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析朱自清綠
A. 朱自清的「綠」的點評
賞析一[2]姜蘇對朱自清《綠》賞析:《綠》是朱自清先生早期的游記散文《溫州的蹤跡》里的一篇,作於1924年2月8日,是一篇貯滿詩意的美文。文章不僅取題為《綠》,也用「綠」自然地將全文勾連在一起。文章結構小巧,全篇只有四段文字,大約有一千二百字。這不同於一般的游記散文,而是通過梅雨潭的綠綠的潭水,抒寫作者之情。所以,第一段只用了一句話,「我第二次到仙岩的時候,我驚詫於梅雨潭的綠了。」起筆突兀,卻點了題,使讀者對本文抒寫的中心一目瞭然。「梅雨潭是一個瀑布潭」,寫瀑布的飛流直瀉,飛花碎玉般的美景,正是為了映襯梅雨潭的奇異、可愛的潭水;寫梅雨亭,正是為了過渡到寫亭下深深的梅雨潭。這都在為下文著意刻畫梅雨潭的「綠」作好鋪墊。所以,作者沒有詳細地描述游覽的經過,而只是順著游歷的足跡,對瀑布、對梅雨亭作了簡潔而形象的介紹。在描寫梅雨亭與瀑布的中間,插入了這樣兩句話:「這是一個秋季的薄陰的天氣。微微的雲在我們頂上流著;岩面與草叢都從潤濕中透出幾分油油的綠意。」既交代了出遊的時節,也從那「透出幾分油油的綠意」中,扣緊「綠」字,時時與文章要描寫的中心相照應。最後,全文以「我第二次到仙岩的時候,我不禁驚詫於梅雨潭的綠了」一語驟然剎筆,仍然歸結到「綠」字上,與開頭相映照。起筆不凡,收束利索。結尾與開頭的不同處,只加了「不禁」二字,卻是傳神之筆。經過作者的一番描繪,連讀者也「不禁」要為梅雨潭的綠所驚詫。「綠」字不僅在文章的結構上起關連作用,它更是全文情景交融的焦點。作者像一個善調丹青的能手,調動了比喻、擬人、聯想等多種手法,從各個角度,波瀾起伏地描繪了奇異、可愛、溫潤、柔和的梅雨潭水,把自己傾慕、歡愉、神往的感情融匯在這一片綠色之中。「梅雨潭閃閃的綠色招引著我們;我們開始追捉她那離和的神光了。」「招引」與「追捉」這兩個詞默契得多麼好啊!把梅雨潭的綠對「我」的強烈的吸引,把我領略那可愛的綠色的急切心理,融為一體,至此,情與景真象水乳那樣難分解了。作者通過比喻不僅描繪了潭水靜態的美,「彷彿一張極大極大的荷葉鋪著,滿是奇異的綠呀」,使作者禁不住產生想抱住她的妄想;更形容了她那動態的美,「她鬆鬆的皺纈著,象少婦托著的裙幅,……」隨著作者的筆觸,隨著作者感情的波瀾,不僅我們的眼前出現了那微微泛起的綠色漣漪,而且我們的指膚間彷彿還能感觸到那閃著光亮的綠波的跳動,一種柔和、明快、親切的感情也會從心頭漾起。作者甚至把她想像為「如同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想拍她、撫她、親她,別致地把她叫做「女兒綠」,感情柔美到了極點。那明艷多姿的畫面,那逸趣橫生的情懷,多麼和諧地統一在一起了。在這飽含詩情、充滿生趣的綠意中,透露出作者對生活的愛,升騰著作者向上的激情。《綠》一文之所以膾炙人口,傳誦至今,不僅在於它形象地描繪了梅雨潭「奇異」「醉人」的綠,而且在於它字里行間所洋溢的那一種濃郁的詩味。它不僅具有詩的構思,詩的結構,更有詩的情感,詩的意境,詩的語言,可以說做到了以詩為文,文中有詩。而後三者,即真摯充沛的情感,大膽豐富的想像,生動傳神的語言,是構成《綠》的詩意特徵的主要因素,是《綠》的獨特魅力之所在。《綠》雖是一篇寫景散文,但「一切景語皆情語」,作者將他對祖國山水的一片「至情」融於對梅雨潭景物的細致刻畫之中,「溶景入情」,情景交融,使景物既寫得細膩生動,又具有綿密深厚、真摯清幽的情致,抒寫出「作者心靈的歌聲」,從而使全文充滿著詩情畫意。同時,作者這種情感的抒發並不象奔騰的長江大河,一泄千里,直抒胸臆,而是在構思上採用了欲擒故縱,欲抑先揚的筆法。先以「驚詫」一詞道出對梅雨潭的綠的總體感受,也象徵著作者要追捉、探究梅雨潭勝景的內在驅力。然後,通過擬聲繪色、細致入微的描繪,為我們展示了一幅梅雨潭周圍環境的立體畫卷。在《綠》一文中,作者還充分發揮豐富的想像力,創造出一個個鮮明、生動的形象,將讀者帶入如詩似畫般的藝術境界,也有力地表達了作者真摯充沛地情感,產生了極強的藝術感染力。朱自清先生在語言上頗有造詣。其散文語言多用口語,簡潔樸素,平易自然。為了表情達意的需要,他十分注重語言的錘煉加工,注重創辭煉字,努力以生動而傳神的語言創造出詩的意境,於樸素之中見風華,達到一個「不易達到的境界」。《綠》的語言就很有代表性。概括起來,主要有三個方面的美感特徵:繪畫美、動態美、音樂美。繪畫美,體現在作者描寫山間瀑布,只用了一句話「鑲在兩條濕濕的黑邊里的,一帶白而發亮的水便呈現於眼前了」。以一個「鑲」字描繪瀑布處在山澗中的狀態,既准確恰切,又形象逼真,使瀑布富於立體感。動態美,作者寫梅雨亭的形象是「踞在突出的一角的岩石上,上下都空空的,彷彿一隻蒼鷹展著翼翅浮在天宇中一般」。一個「踞」字,氣勢盡出,一個「浮」字,神態畢現,一「踞」一「浮」,化靜為動,把凌空而立、翼然石上的梅雨亭寫得神采飛揚,惟妙惟肖。音樂美,《綠》的語言有著鮮明的節奏感和明朗、和諧的旋律,讀起來琅琅上口,娓娓動聽,能使讀者陶醉在美妙的音樂之中,產生「既能悅耳,又可賞心,兼耳底而有之」的美感特徵。