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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草寫法賞析

發布時間: 2021-01-30 22:38:53

1. 魯迅野草賞析

當我沉默著的時候,我覺得充實;我將開口,同時感到空虛。
過去的生命已經死亡。我對於這死亡有大歡喜,因為我藉此知道它曾經存活。死亡的生命已經朽
腐。我對於這朽腐有大歡喜,因為我藉此知道它還非空虛。
生命的泥委棄在地面上,不生喬木,只生野草,這是我的罪過。
野草,根本不深,花葉不美,然而吸取露,吸取水,吸取陳死人的血和肉,各各奪取它的生存。
當生存時,還是將遭踐踏,將遭刪刈,直至於死亡而朽腐。
但我坦然,欣然。我將大笑,我將歌唱。
我自愛我的野草,但我憎惡這以野草作裝飾的地面。
地火在地下運行,奔突;熔岩一旦噴出,將燒盡一切野草,以及喬木,於是並且無可朽腐。
但我坦然,欣然。我將大笑,我將歌唱。
天地有如此靜穆,我不能大笑而且歌唱。天地即不如此靜穆,我或者也將不能。我以這一叢野草,
在明與暗,生與死,過去與未來之際,獻於友與仇,人與獸,愛者與不愛者之前作證。
為我自己,為友與仇,人與獸,愛者與不愛者,我希望這野草的朽腐,火速到來。要不然,我先
就未曾生存,這實在比死亡與朽腐更其不幸。
去罷,野草,連著我的題辭!
一九二七年四月二十六日
魯迅記於廣州之白雲樓上

《野草》賞析
林賢治
魯迅自稱是一個散文式的人,他寫過幾首新詩,確是不押韻的,可是本質上是一個詩人。當他善感的心靈受到觸動,或身在大苦悶中而意欲作詩的突圍時,採用散文詩的形式是適宜的。在寫作資源方面,無庸置疑的是,他接受過尼采和波德萊爾的影響,用他的話說,是攝取了「『世紀末』的果汁」。尼采是舊軌道的破壞者,一生與「庸人」作戰,著作多用箴言集成;波德萊爾寫人間「罪惡的聖書」,沒有尼采似的強者的力,而竟陷入頹唐。兩人在魯迅這里構成一種奇異的結合,他以一個東方人的巨大的創造力,吸納了代表日神與酒神兩種完全相悖的原質,使《野草》充滿內在的張力,雖然篇幅有限,卻顯得更博大,更深遂,更富於瑰奇的色彩。

魯迅從來視生命為第一義,重視無數個體生命的保存、充實和發展。他的小說和雜文,就是面對生命遭到壓迫和殘害所作的抗議性言說。《野草》同樣表現出對生命的極度關注,不同的是更多地從客體返回主體,是作者對於生命的一個自我眷顧與反思。他明白地把世界分為「身外」和「身內」兩部分,個體生命於是成了黑暗的承擔者,或竟至於是黑暗本身。《野草》有兩組詞:人與獸,友與仇,愛與不愛,生與死,形與影,夢與醒,過去與未來,等等。它們不可分割地共同構成為一種關系,一種境遇,一種選擇,概括起來就是:絕望與反抗。

「絕望之為虛妄,正與希望相同。」

匈牙利詩人裴多菲的詩句多次為魯迅所稱引,不妨看作是《野草》全書的大綱,倘置換為魯迅自己的說法,則是:

於浩歌狂熱之際中寒,於天上看見深淵。於一切眼中看見無所有;於無所希望中得救。

魯迅毫不諱言在他看來乃是實有的黑暗與虛無,卻又認為,不是沒有可能從反抗中得救。希望在這里被懸置起來了,反抗成了唯一可把握的現實。反抗若從外部看,或許是快意的,如《這樣的戰士》,有一種熱情昂揚的調子。但是,更多的是一種掙扎,帶著時間的重負和精神的創傷,如著名的《過客》,它有著加繆的《西緒弗斯神話》一般的意涵,卻顯得更加悲壯。如《復仇》,如《頹敗線的顫動》,如《死後》,在報復中一樣有著內心撕裂的痛楚。當作者專注於自我解剖時,那敞開的深淵般的黑暗,無疑地更為驚心動魄。《影的告別》、《求乞者》、《墓碣文》等樣的文字佔去全書大半,魯迅雖謙稱為「廢弛的地獄邊沿的慘白色小花」,卻大可以移用雨果形容波特萊爾的話來說:「創造了一種新的戰栗」。在作絕望的抗戰中,斗爭的雙方並非是一個戰勝另一個,而是永遠的纏斗不休。存在者要自由的生存,就不可能逃避斗爭,一如不能逃避黑暗。魯迅一面揭示生存的荒誕與生命的幽黯,一面依然抱著充沛的人文主義激情,這是他高出許多存在主義者的地方。他說,他的哲學都包括在《野草》裡面。這是一個自承為「奴隸」者的哲學,與一般的自由哲學家的哲學是很不一樣的。

哲理性,即思與詩的結合,是《野草》的一大特點。它通過大量的象徵,畫面切割,即時場景的設置去表現,也有直接訴諸於一種箴言式的話語的。而象徵,又往往經由夢境的創造進行。《野草》二十三篇有九篇寫到夢境,好夢如《好的故事》,惡夢如《墓碣文》,作者一面沉浸其中,一面又極力擺脫。我們都生活在弗洛伊德說的露出海面的冰山之上,作者則經常潛入海底,明顯地比我們多出一個世界,多出另一層沖突。讀者可以在夢幻中思考它精確而又眾多的歧義,摸索它同現實的對應性聯系,探測作者的靈魂的深度。

《野草》的語言風格也很有特色。激越、明快、潑辣、溫潤,它都具有;但是更多的是深沉悲抑,迂迴曲折,神秘幽深。作者表現的主要是一種悲劇性情緒,它源自生命深處,許多奇幻的想像,其實都是由此派生而來,因此,最富含熱情的語言也都留有寒冷的氣息,恰如冰的火,火的冰。《死火》中描寫死火:「一切青白冰上,卻有紅影無數,纖結如珊瑚網,」《野草》的語言,正是那青白背景上的無數張開而又糾結在一起的紅艷的珊瑚枝。

作為一部靈魂書,《野草》開辟的境界,在中國的精神史和文學史上,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並置於同時產生的如艾略特的《荒原》等西方現代文學經典之列,一樣卓然不凡。

望採納~

2. 魯迅《野草》賞析

《野草》區別於魯迅其它作品的一個最大的特徵,是它隱藏的深邃的哲理性與傳達的象徵性。不滿足於當時一般閑話或抒情性美文來傳情達意,而將從現實和人生經驗中體悟的生命哲學賦予一種美的形式,創造一種特異的「獨語」式的抒情散文詩。《野草》承載的生命哲學主要表現在以下兩方面。

1、韌性戰斗的哲學,主要是指對於舊的社會制度與黑暗勢力,對人和人性摧殘壓迫所採取的生命選擇和心理姿態。基於對改革中國社會艱難的深刻了解,對於五四以後青年抗爭黑暗勢力過分樂觀和急躁的觀察,魯迅以一個啟蒙者獨有的清醒,提出堅持長期作戰的韌性哲學。他說他佩服天津青皮的「無賴精神」。

《這樣的戰士》、《淡淡的血痕中》,或是「有感於文人學士們幫助軍閥而作」,或是憤慨於「段祺瑞政府槍擊徒手民眾」的聲音,也都能在具體現實斗爭事件的關注與介入中,進行詩性的想像與升華,抒發和贊美了一種永無休止、永遠舉起投槍的生命哲學。

