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作賞析
A. 中學生佳作賞析
----- 自己的軌跡------ 天空不留下鳥的痕跡,但我已經飛過。
——題記
看庭前花開花落,望天空雲卷雲舒。凝視著時光的匆匆流去,有些悵惘,有些感傷。如何才能挽留那逝去的青春?於是我踏上了尋覓的旅程。
走過草地,看見了伏埋的枯草。當我感嘆生命逝去的悲涼時,嫩綠的青草卻在告訴我:它也有過青的軌跡。「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它還在延續自己的軌跡。
漫步於小溪,清澈的溪水一見到底,一顆顆圓滑的鵝卵石靜靜地躺在河底。我感嘆它沉寂的生命時,溪水碰擊卵石所發出的清脆聲音卻在告訴我:它也瀏覽過名川大海,在驚濤駭浪里打拚過,它那被磨打去的尖尖的稜角,難道不是最好的證明?
經過一片小樹林,我發現一隻小小的蝸牛。我感嘆它脆弱的身軀時,它身後的那一段長長的水跡告訴我:它也有努力過的軌跡,它不顧自身有多麼弱小,前方永遠是它勝利的彼岸。我被這頑強的生命震撼啞然失聲。
我駐足了,我不敢再前行,因為它們都在大聲地向我宣告:我有自己的軌跡!
是啊, 圓明園的殘垣是那麼無力,卻在赫然昭示著自己燦爛過的痕跡;中國晚清落後無能,但也有過唐宋鼎盛時期繁榮的軌跡;唐詩、宋詞、元曲、明清小說,給我國傳統文化鋪墊了前進的軌跡,而人類文明的發展又成為世界進步的軌跡。
何處有我的,屬於我自己的軌跡?
小草告訴我,那天真歡樂的童年,難道不是你「青澀」的軌跡?
卵石告訴我,哭鼻子時自己抹乾眼淚,難道不是你堅強的軌跡?
蝸牛告訴我,拿到滿分考卷的時候,難道不是你努力過的軌跡?
是啊,那是屬於我自己的軌跡!
歲月的塵埃不能掩埋我自己的軌跡。看見太陽,我知道自己笑過;看見雨,我知道自己哭過;看著自己,我更明白自己成長過!歡樂和笑聲,愁苦與眼淚,都成為我成長軌跡中靚麗的風景,一個不可或缺的組成。
對於未來,我更加自信。有一天,我會驕傲地說:「看,那是我的軌跡。」
點評:這篇文章有 散文詩似的美。無論結構安排,還是語言運用,都給人美的享受。前半部分鋪陳展開寫小草、卵石、蝸牛的軌跡,後半部分對應點明自己的軌跡,從詳略處理與前後照應之中,我們看出了小作者思維的獨特與手法的巧妙。語言的提煉頗見水平。
B. 求名篇佳作及賞析!
我與父親不相見已二年余了,我最不能忘記的是他的背影 。
那年冬天,祖母死了,父親的差使也交卸了,正是禍不單行的日子。我從北京到徐州打算跟著父親奔喪回家。到徐州見著父親,看見滿院狼藉的東西,又想起祖母,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淚。父親說:「事已如此,不必難過,好在天無絕人之路!」
回家變賣典質,父親還了虧空;又借錢辦了喪事。這些日子,家中光景很是慘淡,一半為了喪事,一半為了父親賦閑。喪事完畢,父親要到南京謀事,我也要回北京念書,我們便同行。
到南京時,有朋友約去遊逛,勾留了一日;第二日上午便須渡江到浦口,下午上車北去。父親因為事忙,本已說定不送我,叫旅館里一個熟識的茶房陪我同去。他再三囑咐茶房,甚是仔細。但他終於不放心,怕茶房不妥貼;頗躊躇了一會。其實我那年已二十歲,北京已來往過兩三次,是沒有什麼要緊的了。他躊躇了一會,終於決定還是自己送我去。我再三勸他不必去;他只說:「不要緊,他們去不好!」
我們過了江,進了車站。我買票,他忙著照看行李,行李太多了,得向腳夫行些小費才可過去。他便又忙著和他們講價錢。我那時真是聰明過分,總覺他說話不大漂亮,非自己插嘴不可,但他終於講定了價錢;就送我上車。他給我揀定了靠車門的一張椅子;我將他給我做的紫毛大衣鋪好座位。他囑我路上小心,夜裡要警醒些,不要受涼。又囑托茶房好好照應我。我心裡暗笑他的迂;他們只認得錢,托他們只是白托!而且我這樣大年紀的人,難道還不能料理自己么?唉,我現在想想,那時真是太聰明了!