賞析二[3]劉忠華「藝術的女人的聚會」──朱自清《綠》的女性美賞析朱自清先生在其散文名篇《綠》中,將梅雨潭的「綠」當作「藝術的女人」(朱自清散文《女人》中語)來觀照和描繪,以或隱或顯的美女意象群,構成了一道豐富而優美的女性風景線,充分顯現了「綠」詩意盎然的形象魅力,真可謂「藝術的女人的聚會」!1、「洛神」:珠光熠熠的服飾美:「梅雨潭閃閃的綠色招引著我們;我們開始追捉她那離合的神光了」。「離合的神光」本來是描繪梅雨潭水波光閃閃、忽明忽暗的神奇景象。但在此處,作者將「綠」比作了絕美的洛神來贊頌和傾慕。曹植在《洛神賦》中極力鋪寫了洛神之美,又寫自己「解玉佩」以通「誠素」,表達了對洛神的無比傾心,然後寫道:「於是洛靈感焉,徙倚彷徨,神光離合,乍陰乍陽。」如同詩詞中「用典」一樣,此處「用典」同樣是為了引起我們的聯想,以豐富文章的表現力。梅雨潭的「綠」有如那「披羅衣之璀璨兮,珥瑤碧之華琚,戴金翠之首飾,綴明珠以耀軀」的洛神,她是那麼華貴亮麗、光彩炫目,展現了一種「錯采鏤金,雕繢滿眼」的美,引人追捉和渴慕。2、「少婦」:婀娜多姿的體態美:體態美是人體姿勢、動作的美,是人體的具有造型性因素的靜態美和動態美。它比人的相貌更能表現出人的精神氣質,而且「動作的敏捷與優美,是人體端正和勻稱的發展的標志,他們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是令人喜愛的」(車爾尼雪夫斯基語)。《綠》中描寫潭水的外形時寫道:「她鬆鬆地皺纈著,像少婦拖著的裙幅」。在朱自清眼中,梅雨潭「平鋪著、厚積著的綠」,彷彿一塊巨大的綠綢,微風拂過,柔波漾漾。這種「曲曲的波」所呈現的柔和的曲線,被英國畫家威廉·荷加斯稱為一切線條中「最美的線條」,是「美的頂點」,因為「它引導著眼睛以一種愛動的天性去追逐它們」(《美的分析》),這種流暢、輕快的美感,彷彿風韻可人的少婦,穿著緊身的、下擺曳地的綠色長裙,邁著勻稱而輕盈的步伐款款走來,猶如盛開的花朵,浣紗透玉、暗香襲人。其身姿體態優雅的曲線和整體起伏的輪廓,以及背後輕舞的裙幅,體現著年輕女性的婀娜嫵媚和健美豐姿,給人一種飄逸、和諧、生機勃勃的美感,自然會使人感到她卓然超群的女性魅力。3、「少女」:嬌羞含情的風度美:風度美是人的風采、氣質,主要是以神態表情、舉止行動、待人接物中顯露出來的美。「她輕輕地擺弄著,像跳動的初戀的處女的心」(參見《朱自清文集》,語文課本已刪節,下同)。潭水因瀑流的匯入,在水下湍流和渦漩,水面泛起悠悠漣漪。這情景使作者想起初戀的少女。她情竇初開,嬌羞含情,懷著玫瑰色的相思跟情人約會,卻又靦腆、羞怯、難於啟齒,只好輕輕地撫弄著衣角或花帕藉以掩飾。表面上平靜矜持,而內心卻燃燒著愛的激情,像懷揣玉兔,劇烈地跳盪著,躍動的聲息依稀可聞。這種充滿意趣的描寫,表現了「綠」似靜非靜、靜中含動的難以言傳的神韻,賦予了「綠」以初戀少女那種既纏綿悱惻,又含蓄適度的羞澀之美,真是意脈暗傳,「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全在「那一低頭的溫柔」(徐志摩:《沙揚娜拉》)里了!4、「妻子」:溫柔細膩的性格美:「她滑滑地明亮著,像塗了『明油』一般,有雞蛋清那樣軟,那樣嫩,令人想著所曾觸過的最嫩的皮膚」。「綠」的色澤和質地,一是明亮,二是柔嫩。在朱自清的感覺經驗中,「所曾觸過的最嫩的皮膚」,自然是自己的妻子和當時只有4歲的女兒采芷的皮膚,「雪膚凝脂」、「皓質呈露」,是那麼柔軟滑潤、白皙細膩,正如杜甫所寫的那樣:「肌理細膩骨均勻」(《麗人行》),充滿了勻稱和諧之美。同時, 又不禁使人想起《紅樓夢》中賈寶玉所說的「女兒是水做的骨肉」,見了使人「清爽」。特別是他的夫人武鍾謙,溫柔敦厚,性格如「水」──當然不是那江海中狂奔亂跳之水,而是涓涓山泉潺潺溪流,滿蓄著水鄉女兒的似水柔情,恬靜、委婉、和順、細膩、賢良,「從來沒發過脾氣」,「連一絲怨言也沒有」(朱自清:《給亡婦》),使家庭生活彌漫著濃濃的蜜意。5、「玉人」:晶瑩純凈的品質美:「她又不雜些兒塵滓,宛然一塊溫潤的碧玉,只清清的一色──但你卻看不透她」。「碧玉」本指清綠色的玉石,後常用來比喻女人(所謂「小家碧玉」),「如花似玉」就是比喻美女。玉之所以為美,是因為它能用來比做君子所崇尚的高貴品德,《詩經·秦風·小戎》中有「言念君子,溫其如玉」的話,便以玉石的溫潤來比喻溫和、寬厚;在《世說新語》品藻中也把素質美好的人稱作玉人。梅雨潭的「綠」明凈、純潔、通體麗質,有如清麗非俗、品格高潔的「玉人」一般,百媚橫生、魅力無窮,想看卻看不透她──如出水芙蓉,近在咫尺,美而可悅而又不可褻玩,可愛更可敬!從這里,我們也仰望到了朱自清偉大人格的美的閃光。6、「西施」:「充內形外」的精神美:既然難以看透這美麗誘人的「綠」,又舍不下「她」,作者只好繼續尋找自己的感覺,藉助聯想引起對比來表現「綠」的奇異:梅雨潭的「綠」,綠得濃淡相宜、明暗和諧,使人想起蘇軾「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的詩句,從而將眼前的「綠」和國色天香的越國美女西施聯系了起來。溫州古為越地,西施是越人,地理人物之靈是相應的。梅雨潭的「綠」的美,實為西施之美的再現。