同,但都是以婚媾之事,比出處之節。本詞則通體以荷花為比,更為含蓄。
《宋史•文苑傳》載賀鑄「喜談當世事,可否不少假借。雖貴要權傾一時,少不中意,極口詆之無遺辭。人以為近俠。……竟以尚氣使酒,不得美官,悒悒不得志。」這些記載,對於我們理解本詞很有幫助。
⑷ 後人對賀鑄的踏莎行(楊柳回塘)下片的賞析是怎麼樣的
下片用擬人的手法,寫荷花迎著夕陽晚潮,對騷人雅士訴說情懷。本文的點睛之筆是結尾「當年不肯嫁春風,無端卻被秋風誤」二句。這兩句是說荷花不肯與百花在春天中競相開放,而獨自在炎炎夏日中盛開。但是,秋風一起,紅衣落盡,芳華消逝,便被秋風耽誤。作者巧妙地把荷花的開放與凋零與自己的內在品質、人生際遇聯系在一起,達到了詠物、擬人與自寓的完美結合,可謂是詠物詞中的珍品。
⑸ 對賀鑄此人的評價
賀鑄詩、詞、文皆善。但從實際成就看,他的詩詞高於文,而詞又高於詩。其詞剛柔兼濟,風格多樣,所以張耒贊為「盛麗如游金、張之堂,而妖冶如攬嬙、施之□;幽潔如屈、宋,悲壯如蘇、李」(《東山詞序》)。其中以深婉麗密之作為最多。賀鑄曾說:「吾筆端驅使李商隱、溫庭筠,常奔命不暇。」(《建康集》卷八《賀鑄傳》)這主要指他善於融化中晚唐詩句入詞。他融化前人詩句的技巧,堪與周邦彥比美。他的許多描寫戀情的詞,風格也是上承溫、李等人,寫得婉轉多姿,饒有情致。如名作〔青玉案〕:「凌波不過橫塘路,但目送芳塵去。錦瑟華年誰與度,月橋花院,瑣窗朱戶,只有春知處。飛雲冉冉蘅皋暮,彩筆新題斷腸句。若問閑情都幾許?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辭藻工麗,即景抒情,寫自己愛情上的失意「斷腸」。特別是結尾處接連使用三個巧妙的比喻:煙草、風絮、梅雨,形象新穎鮮明,當時即以「語精意新,用心良苦」(《碧雞漫志》卷二),「興中有比,意味更長」(《鶴林玉露》卷七),而膾炙人口,以致有「賀梅子」之稱(《竹坡詩話》)。他如〔踏莎行〕、〔石州慢〕、〔生查子〕等等,都是辭美而情深的婉約佳篇,足見作者是北宋傳統詞家的龐大陣營之後勁。
賀鑄有少數詞能越出戀情閨思的范圍,而著力抒寫個人的身世經歷和某些社會現實。他的性格本近於俠,以雄爽剛烈見稱於士大夫之林。由於題材內容有所突破,這類詞的風格也大不同於從《花間》到北宋末的柔婉之調,顯得豪放勁朗,慷慨悲壯。最有代表性的是那首抒寫自己政治感慨的〔六州歌頭〕:「不請長纓,系取天驕種,劍吼西風」。此外托意弔古的〔水調歌頭〕、直抒胸臆的〔訴衷情〕、〔念良游〕等,都可以看出以功業自許的志士牢落無成的悲哀。這些作品,顯然受了蘇軾的影響,而隱然下接南宋前期的豪放諸家。再有,他的某些詞雖寫傳統題材,但思想內容卻有所突破。如〔搗練子〕五首,寫征婦的相思,這雖是唐人寫得爛熟的題材,但他卻能別開生面,從挖掘思婦的內心世界入手,如「斜月下,北風前,萬杵千砧搗欲穿。不為搗衣勤不睡,破除今夜夜如年」。思婦為思念久戍不歸的丈夫,不能入睡,只好用搗衣來消磨漫漫長夜,愈發顯得哀痛入骨,令人同情。這些詞從一個側面反映了當時兵役之苦,因而具有一定的社會意義。賀鑄詞於思想境界有所開拓,風格多樣,富於語言美與音律美,無愧為北宋大家。