我說道:「爸爸,你走吧。」他往車外看了看說:「我買幾個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我看那邊月台的柵欄外有幾個賣東西的等著顧客。走到那邊月台,須穿過鐵道,須跳下去又爬上去。父親是一個胖子,走過去自然要費事些。我本來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讓他去。我看見他戴著黑布小帽,穿著黑布大馬褂,深青布棉袍,蹣跚地走到鐵道邊,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難。可是他穿過鐵道,要爬上那邊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兩手攀著上面,兩腳再向上縮;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傾,顯出努力的樣子,這時我看見他的背影,我的淚很快地流下來了。我趕緊拭幹了淚。怕他看見,也怕別人看見。我再向外看時,他已抱了朱紅的橘子往回走了。過鐵道時,他先將橘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橘子走。到這邊時,我趕緊去攙他。他和我走到車上,將橘子一股腦兒放在我的皮大衣上。於是撲撲衣上的泥土,心裡很輕松似的。過一會說:「我走了,到那邊來信!」我望著他走出去。他走了幾步,回頭看見我,說:「進去吧,里邊沒人。」等他的背影混入來來往往的人里,再找不著了,我便進來坐下,我的眼淚又來了。
近幾年來,父親和我都是東奔西走,家中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他少年出外謀生,獨立支持,做了許多大事。哪知老境卻如此頹唐!他觸目傷懷,自然情不能自已。情郁於中,自然要發之於外;家庭瑣屑便往往觸他之怒。他待我漸漸不同往日。但最近兩年不見,他終於忘卻我的不好,只是惦記著我,惦記著我的兒子。我北來後,他寫了一信給我,信中說道:「我身體平安,惟膀子疼痛厲害,舉箸提筆,諸多不便,大約大去之期不遠矣。」我讀到此處,在晶瑩的淚光中,又看見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馬褂的背影。唉!我不知何時再能與他相見!
賞析:例如不說「失業」或「丟了差使」,
而說「賦閑」,似乎「賦閑」不象「失業」那樣刺耳和使人難堪,有失體面;最後一節既因父親來信是文言,引用原句,更見真實,也因所表達的盡是家庭和父親的困境和滄涼的心情與復雜的感受,所以也用了許多文言詞句,這也籠上了一層時代賦予小資產階級知識分子的特殊語言色彩。
在寫法上,《背影》的主要特點是白描,作者寫父親的背影,描寫那買桔子時過鐵道的場面,完全用白描的手法。
所謂白描,照我的理解,就是不 設喻,不加形容和修飾,用質朴的文字,把當時的情景如實地記寫出來,給讀者以身臨目擊之感。換句話說,白描是用敘述的方法進行描寫,達到再現實景的藝術效果。
《背影》中作者白描的技巧很高。請讀下邊的文字:
我看見他戴著黑布小帽,穿著黑布大馬褂,深青布棉袍,蹣跚地走到鐵道邊,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難。可是他穿過鐵道,要爬上那邊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兩手攀著上面,兩腳再向上縮;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傾,顯出努力的樣子。這時我看見他的背影,我的淚很快地流下來了。我趕緊拭幹了淚,怕他看見,也怕別人看見。我再向他看時,他已抱了朱紅的桔子望回走了。過鐵道時,他先將桔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桔子走,到這邊時,我趕緊去攙他。
父親的背影,兒子是太熟悉了。但這次要描寫的,卻不是那常見的背影,而是在特定場合下,使他極為感動、終生難忘的那個背影!作者不施濃墨,不用重彩,而是白描。
作者記寫了當時父親的穿著打扮體態動作,特別著重描繪了過鐵道的情景。