西施不僅具有傾國之貌,更具有一種忍辱報國的自我犧牲精神,「蛾眉何惜千般死,為報君羞故國恩」(蕭軍:《吳越春秋史話》)。正是有這種深蘊的內在性格和精神「形之於外」,西施的美才能永放光芒。這里,作者從「西施」的「奇絕」想像並描述著「綠」的「奇異」,表現了「綠」的令人「驚詫」的美,實在是獨具匠心!7、「女神」:神奇善良的心靈美:當作者捕捉到「綠」的奇異之後,又追捉到她的「神奇」:「那醉人的綠呀!我若能裁你以為帶,我將贈給那輕盈的舞女;她必能臨風飄舉了。我若能挹你以為眼,我將贈給那善歌的盲妹;她必明眸善睞了。」此時此刻,作者神與物游,藉助聯想的羽翼,誇張著「綠」的魔法與偉力:可以使舞女飄飄欲仙,可以使盲妹明眸傳情,這是怎樣一片神奇無比的「綠」啊!作者在捕捉「綠」的迷狂中,儼然感覺到「她」就是一位道法無邊、偉力無窮而又樂善好施的「女神」。這種善良的心靈和美好的願望正是朱自清「為人生而藝術」的審美理想的折射。8、「女兒」:活潑可愛的生命美:「綠」是醉人的。作者在神醉心迷之中,把「綠」當作了活潑可愛的「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又進一步把「她」當作自己漸漸長大的「女兒」,拍著她、撫摩她、親她,並別致地稱她為「女兒綠」。情真意切,委婉曲折而又灑脫酣暢,將父親之於女兒的愛噴發而出,語句和生命迸合為一,使「女兒綠」這一詩意形象充滿了無限的意趣和生機,透露出作者對健康活潑的生命之美的禮贊,對生活的無限熱愛,升騰著作者蓬勃向上的激情。「綠」,象徵著生命,象徵著盎然的生意,象徵著躍動的生長的力量,更象徵著作者勇於進取的精神!把「水」比作女人,並非朱自清的獨創。但他卻獨具慧眼,發現了其中「女性美」的底蘊,並展開豐富多彩的想像,加以濃麗纖細的描繪,足見作者深刻的人生體驗、豐富的審美情感和對高尚藝術境界的追求。他從滿眼的「綠」感到「驚詫」,領略到大自然的生命力,進而「作種種幽邈的遐想」(夏丏尊:《白馬湖之冬》),妙悟到「綠」的「女性美」,將長期縈繞在心際的聖潔的「藝術的女人」和眼前碧綠秀美的潭水相互交融:一切描繪都落到「綠」上,盡展「綠」之秀、之艷、之奇、之美,可謂「近而不浮」(司空圖:《詩品》,下同);又從「綠」寫到女性的服飾、容貌、體態、肌膚、舉止等外表美,展現出性格、品質、精神、心靈等內在美,則又是「遠而不盡」。遠近交流,古今合力,神人同一,內外和諧,以有形表無形,以「剎那」展永恆,表現為思維空間的多維拓展,使「綠」的「女性美」成了一種立體的無與倫比的美。這便是《綠》的審美創造和審美功能之所以充分發揮的原因。(原載於《中學語文教學參考》1999年第2期)
B. 賞析朱自清的(綠)
這些資料你自抄己參考襲:
中學語文課本將朱自清描寫充滿「人生味」、生命活力的南方景色的《綠》與《荷塘月色》編在一起,是很有「意思」的:它們象徵著中國知識分子追求的兩種人生境界,確實耐人尋味)。
讀罷朱自清的散文名篇<綠>,眼前彌望綠色的蒼茫,胸中蓄滿綠色的意境.這生命的顏色,在朱自清的筆下,濃透紙背,穿越時空,靈活成一顆碩大的翡翠,照亮華夏文壇。
綠是生命之源,是美麗的象徵,是不可以破壞的。
作者面對瀑布,也滿是少婦和處女的影子而最露骨的表現是:「我用手拍著你,撫摩著你,如同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我又掬你人口,便是吻著她了。我送你一個名字,我從此叫你『女兒綠』,好么?」用異性的聯想來影射風景,有時失卻控制,但在20年代的新文學里、似乎是頗為時髦的筆法。這種筆法,在中國古典和西方文學里是罕見的。也許在朱自清當時算是一大「解放」,一小「突破」,今日讀來,卻嫌它庸俗而肢淺,令人有點難為情。朱自清散文的滑稽與矛盾就在這里:滿紙取喻不是舞女便是歌姝,一旦面臨實際的歌妓,卻又手足無措。足見眾多女性的意象,不是機械化的美感反應,便是壓抑了的慾望之浮現。
C. 《綠》朱自清賞析
那濺著的水花,晶瑩而多芒;遠望去,像一朵朵小小的
,微雨似的紛紛落著。
那醉人的綠呀,彷彿一張極大極大的荷葉鋪著,滿是奇異的綠呀。
這平鋪著,厚積著的綠,著實可愛。她鬆鬆的皺纈著,像
拖著的裙幅;她輕輕的擺弄著,像跳動的初戀的處女的心;她滑滑的明亮著,像塗了「明油」一般,有雞蛋清那樣軟,那樣嫩,令人想著所曾觸過的最嫩的皮膚;她又不雜些兒法滓,宛然一塊溫潤的碧玉,只清清的一色--但你卻看不透她!
那醉人的綠呀!我若能裁你以為帶,我將贈給那輕盈的
;她必能臨風飄舉了。
我若能挹你以為眼,我將贈給那善歌的盲妹;她必
了。我捨不得你;我怎捨得你呢?
的散文就是這樣,純正朴實的風格,漂亮縝密的筆法,富有美的特質的語言,加上散發著詩意的意境,總能讓人親近,讓人沉迷。《綠》就是其中典型的一篇。
借自然抒發情懷,用山水訴說性情,在這人性的抒發和訴說中,《綠》貼近人的心靈,用
的「水之色」完成了它對生活和人生的態度的闡釋。這
的綠,是「奇異」的,是「醉人」的,它用「離合的神光」「招引著我們」,讓「我」想抱,想比擬,想「裁你以為帶」,想「挹你以為眼」,想「拍」,想「撫摩」……足見作者對這「綠」喜歡之深之切!這明艷多姿的畫面,這逸趣橫生的情懷,和諧地統一在一起。如果沒有作者對生活的愛,沒有對向上的激情,在作者眼中,能有這這飽含詩情、充滿生趣的綠意么?
