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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郎賞析

發布時間: 2020-12-19 13:19:24

A. 求毛澤東賀新郎(揮手從茲去)鑒賞

賀新郎

1923

揮手從茲去。

更那堪凄然相向,苦情重訴。

眼角眉梢都似恨,熱淚欲零還住。

知誤會前翻書語。

過眼滔滔雲共霧,算人間知己吾與汝。

人有病,天知否?

今朝霜重東門路,

照橫塘半天殘月,凄清如許。

汽笛一聲腸已斷,從此天涯孤旅。

憑割斷愁思恨縷。

要似昆侖崩絕壁,又恰像台風掃環宇。

重比翼,和雲翥。

【注釋】
揮手從茲去:李白《送友人》,「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
熱淚欲零:零,與「零落」的零同義,也是落的意思。《古詩十九首》之十,「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人有病,天知否:原為「重感慨,淚如雨」。
橫塘:東門小吳門外清水塘。一九二一年冬至二三年四月,毛澤東租了清水塘邊的一所茅屋,家住兼作中共湘
區委員會會址,舊址
現為紀念館。「橫塘」也是典故,在古詩中常作女子居住之處。唐崔顥(hao4)《長干行》,「君家何處
住,妾住在橫塘。停
船暫借問,或恐是同鄉。」
憑割斷:請割斷之意。
翥(zhu4):奮飛。最後兩韻原為,「我自欲為江海客,更不為昵昵兒女語。山欲墮,雲橫翥。」

【題解】
一九二三年四月,湖南省長趙恆惕下令通緝「過激派」毛澤東。毛離開長沙去武漢,轉上海,然後赴廣州
參加六月的中共三大,
直至二四年秋才回湖南搞農運。這首詞是與妻子楊開慧分別時所作

B. 如何賞析辛棄疾的《賀新郎》(「甚矣吾衰矣」)

賀新郎·甚矣吾衰矣

宋代:辛棄疾

邑中園亭,仆皆為賦此詞。一日,獨坐停雲,水聲山色,競來相娛。意溪山欲援例者,遂作數語,庶幾彷彿淵明思親友之意雲。

甚矣吾衰矣。悵平生、交遊零落,只今餘幾!白發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間萬事。問何物、能令公喜?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情與貌,略相似。