怎樣走去,怎樣探身下去,怎樣爬上月台,攀上爬下,移腳傾身,都細細地如實寫下,我們讀後有身臨其境之感,彷彿我們當時也在場,也看到了一位仁慈的父親對兒子的關懷和體貼的情景。
作者沒有什麼形容的筆墨,也不去渲染它,用極朴實的文字,卻生動地勾畫了父親的形象。
那父親送行的一幕,是發生在八年前。作者用白描的文字,極為傳神地把當時的動人情景再現出來,我們不能不佩服朱自清的描寫技巧。這種筆墨,乍看似「我與父親不相見已二年余了,我最不能忘記的是他的背影。」起筆似覺平淡,實際上卻在平淡中顯露新奇:
為什麼「我」最不能忘記的不是父親的音容笑貌,而竟是他的「背影」呢?這就造成了懸念,使讀者急於要追讀下去,從而很自然地引出下文的追敘。「不相見」三個字也頗具深意,讀到後面就會明白。
第一次流淚,是悲哀。
因為作者懷著沉重的心情,從北京趕到徐州跟父親一起奔喪,見到那「滿院狼藉的東西」,觸目傷懷,才不禁潸然淚下。
一般而論,人若處在貧困潦倒和無可奈何之中,往往寄幻想於外力的恩賜,希望化險為夷,又重新踏上坦途。父親被生活所逼迫,故懷著「天無絕人之路」的僥幸心理,要到南京去找差事。實際上,由於帝國主義的瘋狂掠奪,封建主義的殘酷壓迫,又加上軍閥的連年混戰,使得廣大人民在死亡線上掙扎。在餓殍盈野、難民雲集的時勢下要想找個差事,比登天還難!
在這篇文章中,作者先交代了這次分別時的家庭境況:祖母去世,父親失業,變賣典質還舊債,又借新債辦喪事,在這禍不單行的日子裡,父親出外謀事,兒子離家讀書,真是一次悲傷的離別。這些交代講明了這次父子分別的背景,為寫「背影」,渲染了悲涼哀愁的氣氛。對深化主題起到了成功的鋪墊作用。在文中這樣的鋪墊還很多。如描繪父親為兒子買橘子的背影之前,先寫父親親自送兒子到車站,照看行李、揀定座位、囑托茶房,寫這些細心照料為下文具體描繪「背影」作了鋪墊。
南京「勾留」不是本文所要敘寫的主要內容,況且作者本也無心「遊逛」,因此只一筆帶過。
到了浦口車站,父親忙著為「我」照看行李,又為「我」雇請腳夫,還親自送「我」上車,並揀定一張座位。已經照顧得如此細微周詳,父親還有點牽腸掛肚,於是又不厭其煩地向「我」囑咐一大堆像叮囑從來未出過遠門的稚童那樣的話語,以致「我心裡暗笑他的迂」,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作者如此細針密線地描繪父親的行動、語言、性格,突出了父親對「我」的體貼和關懷,把一個慈父的形象真真切切地樹立起來了
C. 世界美術作品賞析
一、莫奈《印象·日出》。
這幅名畫是莫奈於1872年在勒阿弗爾港口畫的一幅寫生畫。他在同一地點還畫了一張《日落》, 在送往首屆印象派畫展時, 兩幅畫都沒有標題。一名新聞記者諷刺莫奈的畫是「對美與真實的否定, 只能給人一種印象」。莫奈於是就給這幅畫起了個題目——《日出·印象》。它作為一幅海景寫生畫, 整個畫面籠罩在稀薄的灰色調中, 筆觸畫得非常隨意、零亂, 展示了一種霧氣交融的景象。
日出時, 海上霧氣迷朦, 水中反射著天空和太陽的顏色。岸上景色隱隱約約, 模模糊糊看不清, 給人一種瞬間的感受。當時有個批評家,在文章中借用莫奈《印象。日出》一畫的標題,譏諷這個畫展的畫家是「印象派」。「印象派」最基本的一個特點,是由於他們吸收了當時一些科學家對於色彩的研究成果,通過自己的寫生實踐,發現了過去長期不被人們注意的一些色彩現象,從而在繪畫的色彩上引起了一個重大革新。
D. 佳作賞析關於考試小學生200字
小學三年級期末考試作文賞析
最快樂的一件事
春節前撫州廣播電視台打電話來版,馬上要來我家進行春節采訪,權我高興地跳起來,我迫不急待去迎接,出門就看見一輛撫州電視台新聞采訪車向我家開來。
進門後便采訪了我外公,攝像頭對著外公問道:「過去的春節和現在的春節有什麼不同?」外公說:「過去的春節沒有什麼吃的,現在的春節什麼都有,雞魚肉蛋山珍海味,真像過年的樣子。」接著記者采訪我哥哥和我,並且我和哥哥現場表演了書法,最後采訪了我二姨,二姨說了小時候過年的事,采訪完以後,記者還照了我們的全家福。
今天的采訪我太高興了,我家終於上了電視,我能在撫州電視台看到我們全家光輝形象,看到他們采訪,我腦海一閃,還真想當一位記者。
E. 英譯漢佳作賞析:什麼叫朋友
對應的來英語:
What is a friend?
