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酒賞析
㈠ 賈平凹《酒》賞析
這篇文章通過作者因為文藝糾紛心情郁悶,回家和父親相見兵父子共同飲酒的事情內表現了父親對兒女的容關愛之情,令人感動不已!
他先喝了一口,立即臉色彤紅,皮肉抽搐著,終於咽下了,嘴便張開往外哈著氣。那不能喝酒卻硬要喝的表情,使我手顫著接不住他遞過來的酒瓶,眼淚唰唰地流下來了。
喝了半瓶酒,然後一家人在田野里盡情地玩著,一直到天黑才回去。父親又住了幾天,他帶著小女兒便回鄉下去了。但那半瓶酒,我再沒有喝,放在書桌上,常常看著它,從此再沒有了什麼煩悶,也沒有從此沉淪下去。
本文通過側面烘托,對比的手法,對追憶父親的一些生活細節進行描寫 。此文章語言風格:朴實幽默 形象具體,寓意深刻生動。
(1)骨酒賞析擴展閱讀:
賈平凹的散文內容寬泛,社會人生的獨特體察、個人內心的情緒變化、偶然感悟的哲理等等皆可入文。賈平凹於傳統的散文寫作中,取了個大突破——凡對社會、人生的獨特體察、個人內心情緒(愛與恨),或偶爾感悟到的某些哲理等,都呈現文中。
在他文中,不難發現賈平凹的赤子之心,於現今復雜的社會里的確難尋。而且,賈平凹對美感的追求,於字里行間清晰易見。
他常用輕淡的筆墨,再現實生活中人們習以為常的又經常忽視的景象,但卻能引人入勝。在他的《丑石》、《靜虛村記》、《夜遊龍潭記》等篇中,可以清楚地發現這一藝術特質。
他的散文,濃的如酒般醇厚綿長,淡的如溪水清純透明。在一種古樸而又平淡的氛圍中,賈平凹道出他對生命、歷史、宇宙的深深思索,使他散文具有一種深邃的哲思。
㈡ 將進酒簡要賞析
李白詠酒的詩篇極能表現他的個性,這類詩固然數長安放還以後所作思想內容更為深沉,藝術表現更為成熟。《將進酒》即其代表作。
《將進酒》原是漢樂府短簫鐃歌的曲調,題目意繹即「勸酒歌」,故古詞有「將進酒,乘大白」雲。作者這首「填之以申己意」(蕭士贇《分類補注李太白詩》)的名篇,約作於天寶十一載(752),他當時與友人岑勛在嵩山另一好友元丹丘的潁陽山居為客,三人嘗登高飲宴(《酬岑勛見尋就元丹丘對酒相待以詩見招》:「不以千里遙,命駕來相招。中逢元丹丘,登嶺宴碧霄。對酒忽思我,長嘯臨清飆。」)。人生快事莫若置酒會友,作者又正值「抱用世之才而不遇合」(蕭士贇)之際,於是滿腔不合時宜借酒興詩情,來了一次淋漓盡致的抒發。
詩篇發端就是兩組排比長句,如挾天風海雨向讀者迎面撲來。「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潁陽去黃河不遠,登高縱目,故藉以起興。黃河源遠流長,落差極大,如從天而降,一瀉千里,東走大海。如此壯浪景象,定非肉眼可以窮極,作者是想落天外,「自道所得」,語帶誇張。上句寫大河之來,勢不可擋;下句寫大河之去,勢不可回。一漲一消,形成舒捲往復的詠嘆味,是短促的單句(如「黃河落天走東海」)所沒有的。緊接著,「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恰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果說前二句為空間范疇的誇張,這二句則是時間范疇的誇張。悲嘆人生短促,而不直言自傷老大,卻說「高堂明鏡悲白發」,一種搔首顧影、徒呼奈何的情態宛如畫出。將人生由青春至衰老的全過程說成「朝」「暮」之事,把本來短暫的說得更短暫,與前兩句把本來壯浪的說得更壯浪,是「反向」的誇張。於是,開篇的這組排比長句既有比意——以河水一去不返喻人生易逝,又有反襯作用——以黃河的偉大永恆形出生命的渺小脆弱。這個開端可謂悲感已極,卻不墮纖弱,可說是巨人式的感傷,具有驚心動魄的藝術力量,同時也是由長句排比開篇的氣勢感造成的。這種開篇的手法作者常用,他如「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宣城謝朓樓餞別校書叔雲》),沈德潛說:「此種格調,太白從心化出」,可見其頗具創造性。此詩兩作「君不見」的呼告(一般樂府詩只於篇首或篇末偶一用之),又使詩句感情色彩大大增強。詩有所謂大開大闔者,此可謂大開。
「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光陰者,百代之過客也」(《春夜宴從弟桃李園序》),悲感雖然不免,但悲觀卻非李白性分之所近。在他看來,只要「人生得意」便無所遺憾,當縱情歡樂。五六兩句便是一個逆轉,由「悲」而翻作「歡」「樂」。從此直到「杯莫停」,詩情漸趨狂放。「人生達命豈暇愁,且飲美酒登高樓」(《梁園吟》),行樂不可無酒,這就入題。但句中未直寫杯中之物,而用「金樽」「對月」的形象語言出之,不特生動,更將飲酒詩意化了;未直寫應該痛飲狂歡,而以「莫使」「空」的雙重否定句式代替直陳,語氣更為強調。「人生得意須盡歡」,這似乎是宣揚及時行樂的思想,然而只不過是現象而已。詩人「得意」過沒有?「鳳凰初下紫泥詔,謁帝稱觴登御筵」(《玉壺吟》)——似乎得意過;然而那不過是一場幻影,「彈劍作歌奏苦聲,曳裾王門不稱情」——又似乎並沒有得意,有的是失望與憤慨。但並不就此消沉。詩人於是用樂觀好強的口吻肯定人生,肯定自我:「天生我材必有用」,這是一個令人擊節贊嘆的句子。「有用」而「必」,非常自信,簡直像是人的價值宣言,而這個人——「我」——是須大寫的。於此,從貌似消極的現象中露出了深藏其內的一種懷才不遇而又渴望入世的積極的本質內容來。正是「長風破浪會有時」,應為這樣的未來痛飲高歌,破費又算得了什麼——「千金散盡還復來!」這又是一個高度自信的驚人之句,能驅使金錢而不為金錢所使,真足令一切凡夫俗子們咋舌。詩如其人,想詩人「曩者游維揚,不逾一年,散金三十餘萬」(《上安州裴長史書》),是何等豪舉。故此句深蘊在骨子裡的豪情,絕非裝腔作勢者可得其萬一。與此氣派相當,作者描繪了一場盛筵,那決不是「菜要一碟乎,兩碟乎?酒要一壺乎,兩壺乎?」而是整頭整頭地「烹羊宰牛」,不喝上「三百杯」決不甘休。多痛快的筵宴,又是多麼豪壯的詩句!