一尊搔首東窗里。想淵明《停雲》詩就,此時風味。江左沉酣求名者,豈識濁醪妙理。回首叫、雲飛風起。不恨古人吾不見,恨古人不見吾狂耳。知我者,二三子。


C. 辛棄疾《賀新郎·賦琵琶》賞析

搬運工來了……

同一題材,在不同的作家筆底,表現各異;試聽「琵琶」,一到作者手裡,即翻作新聲,不同凡響。這首詞借唐玄宗年間有關琵琶和音樂的典故,抒寫北宋淪亡之悲,譏諷南宋小朝廷耽於安樂。全詞以彈琵琶為喻,事實上「彈」(談)的是國家興亡之曲。
此琵琶,乃檀木所制,尾刻雙鳳,龍香板為撥,何其精美名貴!「鳳尾龍香撥」。這楊貴妃懷抱過的琵琶,它標志著一個「黃金時代」。作者在此,暗指北宋初期歌舞繁華的盛世。而「霓裳曲罷」則標志著國運衰微與動亂開始。借唐說宋,發端即點到主題而又不露痕跡,可謂引人入勝之筆。
「潯陽江頭」二句,一轉,用白居易《琵琶行》所敘事。白氏在江邊關客「忽聞水上琵琶聲,主人忘歸客不發。」詩序雲「是夕始有遷謫意」,是聽了琵琶曲與彈奏女子自述身世之後的所感。詞以「最苦」二字概括,表明作者也有同感。「畫舸」句用鄭文寶《柳枝詞》「亭亭畫舸系春潭」句意。作者以白居易的情事自比,並切琵琶,其「天涯淪落」之感亦可知矣。
「記出塞」接連數句又一轉,從個人遭遇寫到國家恨事。「望昭陽宮殿」等句分明是寫一種特殊感情,與當日昭君出塞時去國懷鄉之痛不完全是一回事。這里恐怕是在暗喻「二帝蒙塵」的靖康之變。這種寫法在南宋詞家中也不乏其人。姜夔《疏影》詞中亦有「昭君不慣胡沙遠,但暗憶江南江北」之句,鄭文焯亦雲「傷二帝蒙塵,諸後妃相從北轅,淪落胡地,故以昭君托喻」。
「遼陽驛使」數句轉到眼前的現實。詞人懷念北方故土,聯想瑣窗深處,當寒氣襲人時,閨中少婦正在懷念遠戍遼陽而杳無音信的徵人。她想藉琵琶解悶,結果愈彈愈是傷心。「推手」等句,指彈琵琶,漢劉熙《釋名·釋樂器》:「枇杷,本出於胡中,馬上所鼓也。推手前曰枇,引手卻曰杷,象其鼓時,因以為名也。」歐陽修《明妃曲》本此而有「推手為琵卻手琶」之句;所彈之曲為《梁州》。《梁州》即《涼州》,唐西涼府所進邊地樂曲,梁、涼二字唐人已混用。唐段安節《樂府雜錄》謂貞元初康昆侖翻入琵琶。白居易詩:「《霓裳》奏罷唱《梁州》,紅袖斜翻翠黛愁。」可見其聲哀怨。「哀徹」兩字加深了悲涼的意緒。「雲飛煙滅」已將上文一齊結束,「賀老」句便是尾聲。
這尾聲與發端遙相呼應,再次強調盛時已成過去,已成為歷史。賀老即賀懷智,開元、天寶間琵琶高手,他一彈則全場寂靜無聲。元稹《連昌宮詞》雲:「夜半月高弦索鳴,賀老琵琶定場屋。」「賀老定場」即無消息,則「沉香亭北倚欄干」(李白《清平調》)的貴妃面影當然也不可見,這「鳳尾龍香撥」的琵琶亦無主矣。故作者雲「彈到此」即「鳴咽」不止,寫悲慨無窮的國難家愁。
此篇手法新穎,從章法上看與《賀新郎·別茂嘉十二弟》。可並為姊妹篇,都列舉了許多有關的典故,而其中皆有一線相連。即所用典故中情事都與詞人內心的情感和生活經歷有關,與當時時代特點有關,故典故雖多,卻不為事所累,且抒情氣氛濃郁。仍覺圓轉流麗。由此可聯想到唐時李商隱的《淚》(永巷長年怨綺羅)一詩,也是列舉古來各種揮淚之事,最後歸結為一事。辛詞章法可能學自李詩,而又有出藍之妙。再上溯可找到江淹的《恨賦》、《別賦》,李白《擬恨賦》等類篇章,作者用之以為詞,可謂創新。
此詞除使用典故多能流轉自如外,還顯示了辛詞的另一特色,即豪放而兼俊美,所謂「肝腸似火,面目如花」者。詞中如「望昭陽宮殿孤鴻沒」句,不獨用昭君出塞之典故,且含嵇康「目送歸鴻,手揮五弦」(《四言十八首贈兄秀才入軍》)的詩意,形象很美,韻味亦深長。又「輕攏慢捻」四字,不獨是用白居易詩點出彈琵琶,而好在將閨人愁悶無意緒、心情懶慢的神態也隨之描畫出來了。「淚珠盈睫」,令人想見那長睫毛閃動的晶瑩珠淚,非而見美,更渲染了哀怨氣氛,烘託了主題。
前人評辛詞曰「大氣包舉」,所謂「大氣」,就是指貫穿在詞中那種濃烈的愛國之情,沉鬱而激昂。而他的詞風卻不見粗獷,反倒是思理細膩綿密,語言華麗高雅,雖「用事多」,不嫌板滯。「情」在其中,密處見疏,實中有虛,令人讀後有盪氣回腸之感。

D. 張元干-賀新郎的賞析

作品內容
年代:南宋
作者:張元干
作品:賀新郎
內容:

夢繞神州路。
悵秋風、連營畫角,故宮離黍。
底事昆侖傾砥柱,九地黃流亂注?
聚萬落千村孤兔。
天意從來高難問,況人情老易悲難訴,
更南浦,送君去!