回答:
A friend in need is a friend indeed.
患難自見真情。
A friend is never known till a man has need.
需要之時方知友。
A friend without faults will never be found.
沒有十全十美的朋友。
Between friends all is common.
朋友之間不分彼此。
He is a good friend that speaks well of us behind our backs.
背後說好話,才是真朋友。
Life without a friend is death.
沒有朋友,雖生猶死。
Misfortune tests the sincerity of friends.
患難見真情。
F. 陶汝鼐的佳作賞析
他的文章內容也多抄是涉及襲到明清之際的歷史,憶古思今,文筆縱橫馳騁,頗有氣勢。
《榮木堂文集》共十二卷,目前所以見到的最早的刻本是清康熙年間的刻本。卷一為論、策和代人所作的制詞,卷二到卷四為序,卷五為志序,卷六碑記,卷七游記,卷八傳、志傳,卷九題跋,卷十書啟,卷十一祭文與墓誌,卷十二雜著。作者並不是一位關心時政的人,入清後,雖歸隱不仕,但卻也並不繼續抗清的活動,反而是安於現狀。因此文集中不象當時大多數明朝遺民的作品那樣,充滿了明顯譏刺怨懟清朝統治的文字,相反,在某些文章中還流露出對清王朝有所稱頌。如卷四《新修長沙府志後序》稱清朝統治者使「世亂而復始,地危而復安,政教失而復修,如行■海中再睹澄霽。幸矣!」
G. 邊芹的佳作賞析
逃到哪裡放得下這顆心
作者:邊芹
晚春經寧數日,偷得一個下午去雨花台。行至後山景區,見楊邦義剖心處,四圍春色深濃,萬籟俱寂,人蹤罕至,似乎只有花香草熏徘徊不去、猶憶故人。風雨合謀已將石碑洗刷成灰黑一塊,斑駁不清的石面映顯了時間追逼中的掙扎和無奈。
有幾人還記得楊邦義和他那顆心?南宋建炎三年(1129年),建康府通判楊邦義在國破主降之際,誓不降金,被金兀術剖腹掏心,罹難於雨花台東崗,逝時44歲。乾隆年為楊邦義那顆心追加過一塊碑,其後就沒人立碑了,再無文人為抽泣了九百年的鐵心孤魂題詩做斌,碑之何用。只有城建改造被迫遷址留下的石刻記錄,我站的地方也已非當年剖心處。
能為那顆心吟詩斌詞的聰明腦瓜不是投考托福就是苦念雅思,一千年的移根,兩百年的斷脈,曾經那樣執著的枝葉,終於棄樹而去。以今人之見,這位江西吉水人是地道的「歷史傻瓜」,「寧為趙氏鬼,不做他邦臣」為得是那般?還有什麼比活下去更重要,尤其在捨生取義而義之不存之時。
人活一世為了什麼是個老掉牙的問題,如今已鮮有人提問了。活著日益與享受並列,意義之類就顯得多餘,快樂幾乎掃清了所有人生目標。行屍走肉這個詞過去一直與無意義的人生並提,活一輩子不過一塊肉,從細胞之生到細胞之死,有長達一百年的,也有短至幾小時的,若從蛋白質的角度,長短也沒有意義。
於是意義漸漸就從人生菜盤上消失了,既然那盤里不過一塊肉,生死之間就只是腐爛的過程和對保鮮的追逐。虛無的人生彷彿通向頹廢的單行道,上無意義下無逃路,墮落便成了唯一的出口,那簡直就像偷了一把鑰匙打開獄門,狂奔了出去,卻是一望無邊的荒漠。生之宏大和隨之承載的榮華富貴究竟有沒有邊界?在生與死之間到底有什麼他人難以參悟的東西只留給了「歷史傻瓜」?