文章以「綠」為文眼,貫穿始終。開篇「驚詫於
的綠」,起筆突兀,點明題旨。對
雨瀑優美的環境,飛花碎玉般的情態的描繪,寫得
,然而在這瀑布的美麗與潭的美麗相比卻
:「瀑布在襟袖之間;但我的心中已沒有瀑布了。我的心隨潭水的綠而搖盪。」文末「我不禁驚詫於
的綠了」照應開頭,其構思精巧
。
語言的精美是這篇文章最大的特色。作者恣肆的想像,形象的比喻擬人,傳神的凝練的煉字,加上簡潔樸素的口語化的語言,讓文章富有一種繪畫美、動態美和音樂美。你看,山間瀑布,「鑲在兩條濕濕的黑邊里的,一帶白而發亮的水便呈現於眼前了」。一個「鑲」字活化出瀑布處在
中的狀態,准確恰切,形象逼真,富有立體感,難道這不正是作者鋪陳在讀者面前的一幅山水畫嗎?寫梅雨亭「踞在突出的一角的岩石上,上下都空空的,彷彿一隻
展著翼翅浮在天宇中一般」。一個「踞」字,氣勢盡出,一個「浮」字,神態畢現,一「踞」一「浮」,化靜為動,把凌空而立、翼然石上的梅雨亭寫得
,
。《綠》的語言有著鮮明的節奏感和明朗、和諧的旋律,讀起來琅琅上口,
,宛如動聽委婉的音樂縈繞在我們耳邊。
D. 朱自清《綠》原文及解釋
原文
綠
梅雨潭[1]
我第二次到仙岩(1)的時候,我驚詫於梅雨潭的綠了。
梅雨潭是一個瀑布潭。仙岩有三個瀑布,梅雨瀑最低。走到山邊,便聽見嘩嘩嘩嘩的聲音;抬起頭,鑲在兩條濕濕的黑邊兒里的,一帶白而發亮的水便呈現於眼前了。我們先到梅雨亭。梅雨亭正對著那條瀑布;坐在亭邊,不必仰頭,便可見它的全體了。亭下深深的便是梅雨潭。這個亭踞(2)在突出的一角的岩石上,上下都空空兒的;彷彿一隻蒼鷹展著翼翅浮在天宇中一般。三面都是山,像半個環兒擁著;人如在井底了。這是一個秋季的薄陰的天氣。微微的雲在我們頂上流著;岩面與草叢都從潤濕中透出幾分油油的綠意。而瀑布也似乎分外的響了。那瀑布從上面沖下,彷彿已被扯成大小的幾綹;不復是一幅整齊而平滑的布。岩上有許多稜角;瀑流經過時,作急劇的撞擊,便飛花碎玉般亂濺著了。那濺著的水花,晶瑩而多芒;遠望去,像一朵朵小小的白梅,微雨似的紛紛落著。據說,這就是梅雨潭之所以得名了。但我覺得像楊花,格外確切些。輕風起來時,點點隨風飄散,那更是楊花了。--這時偶然有幾點送入我們溫暖的懷里,便倏(3)的鑽了進去,再也尋它不著。
梅雨潭閃閃的綠色招引著我們;我們開始追捉她那離合的神光(4)了。揪著草,攀著亂石,小心探身下去,又鞠躬過了一個石穹門,便到了汪汪一碧的潭邊了。瀑布在襟袖之間;但我的心中已沒有瀑布了。我的
朱自清
心隨潭水的綠而搖盪。那醉人的綠呀,彷彿一張極大極大的荷葉鋪著,滿是奇異的綠呀。我想張開兩臂抱住她;但這是怎樣一個妄想呀。--站在水邊,望到那面,居然覺著有些遠呢!這平鋪著,厚積著的綠,著實可愛。她鬆鬆的皺纈(5)著,像少婦拖著的裙幅;她輕輕的擺弄著,像跳動的初戀的處女的心;她滑滑的明亮著,像塗了「明油」一般,有雞蛋清那樣軟,那樣嫩,令人想著所曾觸過的最嫩的皮膚;她又不雜些兒法滓,宛然一塊溫潤的碧玉,只清清的一色--但你卻看不透她!我曾見過北京什剎海拂地的綠楊,脫不了鵝黃的底子,似乎太淡了。我又曾見過杭州虎跑寺旁高峻而深密的「綠壁」,重疊著無窮的碧草與綠葉的,那又似乎太濃了。其餘呢,西湖的波太明了,秦淮河的水又太暗了。可愛的,我將什麼來比擬你呢?我怎麼比擬得出呢?大約潭是很深的、故能蘊蓄著這樣奇異的綠;彷彿蔚藍的天融了一塊在裡面似的,這才這般的鮮潤呀。--那醉人的綠呀!我若能裁你以為帶,我將贈給那輕盈的舞女;她必能臨風飄舉了。我若能挹(6)你以為眼,我將贈給那善歌的盲妹;她必明眸善睞(7)了。我捨不得你;我怎捨得你呢?我用手拍著你,撫摩著你,如同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我又掬你入口,便是吻著她了。我送你一個名字,我從此叫你「女兒綠」,好么?
我第二次到仙岩的時候,我不禁驚詫於梅雨潭的綠了。
【注釋】
(1)仙岩:山名,位於浙江省溫州與瑞安兩市之間。
(2)踞:蹲。
(3)倏:極快地,忽然。
(4)離合的神光:形容水光一閃一閃的,神奇莫測。
(5)皺纈(xié):潭水泛起波紋,好像有花紋的綢緞(微微)褶皺著。纈,有花紋的絲織品。
(6)挹(yì):舀,把液體盛出來。
(7)明眸(móu)善睞(lài):出自曹植《洛神賦》。意思是指明亮的眼珠善於左顧右盼。眸,本指瞳人,泛指眼睛。睞,看,向旁邊看。
耳底而有之」的美感特徵。
【賞析一】
[2] 姜蘇對朱自清《綠》賞析:
《綠》是朱自清先生早期的游記散文《溫州的蹤跡》里的一篇,作於1924年2月8日,是一篇貯滿詩意的美文。文章不僅取題為《綠》,也用「綠」自然地將全文勾連在一起。
文章結構小巧,全篇只有四段文字,大約有一千二百字。這不同於一般的游記散文,而是通過梅雨潭的綠綠的潭水,抒寫作者之情。所以,第一段只用了一句話,「我第二次到仙岩的時候,我驚詫於梅雨潭的綠了。」起筆突兀,卻點了題,使讀者對本文抒寫的中心一目瞭然。「梅雨潭是一個瀑布潭」,寫瀑布的飛流直瀉,飛花碎玉般的美景,正是為了映襯梅雨潭的奇異、可愛的潭水;寫梅雨亭,正是為了過渡到寫亭下深深的梅雨潭。這都在為下文著意刻畫梅雨潭的「綠」作好鋪墊。所以,作者沒有詳細地描述游覽的經過,而只是順著游歷的足跡,對瀑布、對梅雨亭作了簡潔而形象的介紹。在描寫梅雨亭與瀑布的中間,插入了這樣兩句話:「這是一個秋季的薄陰的天氣。微微的雲在我們頂上流著;岩面與草叢都從潤濕中透出幾分油油的綠意。」既交代了出遊的時節,也從那「透出幾分油油的綠意」中,扣緊「綠」字,時時與文章要描寫的中心相照應。最後,全文以「我第二次到仙岩的時候,我不禁驚詫於梅雨潭的綠了」一語驟然剎筆,仍然歸結到「綠」字上,與開頭相映照。起筆不凡,收束利索。結尾與開頭的不同處,只加了「不禁」二字,卻是傳神之筆。經過作者的一番描繪,連讀者也「不禁」要為梅雨潭的綠所驚詫。