涼生岸柳催殘暑。
耿斜河,疏星淡月,斷雲微度。
萬里江山知何處?回首對床夜語。
雁不到,書成難與?
目盡青天懷今古,肯兒曹恩怨相爾汝!
舉大白,聽金縷。

作品注釋
注釋:
[1]夢繞神州路-連做夢也忘不了中原地區。神州:一般指中國,這里專指被金兵佔領的中原。
[1]悵秋風三句-只恨在蕭瑟的秋風中,處處兵營都發出悲哀的號角聲,那汴京的宮殿都荒蕪了。悵:心裡愁悶;畫角:號角;故宮:北宋首都汴京(今河南開封市);離黍:長滿了莊稼。
[1]底事昆侖傾砥柱二句-穩定如山的北宋怎麼回一朝傾覆,讓金兵在中原到處亂竄呢?底事:何事?;昆侖:昆侖山,喻北宋王朝;砥柱:砥柱山,在黃河中。九地:遍地;黃流:黃河水,這里指金兵;亂註:到處流。
[1]孤兔-指金兵。
[1]天意從來高難問-皇帝高高在上,他的意圖沒人了解。
況人情老易悲難訴-更何況人們很快忘記了亡國之恨。
[1]更-再。
南浦-送別的碼頭。
[1]耿-明亮。
斜河-銀河斜轉(夜深了)。
斷雲微度-一朵朵浮雲緩慢飄過去。
萬里江山知何處-江山阻隔,相距萬里,知道你在哪裡呢?
回首-回憶。
對床夜語-對躺在床上談話到深夜。
雁不到二句-(你去的地方)大雁也飛不到,寫好的信交給誰?
目盡青天一句-遠望天空,想到古今世態的變化。
肯兒曹恩怨相爾汝-(我們談的都是國家大事)怎麼能象孩子那樣只顧說個人恩怨呢?
大白-酒杯。
金縷-《金縷曲》就是《賀新郎》詞牌的別名。

E. 賀新郎·秋曉的作品鑒賞

這是一首「多不接處」的詞。正因如此,才顯出跳躍起伏。詞人在不經意間信手拈來,漫不經意,所見所聞皆入詞中,想寫什麼就寫什麼,發其所欲發。這樣的詞需要細細體味,而非能摘章斷句鑒賞。
「渺渺啼鴉了」起筆。詞人早早地醒來了。陣陣凄切的鴉啼首先進入聽覺,鴉啼聲漸行漸遠。「互魚天」把視線轉向窗外,天空中一片魚肚白片已然泛起。「寒生峭嶼,五湖秋曉。」陣陣涼意襲來,大概這是從太湖中山島那邊侵襲過來的,這時意識到了「五湖(即太湖)秋曉」。「竹幾一燈人做夢,嘶馬誰行古道。」這時他忽然記起了昨晚憑靠著竹幾做了一個夢:古道上馬嘶人行。「起搔首、窺星多少。」披衣起床,爬梳了一下稀疏的頭發,室外,殘星點點。此時天色微明,淡簿月光,連籬笆的影子也顯示不出來了,只見竹籬上的牽牛花綻開了幾朵。「秋太淡,添紅棗。」清淡的秋光,那棗樹上掛著些紅色的棗兒,給增添了幾分亮色。庭園小景令人賞心悅目,剛才的凄涼之感已一掃而空。
「愁痕倚賴西風掃。被西風、翻催鬢鬢,與秋俱老。」迎面吹來的陣陣西風,引起了他的傷感。愁情已郁結,本想依託西風吹走,反而催促鬢鬢更快地變得稀白,和這衰颯的秋天一同老去。「舊院隔霜簾不卷,金粉屏邊醉倒。」撫今追昔,回想舊院,掛著簾幕,遮寒擋霜,美酒酣飲,醉卧在飾有彩繪的屏風,此情此景,豪放不羈。「計無此,中年懷抱。」思量那時是不會有此時這種傷感的中年懷抱的。「萬里江南吹簫恨,恨參差白雁橫天杪。」自己流落江南地帶,可銀囊羞澀,只能象伍子胥那樣去吹簫乞食。遙望天際,一字橫空,是列隊參差的南歸白雁。大雁尚歸,何時得重返故里?「煙未斂,楚山杳。」目睹此景,令人嫉恨生出。天色漸明,一派煙霧輕籠,只見楚山的迷濛景色。
詞中借秋曉所見所感,抒發詞人「愁」和「恨」。這里有悲秋之情,但詞的內涵實際遠不止此。詞人經歷亡國之痛和逃難寓居遭際,寄寓了更為深刻、豐富的意蘊,悲秋之中的「愁」和「恨」,淪落天涯之愁,是神州陸沉之恨。詞人觸景生情,詞中透露出一股悲壯的滄桑感和憂患意識。