養尊處優的人生要到某個關口,才體味活著的意義不是知道為什麼而活而是知道為什麼而死。是這個分岔口為腐爛和保鮮賦予了其本不具有的意義。在知道為什麼而活和知道為什麼而死的人之間有一條界河,歷史在這界河的兩邊針線似地穿梭著,宛如縫綴著人類的傷口,那針線一次次失落於只知為什麼而活的人之手,又被看清為什麼而死的人力挽狂瀾。我是在通向界河兩邊的獨木橋上,看到那些只知道為什麼而活的人將滿腹才情變成雕蟲小技,以及那些知道為什麼而死的人將雕蟲小技化作偉大的宣言。那是將一滴血變成鮮花,將蛋白質變成歷史一個創口,讓腐爛和保鮮逃出人生冷藏線,讓一泣細胞超脫朝生夕死,讓屠場、斷頭台、戰壕沙場、審判法庭瞬間失去恐懼,讓逃跑、背叛、妥協、偷生、謊言失卻致幻時間差的魔術。
這時候一扇連接白晝和黑夜的門打開了,你看見那充滿寒氣、沒有路的路上走著「歷史傻瓜」的長長隊列,那些在血光四濺的歷史判台上出生入死的「傻瓜」偊偊而行,千呼萬喚不回頭,那無邊無際的隊列通向常人難以企及的路口,只有走進這道歷史夾縫的人窺見了死的意義。你追過去,以為死亡可以換作答案,他們站在界河那邊,擺著手說死是沒有答案的,每個人都只能自己找到路口。那是人格與歷史在一個交叉點的碰撞,那是天崩地裂前比他人先感到了逃脫的無意義而去追逐落地前一秒的玻璃球,那是屈原式的投江、岳飛式的赴湯蹈火、辛棄疾式的絕望、文天祥式的視死如歸、史可法式的城亡與亡、林則徐式的引火燒身、楊靖宇式的肝腦塗地!
「你要來會我們嗎?」界河那邊嗡嗡地飄過來這句話。
「我是不是還不夠傻?」
人群里風一般捲起一陣聲音:
「你要什麼?」
是啊,我忘了在生與死之間還有廣闊的地帶,時間的長度會更細地追討活著的意義。在為什麼而生和為什麼而死之間,還有你是什麼和你要什麼的分野,而活著的意義不是知道你是什麼而是知道你要什麼。我在二十年前碰到過一個人,那次萍水相逢讓我看到「你要什麼」悄悄地決定了「你是什麼」。上世紀九十年代初,一位駐聯合國外交官夫人帶來一個女孩——浙江來的數學系研究生,三人一起去巴黎最大的百貨店。在電梯里,我問女孩:數學碩士的頭腦有什麼打算?她很乾脆:留下來。哪怕永遠離開數字去餐館洗碗?我追問。她點頭並把眼睛投向外交官夫人。此時我們已經走出電梯,眼前是琳琅滿目的商品,外交官夫人指著滿堂財富反問我:那還用問嗎?
在歷史傻瓜與歷史聰明人之間,只隔著一樣東西,就是活著的意義。然而那樣的歷史夾縫卻不是人人可以鑽入,有幾人能看到活著的意義不是知道為什麼而活而是知道為什麼而死?又有幾人能看到生之偉大的邊界在哪裡?站到那條邊界上的人,才寧願讓人挖出胸膛里的那顆心,才會生出「身必死國家之難」的傻瓜念頭和「留取丹心照汗青」的非分之想。
那天站在石碑前的我,瞬間被時間捆綁看押,見到了最後一刻揣著那顆心的楊邦義,問他為什麼不逃?他反問我:逃到哪裡放得下這顆心?
H. 納蘭性德的主要作品 佳作賞析
C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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