「綠」字不僅在文章的結構上起關連作用,它更是全文情景交融的焦點。作者像一個善調丹青的能手,調動了比喻、擬人、聯想等多種手法,從各個角度,波瀾起伏地描繪了奇異、可愛、溫潤、柔和的梅雨潭水,把自己傾慕、歡愉、神往的感情融匯在這一片綠色之中。「梅雨潭閃閃的綠色招引著我們;我們開始追捉她那離和的神光了。」「招引」與「追捉」這兩個詞默契得多麼好啊!把梅雨潭的綠對「我」的強烈的吸引,把我領略那可愛的綠色的急切心理,融為一體,至此,情與景真象水乳那樣難分解了。作者通過比喻不僅描繪了潭水靜態的美,「彷彿一張極大極大的荷葉鋪著,滿是奇異的綠呀」,使作者禁不住產生想抱住她的妄想;更形容了她那動態的美,「她鬆鬆的皺纈著,象少婦托著的裙幅,……」隨著作者的筆觸,隨著作者感情的波瀾,不僅我們的眼前出現了那微微泛起的綠色漣漪,而且我們的指膚間彷彿還能感觸到那閃著光亮的綠波的跳動,一種柔和、明快、親切的感情也會從心頭漾起。作者甚至把她想像為「如同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想拍她、撫她、親她,別致地把她叫做「女兒綠」,感情柔美到了極點。那明艷多姿的畫面,那逸趣橫生的情懷,多麼和諧地統一在一起了。在這飽含詩情、充滿生趣的綠意中,透露出作者對生活的愛,升騰著作者向上的激情。
《綠》一文之所以膾炙人口,傳誦至今,不僅在於它形象地描繪了梅雨潭「奇異」「醉人」的綠,而且在於它字里行間所洋溢的那一種濃郁的詩味。它不僅具有詩的構思,詩的結構,更有詩的情感,詩的意境,詩的語言,可以說做到了以詩為文,文中有詩。而後三者,即真摯充沛的情感,大膽豐富的想像,生動傳神的語言,是構成《綠》的詩意特徵的主要因素,是《綠》的獨特魅力之所在。
《綠》雖是一篇寫景散文,但「一切景語皆情語」,作者將他對祖國山水的一片「至情」融於對梅雨潭景物的細致刻畫之中,「溶景入情」,情景交融,使景物既寫得細膩生動,又具有綿密深厚、真摯清幽的情致,抒寫出「作者心靈的歌聲」,從而使全文充滿著詩情畫意。同時,作者這種情感的抒發並不象奔騰的長江大河,一泄千里,直抒胸臆,而是在構思上採用了欲擒故縱,欲抑先揚的筆法。先以「驚詫」一詞道出對梅雨潭的綠的總體感受,也象徵著作者要追捉、探究梅雨潭勝景的內在驅力。然後,通過擬聲繪色、細致入微的描繪,為我們展示了一幅梅雨潭周圍環境的立體畫卷。
在《綠》一文中,作者還充分發揮豐富的想像力,創造出一個個鮮明、生動的形象,將讀者帶入如詩似畫般的藝術境界,也有力地表達了作者真摯充沛地情感,產生了極強的藝術感染力。
朱自清先生在語言上頗有造詣。其散文語言多用口語,簡潔樸素,平易自然。為了表情達意的需要,他十分注重語言的錘煉加工,注重創辭煉字,努力以生動而傳神的語言創造出詩的意境,於樸素之中見風華,達到一個「不易達到的境界」。
《綠》的語言就很有代表性。概括起來,主要有三個方面的美感特徵:繪畫美、動態美、音樂美。
繪畫美,體現在作者描寫山間瀑布,只用了一句話「鑲在兩條濕濕的黑邊里的,一帶白而發亮的水便呈現於眼前了」。以一個「鑲」字描繪瀑布處在山澗中的狀態,既准確恰切,又形象逼真,使瀑布富於立體感。動態美,作者寫梅雨亭的形象是「踞在突出的一角的岩石上,上下都空空的,彷彿一隻蒼鷹展著翼翅浮在天宇中一般」。一個「踞」字,氣勢盡出,一個「浮」字,神態畢現,一「踞」一「浮」,化靜為動,把凌空而立、翼然石上的梅雨亭寫得神采飛揚,惟妙惟肖。音樂美,《綠》的語言有著鮮明的節奏感和明朗、和諧的旋律,讀起來琅琅上口,娓娓動聽,能使讀者陶醉在美妙的音樂之中,產生「既能悅耳,又可賞心,兼耳底而有之」的美感特徵。
【賞析二】
[3] 劉忠華「藝術的女人的聚會」──朱自清《綠》的女性美賞析
朱自清先生在其散文名篇《綠》中,將梅雨潭的「綠」當作「藝術的女人」(朱自清散文《女人》中語)來觀照和描繪,以或隱或顯的美女意象群,構成了一道豐富而優美的女性風景線,充分顯現了「綠」詩意盎然的形象魅力,真可謂「藝術的女人的聚會」!
1、「洛神」:珠光熠熠的服飾美:
「梅雨潭閃閃的綠色招引著我們;我們開始追捉她那離合的神光了」。「離合的神光」本來是描繪梅雨潭水波光閃閃、忽明忽暗的神奇景象。但在此處,作者將「綠」比作了絕美的洛神來贊頌和傾慕。曹植在《洛神賦》中極力鋪寫了洛神之美,又寫自己「解玉佩」以通「誠素」,表達了對洛神的無比傾心,然後寫道:「於是洛靈感焉,徙倚彷徨,神光離合,乍陰乍陽。」如同詩詞中「用典」一樣,此處「用典」同樣是為了引起我們的聯想,以豐富文章的表現力。梅雨潭的「綠」有如那「披羅衣之璀璨兮,珥瑤碧之華琚,戴金翠之首飾,綴明珠以耀軀」的洛神,她是那麼華貴亮麗、光彩炫目,展現了一種「錯采鏤金,雕繢滿眼」的美,引人追捉和渴慕。
2、「少婦」:婀娜多姿的體態美:
體態美是人體姿勢、動作的美,是人體的具有造型性因素的靜態美和動態美。它比人的相貌更能表現出人的精神氣質,而且「動作的敏捷與優美,是人體端正和勻稱的發展的標志,他們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是令人喜愛的」(車爾尼雪夫斯基語)。《綠》中描寫潭水的外形時寫道:「她鬆鬆地皺纈著,像少婦拖著的裙幅」。在朱自清眼中,梅雨潭「平鋪著、厚積著的綠」,彷彿一塊巨大的綠綢,微風拂過,柔波漾漾。這種「曲曲的波」所呈現的柔和的曲線,被英國畫家威廉·荷加斯稱為一切線條中「最美的線條」,是「美的頂點」,因為「它引導著眼睛以一種愛動的天性去追逐它們」(《美的分析》),這種流暢、輕快的美感,彷彿風韻可人的少婦,穿著緊身的、下擺曳地的綠色長裙,邁著勻稱而輕盈的步伐款款走來,猶如盛開的花朵,浣紗透玉、暗香襲人。其身姿體態優雅的曲線和整體起伏的輪廓,以及背後輕舞的裙幅,體現著年輕女性的婀娜嫵媚和健美豐姿,給人一種飄逸、和諧、生機勃勃的美感,自然會使人感到她卓然超群的女性魅力。
3、「少女」:嬌羞含情的風度美:
風度美是人的風采、氣質,主要是以神態表情、舉止行動、待人接物中顯露出來的美。「她輕輕地擺弄著,像跳動的初戀的處女的心」(參見《朱自清文集》,語文課本已刪節,下同)。潭水因瀑流的匯入,在水下湍流和渦漩,水面泛起悠悠漣漪。這情景使作者想起初戀的少女。她情竇初開,嬌羞含情,懷著玫瑰色的相思跟情人約會,卻又靦腆、羞怯、難於啟齒,只好輕輕地撫弄著衣角或花帕藉以掩飾。表面上平靜矜持,而內心卻燃燒著愛的激情,像懷揣玉兔,劇烈地跳盪著,躍動的聲息依稀可聞。這種充滿意趣的描寫,表現了「綠」似靜非靜、靜中含動的難以言傳的神韻,賦予了「綠」以初戀少女那種既纏綿悱惻,又含蓄適度的羞澀之美,真是意脈暗傳,「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全在「那一低頭的溫柔」(徐志摩:《沙揚娜拉》)里了!