F. 賀新郎·送陳真州子華的作品鑒賞

上闋起以問句,從「北望神州路」落筆,一開始就把讀者捲入異族侵逼、江山頹敗、社稷傾危之際南宋朝野兩等人士、兩種主張的矛盾之中:一方面是愛國志士引頸翹盼盡早收復中原淪陷之土,一方面卻是偏安朝廷高位重臣的一味主和,這種國勢與國策的相悖直令作者憂心如焚,由「這場公事、怎生分付」這一問句,抖落出一片憂慮、急切而又無奈之情。起首以設問造勢,既直露了作者願望與現實沖撞下的不平心境,又造成行文上的引弓待發之勢。作者沒有緊接上句設問作答,而是讓思維的流程回溯到宋初的一段史實,以對比來抒懷——當年老將宗澤率領宋軍大敗金人、駕馭太行的偉績,令人感奮;今日朝廷既外困於異族,又內懼於義軍的「握蛇騎虎」的窘境,更令人慨嘆。這種歷史與現實並合、交錯的寫法,使詞的時空范圍得以拓展,作者的憂時愛國之懷,正是在這種對歷史的欽慕與對現實的感喟中見於紙筆。接著幾句,寫作者勉慰鼓舞朋友,表現出堅持聯合北方義軍共同抗侮、收復失地的希望與信念。筆墨之間,豪情橫溢。
下闋進一層寫「悲憤」。起首聯系江山殘破、半壁苟安的慘痛現實,繼而連設二問,連用二典,一面熱切鼓勵陳子華以晉「聞雞起舞」、「擊楫中流」的祖逖為楷模,為中原統一建功立業;一面沉痛指責那些南渡後但得一隅安身的統治者早已不復懷思中原失地。「問當年、祖生去後,有人來否?多少新亭揮淚客,誰夢中原塊土?」這兩句明以發問,實則為他勉、為自況,一以敘事,一以狀懷,前句以問代答,實為盼今陳子華荷重任前往真州能如祖逖當年渡江北伐,有不盡勉勵寄望之意。「算事業、須由人做」,是志士對同道的希冀與勉勵;「應笑書生心膽怯,向車中、閉置如新婦」,是對書生膽怯的嘲笑,要人奮厲有為,為國效命,不能像新婦那樣躲在車中膽小怕事,這也是胸懷報國之志、身為一介書生的作者的自勉。詞人終究痛感自己書生無用,報國無路,詞末終於發出了「空目送,塞鴻去」的悲憤嘆息。「塞鴻」指陳子華,是說自己只能徒然目送陳子華。這首詞用事帶典很多,尤其是下闋,幾乎句句用事,然不顯堆垛,用得圓熟,用得貼切,這正是辛派詞人一路的風格。作者化典用事,加深了詞的悲憤蒼涼的氣氛,在語意、文氣上一脈相承,使全詞充滿了一股梗概之氣。 當代學者徐揚:「在這首詞中,作者要陳子華正確對待義軍,招撫義軍,思想是進步的。他的詞,發展了辛棄疾詞的散文化、議論化的傾向,雄放暢達,繼承辛派的愛國主義詞風,又有自己的風格。這首詞氣勢磅礴,一氣貫之,是名詞的顯著特色。立意高遠,大處落墨,又曲折跌宕,不同於那些一昧講究直率的人。」

G. 毛澤東 賀新郎 賞析

人與猿已拱手作別了。
似乎只磨過了幾個石頭,
在兒童時代。
後來爐中又翻卷著銅鐵的內火焰,
如要我容猜猜到底為何時?
那不過是幾千年的春夏秋冬。
人世間難得開懷大笑,
上戰場彼此劍拔弩張。
流遍了呀,
郊原盡是血泊。
讀完一部歷史書不覺已滿頭飛雪,
僅記得些零星斑點,
幾行陳年舊事情。
五帝三皇的神聖偉業,
不知騙了多少匆匆過客。
到底有幾個風流人物?
盜跖庄

H. 辛棄疾賀新郎賞析

賀新郎 別茂嘉十二弟
綠樹聽鵜鴂,更那堪、鷓鴣聲住,杜鵑聲切。啼到春歸無尋處,苦恨芳菲都歇。算未抵、人間離別。馬上琵琶關塞黑。更長門翠輦辭金闕。看燕燕,送歸妾。 將軍百戰身名裂。向河梁、回頭萬里,故人長絕。易水蕭蕭西風冷,滿座衣冠似雪。正壯士、悲歌未徹。啼鳥還知如許恨,料不啼清淚長啼血。誰共我,醉明月?