2、反抗絕望的哲學,是魯迅轉向自己內心世界進行激烈搏鬥的產生的精神產物。所謂「反抗絕望」並不是一個封閉世界的孤獨者自我精神的煎熬與咀嚼,而是堅持叛逆抗爭中感受寂寞孤獨時靈魂的自我抗戰與反思。它的產生與內涵,都與現實生存處境有深刻的聯系。

(2)野草寫法賞析擴展閱讀

作者魯迅生活在北洋軍閥統治下的北京,處於極度苦悶中的魯迅當時心境很頹唐,但對理想的追求仍未幻滅,這部詩集真實地記述了作者在新文化統一戰線分化以後,繼續戰斗,卻又感到孤獨、寂寞,在彷徨中探索前進的思想感情。

詩集內容形式多樣、想像豐富、構思奇特、語言形象,富有抒情性和音樂性,成功地運用了象徵手法,具有強烈的藝術感染力;詩集以獨語式的抒情散文形式,詩性的想像與升華,深化了中國散文詩的藝術和思想意境。

3. 魯迅的《野草》 賞析

賞析:

《野草》是魯迅先生唯一的一本散文詩集,《野草.題辭》是《野草》這本散文詩集的序。《野草》這本散文詩集寫了近三年,《題辭》是最後一篇。既是序言,又是總結。

《野草.題辭》寫於1927年4月26日,這時正是國民黨右派叛變革命發動「四一二」反革命政變之後的第14天。這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是魯迅世界觀發生偉大質變的關鍵時刻。魯迅先生從進化論轉向了馬克思主義的階級論,從苦悶、彷徨中走了出來,決心去迎接新的戰斗。

在寫《題辭》的二十天之後,北京的友人約稿,魯迅先生說:「你要我的稿子,實在是一個問題,因為我現在無話可說。」在完成《題辭》寫作後一個多月,魯迅對他的朋友說:「這里言論界之暗,實在過於北京……因為那時難於直說,所以有時措辭就很含糊了。」

因此,《題辭》是全集中最晦澀難懂的。這正是不能說、不敢說的困境,導致本文文字表面意思模糊不清,歧義叢生,極度依賴內在語,讓讀者自行體會。

當年9月,魯迅在廣州作的《怎麼寫》一文中,曾描繪過他在廈門時的這種心情:我靠了石欄遠眺,聽得自己的心音,四遠還彷彿有無量悲哀,苦惱,零落,死滅,都雜入這寂靜中,使它變成葯酒,加色,加味,加香。

這時,我曾經想要寫,但是不能寫,無從寫。這也就是我所謂『當我沉默著的時候,我覺得充實,我將開口,同時感到空虛』。這便是魯迅寫《題辭》的時代背景和心境。

回首過去,這一段路已走過,向命運、時代、現實抗爭過,這抗爭恰恰證明了自己曾經的生活和戰斗,因此,作者面對這已經過去的生命歷程,有「大歡喜」。這是一種豁達的正視過去,告別過去,勇敢地邁開步伐走向未來的態度。

最後一句話,則是一種決心的表露:《野草》的生存就是為了滅亡,它的滅亡就是魯迅所渴望的一種與舊世界的決絕!

(3)野草寫法賞析擴展閱讀

創作背景——文化背景

《野草》是一部充滿著象徵主義的散文詩集,象徵主義作為一個自覺的文藝流派運動是從19世紀80年代法國作家讓·莫瑞阿斯在《費加羅報》發表《象徵主義宣言》時開始發展起來的,到20世紀20年代形成一個具有較大影響的世界范圍的現代派文藝運動。

散文詩在新詩革命初期就開始有人創作,1918年到1923年,初期白話詩人劉半農,在創作新詩的同時,寫了《曉》 《餓》《雨》《靜》《墨蘭的海洋深處》等散文詩篇;新詩奠基者郭沫若於1920年12月20日,在《時事新報》副刊《學燈》上,用「我的散文詩」為總題。

