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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草復仇賞析

發布時間: 2021-02-20 01:49:43

1. 誰有《野草》節選及賞析

1〕本篇最初發表於一九二七年七月二日北京《語絲》周刊第一三八期,曾被國民黨書報檢查機關抽去,一九四一年上海魯迅全集出版社出版《魯迅三十年集》時才重新收入。本篇作於廣州,當時正值蔣介石在上海發動「四一二」反革命政變和廣州發生「四一五」反革命大屠殺後不久,它反映了作者在險惡環境下的悲憤心情和革命信念。 本書所收的二十三篇散文詩,都作於北洋軍閥統治下的北京。 〔2〕一九二七年九月二十三日,作者在廣州作的《怎麼寫》一文中,曾描繪過他的這種心情:「我靠了石欄遠眺,聽得自己的心音,四遠還彷彿有無量悲哀,苦惱,零落,死滅,都雜入這寂靜中,使它變成葯酒,加色,加味,加香。這時,我曾經想要寫,但是不能寫,無從寫。這也就是我所謂『當我沉默著的時候,我覺得充實,我將開口,同時感到空虛』。」 〔3〕大歡喜為佛家語,指達到目的而感到極度滿足的一種境界。 〔4〕陳死人指死去很久的人。見《古詩十九首·驅車上東門》:「驅車上東門,遙望郭北塞。……下有陳死人,杳杳即長暮。……」 〔5〕地面比喻黑暗的舊社會。作者曾說,《野草》中的作品「大半是廢弛的地獄邊沿的慘白色小花」。 「絕望之為虛妄,正與希望相同。」 匈牙利詩人裴多菲的詩句多次為魯迅所稱引,不妨看作是《野草》全書的大綱,倘置換為魯迅自己的說法,則是: 於浩歌狂熱之際中寒,於天上看見深淵。於一切眼中看見無所有;於無所希望中得救。 魯迅的散文詩集《野草》凝聚著他在「五四」新文化運動退潮以後思想上處於彷徨時期對人生、對人的存在價值、對中國文化的特徵和社會發展的深沉思考。在魯迅生命最痛苦的時候,「五四」運動高潮後的回落、「新青年」陣營的裂變、統治階層的專橫和欺壓……一系列社會的矛盾讓魯迅陷入消沉抑鬱的海洋、感受心靈苦悶的煎熬。黯淡的情緒和痛苦的情愫孕育了《野草》的誕生。這部作品是魯迅以其獨特的個性和方式同痛苦作「絕望的抗戰」而催生的小花,是他靈魂深處流淌出來的心泉所化成的藝術瑰寶,是一部「心靈斗爭的記錄」。魯迅以他不可模仿的藝術才華,將自己微妙的感覺、情緒,難以言傳的心理、意識,復雜萬端的心態與情感,憤激與焦燥,感傷和痛苦,苦悶與彷徨,探索與追求,溶入這叢野草之中,從而把內心的痛苦轉入《野草》,這是他建立在精神死亡之海上的墓誌銘。他的一生就是這樣以紹興人那一碗黃酒墊底的生命底氣,以來自尼采權力意志哲學的那一派野力,絕望、反抗絕望、堅持絕望。這種絕望的堅持尤其艱忍。殷海光先生曾說,魯迅既感覺到了生命的虛無,又要在為虛無的壓迫下致力於求索一個民族,一個文明的新生之路。這是一個極大的悖論。更痛苦的是魯迅在求索民族新生之路上又是這樣四處碰壁。這樣的魯迅我們可以把他描寫成一位舉著盾牌的戰士,盾牌的後方是生命的虛無,盾牌的前方是出路的虛無。戰士要博擊的是雙向的虛無。這種戰斗就尤其慘烈。這樣的魯迅才是一個夠味的魯迅。這樣的魯迅才配稱中國在二十世紀的精神高峰。 魯迅毫不諱言現實在他看來乃是實有的黑暗與虛無,卻又認為,不是沒有可能從反抗中得救。他一面揭示生存的荒誕與生命的幽黯,一面依然抱著充沛的人文主義激情,這是他高出許多存在主義者的地方。他說,他的哲學都包括在《野草》裡面。野草》的低沉陰郁、桀驁不馴,體現出彷徨於傳統與現代之間的作者孤憤蒼涼的心情,是作者真實的靈魂袒露;是追尋生命意義卻感到死亡的悲愴時的焦慮;是獨自與黑暗搏鬥的直面真相的勇氣,是在無路之處走出路來的反抗絕望的生命哲學。 哲理性,即思與詩的結合,是《野草》的一大特點。它通過大量的象徵,畫面切割,即時場景的設置去表現,也有直接訴諸於一種箴言式的話語的。而象徵,又往往經由夢境的創造進行。《野草》二十三篇中有九篇寫到夢境,好夢如《好的故事》,惡夢如《墓碣文》,作者一面沉浸其中,一面又極力擺脫。我們都生活在弗洛伊德說的露出海面的冰山之上,作者則經常潛入海底,明顯地比我們多出一個世界,多出另一層沖突。讀者可以在夢幻中思考它精確而又眾多的歧義,摸索它同現實的對應性聯系,探測作者的靈魂的深度。 《野草》的語言風格也很有特色。激越、明快、潑辣、溫潤,它都具有;但是更多的是深沉悲抑,迂迴曲折,神秘幽深。作者表現的主要是一種悲劇性情緒,它源自生命深處,許多奇幻的想像,其實都是由此派生而來,因此,最富含熱情的語言也都留有寒冷的氣息,恰如冰的火,火的冰。《死火》中描寫死火:「一切青白冰上,卻有紅影無數,纖結如珊瑚網,」《野草》的語言,正是那青白背景上的無數張開而又糾結在一起的紅艷的珊瑚枝。 作為一部靈魂之書,《野草》開辟的境界,在中國的精神史和文學史上,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散文詩《野草》被許多評論者認為是中國20世紀文學的顛峰之作。 追問: 節選呢?我要節選那段的賞析... 回答: 1.我自愛我的野草,但我憎惡這以野草做裝飾的地面。 ——這里的野草喻愛情(當然也包括由愛情締造的《野草》詩章),地面喻嚴酷的傳統與現實。這種愛情產生在有著幾千年不允許愛情存在的封建傳統的時代,愛情自更顯珍貴,而封建傳統封建倫理遍布的現實也就更顯可惡。 2.「地面」、「地火」分別象徵著黑暗社會和潛在的革命洪流。魯迅渴望「地火」噴射而出,將「地面」上的一切全部燒掉,充分體現了他摧毀舊世界的決心以及對共產黨領導的革命運動的信賴。 「熔岩一旦噴出」象徵他摧毀舊世界的決心以及對共產黨領導的革命運動的信賴。