辛棄疾的這首詞大約作於他閑居鉛山期間。茂嘉是他的堂弟,其事跡未詳。這首詞的內容和作法與一般的詞不同,其內容方面幾乎完全與對茂嘉的送行無關,而專門羅列古代的「別恨」事例,形式方面,它又打破上下片分層的常規,事例連貫上下片,不在分片處分層。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作者平時胸中郁積事多,有觸而發,非特定題目所能限制,故同類事件紛至涌集,而不為普通的詩文格式所束縛。 詞的開頭幾句:「綠樹聽鵜鴂,更那堪、鷓鴣聲住,杜鵑聲切。啼到春歸無尋處,苦恨芳菲都歇。」採用了興與賦相結合的創作手法。實中有虛,虛中有實。說它是「賦」,因為它寫送別茂嘉,是在春去夏來的時候,可以同時聽到三種鳥聲,是寫實。鵜鴂,一說是杜鵑,一說是伯勞,辛棄疾取伯勞之說;說它是「興」,因為它借聞鳥聲以興起良時喪失、美人遲暮之感。伯勞在夏至前後出鳴,故暗用《離騷》「恐鵜鴂之先鳴兮,使夫百草為之不芳」意,以興下文「苦恨」句。鷓鴣鳴聲像「行不得也哥哥」;杜鵑傳說為蜀王望帝失國後魂魄所化,常悲鳴出血,聲像「不如歸去」。詞同時用這三種悲鳴的鳥聲起興,形成強烈的悲感氣氛,並寄託了自己的悲痛心情。接著「算未抵、人間離別」一句,是上下文轉接的關鍵。 它把「離別」和啼鳥的悲鳴作一比較,以抑揚的手法承上啟下,為下文出的「別恨」作了鋪墊。「馬上琵琶關塞黑,更長門翠輦辭金闕」兩句,有人認為寫的是兩事:其一指漢元帝宮女王昭君出嫁匈奴呼韓邪單於離開漢宮的事;其二指漢武帝的陳皇後失寵時辭別「漢闕」,幽閉長門宮。也有認為只寫一事的,謂王昭君自冷宮出而辭別漢闕。今從多數注釋本作兩件事看,「看燕燕,送歸妾」,寫的是春秋時衛庄公之妻庄姜,「美而無子」,庄公妾戴媯生子完,庄公死後,完繼立為君。州吁作亂,完被殺,戴媯離開衛國。《詩經·邶風》的《燕燕》詩,相傳即為庄姜送別戴媯而作。「將軍百戰身名裂。向河梁、回頭萬里,故人長絕」,引用了漢代另一個典故。漢李陵抗擊匈奴,力戰援絕,勢窮投降,敗其家聲;他的友人蘇武出使匈奴,被留十九年,守節不屈。後來蘇武得到歸漢機會,李陵送他有「異域之人,一別長絕」之語;又世傳李陵《與蘇武詩》,有「攜手上河梁」、「長當從此別」等句。詞人又藉此暗諷當世降金之人。「易水蕭蕭西風冷,滿座衣冠似雪。正壯士、悲歌未徹」,寫戰國時燕太子丹在易水邊送荊軻入秦行刺秦王政故事。相傳送行者都穿戴白衣冠,荊軻臨行歌唱:「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以上這些事都和遠適異國、不得生還,以及身受幽禁或國破家亡之事有關,都是極悲痛的「別恨」。這些故事,寫在與堂弟的一首送別詞中,強烈地表達了作者當時沉重、悲壯之情。 「啼鳥還知如許恨,料不啼清淚長啼血。」這又是承上啟下的兩句。句中說啼鳥只解春歸之恨,如果也能了解人間的這些恨事,它的悲痛一定更深,隨啼聲眼中滴出的不是淚而是血了。為下句轉入送別正題作了省力的鋪墊。「誰共我,醉明月?」承上面兩句轉接機勢,迅速地歸結到送別茂嘉的事,點破題目,結束全詞,把上面大片凌空馳騁的想像和描寫,一下子收攏到題中來,有此兩句,詞便沒有脫離本題,只是顯得善於大處落墨、別開生面而已。由此可以看出,辛棄疾不愧為宋代一代文豪! 辛棄疾的這首詞,之所以感人,除了其感情、氣氛強烈外,還得力於它的音節。它押入聲的曷、黠、屑、葉等韻,在「切響」與「促節」中有很強的摩擦力量,聲如裂帛,聲情並至。陳廷焯《白雨齋詞話》卷一評此詞「沉鬱蒼涼,跳躍動盪,古今無此筆力」,反映了古人對此詞的推崇。 王國維說:稼軒《賀新郞》詞送茂嘉十二弟,章法絕妙。且語語有境界,此能品而幾於神者。然非有意為之,故後人不能學也
參考資料
1. 《唐宋詞鑒賞辭典》(南宋·遼·金卷).上海辭書出版社,1988年版,第1563頁

I. 《賀新郎》 張元干 賞析

共有兩首,不知道你要那首。

賀新郎 送胡邦衡待制
作者:【張元干】 年代:【宋】 體裁:【詞】 類別:【未知】

夢繞神州路。悵秋風、連營畫角,故宮離黍。底事昆侖傾砥柱。九地黃流亂注。聚萬落、千村狐兔。天意從來高難問,況人情、老易悲如許。更南浦,送君去。涼生岸柳催殘暑。耿斜河、疏星淡月,斷雲微度。萬里江山知何處。回首對床夜語。雁不到、書成誰與。目盡青天懷今古,肯兒曹、恩怨相爾汝。舉大白,聽金縷。