至此,狂放之情趨於高潮,詩的旋律加快。詩人那眼花耳熱的醉態躍然紙上,恍然使人如聞其高聲勸酒:「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幾個短句忽然加入,不但使詩歌節奏富於變化,而且寫來逼肖席上聲口。既是生逢知己,又是酒逢對手,不但「忘形到爾汝」,詩人甚而忘卻是在寫詩,筆下之詩似乎還原為生活,他還要「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以下八句就是詩中之歌了。這著想奇之又奇,純系神來之筆。
「鍾鼓饌玉」意即富貴生活(富貴人家吃飯時鳴鍾列鼎,食物精美如玉),可詩人以為「不足貴」,並放言「但願長醉不復醒」。詩情至此,便分明由狂放轉而為憤激。這里不僅是酒後吐狂言,而且是酒後吐真言了。以「我」天生有用之才,本當位至卿相,飛黃騰達,然而「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行路難》)。說富貴「不足貴」,乃出於憤慨。以下「古來聖賢皆寂寞」二句亦屬憤語。詩人曾喟嘆「自言管葛竟誰許」,所以說古人「寂寞」,也表現出自己「寂寞」。因此才願長醉不醒了。這里,詩人已是用古人酒杯,澆自己塊壘了。說到「唯有飲者留其名」,便舉出「陳王」曹植作代表。並化用其《名都篇》「歸來宴平樂,美酒斗十千」之句。古來酒徒歷歷,而偏舉「陳王」,這與李白一向自命不凡分不開,他心目中樹為榜樣的是謝安之類高級人物,而這類人物中,「陳王」與酒聯系較多。這樣寫便有氣派,與前文極度自信的口吻一貫。再者,「陳王」曹植於丕、睿兩朝備受猜忌,有志難展,亦激起詩人的同情。一提「古來聖賢」,二提「陳王」曹植,滿紙不平之氣。此詩開始似只涉人生感慨,而不染政治色彩,其實全篇飽含一種深廣的憂憤和對自我的信念。詩情所以悲而不傷,悲而能壯,即根源於此。
剛露一點深衷,又回到說酒了,而且看起來酒興更高。以下詩情再入狂放,而且愈來愈狂。「主人何為言少錢」,既照應「千金散盡」句,又故作跌宕,引出最後一番豪言壯語:即便千金散盡,也當不惜將出名貴寶物——「五花馬」(毛色作五花紋的良馬)、「千金裘」來換取美酒,圖個一醉方休。這結尾之妙,不僅在於「呼兒」「與爾」,口氣甚大;而且具有一種作者一時可能覺察不到的將賓作主的任誕情態。須知詩人不過是被友招飲的客人,此刻他卻高踞一席,氣使頤指,提議典裘當馬,幾令人不知誰是「主人」。浪漫色彩極濃。快人快語,非不拘形跡的豪邁知交斷不能出此。詩情至此狂放至極,令人嗟嘆詠歌,直欲「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情猶未已,詩已告終,突然又迸出一句「與爾同銷萬古愁」,與開篇之「悲」關合,而「萬古愁」的含義更其深沉。這「白雲從空,隨風變滅」的結尾,顯見詩人奔涌跌宕的感情激流。通觀全篇,真是大起大落,非如椽巨筆不辦。
《將進酒》篇幅不算長,卻五音繁會,氣象不凡。它筆酣墨飽,情極悲憤而作狂放,語極豪縱而又沉著。詩篇具有震動古今的氣勢與力量,這誠然與誇張手法不無關系,比如詩中屢用巨額數目字(「千金」、「三百杯」、「斗酒十千」、「千金裘」、「萬古愁」等等)表現豪邁詩情,同時,又不給人空洞浮誇感,其根源就在於它那充實深厚的內在感情,那潛在酒話底下如波濤洶涌的郁怒情緒。此外,全篇大起大落,詩情忽翕忽張,由悲轉樂、轉狂放、轉憤激、再轉狂放、最後結穴於「萬古愁」,回應篇首,如大河奔流,有氣勢,亦有曲折,縱橫捭闔,力能扛鼎。其歌中有歌的包孕寫法,又有鬼斧神工、「絕去筆墨畦徑」之妙,既非鑱刻能學,又非率爾可到。通篇以七言為主,而以三、五十言句「破」之,極參差錯綜之致;詩句以散行為主,又以短小的對仗語點染(如「岑夫子,丹丘生」,「五花馬,千金裘」),節奏疾徐盡變,奔放而不流易。《唐詩別裁》謂「讀李詩者於雄快之中,得其深遠宕逸之神,才是謫仙人面目」,此篇足以當之。
㈢ 將進酒賞析
李白《將進酒》鑒賞
將進酒
李白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李白詠酒的詩篇極能表現他的個性,這類詩固然數長安放還以後所作思想內容更為深沉,藝術表現更為成熟。《將進酒》即其代表作。
《將進酒》原是漢樂府短簫鐃歌的曲調,題目意繹即「勸酒歌」,故古詞有「將進酒,乘大白」雲。作者這首「填之以申己意」(蕭士贇《分類補注李太白詩》)的名篇,約作於天寶十一載(752),他當時與友人岑勛在嵩山另一好友元丹丘的潁陽山居為客,三人嘗登高飲宴(《酬岑勛見尋就元丹丘對酒相待以詩見招》:「不以千里遙,命駕來相招。中逢元丹丘,登嶺宴碧霄。對酒忽思我,長嘯臨清飆。」)。人生快事莫若置酒會友,作者又正值「抱用世之才而不遇合」(蕭士贇)之際,於是滿腔不合時宜借酒興詩情,來了一次淋漓盡致的發抒。