2. 對魯迅野草的評析

對魯迅野草的評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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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5-08
《野草》是魯迅先生創作中最薄的一本散文詩集,這本小冊子自從誕生起到今天,一直讓人們去言說,而又言猶未盡。這本詩集包含了魯迅的全部哲學,魯迅正是通過這些構思的小故事,向人們傳達他最深的生命體驗。
《野草》里的前23篇都寫在當時段祺瑞統治下黑暗的北京,魯迅先生在那個白色恐怖下,開始剪一剪報,整理自己的作品,出了這本詩集。《野草》區別於魯迅先生其他創作的一個最大特徵就是它隱藏的那種深邃的哲理性,這種哲理性有深層次的,有淺層次的。
通讀《野草》,裡面有一個支配全書的主題,其中有三個影響比較大,第一就是韌性戰斗的就是《野草》的生命哲學;第三個就是《野草》的象徵藝術。
大家接觸到魯迅作品的都知道《野草》是魯迅著作中最薄的一部作品,最薄的一本散文詩集。但是是魯迅先生送給新文學的一份很厚重的禮物。很薄的一部作品,它的分量卻很重。《野草》從頭到尾,一直到今天,還被學術界、批評界認為是魯迅創作中最美的一部作品。就是寫得最漂亮的,跟《吶喊》、《彷徨》那些敘事性的,就是講故事的這些作品相比較,它具有一種幽深性。就是很深,神秘性;另外它有一種永久性,永久的價值。這幾年對魯迅的爭論也比較多,各種議論

3. 魯迅野草賞析

當我沉默著的時候,我覺得充實;我將開口,同時感到空虛。
過去的生命已經死亡。我對於這死亡有大歡喜,因為我藉此知道它曾經存活。死亡的生命已經朽
腐。我對於這朽腐有大歡喜,因為我藉此知道它還非空虛。
生命的泥委棄在地面上,不生喬木,只生野草,這是我的罪過。
野草,根本不深,花葉不美,然而吸取露,吸取水,吸取陳死人的血和肉,各各奪取它的生存。
當生存時,還是將遭踐踏,將遭刪刈,直至於死亡而朽腐。
但我坦然,欣然。我將大笑,我將歌唱。
我自愛我的野草,但我憎惡這以野草作裝飾的地面。
地火在地下運行,奔突;熔岩一旦噴出,將燒盡一切野草,以及喬木,於是並且無可朽腐。
但我坦然,欣然。我將大笑,我將歌唱。
天地有如此靜穆,我不能大笑而且歌唱。天地即不如此靜穆,我或者也將不能。我以這一叢野草,
在明與暗,生與死,過去與未來之際,獻於友與仇,人與獸,愛者與不愛者之前作證。
為我自己,為友與仇,人與獸,愛者與不愛者,我希望這野草的朽腐,火速到來。要不然,我先
就未曾生存,這實在比死亡與朽腐更其不幸。
去罷,野草,連著我的題辭!
一九二七年四月二十六日
魯迅記於廣州之白雲樓上