賀鑄詩為詞名所掩,其實也有相當成就。他7歲學詩,至元□三年,三十年間已逾五、六千首。經過不斷刪汰,自編《慶湖遺老詩集》時只存9卷。可見其寫作之勤和數量之巨,遠過於詞。他曾自述學詩於前輩得八句雲:「平澹不流於淺俗;奇古不鄰於怪僻;題詠不窘於物象,敘事不病於聲律;比興深者通物理,用事工者如己出;格見於成篇,渾然不可鐫;氣出於言外,浩然不可屈。」(《苕溪漁隱叢話》前集卷三十七)他的詩歌創作正遵循著這樣的原則。因其為人豪爽精悍,故其詩也「灝落軒豁,有風度,有氣骨」"(曹庭棟《宋百家詩存》),「工緻修潔,時有逸氣」(《四庫全書總目》),格調往往近於蘇軾。只是題材內容不甚寬廣,其作品以寫個人生活經歷為主,以旅途行役、登臨游賞為多,較少觸及社會矛盾。《黃樓歌》、《游金陵雨花台》、《海陵西樓寓目》等詩奔放傑出,氣格悲涼蒼勁,而《秦淮夜泊》、《楊柳枝詞》等則清新雅麗。《清堂燕》等作格調又近於小詞。
賀鑄的詩,據《宋故朝奉郎賀公墓誌銘》記載,有《慶湖遺老前後集》20卷。但南宋初年僅存《前集》,光宗紹熙三年(1192)胡澄序而刻之以傳。其子方廩又搜求故稿、碑石編為《後集補遺》。有李之鼎宜秋館據舊鈔校刻本。
賀鑄的詞,據葉夢得《建康集》卷八稱,賀鑄曾自編為《東山樂府》,但未言卷數。黃□《唐宋諸賢絕妙詞選》稱「小詞二卷,名《東山寓聲樂府》」。陳振孫《直齋書錄解題》則著錄《東山寓聲樂府》3卷,並稱「以舊譜填新詞而別為名以易之,故曰『寓聲』」。另又有《東山樂府別集》之稱。今存者名《東山詞》,有《四印齋所刻詞》本,又有涉園影宋金元明本續刊本及《□村叢書》本。《□村叢書》本並收入殘宋本《東山詞》1卷、《賀方回詞》2卷、《東山詞補》1卷。
⑹ 踏莎行 楊柳回塘 借荷花表達了作者怎樣的思想感情
踏莎行·楊柳回塘
《踏莎行·楊柳回塘》是北宋詞人賀鑄的詞作。這首詞是詠荷花,寄寓了作者的身世之感。詞的上闋描畫了一個詳和而恬靜的池塘。而荷花卻生長在池塘僻靜處,只能寂寞地凋落。就象一位美女,無人欣賞,無人愛慕,飽含零落的凄苦。詞人通過美人的自嗟自嘆,也暗露了自己年華的虛度。下闋仍借美人之口言志:即使凄風冷雨,我仍然不在百花爭艷的春天開放,寧願盛開在炎炎的夏日。荷花、美人、君子,形成了完美和諧的統一。
此詞全篇詠寫荷花,借物言情,暗中以荷花自況。詩人詠物,很少止於描寫物態,多半有所寄託。因為在生活中,有許多事物可以類比,情感可以相通,人們可以利用聯想,由此及彼,發抒文外之意。所以從《詩經》、《楚辭》以來,就有比興的表現方式。詞也不在例外。
此詞起兩句寫荷花所在之地。「回塘」,位於迂迴曲折之處的池塘。「別浦」,不當行路要沖之處的水口。(小水流入大水的地方叫做浦。另外的所在謂之別,如別墅、別業、別館)回塘、別浦,在這里事實上是一個地方。就儲水之地而言,則謂之塘;就進水之地而言,則謂之浦。荷花在回塘、別浦,就暗示了她處於不容易被人發現,因而也不容易為人愛慕的環境之中。「楊柳」、「鴛鴦」,用來陪襯荷花。楊柳在岸上,荷花在水中,一綠一紅,著色鮮艷。鴛鴦是水中飛禽,荷花是水中植物,本來常在一處,一向被合用來作裝飾圖案,或繪入圖畫。用鴛鴦來陪襯荷花之美麗,非常自然。