詩篇發端就是兩組排比長句,如挾天風海雨向讀者迎面撲來。「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潁陽去黃河不遠,登高縱目,故藉以起興。黃河源遠流長,落差極大,如從天而降,一瀉千里,東走大海。如此壯浪景象,定非肉眼可以窮極,作者是想落天外,「自道所得」,語帶誇張。上句寫大河之來,勢不可擋;下句寫大河之去,勢不可回。一漲一消,形成舒捲往復的詠嘆味,是短促的單句(如「黃河落天走東海」)所沒有的。緊接著,「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恰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果說前二句為空間范疇的誇張,這二句則是時間范疇的誇張。悲嘆人生短促,而不直言自傷老大,卻說「高堂明鏡悲白發」,一種搔首顧影、徒呼奈何的情態宛如畫出。將人生由青春至衰老的全過程說成「朝」「暮」間事,把本來短暫的說得更短暫,與前兩句把本來壯浪的說得更壯浪,是「反向」的誇張。於是,開篇的這組排比長句既有比意——以河水一去不返喻人生易逝,又有反襯作用——以黃河的偉大永恆形出生命的渺小脆弱。這個開端可謂悲感已極,卻不墮纖弱,可說是巨人式的感傷,具有驚心動魄的藝術力量,同時也是由長句排比開篇的氣勢感造成的。這種開篇的手法作者常用,他如「棄我去者,咋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宣城謝朓樓餞別校書叔雲》),沈德潛說:「此種格調,太白從心化出」,可見其頗具創造性。此詩兩作「君不見」的呼告(一般樂府詩只於篇首或篇末偶一用之),又使詩句感情色彩大大增強。詩有所謂大開大闔者,此可謂大開。
「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光陰者,百代之過客也」(《春夜宴從弟桃李園序》),悲感雖然不免,但悲觀卻非李白性分之所近。在他看來,只要「人生得意」便無所遺憾,當縱情歡樂。五六兩句便是一個逆轉,由「悲」而翻作「歡」「樂」。從此直到「杯莫停」,詩情漸趨狂放。「人生達命豈暇愁,且飲美酒登高樓」(《梁園吟》),行樂不可無酒,這就入題。但句中未直寫杯中之物,而用「金樽」「對月」的形象語言出之,不特生動,更將飲酒詩意化了;未直寫應該痛飲狂歡,而以「莫使」「空」的雙重否定句式代替直陳,語氣更為強調。「人生得意須盡歡」,這似乎是宣揚及時行樂的思想,然而只不過是現象而已。詩人「得意」過沒有?「鳳凰初下紫泥詔,謁帝稱觴登御筵」(《玉壺吟》)——似乎得意過;然而那不過是一場幻影,「彈劍作歌奏苦聲,曳裾王門不稱情」——又似乎並沒有得意,有的是失望與憤慨。但就此消沉么?否。詩人於是用樂觀好強的口吻肯定人生,肯定自我:「天生我材必有用」,這是一個令人擊節贊嘆的句子。「有用」而「必」,一何自信!簡直象是人的價值宣言,而這個人——「我」——是須大寫的。於此,從貌似消極的現象中露出了深藏其內的一種懷才不遇而又渴望用世的積極的本質內容來。正是「長風破浪會有時」,為什麼不為這樣的未來痛飲高歌呢!破費又算得了什麼——「千金散盡還復來!」這又是一個高度自信的驚人之句,能驅使金錢而不為金錢所使,真足令一切凡夫俗子們咋舌。詩如其人,想詩人「曩者游維揚,不逾一年,散金三十餘萬」(《上安州裴長史書》),是何等豪舉。故此句深蘊在骨子裡的豪情,絕非裝腔作勢者可得其萬一。與此氣派相當,作者描繪了一場盛筵,那決不是「菜要一碟乎,兩碟乎?酒要一壺乎,兩壺乎?」而是整頭整頭地「烹羊宰牛」,不喝上「三百杯」決不甘休。
㈣ 賞析<飲酒>
陶淵明《飲酒》賞析
飲酒
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
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陶淵明的《飲酒》組詩共有20首,這組詩並不是酒後遣興之作,而是詩人借酒為題,寫出對現實的不滿和對田園生活的喜愛,是為了在當時十分險惡的環境下借醉酒來逃避迫害。他在《飲酒》第二十首中寫道「但恨多謬誤,君當恕罪人」,可見其用心的良苦。這里選的是其中的第五首。這首詩以情為主,融情入景,寫出了詩人歸隱田園後生活悠閑自得的心境。
這首詩的意境可分兩層,前四句為一層,寫詩人擺脫塵俗煩擾後的感受,表現了詩人鄙棄官場,不與統治者同流合污的思想感情。後六句為一層,寫南山的美好晚景和詩人從中獲得的無限樂趣。表現了詩人熱愛田園生活的真情和高潔人格。
「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寫詩人雖然居住在污濁的人世間,卻不受塵俗的煩擾。「車馬喧」,正是官場上你爭我奪、互相傾軋、奔走鑽營的各種丑態的寫照。但是,陶淵明「結廬的人境」,並不是十分偏僻的地方,怎麼會聽不到車馬的喧鬧呢?詩人好像領會了讀者的心理,所以用了一個設問句「問君何能爾」,然後自己回答「心遠地自偏」。只要思想上遠離了那些達官貴人們的車馬喧囂,其他方面也自然地與他們沒有糾纏了。這四句,包含著精闢的人生哲理,它告訴我們,人的精神世界,是可以自我凈化的,在一定的條件下,只要發揮個人的主觀能動性,就可以改變客觀環境對自己的影響,到處都可以找到生活的樂趣。「心遠」一詞,反映了詩人超塵脫俗,毫無名利之念的精神世界。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這是千年以來膾炙人口的名句。因為有了「心遠地自偏」的精神境界,才會悠閑地在籬下採菊,抬頭見山,是那樣地怡然自得,那樣地超凡脫俗!這兩句以客觀景物的描寫襯托出詩人的閑適心情,「悠然」二字用得很妙,說明詩人所見所感,非有意尋求,而是不期而遇。