《野草》賞析
林賢治
魯迅自稱是一個散文式的人,他寫過幾首新詩,確是不押韻的,可是本質上是一個詩人。當他善感的心靈受到觸動,或身在大苦悶中而意欲作詩的突圍時,採用散文詩的形式是適宜的。在寫作資源方面,無庸置疑的是,他接受過尼采和波德萊爾的影響,用他的話說,是攝取了「『世紀末』的果汁」。尼采是舊軌道的破壞者,一生與「庸人」作戰,著作多用箴言集成;波德萊爾寫人間「罪惡的聖書」,沒有尼采似的強者的力,而竟陷入頹唐。兩人在魯迅這里構成一種奇異的結合,他以一個東方人的巨大的創造力,吸納了代表日神與酒神兩種完全相悖的原質,使《野草》充滿內在的張力,雖然篇幅有限,卻顯得更博大,更深遂,更富於瑰奇的色彩。

魯迅從來視生命為第一義,重視無數個體生命的保存、充實和發展。他的小說和雜文,就是面對生命遭到壓迫和殘害所作的抗議性言說。《野草》同樣表現出對生命的極度關注,不同的是更多地從客體返回主體,是作者對於生命的一個自我眷顧與反思。他明白地把世界分為「身外」和「身內」兩部分,個體生命於是成了黑暗的承擔者,或竟至於是黑暗本身。《野草》有兩組詞:人與獸,友與仇,愛與不愛,生與死,形與影,夢與醒,過去與未來,等等。它們不可分割地共同構成為一種關系,一種境遇,一種選擇,概括起來就是:絕望與反抗。

「絕望之為虛妄,正與希望相同。」

匈牙利詩人裴多菲的詩句多次為魯迅所稱引,不妨看作是《野草》全書的大綱,倘置換為魯迅自己的說法,則是:

於浩歌狂熱之際中寒,於天上看見深淵。於一切眼中看見無所有;於無所希望中得救。

魯迅毫不諱言在他看來乃是實有的黑暗與虛無,卻又認為,不是沒有可能從反抗中得救。希望在這里被懸置起來了,反抗成了唯一可把握的現實。反抗若從外部看,或許是快意的,如《這樣的戰士》,有一種熱情昂揚的調子。但是,更多的是一種掙扎,帶著時間的重負和精神的創傷,如著名的《過客》,它有著加繆的《西緒弗斯神話》一般的意涵,卻顯得更加悲壯。如《復仇》,如《頹敗線的顫動》,如《死後》,在報復中一樣有著內心撕裂的痛楚。當作者專注於自我解剖時,那敞開的深淵般的黑暗,無疑地更為驚心動魄。《影的告別》、《求乞者》、《墓碣文》等樣的文字佔去全書大半,魯迅雖謙稱為「廢弛的地獄邊沿的慘白色小花」,卻大可以移用雨果形容波特萊爾的話來說:「創造了一種新的戰栗」。在作絕望的抗戰中,斗爭的雙方並非是一個戰勝另一個,而是永遠的纏斗不休。存在者要自由的生存,就不可能逃避斗爭,一如不能逃避黑暗。魯迅一面揭示生存的荒誕與生命的幽黯,一面依然抱著充沛的人文主義激情,這是他高出許多存在主義者的地方。他說,他的哲學都包括在《野草》裡面。這是一個自承為「奴隸」者的哲學,與一般的自由哲學家的哲學是很不一樣的。

哲理性,即思與詩的結合,是《野草》的一大特點。它通過大量的象徵,畫面切割,即時場景的設置去表現,也有直接訴諸於一種箴言式的話語的。而象徵,又往往經由夢境的創造進行。《野草》二十三篇有九篇寫到夢境,好夢如《好的故事》,惡夢如《墓碣文》,作者一面沉浸其中,一面又極力擺脫。我們都生活在弗洛伊德說的露出海面的冰山之上,作者則經常潛入海底,明顯地比我們多出一個世界,多出另一層沖突。讀者可以在夢幻中思考它精確而又眾多的歧義,摸索它同現實的對應性聯系,探測作者的靈魂的深度。

《野草》的語言風格也很有特色。激越、明快、潑辣、溫潤,它都具有;但是更多的是深沉悲抑,迂迴曲折,神秘幽深。作者表現的主要是一種悲劇性情緒,它源自生命深處,許多奇幻的想像,其實都是由此派生而來,因此,最富含熱情的語言也都留有寒冷的氣息,恰如冰的火,火的冰。《死火》中描寫死火:「一切青白冰上,卻有紅影無數,纖結如珊瑚網,」《野草》的語言,正是那青白背景上的無數張開而又糾結在一起的紅艷的珊瑚枝。

作為一部靈魂書,《野草》開辟的境界,在中國的精神史和文學史上,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並置於同時產生的如艾略特的《荒原》等西方現代文學經典之列,一樣卓然不凡。

望採納~

4. 魯迅《野草》賞析

《野草》區別於魯迅其它作品的一個最大的特徵,是它隱藏的深邃的哲理性與傳達的象徵性。不滿足於當時一般閑話或抒情性美文來傳情達意,而將從現實和人生經驗中體悟的生命哲學賦予一種美的形式,創造一種特異的「獨語」式的抒情散文詩。《野草》承載的生命哲學主要表現在以下兩方面。