【注釋】:
在北宋滅亡,士大夫南渡的這個時期,慷慨悲壯的憂國憂民的詞人們,名篇疊出;張蘆川有《賀新郎》之作,先以「曳杖危樓去」寄懷李綱,後以「夢繞神州路」送別胡銓,兩詞尤為悲憤痛苦,感人肺腑。高宗紹興十二年(1142),因反對「和議」、請斬秦檜等三人而貶為福州簽判的胡銓,再次遭遣,除名編管新州(今廣東新興),蘆川作此詞以相送。
「夢繞神州路 」,是說我輩靈魂都離不開未復的中原 。「悵秋風」三句,寫值此金秋在蕭蕭的風聲之中,一方面號角之聲連綿不斷,似乎武備軍容,十分雄武,而一方面想起故都汴州,已是禾黍稀疏,一片荒涼。此句將南宋局勢,縮攝於尺幅之中。以下便由此發出強烈的質問之聲,絕似屈原《天問》之風格。
首問 :「為何似昆侖天柱般的黃河中流之砥柱,竟然崩潰,以致濁流泛濫,使中原人民遭受痛苦,使九州之土全成沉陸 ?又因何使衣冠禮樂的文明樂土,變成狐兔盤踞橫行的慘境!須知狐兔者,既實指人民流離失所,村落空墟,只剝野獸亂竄,又虛指每當國家不幸陷於敵手之時,必然「狐兔」橫行,古今無異。
鄭所南所謂「地走人形獸,春開鬼面花 」,讓國破家亡之人而視之,此情此景便會產生共鳴,筆者親歷抗戰時期華北淪陷的情景,故而被這情景深深感動。
下用杜少陵句「天意高難問,人情老易悲 」,言天高難問,人間又無知己,只得胡公者一人,同在福州,而今胡公又離然分別,悲可知矣!——上片一氣寫成,全為逼出「更南浦,送君去」兩句,其蒼勁有力,字字沉實,作擲地金石之響。
過片便預想別後情景,餞別是在水畔,征帆既去,但不忍離去,佇立到江邊以致柳枝隨風吹飄起,產生一絲涼氣 。天上的星兒一眨一眨地出現。「耿斜河」三句,亦如孟襄陽、蘇東坡,寫「微雲渡河漢 」,寫「疏星渡河漢 」、「金波淡,玉繩低轉」,為什麼情調如此相似?而對於蘆川,悲憤激昂之餘,忽得此一二句,更顯示出了深摯的感情。如以「閑筆」視之,即如知大嚼,而不曉細品,淺人難得深味矣。
下言寫此別之後,不知胡公流落之地 ,在何所,想像也感到困難,相距萬里 ,想在一塊兒共吐心事,如朋友、兄弟之故事,已經是不可能的!語雲雁之南飛,不逾衡陽,而今新州距離衡陽幾許 ?賓鴻不至,書信將憑誰寄付?不但問天之意直連上片,而且痛別之情古今所罕。用此方法關心國家、社會,縱懷今古,沉思宇宙人生;所關切者絕非個人命運得失窮達,又豈肯談個人瑣事。韓愈《聽穎師彈琴》詩「昵昵兒女語,恩怨相爾汝」,是此句的依據。
情懷既然這樣,何以作詞?所謂辭意俱盡,遂爾引杯長吸,且聽笙歌。——以此豪邁之言藉以打發心頭之痛,作者用筆如夭矯之龍,不以陳言落套為比。
凡填《賀新郎 》,上下片有兩個仄起七字句,不得誤以為與律句全同 ,「高難問」「懷今古」,難、今二字,皆須平聲(與上三字連成四平聲),方為協律。又兩歇拍「送君去」「聽金縷」,頭一字必須去聲,此為定格。然而明清以後,理解此者已少,合律者百無一二人。故此說明,以示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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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新郎 寄李伯紀丞相
作者:【張元干】 年代:【宋】 體裁:【詞】 類別:【未知】

曳杖危樓去。斗垂天、滄波萬頃,月流煙渚。掃盡浮雲風不定,未放扁舟夜渡。宿燕落、寒蘆深處。悵望關河空弔影,正人間、鼻息鳴鼉鼓。誰伴我,醉中舞。十年一夢揚州路。倚高寒、愁生故國,氣吞驕虜。要斬樓蘭三尺劍,遺恨琵琶舊語。謾暗澀、銅華塵土。喚取謫仙平章看,過苕溪、尚許垂綸否。風浩盪,欲飛舉。