蘇東坡對這兩句頗為稱道:「採菊之次,偶然見山,初不用意,而境與意會,故可喜也。」「見」字也用得極妙,「見」是無意中的偶見,南山的美景正好與採菊時悠然自得的心境相映襯,合成物我兩忘的「無我之境」。如果用「望」字,便是心中先有南山,才有意去望,成了「有我之境」,就失去了一種忘機的天真意趣。南山究竟有什麼勝景,致使詩人如此贊美呢?接下去就是「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這也是詩人無意中看見的景色,在南山那美好的黃昏景色中,飛鳥結伴飛返山林,萬物自由自在,適性而動,正像詩人擺脫官場束縛,悠然自在,詩人在這里悟出了自然界和人生的真諦。「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詩人從這大自然的飛鳥、南山、夕陽、秋菊中悟出了什麼真意呢?是萬物運轉、各得其所的自然法則嗎?是對遠古純朴自足的理想社會的嚮往嗎?是任其自然的人生哲理嗎?是直率真摯的品格嗎?詩人都沒有明確地表示,只是含蓄地提出問題,讓讀者去思考,而他則「欲辨己忘言」。如果結合前面「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來理解,「真意」我們可以理解為人生的真正意義,那就是人生不應該汲汲於名利,不應該被官場的齷齪玷污了自己自然的天性,而應該回到自然中去,去欣賞大自然的無限清新和生機勃勃!當然,這個「真意」的內涵很大,作者沒有全部說出來,也無須說出來,這兩句哲理性的小結給讀者以言已盡而意無窮的想像餘地,令人回味無窮。
全詩以平易樸素的語言寫景抒情敘理,形式和內容達到高度的統一,無論是寫南山傍晚美景,還是或抒歸隱的悠然自得之情,或敘田居的怡然之樂,或道人生之真意,都既富於情趣,又饒有理趣。如「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那樣景、情、理交融於一體的名句不用說,就是「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此中有真意,欲群已忘言」這樣的句子,雖出語平淡,樸素自然,卻也寄情深長,托意高遠,蘊理雋永,耐人咀嚼,有無窮的理趣和情趣。
㈤ 梅酒的鑒賞品評
梅酒是一種日本清酒。清酒就是米酒,無色、純糯米製作。那日,在桃江路上新開的日本料理,上的就是這種酒。
我不知道她的底細,似輕似淡可相狎。於是,懨懨地端起杯子,不經意間喝了它。誰知那日回家,我頭沉沉的,才八九點鍾,卻倒頭就睡。醒來已是太陽高照。那幾年,我從來沒有這么早睡覺的,也從來沒有這樣一覺黑甜的好睡。在早晨的陽光的細塵裡面,有一種夢一樣的無色。現在想起來,真的是很喜歡梅酒。名字好聽,氣質中有梅的冷,梅的烈。顏色好看,淡到幾無色,純正。
店有兩層,其中兩樓全部被分割成一小間小一間的,8-9平米,最宜私人約會。拉門是緊閉的,人聲聽不見的。頭也是不能亂探的,沒有鈴聲連服務員也是不能進來的。空氣里飄來若即若離的日本音樂,悠悠的,彷彿很遠很遠傳過來的一種叮咚,讓人心裡起了古意。據說日本酒吧風靡全球,四星級歐洲飯店,也設日本酒吧,也是清酒,也是清簡風格。
也許,繁華如夢,更需要一種清寂的調子,做背景。
酒端上來時,杯口還浮著一枚青梅,梅子很青,被酒精泡得圓圓的,鼓鼓的。清雅的氛圍中突然冒出一種肥肥胖胖的意味,有點卡通。著裝玄色服務員小姐說,「梅酒是冷喝的,喝冷的」。好吧,冷冷地喝,果然。那種凜冽的口感,有一種冷冷的舒服。我不懂酒。但覺味道純正,不濃,也不寡味,微微酸,微微甜。一種清甜的清香,很適合女人。服務員小姐說,女人很喜歡這種酒。
我喜歡的是那種洗盡鉛華的調子。鉛華洗盡,卻更肺腑。這在夏日裡,恰恰好。剛剛好。我要了冰塊,看著白色冰塊在透明玻璃杯中互相碰撞,發出茲茲的撕裂,頓覺心清氣爽。小姐說,梅酒加上馬爹利,味道更好。呵,濃烈中加上綿綿細長,回味是一定的。境界是另一種的。不過沒有試。就像許多美好的東西,我們沒有試過。下酒的菜,小小的冷碟。比寧波人的小菜碟還小。四碟,煮蝦,小塊的清南瓜、豌豆、酸酸的日本泡菜。除了熏魚以外,都是白煮,看不見油水,卻經得起品。酒淡菜淡,酒杯卻精緻。透明晶瑩,細細長長的,恰恰夠淺淺一握之間,就像日本的清瘦女子。彷彿風吹彈得破,楚楚之間卻有某種風骨。忽然就想起古詩十九首。其中的「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很對梅酒情調。
總覺得,日本,就是古詩的味道。梅酒,就是古詩。就像日本的浮士繪,日本的櫻花,日本的紙窗、紙燈,日本的和服,總一種古意。禪意。這是一種簡單之中的悠遠。風味全在這里。梅酒是一小口一小口抿的,這需要細細的功夫。一口一滋味,一口一回味。最後就是滿口余香。
㈥ 與酒有關的詩詞和賞析
寫酒的詩詞很多啊。下面幾首都是啊!飲中八仙歌 杜甫
李白斗酒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
問劉十九 白居易
紅泥小火爐,綠蟻新焙酒,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金陵酒肆留別 李白
風吹柳花滿店香,吳姬壓酒勸客賞。
金陵子弟來相送,欲行不行各盡觴。
請君試問東流水,別意與之誰短長?