第三句由荷花的美麗轉入她不幸的命運。古代詩人常以花開當折,比喻女子年長當嫁,男子學成當仕,故無名氏所歌《金縷衣》雲:「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而荷花長在水中,一般都由女子乘坐蓮舟前往採摘,如王昌齡《采蓮曲》所寫:「吳姬越艷楚王妃,爭弄蓮舟水濕衣。來時浦口花迎入,采罷江頭月送歸。」但若是水中浮萍太密,蓮舟的行駛就困難了。這當然只是一種設想,而這種設想,則是從王維《皇甫岳雲溪雜題·萍池》「春池深且廣,會待輕舟回。靡靡綠萍合,垂楊掃復開」來,而反用其意。以荷花之不見采由於蓮舟之不來,蓮舟之不來由於綠萍之斷路,來比喻自己之不見用由於被人汲引之難,被人汲引之難由於仕途之有礙。托喻非常委婉。
第四句再作一個比譬。荷花既生長於回塘、別浦,蓮舟又被綠萍遮斷,不能前來採摘,那麼能飛的蜂與蝶該是可以來的吧。然而不幸的是,這些蜂和蝶,又不知幽香之可愛慕,斷然不來。這是以荷花的幽香,比自己的品德;以蜂蝶之斷然不來,比在上位者對自己的全不欣賞。
歇拍承上兩譬作結。蓮舟不來,蜂蝶不慕,則美而且香的荷花,終於只有自開自落而已。「紅衣脫盡」,是指花瓣飄零;「芳心苦」,是指蓮心有苦味。在荷花方面說,是設想其盛時虛過,旋即凋敗;在自己方面說,則是雖然有德有才,卻不為人知重,以致志不得行,才不得展,終於只有老死牖下而已,都是使人感到非常痛苦的。將花比人,處處雙關,而毫無牽強之跡。
過片推開一層,於情中布景。「返照」二句,所寫仍是回塘、別浦之景色。落日的余輝,返照在盪漾的水波之上,迎接著由浦口流入的潮水。天空的流雲,則帶著一陣或幾點微雨,灑向荷塘。這兩句不僅本身寫得生動,而且還暗示了荷花在塘、浦之間,自開自落,為時已久,屢經朝暮,飽歷陰晴,而始終無人知道,無人採摘,用以比喻在自己的生活經歷中,也遭遇過多少世事滄桑、人情冷暖。這樣寫景,就同時寫出了人物的思想感情乃至性格。
「依依」一句,顯然是從李白《淥水曲》「荷花嬌欲語,愁殺盪舟人」變化而來。但指明「語」的對象為騷人,則比李詩的含義為豐富、深刻。屈原《離騷》:「制芰荷以為衣兮,集芙蓉以為裳。不吾知其亦已兮,苟余情其信芳。」正因為屈原曾設想採集荷花(芙蓉也是荷花,見王逸《注》)製作衣裳,以象徵自己的芳潔,所以詞中才也設想荷花於蓮舟不來,蜂蝶不慕,自開自落的情況之下,要將滿腔心事,告訴騷人。但此事究屬想像,故用一「似」字,與李詩用「欲」字同,顯得虛而又活,幻而又真。王逸《〈離騷經〉章句序》中曾指出:「《離騷》之文,依《詩》取興,引類譬喻。故善鳥、香草,以配忠貞……宓妃、佚女,以譬賢臣。」從這以後,香草、美女、賢士就成為三位一體了。在這首詞中,作者以荷花(香草)自比,非常明顯,而結尾兩句,又因以「嫁」作比,涉及女性,就同樣也將這三者連串了起來。
「當年」兩句,以文言,是想像中荷花對騷人所傾吐的言語;以意言,則是作者的「夫子自道」。行文至此,花即是人,人即是花,合而為一了。「當年不肯嫁春風」,是反用張先的《一叢花令》「沉恨細思,不如桃杏,猶解嫁東風」,一看即知,而荷花之開,本不在春天,是在夏季,所以也很確切。春天本是百花齊放、萬紫千紅的時候,詩人既以花之開於春季,比作嫁給春風,則指出荷花之「不肯嫁春風」,就含有她具有一種不願意和其它的花一樣地爭妍取憐那樣一種高潔的、孤芳自賞的性格的意思在內。這是寫荷花的身分,同時也就是在寫作者自己的身分。