1、韌性戰斗的哲學,主要是指對於舊的社會制度與黑暗勢力,對人和人性摧殘壓迫所採取的生命選擇和心理姿態。基於對改革中國社會艱難的深刻了解,對於五四以後青年抗爭黑暗勢力過分樂觀和急躁的觀察,魯迅以一個啟蒙者獨有的清醒,提出堅持長期作戰的韌性哲學。他說他佩服天津青皮的「無賴精神」。

《這樣的戰士》、《淡淡的血痕中》,或是「有感於文人學士們幫助軍閥而作」,或是憤慨於「段祺瑞政府槍擊徒手民眾」的聲音,也都能在具體現實斗爭事件的關注與介入中,進行詩性的想像與升華,抒發和贊美了一種永無休止、永遠舉起投槍的生命哲學。

2、反抗絕望的哲學,是魯迅轉向自己內心世界進行激烈搏鬥的產生的精神產物。所謂「反抗絕望」並不是一個封閉世界的孤獨者自我精神的煎熬與咀嚼,而是堅持叛逆抗爭中感受寂寞孤獨時靈魂的自我抗戰與反思。它的產生與內涵,都與現實生存處境有深刻的聯系。

(4)野草復仇賞析擴展閱讀

作者魯迅生活在北洋軍閥統治下的北京,處於極度苦悶中的魯迅當時心境很頹唐,但對理想的追求仍未幻滅,這部詩集真實地記述了作者在新文化統一戰線分化以後,繼續戰斗,卻又感到孤獨、寂寞,在彷徨中探索前進的思想感情。

詩集內容形式多樣、想像豐富、構思奇特、語言形象,富有抒情性和音樂性,成功地運用了象徵手法,具有強烈的藝術感染力;詩集以獨語式的抒情散文形式,詩性的想像與升華,深化了中國散文詩的藝術和思想意境。

5. 看了魯迅的《復仇》怎麼寫賞析

《復仇》與《復仇(其二)》,是《野草》中命意比較明白的兩篇。魯迅曾解釋說:「因為憎惡社會上旁觀者之多,作《復仇》第一篇。」又說:「我在《野草》中,曾記一男一女,持刀對立曠野中,無聊人竟隨而往,以為必有事件,慰其無聊,而二人從此毫無動作,以致無聊人仍然無聊,至於老死,題曰《復仇》,亦是此意。」這段話還註明了他們倆的性別。

對「其二」,魯迅雖未有說明,但主題也較明顯,所寫耶穌被以色列人釘在十字架上的故事,是取自《聖經·新約》的《馬可福音》和《馬太福音》。這里侮辱、譏誚並動手釘殺耶穌的群眾,已經不是活得無聊的旁觀者了,他們竟然親手將解救自己的先覺者殺害,客觀上已起了幫凶的作用。

耶穌的這個結局,可以說概括了古今許多改革家與先行者的悲慘遭遇。無論是旁觀者還是幫凶者,對這些愚昧麻木的群眾,當然無所謂復仇。取名「復仇」,其實是表現了作者的深沉的悲憤。

《野草》中有不少用象徵主義方法寫的,而且藝術上極精緻的作品。但也並非每篇都是象徵主義,這兩篇《復仇》,用的是地地道道的浪漫主義方法,這說明《野草》的藝術方法是多樣的。

散文詩是詩,詩的品格是抒情。這兩部《復仇》都有很簡單的情節,但不是敘事性的,仍然是抒情的。抒情的方法就是通過詩中挺拔地矗立在群小中的正面形象,寄託作家的滿腔悲憤之情。兩篇都塑造了悲劇性的崇高的人物形象,這是很值得注意的。

人物形象與作家的情感,二而一地交融著。形象的客體(人物)不是卻同時又是抒情的主體(抒情主人公)。裸體男女以死人們的眼光,賞鑒這路人們的乾枯,耶穌「悲憫他們的前途」,「仇恨他們的現在」、這里都凝聚著一個先覺者在醜陋的人文環境中的寂然、愴然、憤然的感慨。正是這種情感,引起人們的強烈共鳴,產生了抒情的藝術力量。

再則,雖有情節,目的卻不在於交代某一報仇雪恥故事的本末,不過是借著那樣的場面,渲染人物在特定情景下的思想活動和感情波瀾。真正的目的還在抒發情感。

《野草》中的多數部分,包括這兩篇《復仇》,其藝術表現給人以特異之感。在《復仇》中,用了裸體男女的形象,這在當時無疑是相當特異的。首先這是為了承接開頭第一段,既然人的皮膚是薄的,鮮血是美的,那麼讓皮膚祼露在外,才能顯現這美。

其次,這里當然含有外來文化的影響,一男一女裸體共處的模式,可能始於《聖經·舊約》的《創世紀》,那伊甸園中的亞當夏娃的故事。我國傳統文藝中沒有這樣的模式;描寫裸體男女,也不合我們的欣賞習慣。