渭城曲 王維
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
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新豐主人 儲光羲
新豐主人新酒熟,舊客還歸舊堂宿。
滿酌香含北砌花,盈尊色泛南軒竹。
雲散天高秋月明,東家少女解秦箏。
醉來忘卻巴陵道,夢中疑是洛陽城。
涼州詞 王翰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卧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少年行 李白
五陵年少金市東,銀鞍白馬度春風。
落花踏盡游何處,笑入胡姬酒肆中。
宣州謝脁樓餞別校書叔雲 李白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長風萬里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
蓬萊文章建安骨,中間小謝又清發。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攬明月。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
客中行 李白
蘭陵美酒鬱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
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
月下獨酌 李白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
永結無情游,相期邈雲漢。
戲問花門酒家翁 岑參
老人七十仍沽酒,千壺百瓮花門口。
道傍榆莢仍似錢,摘來沽酒君肯否?
㈦ 《飲酒》的詩句賞析
《飲酒》組詩共二十首,這是第五首,也是最著名的一首。此詩表現了陶淵明歸隱田園後的人生態度和生活情趣。讀者喜愛它,不僅僅因為它語言淺近,結構巧妙,寫景如畫,意境高遠,還由於它所蘊涵的深刻哲理,追求人與自然的和諧,反對「心為行役」的「物化」。詩的前四句袒露了詩人能夠超然出世的原因是「心遠地自偏」,後六句寫隱逸生活的樂趣,表現了詩人棄官歸田後遠離塵世,醉心田園的情志,這其中既有不滿現實、潔身自好的一面,同時也流露出迴避矛盾、與世無爭的消極情緒。
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結廬」,建造房屋;「人境」,人們聚集的地方;「車馬喧」,車馬的喧鬧,意味著上層人士間的交往,用以指代人世間的各種紛繁雜塵。詩人將住所建造在人來人往的環境中,卻聽不到車馬的喧囂聲。詩人緊接著就有了一問:「問君何能爾」?你如何能夠做到這樣呢?爾,代前句;然後自問自答「心遠地自偏」。「遠」是玄學中最常用的概念,表面意義是遠離俗世,深層意義則是指超脫世俗利害的、淡然而全足的精神狀態。此句為全篇之骨;"地自偏":覺居處僻靜。這句詩將詩人的生活志向和人生態度明言道出,一個歸隱之士的高雅情志躍然紙上。它告訴讀者,詩人的心靈超然凈化,使車馬喧鬧的環境也因之幽靜僻遠了,詩句涵蘊著深刻的哲理。「車馬喧」不僅是實在的事物,同時也是象徵。它代表了整個為權位、名利翻騰不休的官僚社會。這四句借眼前之物,談人生哲理。於簡朴中見深意,尋常處生波瀾。其結構設計也非常巧妙,第一句看似平淡,第二句就突然轉折,造成懸念,類似「拗救」。第三句借勢發問,第四句給出答案,四句渾然一體,以致於以造語奇險著稱的忘安石都稱贊說:「自有詩人以來,無此四句。」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這兩句寫詩人之所為與所見,詩人所見乃"菊",風骨凌霜、傲然挺立的托寓之物,為詩人內心情致的物象;詩人所為乃是在自己庭園中隨意地採摘菊花,於一俯一仰間見其高潔的情致。范成大說:「名勝之士未有不愛菊者,到淵明尤甚愛之。」(《范村菊譜序》)淵明愛菊,既是由於菊花的美麗,所謂「秋菊有佳色」,還因為「酒能祛百慮,菊解制頹齡」,赴籬下採菊佐酒可以健身,同時菊也是詩人高風亮節的象徵,正如蘭之於屈原,梅之於陸游一樣,都有著特殊的機緣。「悠然見南山」既可解為「見到了悠然的南山」,也可以解釋為「悠然地見到了南山」。「悠然」不僅屬於人,也屬於山,人閑逸而自在,山靜穆而高遠;"見":居心於有意無意之間的一瞥,反射出詩人超脫冥邈、神逸方外的悠閑心情。還有一種版本將「見」字寫作「望」字,蘇東坡認為如果是「望」字,這詩就變得興味索然,因為「望」屬於有意識地注視,缺乏「悠然」的情味。而「悠然見南山」就好似在一種無意識之中,南山撞入了自己的眼簾。[2]
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山林中的霧靄在夕陽之下紫氣升騰,若有若無,繚繞於峰際;成群的鳥兒相伴飛返回巢,歸隱山林。寫出了詩人"悠然"所見之景,體現了詩人寧靜恬淡的主觀心境。這四句不僅寫出了詩人無意見山、心與物遇而進入物我兩忘的情態;而且描摹出一幅自然圖境,把主體的情感化為客觀的景物。難怪明人謝榛有雲:"一切景語皆情語"。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這二句是對全詩的總結。"此中",此時此地,此情此景;"真意",真趣,即人生之理、造化之趣,這是全篇之髓。在這里可以領悟到生命的真諦,可邏輯的語言卻無法體現它的微妙與整體性。詩人在物我兩忘和同構中領悟到了一種"忘言"的"真意",這無非是在告訴讀者:你們看,這歸隱的生活多麼美好啊!又何必要去為官,去為"五斗米"折腰?這二句既可以看出老莊哲學的痕跡,也可以讓人感悟到後世禪宗大徹大悟的意味。在詩的結構上,這二句提示了全詩形象所要表達的深層意義,是全詩的點睛之筆。