4、「妻子」:溫柔細膩的性格美:
「她滑滑地明亮著,像塗了『明油』一般,有雞蛋清那樣軟,那樣嫩,令人想著所曾觸過的最嫩的皮膚」。「綠」的色澤和質地,一是明亮,二是柔嫩。在朱自清的感覺經驗中,「所曾觸過的最嫩的皮膚」,自然是自己的妻子和當時只有4歲的女兒采芷的皮膚,「雪膚凝脂」、「皓質呈露」,是那麼柔軟滑潤、白皙細膩,正如杜甫所寫的那樣:「肌理細膩骨均勻」(《麗人行》),充滿了勻稱和諧之美。同時, 又不禁使人想起《紅樓夢》中賈寶玉所說的「女兒是水做的骨肉」,見了使人「清爽」。特別是他的夫人武鍾謙,溫柔敦厚,性格如「水」──當然不是那江海中狂奔亂跳之水,而是涓涓山泉潺潺溪流,滿蓄著水鄉女兒的似水柔情,恬靜、委婉、和順、細膩、賢良,「從來沒發過脾氣」,「連一絲怨言也沒有」(朱自清:《給亡婦》),使家庭生活彌漫著濃濃的蜜意。
5、「玉人」:晶瑩純凈的品質美:
「她又不雜些兒塵滓,宛然一塊溫潤的碧玉,只清清的一色──但你卻看不透她」。「碧玉」本指清綠色的玉石,後常用來比喻女人(所謂「小家碧玉」),「如花似玉」就是比喻美女。玉之所以為美,是因為它能用來比做君子所崇尚的高貴品德,《詩經·秦風·小戎》中有「言念君子,溫其如玉」的話,便以玉石的溫潤來比喻溫和、寬厚;在《世說新語》品藻中也把素質美好的人稱作玉人。梅雨潭的「綠」明凈、純潔、通體麗質,有如清麗非俗、品格高潔的「玉人」一般,百媚橫生、魅力無窮,想看卻看不透她──如出水芙蓉,近在咫尺,美而可悅而又不可褻玩,可愛更可敬!從這里,我們也仰望到了朱自清偉大人格的美的閃光。
6、「西施」:「充內形外」的精神美:
既然難以看透這美麗誘人的「綠」,又舍不下「她」,作者只好繼續尋找自己的感覺,藉助聯想引起對比來表現「綠」的奇異:梅雨潭的「綠」,綠得濃淡相宜、明暗和諧,使人想起蘇軾「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的詩句,從而將眼前的「綠」和國色天香的越國美女西施聯系了起來。溫州古為越地,西施是越人,地理人物之靈是相應的。梅雨潭的「綠」的美,實為西施之美的再現。西施不僅具有傾國之貌,更具有一種忍辱報國的自我犧牲精神,「蛾眉何惜千般死,為報君羞故國恩」(蕭軍:《吳越春秋史話》)。正是有這種深蘊的內在性格和精神「形之於外」,西施的美才能永放光芒。這里,作者從「西施」的「奇絕」想像並描述著「綠」的「奇異」,表現了「綠」的令人「驚詫」的美,實在是獨具匠心!
7、「女神」:神奇善良的心靈美:
當作者捕捉到「綠」的奇異之後,又追捉到她的「神奇」:「那醉人的綠呀!我若能裁你以為帶,我將贈給那輕盈的舞女;她必能臨風飄舉了。我若能挹你以為眼,我將贈給那善歌的盲妹;她必明眸善睞了。」此時此刻,作者神與物游,藉助聯想的羽翼,誇張著「綠」的魔法與偉力:可以使舞女飄飄欲仙,可以使盲妹明眸傳情,這是怎樣一片神奇無比的「綠」啊!作者在捕捉「綠」的迷狂中,儼然感覺到「她」就是一位道法無邊、偉力無窮而又樂善好施的「女神」。這種善良的心靈和美好的願望正是朱自清「為人生而藝術」的審美理想的折射。
8、「女兒」:活潑可愛的生命美:
「綠」是醉人的。作者在神醉心迷之中,把「綠」當作了活潑可愛的「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又進一步把「她」當作自己漸漸長大的「女兒」,拍著她、撫摩她、親她,並別致地稱她為「女兒綠」。情真意切,委婉曲折而又灑脫酣暢,將父親之於女兒的愛噴發而出,語句和生命迸合為一,使「女兒綠」這一詩意形象充滿了無限的意趣和生機,透露出作者對健康活潑的生命之美的禮贊,對生活的無限熱愛,升騰著作者蓬勃向上的激情。「綠」,象徵著生命,象徵著盎然的生意,象徵著躍動的生長的力量,更象徵著作者勇於進取的精神!