好在20年代已有許多人理解、接受希臘人體藝術,知道那些裸體的是神,是戰士,是英雄的形象(釘上十字架的耶穌,也是裸體的),從《復仇》給出的語言符號,可以聯想到《擲鐵餅者》、《赫爾克里斯》以至《大衛》的藝術形象。由聯想產生的健壯有力的體魄,肯定加強了復仇者的人格力量。

同時也與周圍的看客,形成強烈的對比。他們雖然著衣,而且「衣服都漂亮」,但卻是那麼無聊、卑瑣、渺小。這就極鮮明地把這兩種人完全區別了開來。這兩個用蔑視的眼光,對著周圍群眾的裸體人像,如果由雕塑高手做成塑像,為什麼不可以產生《拉奧孔》一般的效果呢?看來這題材不僅可以寫散文詩,也頗適於雕塑藝術。

《復仇(其二)》中的耶穌形象,也是外來的,中國現代文學作品中用他做題材的也極少。這兩篇散文詩說明魯迅從古希臘和希伯來文化中,也吸收了一些可用的因素,豐富自己的藝術創造。

人物形象身上貫注了作家的悲憤情緒,這是《復仇》和《復仇(其二)》的基本感情色彩。但在具體描繪中,突出的卻是輕蔑,用輕蔑來反襯悲憤,這和《記念劉和珍君》等文的直接描繪悲憤是不同的。

因為只有把悲憤化為輕蔑,才能完成「復仇」的主題;而輕蔑只有有了悲憤做內涵,才顯得那般深沉而堅實。在「其一」中,這輕蔑 是由路人們的反應表現出來的,即寫輕蔑的效果:「覺得有無聊鑽進他們的毛孔,覺得有無聊從他們自己的心中由毛孔鑽出,爬滿曠野,又鑽進別人的毛孔中。……終至於面面相覷,慢慢走散。」

把「無聊」具體化為小爬蟲,游漫於空間,無孔不入,又非常活躍地鑽進鑽出,好像有孫悟空的瞌睡蟲一般的魔力。於是希求鑒賞他人者倒過來被他人所鑒賞,雙方調換了 位置。從這樣的藝術描繪中反射出輕蔑的力量。

在《復仇(其二)》中則直寫耶穌的感覺。他雖然感到透心的痛楚,但卻「痛得柔和」、「痛得舒服」,並且「沉酣於大歡喜和大悲憫中」。前者是肉體上的真實感覺,後者是心理上的滿足,二者完全相反。這正是對凌辱者的輕蔑所產 生的一種感覺轉換,而不是什麼表現為群眾視死如歸。

《復仇》和《復仇(其二)》在語言上,如選詞、表述、語調等,也頗特異。一些詞的使用法,如「這樣地至於永久」、「較永久地悲憫」等,或虛詞的疊用,如「甚而至於居然」等,還有某些誇張的修辭:「得到生命的飛揚的極致的大歡喜」等,都顯得很特別,與眾不同。這對於造成藝術的特異感,也是重要因素。

這里顯然有尼採的《查拉斯圖拉如是說》的影響,在魯迅的第一本雜文《熱風》,還有《野草》的某些篇中,都可以看到這類尼采式的語言的痕跡。這種語言的特異,也造成一種不俗、不諧、不訓的文章格調,有助於表現抒情主人公的背逆傳統和世俗的性格,加強了作品的批判力量。

(5)野草復仇賞析擴展閱讀

《復仇》是魯迅創作的一篇散文詩,本篇最初發表於一九二四年十二月二十九日《語絲》周刊第七期。

概述

人的皮膚之厚,大概不到半分,鮮紅的熱血,就循著那後面,在比密密層層地爬在牆壁上的槐蠶更其密的血管里奔流,散出溫熱。於是各以這溫熱互相蠱惑,煽動,牽引,拚命地希求偎倚,接吻,擁抱,以得生命的沉酣的大歡喜。

但倘若用一柄尖銳的利刃,只一擊,穿透這桃紅色的,菲薄的皮膚,將見那鮮紅的熱血激箭似的以所有溫熱直接灌溉殺戮者;其次,則給以冰冷的呼吸,示以淡白的嘴唇,使之人性茫然,得到生命的飛揚的極致的大歡喜;而其自身,則永遠沉浸於生命的飛揚的極致的大歡喜中。

這樣,所以,有他們倆裸著全身,捏著利刃,對立於廣漠的曠野之上。

他們倆將要擁抱,將要殺戮……路人們從四面奔來,密密層層地,如槐蠶爬上牆壁,如馬蟻要扛鯗頭。衣服都漂亮,手倒空的。然而從四面奔來,而且拚命地伸長頸子,要賞鑒這擁抱或殺戮。他們已經豫覺著事後的自己的舌上的汗或血的鮮味。

然而他們倆對立著,在廣漠的曠野之上,裸著全身,捏著利刃,然而也不擁抱,也不殺戮,而且也不見有擁抱或殺戮之意。

他們倆這樣地至於永久,圓活的身體,已將乾枯,然而毫不見有擁抱或殺戮之意。

路人們於是乎無聊;覺得有無聊鑽進他們的毛孔,覺得有無聊從他們自己的心中由毛孔鑽出,爬滿曠野,又鑽進別人的毛孔中。他們於是覺得喉舌乾燥,脖子也乏了;終至於面面相覷,慢慢走散;甚而至於居然覺得乾枯到失了生趣。