這首詩既抒發了歸隱生活的悠閑恬靜的欣悅,又蘊含著詩人對宇宙人生超然境界的嚮往和憧憬。此詩最大的特點就是說理、抒情、寫景交融一體。如:「結廬在人境」是寫景,「而無車馬喧」是抒寫超脫塵世的感受,是抒情,說明了「心遠地自偏」的道理。尤其是「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兩句,既是寫景又是抒情,將詩人淡泊的心境和優美的環境水乳交融,歷來被評為「靜穆」、「淡遠」,為後世所稱道。「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是寫景,但從寫景中流露出了詩人歸隱後怡然自得的情懷,將情融於景中。詩的最後兩句「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是直接抒情,同時又蘊涵了豐富的人生哲理。整首詩無不是景中含情,情中見理,餘音繞梁,回味悠長。 (尹東暉 撰寫)
㈧ 關於酒的詩句和賞析
一、酒適消愁
李白詩歌中最大的寄託是消愁。由於社會現實殘酷地粉碎了詩人大濟天下蒼生的雄心壯志,詩人在坎坷曲折中蹣跚而行,把酒當成了消愁的工具,在飲酒中打發日子,在飲酒中寄託自己的無奈與憂傷,「舉杯消愁愁更愁,抽刀斷水水更流,人生在世不如意,明朝散發弄扁舟」,可見愁之深,愁之重。「白發三千丈,緣愁似個長?不知明鏡里,何處得秋霜?」更可見一個憔悴行吟的詩人在無助地呻吟。「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盤珍饈值萬錢,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何等孤獨,何等寂寞,然而在這大孤獨、大寂寞的後面又是又有何等的深悲巨痛。顛沛流離的生活,再加上其性格個性,讓其喊出「窮愁千萬端,美酒三百杯。愁多酒雖少,酒傾愁不來」的呼聲。「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喚美酒,與爾同消萬古愁」愁之深廣如此,嚇煞人!酒之效用如此也嚇煞人。我們也可見詩人在理想破滅後的悲憤。特別其在貶夜郎後所寫的詩中,更深沉地體現這類思緒。「暝投永華寺,賓散予獨醉。願結千江流,添成萬行淚」。無邊的惆悵,無限的空虛,在悲憤的詩人筆下顯得動人心弦。「我欲彎弓向天射,惜其中道失歸路」,落葉別樹,飄零隨風,客無所託,悲與此同,於是詩人只「感嘆欲嘆息,對酒還自傾」了。
二、酒寓行樂
「且樂生前一杯酒,何須身後千載名」。李白在現實中四處碰壁後陷入了人生如夢虛無的悲觀主義宿命論思想中,把自己完全沉浸於酒里,以酒行樂,在酒中尋找那種落魄與寂寞。詩人是憂郁的,憤怒的,然而在詩中卻處處呈現一種行樂的姿態。「琴奏龍門之綠相,玉壺美酒省若空,催弦拂柱與君飲,看朱成碧顏始紅。胡姬貌如花,當壚笑春風。笑春風,舞羅衣,君今不醉將安歸。」詩人在詩中反復的述說自己及時行樂的思想,這顯然受道家思想影響頗深。特別是其被放逐出長安,賜金奉還後,其「三杯通大道,一鬥合自然,但得酒中趣,勿為醒者傳(《月下獨酌四首》)」的思想也就更加明顯了。
「千金駿馬換小妾,笑坐雕鞍歌落梅。車旁側掛一壺酒,鳳蕭龍管行相催」。對淫樂生活的追求,不作絲毫掩藏,袒露胸臆,古今中外誰敢與君相提並論。其任情率真,大喊「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在字里行間充斥著一種頹廢思想。然而我們應該全面去分析這種及時行樂思想的產生,源於詩人理想的破滅,在詩中詩人還寫道:「山公醉酒時,酩酊高陽下。頭上白接漓,倒著還騎馬」,是逍遙,更多的是一種頹廢的行樂思想。
在此時此刻,我們對詩人是否會產生一種厭惡思想呢?一般是不會的,詩人醉生夢死是有一定的社會原因的。如果我們的心能與詩人相通,在讀詩人詩句時,只會產生深沉的嘆息,心靈深處只會產生沉重的顫栗,「行樂」是「痛」啊!
「蘭陵美酒鬱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好個「不知何處是他鄉」,其實這不過是詩人以酒消愁的另一種表達方式罷了。用現實的流行語說,即是「玩世不恭」。好可憐的「玩世不恭」,好可憐的詩人呦!「蟹螯即今夜,糟丘是蓬萊。且須飲美酒,乘月醉高台」,不管世事如何,只知取酒尋歡作樂,大有「千杯通大道,一醉解千愁」味。「旁人借問笑何事,笑殺山翁醉似泥」,醉又何妨?詩人只要在酒中找到了真趣,只要在酒中找到了自己失去的東西,就夠了。「富貴百年能幾何,死生一度人皆有。孤猿坐啼墳上月,且須一盡杯中酒。」(《悲歌行》)這種對浮生逝去太頻的感嘆,詩人筆下屢屢皆是,然而詩人真是從內心去尋歡作樂嗎?不是,這只不過是對社會的一種消極反抗罷了,然而這種反抗有時是極有力的。
三、酒顯豪放
「天若不愛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愛酒,地應無酒泉。」在李白詩中,豪放情懷常注其間,雖然懷才不遇和人生如夢充斥其內心,但從其處世態度仍然是豪放的,仍然以一種樂觀的筆觸寫道:「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寫出詩人在對待現實和理想產生的矛盾時以酒表達出自己百折不撓的追求。
「託交從劇孟,買醉入新豐。笑盡一杯酒,殺人入市中。」這種形象,是詩人最嚮往的豪俠形象,也是詩人筆下最豪放最自由的象徵。
「弓催南山虎,手接太行柔,酒後竟風采,三杯弄寶刀。」這種游俠的英姿,正是詩人理想中的英雄豪傑,報效祖國,建功立業,將滿腹韜略和武藝盡情展示,大濟天下蒼生,在這種豪邁的氣勢中體現了出來。