把「水」比作女人,並非朱自清的獨創。但他卻獨具慧眼,發現了其中「女性美」的底蘊,並展開豐富多彩的想像,加以濃麗纖細的描繪,足見作者深刻的人生體驗、豐富的審美情感和對高尚藝術境界的追求。他從滿眼的「綠」感到「驚詫」,領略到大自然的生命力,進而「作種種幽邈的遐想」(夏丏尊:《白馬湖之冬》),妙悟到「綠」的「女性美」,將長期縈繞在心際的聖潔的「藝術的女人」和眼前碧綠秀美的潭水相互交融:一切描繪都落到「綠」上,盡展「綠」之秀、之艷、之奇、之美,可謂「近而不浮」(司空圖:《詩品》,下同);又從「綠」寫到女性的服飾、容貌、體態、肌膚、舉止等外表美,展現出性格、品質、精神、心靈等內在美,則又是「遠而不盡」。遠近交流,古今合力,神人同一,內外和諧,以有形表無形,以「剎那」展永恆,表現為思維空間的多維拓展,使「綠」的「女性美」成了一種立體的無與倫比的美。這便是《綠》的審美創造和審美功能之所以充分發揮的原因。(原載於《中學語文教學參考》1999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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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朱自清的散文綠的賞析
朱自清是一位功力很深的散文家。他主張散文要寫實,要精雕細琢,然而又不露斧鑿之痕,如出水芙蓉,秀韻天成。他的散文貯滿了一種濃郁的詩情畫意,那清新質朴的語言,飄灑秀逸的氣韻,恬淡自然的意境,如飲一盞醇酒,使人感到余香滿口;又如一首名曲,餘音繞梁久久回盪在耳畔。
讓我們先看看《綠》是怎樣鋪開的吧?在梅雨潭所見到的景物是「微微的雲」、「飛花碎玉的瀑布」、「小小的梅雨似的」水花,這里的景物,色繹晶瑩,色調淡雅;而梅雨潭呢?卻又是「滿眼醉人的綠色」,它柔和、明亮、純潔。它綠得「濃淡得宜」,既不像北京什剎海拂地的綠楊——鵝黃的底子顯得太淡,又不像杭州虎跑寺近旁高峻而深密的綠碧——似乎太濃。這樣的描寫,不盡使人想到宋玉《登徒子好色賦》中對於美女的描寫:「東家有子,增一分則太長,減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綠》中對梅雨潭的描寫和《登徒子好色賦》中對美女的描寫,不正有異曲同工之處嗎?她們的美不都是恰到好處嗎?難怪作者在篇末寫道「我不禁驚詫於梅雨譚的綠了」,這真是神來之筆,點睛之筆啊! 作者把他心中的梅雨潭寫得別樣的美,甚至超出了她本身的秀麗。而作者在作這篇文章的時候,運用的是一種新穎的寫作手法。作者把心中美麗的梅雨潭比作小姑娘,這恰恰與梅雨潭「醉人的綠」相互襯托。梅雨潭美的的確像是一個小姑娘,讓人看不透,又使作者苦惱於無法比擬她。可作者卻把無法比擬的,簡單的比作了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清秀,純凈,梅雨潭的美好竟在這簡單的比喻中體現的淋漓盡致。於是,作者又稱它為「女兒綠」。
F. 朱自清 綠賞析
今天重讀《綠》,我再次體會到了那種被大自然所包圍,所吸引,所專感動的情懷。不過我是屬俗人一個。朱自清看到了那醉人的綠,會想到用漂亮的詞句去贊美它,用華麗的比擬去裝飾它。可是我想的卻是一灣天露瀉於潭中,在深邃的綠中擊起如刨冰一樣令人一見就感到清爽的浪花;潭水一定非常的誘人,讓人想去擁抱它。最文雅的方法就是在潭邊浣紗洗絹,想一下西施當年浣紗的樣子;粗魯一點的可以脫下鞋子,捲起褲腿,在潭中奔跑,讓潭水撫摸你的雙腳,水滴濺上你的臉頰;而如果准備充足的人則可以下潭游泳,在潭水中充分的享受。
梅雨潭是我嚮往的地方,不過或許我去了會破壞它的寧靜吧。不過我發現現在向我一樣的似乎比比都是,可能快讓朱自清這樣的學者再也找不到出塵脫俗的景緻來描寫,來抒發了吧。不過這樣是不是也促使他們不斷發現新的景緻呢?這也說不定呢!
G. 朱自清 <綠>的賞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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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 朱自清的《綠》賞析。
《綠》是朱自清先生早期的游記散文《溫州的蹤跡》里的一篇,作於1924年2月8日,是一篇貯滿詩意的美文。文章不僅取題為《綠》,也用「綠」自然地將全文勾連在一起。
文章結構小巧,全篇只有四段文字,大約有一千二百字。這不同於一般的游記散文,而是通過梅雨潭的綠綠的潭水,抒寫作者之情。所以,第一段只用了一句話,「我第二次到仙岩的時候,我驚詫於梅雨潭的綠了。」起筆突兀,卻點了題,使讀者對本文抒寫的中心一目瞭然。「梅雨潭是一個瀑布潭」,寫瀑布的飛流直瀉,飛花碎玉般的美景,正是為了映襯梅雨潭的奇異、可愛的潭水;寫梅雨亭,正是為了過渡到寫亭下深深的梅雨潭。這都在為下文著意刻畫梅雨潭的「綠」作好鋪墊。所以,作者沒有詳細地描述游覽的經過,而只是順著游歷的足跡,對瀑布、對梅雨亭作了簡潔而形象的介紹。在描寫梅雨亭與瀑布的中間,插入了這樣兩句話:「這是一個秋季的薄陰的天氣。微微的雲在我們頂上流著;岩面與草叢都從潤濕中透出幾分油油的綠意。」既交代了出遊的時節,也從那「透出幾分油油的綠意」中,扣緊「綠」字,時時與文章要描寫的中心相照應。最後,全文以「我第二次到仙岩的時候,我不禁驚詫於梅雨潭的綠了」一語驟然剎筆,仍然歸結到「綠」字上,與開頭相映照。起筆不凡,收束利索。結尾與開頭的不同處,只加了「不禁」二字,卻是傳神之筆。經過作者的一番描繪,連讀者也「不禁」要為梅雨潭的綠所驚詫。