發表了《冬》《她與他》《女屍》《大地的號》四首短小的散文詩作品;在此前後,從1918年到1924年,《新青年》《晨報副刊》《小說月報》《文學旬刊》《文學周報》《學燈》《覺悟》《語絲》等刊物上。

陸續發表了劉半農、沈穎、周作人、兩諦(鄭振鐸)、沈性仁、張定璜、蘇兆龍等人翻澤的屠格涅夫、波德萊爾的散文詩,有的刊物還專門發表了介紹和討論散文詩的文章。作者就是在這樣的文化氛圍下陸續發表了23篇散文詩,編成《野草》。

4. 魯迅 野草文集的鑒賞

述《野草》的象徵藝術
□黃藝榮

(本文字數:2336) 第1頁/共1頁 《閱讀與鑒賞(教研)》2007年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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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野草》的解讀,之所以至今還沒有出現無可辯駁的解讀方法,之所以從作者寫出來直到80多年後的今天仍然像斯芬克斯之謎一樣,我想有兩個原因,一個是魯迅自己對章衣萍說的「我的哲學都包括在我的《野草》裡面」{1},魯迅研究史也隨著歷史的推移而不斷有新的變化,當然其中不乏曲解和狹解,這就告訴我們這樣一個事實:對於這樣一位思想巨人,要真正想從他對生命哲學的深刻思考中有所啟發並不容易。孫玉石先生在他的一篇文章中提出三點概括:「關於韌性戰斗的生命哲學」,「反抗絕望的哲學」,以及「向麻木復仇的哲學」。{2}這是他從《野草》中所提煉出來的理論歸納,但同時他也強調不可將魯迅的生命哲學理論體系化,因為「散文詩《野草》仍然是藝術想像的表述,而不是用形象傳達的哲學教義」{3}。這就將我們引入了《野草》難懂的第二個原因,「藝術想像」是象徵藝術的一種重要特徵,因此我們有必要先對象徵藝術在中國作個簡單的了解,文學史上對象徵詩的描述是這樣的:象徵詩派是指以1925年出版李金發的詩集《微雨》為起點的,活躍在20世紀20年代中後期的詩派,代表人物是李金發,後期創造社三詩人穆木天、馮乃超、王獨清以及姚篷子、胡也頻等,都是有…… 閱讀全文

5. 《野草》魯迅的 好句摘抄加賞析 急!!!

《野草》 魯迅散文詩賞析

題辭〔1〕 魯迅 作

當我沉默著的時候,我覺得充實;我將開口,同時感到空虛。〔2〕
過去的生命已經死亡。我對於這死亡有大歡喜〔3〕,因為我藉此知道它曾經存活。死亡的生命已經朽腐。我對於這朽腐有大歡喜,因為我藉此知道它還非空虛。
生命的泥委棄在地面上,不生喬木,只生野草,這是我的罪過。
野草,根本不深,花葉不美,然而吸取露,吸取水,吸取陳死人〔4〕的血和肉,各各奪取它的生存。當生存時,還是將遭踐踏,將遭刪刈,直至於死亡而朽腐。
但我坦然,欣然。我將大笑,我將歌唱。
我自愛我的野草,但我憎惡這以野草作裝飾的地面〔5〕。
地火在地下運行,奔突;熔岩一旦噴出,將燒盡一切野草,以及喬木,於是並且無可朽腐。
但我坦然,欣然。我將大笑,我將歌唱。
天地有如此靜穆,我不能大笑而且歌唱。天地即不如此靜穆,我或者也將不能。我以這一叢野草,在明與暗,生與死,過去與未來之際,獻於友與仇,人與獸,愛者與不愛者之前作證。
為我自己,為友與仇,人與獸,愛者與不愛者,我希望這野草的死亡與朽腐,火速到來。要不然,我先就未曾生存,這實在比死亡與朽腐更其不幸。
去罷,野草,連著我的題辭!