「驕矜自言不可有,俠士堂中養來久。好鞍好馬乞與人,十千五千旋沽酒」。詩人已經等不及了,他在希望盡快得到朝廷的重用,「長風破浪會有時」,詩人的自信,使詩中處處都顯示出豪放的氣勢。「脫吾帽,向君笑。飲君酒,為君吟。張良未逐赤松去,橋邊黃石知我心。」(《扶風豪士歌》)何等灑脫,何等瀟灑。然而,詩人卻總是在碰壁,盡歷滄桑後,對一切障礙的象徵,都欲掃之為快,「劃卻君山好,平鋪湘水流,巴陵無限酒,醉殺洞庭秋。」又寫道「今日竹村宴,我家賢侍郎。三杯容小阮,醉後發清狂。」正所謂「筆落驚風雨,詩成泣鬼神。」(杜甫語)「言出天地外,詩出鬼神哀。」(皮日休語)。其在《醉後醉從甥高鎮》詩中說:「馬上相逢揖馬鞭,客中相見客中憐,欲邀擊築悲歌飲,正值傾家無酒錢」寫其慘狀,然而在末尾又要將寶劍「換酒與君醉,醉歸托宿吳專諸。」何等瀟灑,何等狂放。即使在頻遭喪亂,困頓流離中,其豪放之情仍未曾稍減,在這豪放、疏狂的後面,其憤怒、抑鬱仍深深根植於詩人骨髓中。正如杜甫贈詩中寫「不見李生久,佯狂真可哀」,詩人在豪放的深處,實是對社會的一種失望與抗爭。清汪琬就說:「先生本非狂,古之天人也」。要不,謫仙怎麼又會醉生夢死,天天沉浸於酒缸之中呢?豪放飄逸是其詩風,酒是一劑催化劑,但這豪放飄逸的深處有何等讓人心酸。
四、酒襯逍遙
「思對一壺酒,澹然萬事閑」顯示李白處世態度,「逍遙」,是其在失意後所表現出的曠達人生觀。這其中,道家思想也就體現了出來。
「懶搖白羽扇,裸體青林中。脫巾掛石壁,露頂灑松風」。這當中隱逸出世的思想,看上去是逍遙的,無牽無掛的,但是又是令詩人難以忍受的。於是,就縱情詩酒,尋歡作樂,以樂抑悲,「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來」。可不是嗎?詩人的內心是極想出仕的,然而在四處碰壁後,便將出仕思想放縱詩酒,「青蓮居士謫仙人,酒肆藏名三十春,湖州司馬何須問,金粟如來是後身」。頹廢,消極,然而這種思想,卻掩藏不住詩人那顆滾燙的心。「無為」只是社會的不允許。「行路難」的哀嘆,換成了「青天有月來幾時,我今停杯一問之」何等逍遙,何等曠達,又雲「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願當歌對酒時,月光常照金樽里」。詩人已經被隱世思想左右了,詩人由於沒有入仕的出路,只能借這種逍遙來掩飾內心的不滿和痛苦。
「窺觴照歡顏,獨笑還自傾。落帽醉山月,空歌懷友生」,這當中,有大苦大悲,不能言傳,豈是一般人能領略的。「九日龍山飲,黃花笑逐臣。醉看風落帽,舞愛月留人」。「逐臣」的遭遇,又豈是顯而易見的。然而作者的表現仍然是曠達的,這是含著眼淚的笑啊!「山公醉後能騎馬,別是風流賢主人」(《江夏贈韋南陵冰》)。這已經不再涉及官場和仕途了。那麼熱衷於「大濟天下蒼生」的人,一下子變得如此,個中原因,還用說嗎?幸好有道家的逍遙無為的思想,給予詩人一種解脫的辦法,以笑當哭,真是可悲!然而我們眼裡看到的詩人卻是逍遙的,無憂無慮的,我們莫被詩人騙了,從逍遙的外表看詩人的內心,我們能更好地從本質上把握詩人的逍遙,我們也應好好品味「酒肆藏名三十春」的苦痛了。
五、酒能言志
「試借君王王馬鞭,指揮戎虜坐瓊筵。南風一掃胡塵靜,西入長安到日邊」。在《永王東巡歌》中李白以詩抒寫了自己的豪情壯志,欲安天下濟蒼生的遠大理想。特別是在《將進酒》中寫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任情傾瀉,真可謂「天然去雕飾」,酒這時已經不是單純的酒已經成了一種象徵。其《南陵別兒童入京》寫道「高歌取醉欲自慰,起舞落日爭光輝」,更抒其壯志「揚天大笑出門去,我輩且是蓬蒿人」,可見其豪情壯志,溢於筆端,那種自信的風格,至今猶為世人敬仰。「乘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李白總幻想能實現其「奮其所能,願為輔弼」的雄心,建立「濟蒼生」、「定寰宇」的大事業。但在現實中卻總是常常碰壁,李白的一生,是不平的一生,又是不停地追求理想,百折不撓地抗爭的一生,這種濟天下的理想到老仍未消減。其《贈錢征君少陽》:「白玉一杯酒,綠楊三月時。春風余幾日,兩鬢各成絲。秉燭唯須飲,投竿也未遲。如逢渭川獵,猶可帝王師」。贈人猶現詩人理想,大有「烈士暮年,重心不已」之壯志。「東山高卧時醒來,欲濟蒼生未為晚」。《梁園吟》然而在不受重用,詩人只有「浪跡縱酒,以至昏穢。」(李陽冰語),自己也對天長嘆:「空懷釣鰲心,從此別宮闕」。酒成了詩人最好的解脫,,也成了詩人在雄心壯志破滅後的最大安慰。但自始至終,李白詩歌中在寫酒時都在言志或寫壯志難酬後的悲慨、消沉、失落、苦惱,都是詩人那一顆積極用世之心的具體體現。
六、酒增友誼
「食出野田美,酒臨遠水傾,東流若未盡,應見別離情」(《號》)從詩句中。我們可以看見詩人在對待友人的那種深情厚誼。「酒逢知己千杯少」,可見酒與友誼的密切聯系。
「風吹柳花滿店香,吳姬壓酒喚客賞。金陵子弟來相送,欲行不行各盡觴。請君試問東流水,別意與之誰短長?」這種對待朋友的深情,至今仍讓我們感動,讓我們回味。其送杜甫詩雲:「醉別復幾日,登臨遍池台。何時石門路,重有金樽開。秋波落逝水,海色明組徠。飛蓬各自遠,且盡手中杯」。把兩位偉大詩人之間的友誼寫得鮮活,讓人感動萬分。《送殷淑》雲:「流水無情去,征帆逐吹開。相看不忍別,更盡手中杯」。不寫離愁別恨,,一味勸酒,而情意自現。《送韓侍御之廣德》:「昔日綉衣何足榮,今宵貰酒與君傾。暫就東山賒明月,酣歌一夜送泉明。」詩句渾然天成,有如行雲流水一般,而詩人對友人的那種感情又顯得多麼淳樸、天真、直率、自然,實有「清水出芙蓉」之感。對於約友人吟酒中,詩人《春日獨坐,寄鄭明府》雲:「情人到來竟不來,何人共醉新豐酒。」在等待友人產生疑問同時,對友人的思念仍表露詩中,「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詩人當時何曾也不會沒有這種感覺吧!在李白詩中,還有一類寫與下層人民交往的詩,更能顯示出詩人的高風亮節。《哭宣城善釀紀叟》中寫道:「紀叟黃泉里,還應釀老春。夜台無曉日,沽酒與何人?」何等深情,對一個釀酒老頭,更能體現出詩人對情的診視,對酒的鍾愛。這比起「安能催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的那種傲岸不羈,鄙薄權貴,豪邁不群的自由個性,與李白對待友人的態度相對照,又何等的天壤之別啊!