於是只剩下廣漠的曠野,而他們倆在其間裸著全身,捏著利刃,乾枯地立著;以死人似的眼光,賞鑒這路人們的乾枯,無血的大戮,而永遠沉浸於生命的飛揚的極致的大歡喜中。

一九二四年十二月二十日。

參考資料來源:網路-復仇(魯迅散文詩其一)

6. 魯迅的野草原文和賞析

野草》是魯迅的散文詩集。1927年北京北新書局初版。收入1924~1926年所作23篇散文詩,書前有題辭一篇。以曲折幽晦的象徵表達了20年代中期作者內心世界的苦悶和對現實社會的抗爭。《這樣的戰士》《淡淡的血痕中》《一覺》等篇表達了對現實的失望與憤懣;《影的告別》《死火》《墓碣文》等篇描繪了對自我深刻解剖之後的迷茫心境;《希望》《死後》等篇寫出了對未來的疑懼,深刻地表現出作者的人生哲學。語言俏奇瑰麗,意象玄妙奇美。(選自《辭海》)

本書所收散文詩23篇〔包括一首打油詩和一出詩劇〕,最初都曾陸續發表於1924年12月至1926年1月的《語絲》周刊上,《題辭》最初也曾發表於1927年7月2日出版的《語絲》第138期,發表時署名均為魯迅。

本書於於年1927年4月由作者親自編定,同年7月由上海北新書局初版印行列為作者所編的《烏合叢書》之一。此後印行的版本,除個別字和標點有所不同外,各篇文字大都和初版相同。《題辭》在本書最初的幾次印刷都曾印入;後來被國民黨政府書報檢查機關抽去〔魯迅在1935年11月23日致邱遇信和1936年2月19日致夏傳經信中,均提及此事〕,至1941年上海魯迅全集出版社出版《魯迅三十年集》時才重新收入。《野草》的封面畫系孫福熙所作,初版封面題字署「魯迅先生」,後按魯迅意思改為「魯迅著」,魯迅在1927年12月9日夜致章廷謙信中曾提及此事。

魯迅寫作《野草》時,適值「五四」退潮,正如作者在《〈自選集〉自序》〔《南腔北調集》〕中所說:「後來《新青年》的團體散掉了,有的高升,有的退隱,有的前進,我又經驗了一回同一戰陣中的夥伴還是會這么變化」,在這種情況下,「有了小感觸,就寫些短文,誇大點說,就是散文詩,以後印成一本,謂之《野草》。」編成本書的時候,如《題辭》篇末所記,正在蔣介石發動「四•一二」清黨的稍後。

關於本書各篇作品,作者在1931年曾為本書的英譯本寫過一篇短序,作了一些說明,收在《二心集》中。在1934年10月9日致蕭軍信中,魯迅談到《野草》時說:「我的那本《野草》,技術不算壞,但心情太頹唐了,因為那是我碰了許多釘子之後寫出來的。」。在《華蓋集續編•海上通信》中說:「至於《野草》,此後做不做很難說,大約是不見得再做了,省得人來謬托知己,舐皮論骨,什麼是『入於心』的。」

7. 魯迅的《野草》 賞析

賞析:

《野草》是魯迅先生唯一的一本散文詩集,《野草.題辭》是《野草》這本散文詩集的序。《野草》這本散文詩集寫了近三年,《題辭》是最後一篇。既是序言,又是總結。

《野草.題辭》寫於1927年4月26日,這時正是國民黨右派叛變革命發動「四一二」反革命政變之後的第14天。這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是魯迅世界觀發生偉大質變的關鍵時刻。魯迅先生從進化論轉向了馬克思主義的階級論,從苦悶、彷徨中走了出來,決心去迎接新的戰斗。

在寫《題辭》的二十天之後,北京的友人約稿,魯迅先生說:「你要我的稿子,實在是一個問題,因為我現在無話可說。」在完成《題辭》寫作後一個多月,魯迅對他的朋友說:「這里言論界之暗,實在過於北京……因為那時難於直說,所以有時措辭就很含糊了。」

因此,《題辭》是全集中最晦澀難懂的。這正是不能說、不敢說的困境,導致本文文字表面意思模糊不清,歧義叢生,極度依賴內在語,讓讀者自行體會。

當年9月,魯迅在廣州作的《怎麼寫》一文中,曾描繪過他在廈門時的這種心情:我靠了石欄遠眺,聽得自己的心音,四遠還彷彿有無量悲哀,苦惱,零落,死滅,都雜入這寂靜中,使它變成葯酒,加色,加味,加香。

這時,我曾經想要寫,但是不能寫,無從寫。這也就是我所謂『當我沉默著的時候,我覺得充實,我將開口,同時感到空虛』。這便是魯迅寫《題辭》的時代背景和心境。

回首過去,這一段路已走過,向命運、時代、現實抗爭過,這抗爭恰恰證明了自己曾經的生活和戰斗,因此,作者面對這已經過去的生命歷程,有「大歡喜」。這是一種豁達的正視過去,告別過去,勇敢地邁開步伐走向未來的態度。

最後一句話,則是一種決心的表露:《野草》的生存就是為了滅亡,它的滅亡就是魯迅所渴望的一種與舊世界的決絕!