「綠」字不僅在文章的結構上起關連作用,它更是全文情景交融的焦點。作者象一個善調丹青的能手,調動了比喻、擬人、聯想等多種手法,從各個角度,波瀾起伏地描繪了奇異、可愛、溫潤、柔和的梅雨潭水,把自己傾慕、歡愉、神往的感情融匯在這一片綠色之中。「梅雨潭閃閃的綠色招引著我們;我們開始追捉她那離和的神光了。」「招引」與「追捉」這兩個詞默契得多麼好啊!把梅雨潭的綠對「我」的強烈的吸引,把我領略那可愛的綠色的急切心理,融為一體,至此,情與景真象水乳那樣難分解了。作者通過比喻不僅描繪了潭水靜態的美,「彷彿一張極大極大的荷葉鋪著,滿是奇異的綠呀」,使作者禁不住產生想抱住她的妄想;更形容了她那動態的美,「她鬆鬆的皺纈著,象少婦托著的裙幅,……」隨著作者的筆觸,隨著作者感情的波瀾,不僅我們的眼前出現了那微微泛起的綠色漣漪,而且我們的指膚間彷彿還能感觸到那閃著光亮的綠波的跳動,一種柔和、明快、親切的感情也會從心頭漾起。作者甚至把她想像為「如同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想拍她、撫她、親她,別致地把她叫做「女兒綠」,感情柔美到了極點。那明艷多姿的畫面,那逸趣橫生的情懷,多麼和諧地統一在一起了。在這飽含詩情、充滿生趣的綠意中,透露出作者對生活的愛,升騰著作者向上的激情。
《綠》一文之所以膾炙人口,傳誦至今,不僅在於它形象地描繪了梅雨潭「奇異」「醉人」的綠,而且在於它字里行間所洋溢的那一種濃郁的詩味。它不僅具有詩的構思,詩的結構,更有詩的情感,詩的意境,詩的語言,可以說做到了以詩為文,文中有詩。而後三者,即真摯充沛的情感,大膽豐富的想像,生動傳神的語言,我認為是構成《綠》的詩意特徵的主要因素,是《綠》的獨特魅力之所在。
《綠》雖是一篇寫景散文,但「一切景語皆情語」,作者將他對祖國山水的一片「至情」融於對梅雨潭景物的細致刻畫之中,「溶景入情」,情景交融,使景物既寫得細膩生動,又具有綿密深厚、真摯清幽的情致,抒寫出「作者心靈的歌聲」,從而使全文充滿著詩情畫意。同時,作者這種情感的抒發並不象奔騰的長江大河,一泄千里,直抒胸臆,而是在構思上採用了欲擒故縱,欲抑先揚的筆法。先以「驚詫」一詞道出對梅雨潭的綠的總體感受,也象徵著作者要追捉、探究梅雨潭勝景的內在驅力。然後,通過擬聲繪色、細致入微的描繪,為我們展示了一幅梅雨潭周圍環境的立體畫卷。
在《綠》一文中,作者還充分發揮豐富的想像力,創造出一個個鮮明、生動的形象,將讀者帶入如詩似畫般的藝術境界,也有力地表達了作者真摯充沛地情感,產生了極強的藝術感染力。
朱自清先生在語言上頗有造詣。其散文語言多用口語,簡潔樸素,平易自然。為了表情達意的需要,他十分注重語言的錘煉加工,注重創辭煉字,努力以生動而傳神的語言創造出詩的意境,於樸素之中見風華,達到一個「不易達到的境界」。
《綠》的語言就很有代表性。概括起來,主要有三個方面的美感特徵:繪畫美、動態美、音樂美。
繪畫美,體現在作者描寫山間瀑布,只用了一句話「鑲在兩條濕濕的黑邊里的,一帶白而發亮的水便呈現於眼前了」。以一個「鑲」字描繪瀑布處在山澗中的狀態,既准確恰切,又形象逼真,使瀑布富於立體感。動態美,作者寫梅雨亭的形象是「踞在突出的一角的岩石上,上下都空空的,彷彿一隻蒼鷹展著翼翅浮在天宇中一般」。一個「踞」字,氣勢盡出,一個「浮」字,神態畢現,一「踞」一「浮」,化靜為動,把凌空而立、翼然石上的梅雨亭寫得神采飛揚,惟妙惟肖。音樂美,《綠》的語言有著鮮明的節奏感和明朗、和諧的旋律,讀起來琅琅上口,娓娓動聽,能使讀者陶醉在美妙的音樂之中,產生「既能悅耳,又可賞心,兼耳底而有之」的美感特徵。
I. 朱自清 綠 的賞析
今天重讀《綠》,我再次體會到了那種被大自然所包圍,所吸引,所感動的情懷。版不過我是俗人一個。朱權自清看到了那醉人的綠,會想到用漂亮的詞句去贊美它,用華麗的比擬去裝飾它。可是我想的卻是一灣天露瀉於潭中,在深邃的綠中擊起如刨冰一樣令人一見就感到清爽的浪花;潭水一定非常的誘人,讓人想去擁抱它。最文雅的方法就是在潭邊浣紗洗絹,想一下西施當年浣紗的樣子;粗魯一點的可以脫下鞋子,捲起褲腿,在潭中奔跑,讓潭水撫摸你的雙腳,水滴濺上你的臉頰;而如果准備充足的人則可以下潭游泳,在潭水中充分的享受。
梅雨潭是我嚮往的地方,不過或許我去了會破壞它的寧靜吧。不過我發現現在向我一樣的似乎比比都是,可能快讓朱自清這樣的學者再也找不到出塵脫俗的景緻來描寫,來抒發了吧。不過這樣是不是也促使他們不斷發現新的景緻呢?這也說不定呢!
J. 朱自清《綠》賞析。
1:因為作者已經完全沉浸於瀑布的美麗情境之中,呈現出一種忘乎所以的狀態.就好似心中無刀勝有刀.
2:加點的詞用的很恰當,閃閃突顯出梅雨潭的水之特色,至於揪,攀二字則體現出作者期盼快點見到梅雨潭的急切之情.
3:那醉人的綠呀,彷彿一張極大極大的荷葉鋪著,滿是奇異的綠呀。我個人喜歡這句,沒別的自己本就喜歡荷葉,你可以想像一張如網般的荷葉鋪在水面上是怎樣的情景.其實就是突出一個字--綠!
4:作者寫北京什剎海拂地的綠楊的"淡",杭州虎跑寺"綠壁"的"濃",西湖波的"明",秦淮河的"暗",全都是為了突顯梅雨潭的"綠",恰如其分的綠.
5:女兒綠這個名字很合適,女兒二字突出梅雨潭如少女般可愛,輕盈.
綠字則突出梅雨潭的鮮潤.今人沉醉.
讀後感:
讀《綠》有感
當我讀完《綠》的時候,我被被深深地陶醉了,在這綠的仙境中我彷彿真的感受到那麼明亮、深密、醉人的綠。
從文字間,我輕輕地撫摸,細細地品味,用心地感受。我彷彿飛越了時空,與朱自清爺爺並肩站在梅雨潭邊。當瀑布從山頂直瀉而下時,我會不禁吟起:「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雖然梅雨瀑布沒有詩中的壯觀,沒有詩中的高聳入雲,沒有詩中的……卻有著獨有的晶瑩多芒,獨具風韻,讓我不禁感慨萬千。放眼望去,梅雨潭猶如鏡般明澈,有節奏地搖盪,在深綠地伴襯下,散發著魅力,或像深色的翡翠、或像水嫩的豆腐,或像帶露的碧葉,真怕無意間碰碎了它。
若不是它離和的神光,怎能吸引朱自清爺爺的注意;若不是它神奇的魅力,怎能使朱自清爺爺為它贊誦;若不是它晶瑩多芒的瀑布,怎能讓朱自清爺爺為它驚詫。它沒有長江一泄千里,它沒有兵馬俑般世界聞名,它也沒有長城壯觀宏偉,它只有那種清新脫俗的綠,清澈如境的明,頗似豆腐的嫩,那種獨有的魅力。
繪畫的美,動態的美,音樂的美全部集中在了朱自清爺爺的筆下。他寫出了對梅雨潭喜愛,對溫州的贊美,對大自然熱愛。在筆墨的渲染下,我也被這奇妙的大自然迷得神魂顛倒,如痴如醉,讓我愈來愈佩服這鬼斧神工、美麗神奇的大自然。
懷著遐想、懷著感慨、懷著憧憬,合上書本,激動之心久久不能平息,梅雨潭的那抹綠總是在眼前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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