【注釋】:
李綱(字伯紀)是著名的愛國英雄,他在欽宗靖康元年(1126)金兵圍攻京城的危急時刻,力主抗戰,堅守開封 ,被欽宗任命為親征行營使最終擊退金兵。張元干當時是他的僚屬,後來李綱被罷免,元干也連帶獲罪,離京南下。高宗紹興七年(1137 ),宰相張浚被罷 ,以趙鼎為相。八年二月,秦檜第二次入相,趙鼎被罷免,四月,宋派王倫使金,力圖和議;十二月,李綱在洪州(州治在今江西南昌)上書反對議和,被罷回福建長樂。作者為此寫了這首詞,對李綱堅決主戰、反對議和的行動表示無限的敬仰並予以堅決支持。
上片寫詞人登高眺望江上夜景,並引發出孤單無侶、眾醉獨醒的感慨。此顯示出自己的真實用意。
起首四句寫自己攜著手杖登上高樓,只見夜空星斗下垂,江面寬廣無邊,波濤萬頃,月光流瀉在蒙著煙霧的洲渚之上 。「掃盡」三句,是說江風極大,將天上浮雲吹散,江面因風大而無人乘舟夜渡。沉思間又見雁兒飛落在蘆葦深處夜宿,並由此引起無限感觸。
「悵望 」兩句,先是悵望祖國山河,徒然弔影自傷;這時正值深夜,「鼻息鳴鼉鼓」,是指人們熟睡,鼾聲有如擊著用豬婆龍(水中動物名)的皮做成的鼓,即有鼾聲如雷之意。這里以之喻苛安求和之輩,隱有眾人皆醉我獨醒之慨。「誰伴我」兩句,承上,「月流煙渚」、「悵望關河空弔影」,用李白《月下獨酌》「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詩意,自傷孤獨(辛棄疾《賀新郎·別茂嘉十二弟 》結句之「誰共我,醉明月」,與此意同 )。李綱與己志同道合,而天各一方,不能在此月下同舞。同舞當亦包括共商恢復中原之事,至此才轉入寄李綱本題。
下片運用典故以暗示手法表明對明朝屈膝議和的強烈不滿,並表達了自己對李綱的敬仰之情。
「十年」這一句,是作者想到十年前,高宗在應天府(今河南商丘)即位同時,當時為建炎元年(1127)。不久高宗南下,以淮南東路的楊州為行都;次年秋金兵進犯 ,南宋小朝廷又匆匆南逃,揚州被金人攻佔,立刻被戰爭摧為一片空墟 ,昔日繁華現在猶如一夢,此處化用杜牧「十年一覺揚州夢」(《遣懷》)詩句。如今只剩殘破空城,使人懷想之餘,不覺加強了作者對高宗的屈膝議和感到不滿,也加強了作者堅決抵抗金人的南下的決心 。「倚高寒」兩句,繼續寫作者夜倚高樓,但覺寒氣逼人,遠眺滿目瘡痍的中原大地,不由愁思滿腔,但又感到自己壯心猶在,豪氣如潮,足以吞滅敵人。驕虜是指金人 。《漢書·匈奴傳》說匈奴是「天之驕子」,這里是借指。「要斬」兩句,運用兩個典故反映出對宋金和議的看法。前一句是期望朝廷振作圖強,象漢代使臣傅介子提劍斬樓蘭(西域國名 )王那樣對付金人。《漢書·傅介子傳》說樓蘭王曾殺漢使者 ,傅介子奉命「至樓蘭。⋯⋯王貪漢物,來見使者。⋯⋯王起隨介子入帳中,屏語,壯士二人從後刺之 ,刃交胸,立死 。」詞中以樓蘭影射金國,以傅介子比喻李綱等主戰之士。後一句是借漢嫁王昭君與匈奴和親事,影射和議最終是不可行的,必須堅決抵抗。杜甫《詠懷古跡》詩雲:「千載琵琶作胡語,分明怨恨曲中論 。」作者在此用杜甫詩意,說明在琵琶聲中流露出對屈辱求和的無窮遺恨與悲憤,以此暗示南宋與金人議和也將遺恨千古 。「謾暗澀」句,是嘆息如今和議已成定局 ,雖有寶劍也不能用來殺敵,只是使它生銅花(即銅銹),放棄於塵土之中。暗澀,是形容寶劍上布滿銅銹,逐漸失光彩,失去作用。這里運用比喻,以寶劍被棄比喻李綱等主戰人物的受到朝廷罷斥壓制 。「喚取」兩句,先以「謫仙」李白來比李綱,兼切李姓,這是對李綱的推崇。李綱自己也曾在《水調歌頭》中說:「太白乃吾祖,逸氣薄青雲。」
作者對他評論,即發表意見,面對和議已成定局的形勢,愛國之士能否就此隱退苕溪(浙江吳興一帶),垂釣自遣而不問國事呢?結尾振起,指出要憑浩盪長風,飛上九天,由此表示自己堅決不能消沉下去,而是懷著氣沖雲霄的壯志雄心,對李綱堅持主戰、反對和議的主張表示最大的支持,這也就是寫他作本詞的旨意。