(7)野草復仇賞析擴展閱讀

創作背景——文化背景

《野草》是一部充滿著象徵主義的散文詩集,象徵主義作為一個自覺的文藝流派運動是從19世紀80年代法國作家讓·莫瑞阿斯在《費加羅報》發表《象徵主義宣言》時開始發展起來的,到20世紀20年代形成一個具有較大影響的世界范圍的現代派文藝運動。

散文詩在新詩革命初期就開始有人創作,1918年到1923年,初期白話詩人劉半農,在創作新詩的同時,寫了《曉》 《餓》《雨》《靜》《墨蘭的海洋深處》等散文詩篇;新詩奠基者郭沫若於1920年12月20日,在《時事新報》副刊《學燈》上,用「我的散文詩」為總題。

發表了《冬》《她與他》《女屍》《大地的號》四首短小的散文詩作品;在此前後,從1918年到1924年,《新青年》《晨報副刊》《小說月報》《文學旬刊》《文學周報》《學燈》《覺悟》《語絲》等刊物上。

陸續發表了劉半農、沈穎、周作人、兩諦(鄭振鐸)、沈性仁、張定璜、蘇兆龍等人翻澤的屠格涅夫、波德萊爾的散文詩,有的刊物還專門發表了介紹和討論散文詩的文章。作者就是在這樣的文化氛圍下陸續發表了23篇散文詩,編成《野草》。

8. 《野草》主要抒發了魯迅當時的哪些心緒與情感這在具體作品中有何體現

《野草》是一本抒發自己靈魂深處的矛盾、緊張、焦慮的書;一本浸透著生命力量的書;一本展現在逆境中的堅忍不拔的書。

《野草》是魯迅先生最獨特的一筆,它包括《秋夜》《影的告別》《風箏》及一首打油詩《我的失戀》、一出詩劇《過客》等23篇散文詩。《野草》蘊含的主題是矛盾的、多元的。有理想與現實的矛盾,希望與絕望的矛盾,光明與黑暗的矛盾,也有與絕望作戰的硬骨頭精神。作品洋溢著魯迅先生不斷追求的人格力量和大無畏的英雄氣概。在《野草》一書中我們可以看到一個在矛盾分裂時代中孤獨但又勇往直前的戰士形象。

除了細致地描寫,優美的抒情之外,《野草》大量用象徵、暗示的手法,使文章神秘又蘊意深刻。其中《死後》《秋夜》《立論》堪稱經典。

《死後》描述的是作者「夢見自己死在道路上」的所見所聞,文章運用了大量的環境描寫來烘托悲涼氣氛。雖然有些看不懂,但可以從魯迅先生的「夢」中看出,在當時的社會生不如死,社會的黑暗導致了人民群眾的痛苦,遠遠超越死亡的痛苦。可見魯迅先生是多麼渴望有美好的明天啊!

再來說說《秋夜》,雖然是一個寫景文章的名字,但這篇文章並不是單純的寫秋天的景色。它是通過秋天深夜中兩株棗樹和一些粉色小花和一些小青蟲表達一個深刻的含義——不能對黑社會抱任何幻想,要勇於斗爭但不做無畏犧牲。

《立論》是本書中最短小的一篇,是通過老師的口述故事,揭示黑社會時,人們不分是非,不敢說真話的事實。短小精練,卻含義深遠。

《野草》之所以成為不朽的著作,是因為文章內容篇篇精彩。情節通過人物自白串聯起來,語言明白曉暢,朴實生動,蘊意深刻,雖有些情節看不大懂,但慢慢的品讀,也能悟出幾分道理,是值得嘗試去欣賞得好書。

通過《野草》可以看到解魯迅先生深層的內心世界,此散文集是魯迅靈魂的窗口。《野草》是迄今為止中國現代象徵主義散文詩中一座難以超越的喜瑪拉雅山峰。

下面就講一下.《野草》的象徵藝術。

《野草》這部作品運用了一種與《吶喊》、《彷徨》不同的藝術表現方式,這就是象徵主義的表現方法。創造者的獨特追求造成了藝術傳達的幽深與神秘美,同時也造成並加大了作品與讀者接受之間的陌生感。