但是,當年不嫁,雖然是由於自己不肯,而紅衣盡脫,芳心獨苦,豈不是反而沒由來地被秋風耽誤了嗎?這就又反映了作者由於自己性格與社會風習的矛盾沖突,以致始終仕路崎嶇,沉淪下僚的感嘆。南唐中主《浣溪沙》雲:「菡萏香銷翠葉殘,西風愁起綠波間。」王國維《人間詞話》認為「大有眾芳蕪穢,美人遲暮之感」。(「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遲暮」「雖萎絕其亦何傷兮,哀眾芳之蕪穢」均《離騷》句。)這位著名的文學批評家是敏感地察覺到了這個偏安小國的君主為自己不可知的前途而發出的嘆息的。晏幾道的《蝶戀花》詠荷花一首,可能是為小蓮而作。其上、下片結句「照影弄妝嬌欲語,西風豈是繁華主」和「朝落暮開空自許,竟無人解知心苦」,與這首詞「無端卻被秋風誤」和「紅衣脫盡芳心苦」的用筆用意,大致相近,可以參照。
由於古代詩人習慣於以男女之情比君臣之義、出處之節,以美女之不肯輕易嫁人比賢士之不肯隨便出仕,所以也往往以美女之因擇夫過嚴而遲遲不能結婚以致耽誤了青春年少的悲哀,比賢士之因擇主、擇官過嚴而遲遲不能任職以致耽誤了建立功業的機會的痛苦。曹植《美女篇》:「佳人慕高義,求賢良獨難。……盛年處房室,中夜起長嘆。」杜甫《秦州見敕目薛、畢遷官》:「喚人看腰?,不嫁惜娉婷。」陳師道《長歌行》:「春風永巷閉娉婷,長使青樓誤得名。不惜卷簾通一顧,怕君著眼未分明。」「當年不嫁惜娉婷,抹白施朱作後生。說與旁人須早計,隨宜梳洗莫傾城。」雖立意措詞有所不同,但都是以婚媾之事,比出處之節。這首詞則通體以荷花為比,更為含蓄。
作者在詞中隱然將荷花比作一位幽潔貞靜、身世飄零的女子,藉以抒發才士淪落不遇的感慨。《宋史》「雖要權傾一時,少不中意,極口詆之無遺辭。人以為近俠。竟以尚氣使酒,不得美官,悒悒不得志」,這些記載,對於理解此詞的深意頗有幫助。
⑺ 賀鑄的踏莎行寫了什麼
楊柳回塘,鴛鴦別浦,綠萍漲斷蓮舟路。斷無蜂蝶慕幽香,紅衣脫盡芳心苦。返照迎潮,行雲帶雨,依依似與騷人語。當年不肯嫁春風,無端卻被秋風誤。
⑻ 踏莎行 賀鑄 表現了荷花怎樣的特點
這首詞是詠荷花,借物言情,暗中以荷花自況,寄寓了作者的身世之感。詞的上闋描畫了一個祥和而恬靜的池塘。而荷花卻生長在池塘僻靜處,只能寂寞的凋落。就像一位美女,無人欣賞,無人愛慕,飽含零落的凄苦。詞人通過美人的自嗟自嘆,也暗露了自己年華的虛度。下闋仍借美人之口言志:即使凄風冷雨,我仍然不在百花爭艷的春天開放,寧願盛開在炎炎夏日。荷花、美人、君子,形成了完美和諧的統一。
⑼ 求助:當年不肯嫁春風,無端卻被秋風誤
芳心苦/踏莎行 賀鑄
楊柳回塘,鴛鴦別浦。綠萍漲斷蓮舟路。斷無蜂蝶慕幽香,紅衣脫盡芳心苦。返照迎潮,行雲帶雨。依依伺與騷人語。當年不肯嫁春風,無端卻被秋風誤。
這首詞用了比興的手法,利用聯想,由此及彼,見文抒意。在我們的生活中,有許多的事物可以類比,情感可以相通的。賀鑄的這首《踏莎行》看上去是詠荷花,實際上是以荷花自喻。