其實,在與酒有關的詩中,這種寫與朋友深情厚誼離愁別恨的詩歌,何止百首,它都或多或少既寫友情,又言愁苦,又寫狂放,又寓逍遙,給後人們呈現上的是一串串五光十色的珍珠。從李白給友人的詩歌中,我們可以看到:「酒=友誼地久天長」,妙哉!
綜上所述可見,李白的飲酒詩,無論是述志抒懷,揭露現實,表達行樂思想,寄託深沉哀愁,還是展示其豪放風采,寄寓濃濃友情,他都在字里行間貫穿了自己一貫的浪漫主義風格。雖然李白「痛飲狂歌醒復醉,飛揚跋扈為誰雄?」是對世道的一種消極反抗,但李白詩中豪放不羈的個性和鬼斧神工的藝術,足以讓後人一唱三嘆,流連忘返了。他以其驚人的才華,將其「大濟天下蒼生」的情懷,以及懷才不遇的悲憤交融在一起,「思接千載」、「視通萬里」,為後人們創作出了驚世駭俗、萬世不朽的詩篇。特別是其飲酒詩,更是讓古今中外所有飲酒詩自慚形穢,黯然失色。
㈨ 斗酒的賞析
劈頭三句,就是豪放之極的文字。「斗酒彘肩」,用樊噲事。《史記·項羽本紀》載「樊噲見項王,項王賜與斗卮酒與彘肩。」樊噲在鴻門宴上一口氣喝了一斗酒,吃了一隻整豬腿。憑仗著他的神力與膽氣,保護劉邦平安脫險。作者用這個典故,以喻想稼軒招待自己之飲食。他與稼軒皆天下豪士,則宴上所食自與項羽、樊噲相若也。這段文字劈空而來,突兀而起,寫得極有性格和氣勢,真是神來之筆。然而就在這文意奔注直下的時候,卻突然來了一個大兜煞。詞人被幾位古代的文豪勒轉了他的車駕,只得回頭。筆勢陡轉,奇而又奇,真是天外奇想,令人無法琢磨。如果說前三句以赴會浙東為一個內容的話,那麼第四句以下直至終篇,則以游杭州為另一內容。從章法上講,它打破了兩片的限制,是一種跨片之路,也顯示出詞人獨創一格的匠心和勇氣。香山居士為白居易的別號,坡仙就是蘇東坡,他們都當過杭州長官,留下了許多名章句。林如靖是宋初高士,梅妻鶴子隱於孤山,詩也作得很好。劉過把這些古代的賢哲扯到一起不是太離奇了么?因為這些古人曾深情地歌詠過這里的山水,實際上與他住已與杭州的湖光山色融為一體。東坡有「若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的妙句。白居易也有「一山分作兩山門,兩寺原從一寺分。東澗水流西澗水,南山雲起北山雲」(《寄韜光禪師詩》)等謳歌天竺的名篇。而林和靖呢,他結廬孤山,並曾吟唱過「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的梅花佳句。風景與名人相輔相成,相得益彰,湖光山氣增添了人物的逸興韻致,名人又加深了風景的文化內涵。 劉過將不同時代的文人放在一起,也體現了詞人想像的獨創性。劉勰主張「酌奇而不失其真,玩華而不墜其實」,蘇軾也說詩「以奇趣為宗,反常合道為趣」。這首詞是恢奇的,但並不荒誕。他掇拾珠玉,別出心裁,給讀者帶來一陣清新的空氣,帶來一種審美的愉悅。 劉過的行輩比辛棄疾晚,地位也相差懸殊。但他照樣不拘禮數地同這位元老重臣、詞壇泰斗呼名道姓,開些玩笑。這種器量胸襟不是那些鏤紅刻翠、秦樓楚館的詞客所能企及的。洋溢於詞中的豪情逸氣、雅韻騷心是同他的「天下奇男子」的氣質分不開的。俞文豹《吹劍錄》雲:「此詞雖粗而局段高,固可睨視稼軒。視林、白之清致,則東坡所謂淡妝濃抹已不足道。稼軒富貴,焉能凂我哉。」這首詞的體制和題材都富有創造性,它大起大落,縱橫捭闔,完全解除了格律的拘束,因而顯得意象崢嶸,運意恣肆,雖略失之於粗獷,仍不失為一首匠心獨運的好詞。當然像這樣調侃古人、縱心玩世的作品,在當時的詞壇上的確是罕見的。難怪岳珂要以「白日見鬼」相譏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