J. 賀新郎·讀史的作品鑒賞

此詞風格豪放、氣象雄渾,更復庄而不板、諧而不謔,其歷史跨度,縱貫古今,對人類社會的全部歷史發展進程予以概括描繪並深刻評彈,寫得博大宏闊,卻又似在詼諧談笑間,隱寓著智者的卓識、仁者的義憤、勇者的信念。
上闋說出人類剛誕生時那驚心動魄的一刻。表面寫輕松,只是人與猿作了一個揖就從此分道揚鑣了一般。「揖別」用得極為形象,而富有諧趣,「人猿」卻顯得很巨大,富有深沉遙遠的歷史感,漫長的人類的「蒙昧時代」,人類發展最早的階段——石器時代。成長過程中的兒童時代。一個「磨」字讓人頓生漫長而遙遠之感,而「小兒時節」讓人感到詩人對人類的把握是那麼大氣又那麼親切,這一句有居高臨下之概,也有往事如煙之嘆。
第四、五、六句,詩人僅用了三句就交待了人類從石器時代進入了銅器時代和鐵器時代。「銅鐵爐中翻火焰」一句寫得既形象又濃縮,僅此一句就把火焰中青銅之光的象徵意義寫出來了,人類隨著銅與鐵步入了奴隸社會與封建社會。但若要問這一具體時間,卻不易猜得確切,不過也就是幾千年的春夏秋冬。
「人世難逢開口笑」一句化用杜牧《九日齊山登高》詩中一句:「塵世難逢開口笑」。但詩人在這里化出了新意(此句本意是指人生歡喜少悲傷多,也就是哭多笑少,恨多愛少),此句中注入了革命與階級斗爭的含意,詩人在《丟掉幻想,准備斗爭》一文中所指出的:「階級斗爭,一些階級勝利了,一些階級消滅了,這就是歷史,這就是幾千年的文明史。」面對如此嚴峻的斗爭,人生當然難逢開口笑了。而且還不僅僅是「難逢開口笑」;還要在人生的戰場上一決生死,劍拔弩張,這是指具體的生死存亡的階級斗爭,是指革命是暴動,革命是「一個階級推翻另一個階級的暴烈的行動。」自然會有犧牲,會有鮮血。人類的歷史充滿了血腥與殘殺,在此喟嘆出二句:「流遍了,郊原血。」鮮血只能不斷喚起革命者的斗爭,革命者面對鮮血豈能笑得出聲來。
下闋用一句「一篇讀罷頭飛雪」就藝術性地濃縮了詩人自己一生讀歷史書的情形。詩人從少年到老年一直潛心讀史,不知不覺一下就滿頭青絲變白雪了。這句詩也透露了詩人對人生、對歷史的感慨,真是人生易老,一剎那青春即逝,轉眼就是暮年。
只記得些斑斑點點,那也不過是幾行陳年舊事而已,「五帝三皇」的神聖偉業,多少人世間匆匆的過客。到底有幾人風流人物?詩人雖用的問句,但意思卻是所謂正統史書上所贊譽的風流人物都是偽風流人物。詩人的眼中,真正的風流人物是那些被所謂歷史斥罵的人物,如盜跖、庄蹻、陳勝,這些農民起義的領袖,才是創造歷史的真正動力,他們揭竿而起,反抗剝削階級,是赫赫有名的造反英雄。
最後二句,詩人沉浸在吟詠歷史的情景中,歌聲意猶未竟。詩人終於撥開歷史的迷霧,剔除了偽英雄,找到了真英雄時,不覺已是東方曙色初露了。「東方白」一句,有二層意思,一是指詩人吟詠此詩直到天亮,猶如李賀《酒罷張大徹索贈詩時張初效潞幕》詩中一句:「吟詩一夜東方白」。二是喻指中國革命的勝利,為歷史譜寫了新篇章,猶如旭日東升,勢必光華萬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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