「楊柳回塘,鴛鴦別浦,綠萍漲斷蓮花路。」詞人起句寫荷花生長的地方。回塘,位於迂迴曲直的池塘;別浦,離開要沖的水口。荷花在回塘、別浦,就暗示了她處於一個冷落清凈,不為人所知,也就是不能被人所發現、愛慕的環境之中。在前兩句中,詞人用楊柳、鴛鴦來襯托荷花。楊柳在水岸邊,荷花在水中央,一綠一紅,遙遙相映;鴛鴦是水中飛禽,荷花是水中植物,一動一靜,相交成趣。以楊柳倒影水中來襯托荷花的亭亭玉立,用美麗的鴛鴦來襯托荷花的鮮艷,自然貼切。第三句,詞人筆鋒一轉,由美麗的荷花轉入她的不幸命運來。如此艷麗,卻不見采蓮的小船的光顧,難道這就是因著水中浮萍的稠密,因而短了蓮舟的水路么?詞人的感傷之情油然而生。這里,詞人用以比喻自己的不得意是因著不被人所引見,有千里馬,而沒有伯樂。托喻非常委婉。
「斷無蜂蝶慕幽香,紅衣脫盡芳心苦。」荷花生長於偏僻的回塘、別浦,蓮舟又由於綠萍的阻隔而不能來此采蓮。可恨的是,沾花蹂草、聞香而至的蜂蝶,卻不知幽香之可愛,斷然不來。這是由於蜂蝶的淺薄世俗,還是因著荷香的特別、清幽?這里,詞人以荷花的幽香,來比自己的品德;以蜂蝶的不至,來比朝廷當權者對自己的全不欣賞,另人惋惜。既然蓮舟不來,蜂蝶不慕,那麼,荷花的美艷、芬芳,只能是「紅衣脫盡」,花瓣凋零,自開自落了。留下的只能是苦澀的芳心。詞人暗示自己雖然有才有德,卻不為人所知,不為人所用,只能是終身鬱郁不得志。將花比人,處處雙關,寫得水到渠成,詞盡意未盡。
「返照迎潮,行雲帶雨,」下片起句推開一層,情中寫景。落日的余輝返照在碧波盪漾的水面上,迎接著涌來的潮水;天上流雲飛過,飄落下來的雨水灑在池塘里。這兩句寫得生動,即描寫了荷花的自開自落,為時已久,歷經朝暮,飽遇風雨,卻不為人知,無人採摘;又比喻自己在自己的生活經歷中,也如荷花一樣,遭遇過太多太多的世事滄桑、人間冷暖。這樣寫景,又寫了詞人的情感和性格。
「依依似與騷人語」一句,「語」的對象是「騷人」。詞義更加豐富起來。我們可以想起屈原的《離騷》,想起屈原想採集荷花作衣裳,用以象徵自己的芳潔。在用字上,這里的一個既虛又活、既幻又真的「似」字,活寫出了自己「與騷人語」究竟還是想像這層意思來。
「當年不肯嫁春風,無端卻被秋風誤。」行文至此,詞人已經花即是人,人即即是花,人花合一了。荷花開在夏天,而不是在春天,所以也很貼切。春天本是百花爭艷、奼紫嫣紅的時節,而荷花卻孤芳自賞,高風亮節,不願「嫁與春風」,最後,卻落得個紅衣盡脫,芳心獨苦的境地。活生生的沒由來的被嘯殺的秋風所耽誤了。這里,詞人倒出了自己由於性格與當時的社會格格不入,始終仕途崎嶇,命運坎坷的感慨。
⑽ 踏莎行的詩意是什麼
踏莎行
【宋】歐陽修
候館梅殘,溪橋柳細。
草薰風暖搖征轡。
離愁漸遠漸無窮,迢迢不斷如春水。
寸寸柔腸,盈盈粉淚。
樓高莫近危欄倚。
平蕪盡處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
【譯文】
春暖了,旅舍的寒梅日漸凋謝,只剩細細碎碎幾片殘溪橋邊的柳樹卻萌出了淺綠嫩芽瓣兒;。暖暖的春風在大地上拂過,風中帶了花草芳香,遠行的人,也都在這時動身了。在這美好的春光里,我也送走了你。你漸行漸遠,我的愁緒也漸生漸多,就像眼前這一江春水,來路無窮,去程不盡。於是只好上樓遠望你離去的方向,期盼能夠早歸。然而,映入眼簾的,只是綿綿無絕的春草原野,原野盡處是隱隱青山。而你,更在遙遠的青山之外,渺不可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