有一篇散文詩《頹敗線的顫動》,裡面寫了「我」的兩段夢:第一個夢,是一個年輕的媽媽怎樣忍著羞辱與痛苦,靠出賣自己的肉體養活自己兩歲的女孩。媽媽看著女孩,欣慰於今天會有燒餅給自己的女兒吃了。她同時卻為自己付出的代價時而「無可告訴地一看著破舊的屋頂以上的天空」。「我」被沉重的空中的旋渦呻吟著壓醒了。「我」在一間緊閉的小屋裡接著再續著殘夢,但這已經是隔許多年以後了,屋的內外已經這樣整齊,裡面是一對青年夫妻,一群小孩子,他們都怨恨鄙夷地對著一個垂老的女人。男的氣忿地說:「我們沒有臉見人,就是因為你,你還以為養大了她,其實正是害了她。倒不如小時候餓死的好!」女的說:「使我委曲一世的就是你」,還指著孩子們說:「還要帶累他們哩!」。最小的一個不懂事的孩子,玩著一片干蘆葦葉,這時便向空中一揮,大聲說道:「殺」,那個垂老的女人,口角痙攣,登時一怔,接著,冷靜地骨立的石像似的站起來,邁步在深夜中走出,遺棄了背後一切的冷罵和毒笑。

這是一篇典型的象徵主義的散文詩。這個故事在一定的氛圍中展開了一個多義性的象徵世界。作者對於忘恩負義這種人類丑惡道德行為的憤激批判與復仇,才是這篇象徵散文詩的最核心的意旨所在。

《野草》中的24篇作品,並不能說都是象徵主義作品。但就其大多數來講,就其整體藝術追求而言,它是一部運用象徵主義方法創造的傑作。這種象徵主義方法,主要通過以下形式體現:第一,通過象徵性的自然景物的意象和氛圍,構成象徵世界、暗示作者的思想和情緒。如《秋夜》、《雪》、《臘葉》等;第二,通過編造幻想中的真實與想像糾纏的故事,構成象徵的世界,傳達自己的思想和哲學,如《求乞者》、《復仇》、《復仇(其二)》、《好的故事》、《過客》等;第三,完全用非常荒誕的現實中不可能發生或存在的「故事」,傳達或暗示自己的旨意,如《影的告別》、《死火》、《狗的駁詰》、《失掉的好地獄》、《墓碣文》、《死後》等,這一部分作品由於過分怪異和晦澀,往往難以弄懂。

希望幫到你!

9. 野草復仇讀後感

魯迅先生投筆從戎,便是誓為貧苦百姓的保護者,甘做刀筆吏,他對敵的議論,總是鋒芒畢露,直入對手骨髓。

在《復仇》、《復仇(其二)》兩篇散文詩中,魯迅復仇的矛頭卻直指百姓——那些他一心想喚醒、想拯救的人。這是魯迅對愚昧百姓「怒其不爭」的體現,也是為了「引起療救的注意」。

魯迅在《野草》的序中說:「因為憎惡社會上旁觀者之多,作《復仇》。」所謂的「旁觀者」,即看客們,這類形象在魯迅的作品中屢有刻畫。但在《復仇》中,魯迅卻直接將矛盾集中於「當局者」:「他們倆裸著全身,捏著利刃,對立於廣漠的曠野之上。他們倆將要擁抱,將要殺戮...」。「裸著全身」,指的是全身心的依賴,是愛的表現;「捏著利刃」,卻是指向殺戮,是恨的體現。他們復仇的方式非常奇特。之後看客出現了,出現了這極致的大歡喜的觀看者,「拚命地伸長頸子,要鑒賞者擁抱或者殺戮」 。但是這樣的擁抱或者殺戮遲遲不來,且「不見有擁抱或殺戮之意」 。於是,路人們就覺得無聊,「覺得有無聊鑽進他們的毛孔,覺得有無聊從他們自己的心中由毛孔鑽出,爬滿曠野,有鑽進別人的毛孔中」 。 想像中擁抱和殺戮的生命飛揚的極致的大歡喜並沒有到來,然而,「看」的對象卻已經發生反轉,由路人看殺戮者,變為殺戮者看路人:殺戮者「以死人似的眼光,賞鑒這路人們的乾枯...」 。

這樣的反轉構成了一重的復仇:不讓庸眾鑒賞,得以生命飛揚的大歡喜,卻偏給觀看他們的厭煩和無聊。此外,還有一重復仇,這是將讀者也算計在內的。將殺戮的快感直接導向將讀者,自然而然將讀者引誘到看客面。因而,如果被引誘至這種視角,則讀者也淪為作者所批判的「庸眾」。魯迅先生的矛頭這回指向批判者自身,這是間接的和深層次的復仇。

《野草》是魯迅先生創作中最薄的一本散文詩集,這本小冊子自從誕生起到今天,一直讓人們去言說,而又言猶未盡。這本詩集包含了魯迅的全部哲學,魯迅正是通過這些構思的小故事,向人們傳達他最深的生命體驗。《野草》可算作我們窺得魯迅內心的窗口。而《野草》中的兩篇以「復仇」為題的作品,也昭示了魯迅先生長久以來在許多作品中顯示出的「獨異的個人」與「庸眾」的關系,映射到現實生活中,也是作為一個思想的啟蒙者與未開化的人民之間的關系。《野草·復仇》中的復仇是在獨異的個人與庸眾之間進行的。而《野草》中的復仇的概念在《鑄劍》中受到進一步的推廣,形成了一個哲學意義上和美學意義上的復仇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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