一九二七年四月二十六日,魯迅記於廣州之白雲樓上

〔1〕本篇最初發表於一九二七年七月二日北京《語絲》周刊第一三八期,曾被國民黨書報檢查機關抽去,一九四一年上海魯迅全集出版社出版《魯迅三十年集》時才重新收入。本篇作於廣州,當時正值蔣介石在上海發動「四一二」反革命政變和廣州發生「四一五」反革命大屠殺後不久,它反映了作者在險惡環境下的悲憤心情和革命信念。
本書所收的二十三篇散文詩,都作於北洋軍閥統治下的北京。
〔2〕一九二七年九月二十三日,作者在廣州作的《怎麼寫》一文中,曾描繪過他的這種心情:「我靠了石欄遠眺,聽得自己的心音,四遠還彷彿有無量悲哀,苦惱,零落,死滅,都雜入這寂靜中,使它變成葯酒,加色,加味,加香。這時,我曾經想要寫,但是不能寫,無從寫。這也就是我所謂『當我沉默著的時候,我覺得充實,我將開口,同時感到空虛』。」
〔3〕大歡喜為佛家語,指達到目的而感到極度滿足的一種境界。
〔4〕陳死人指死去很久的人。見《古詩十九首·驅車上東門》:「驅車上東門,遙望郭北塞。……下有陳死人,杳杳即長暮。……」
〔5〕地面比喻黑暗的舊社會。作者曾說,《野草》中的作品「大半是廢弛的地獄邊沿的慘白色小花」。

「絕望之為虛妄,正與希望相同。」 匈牙利詩人裴多菲的詩句多次為魯迅所稱引,不妨看作是《野草》全書的大綱,倘置換為魯迅自己的說法,則是:
於浩歌狂熱之際中寒,於天上看見深淵。於一切眼中看見無所有;於無所希望中得救。
魯迅的散文詩集《野草》凝聚著他在「五四」新文化運動退潮以後思想上處於彷徨時期對人生、對人的存在價值、對中國文化的特徵和社會發展的深沉思考。在魯迅生命最痛苦的時候,「五四」運動高潮後的回落、「新青年」陣營的裂變、統治階層的專橫和欺壓……一系列社會的矛盾讓魯迅陷入消沉抑鬱的海洋、感受心靈苦悶的煎熬。黯淡的情緒和痛苦的情愫孕育了《野草》的誕生。這部作品是魯迅以其獨特的個性和方式同痛苦作「絕望的抗戰」而催生的小花,是他靈魂深處流淌出來的心泉所化成的藝術瑰寶,是一部「心靈斗爭的記錄」。魯迅以他不可模仿的藝術才華,將自己微妙的感覺、情緒,難以言傳的心理、意識,復雜萬端的心態與情感,憤激與焦燥,感傷和痛苦,苦悶與彷徨,探索與追求,溶入這叢野草之中,從而把內心的痛苦轉入《野草》,這是他建立在精神死亡之海上的墓誌銘。他的一生就是這樣以紹興人那一碗黃酒墊底的生命底氣,以來自尼采權力意志哲學的那一派野力,絕望、反抗絕望、堅持絕望。這種絕望的堅持尤其艱忍。殷海光先生曾說,魯迅既感覺到了生命的虛無,又要在為虛無的壓迫下致力於求索一個民族,一個文明的新生之路。這是一個極大的悖論。更痛苦的是魯迅在求索民族新生之路上又是這樣四處碰壁。這樣的魯迅我們可以把他描寫成一位舉著盾牌的戰士,盾牌的後方是生命的虛無,盾牌的前方是出路的虛無。戰士要博擊的是雙向的虛無。這種戰斗就尤其慘烈。這樣的魯迅才是一個夠味的魯迅。這樣的魯迅才配稱中國在二十世紀的精神高峰。
魯迅毫不諱言現實在他看來乃是實有的黑暗與虛無,卻又認為,不是沒有可能從反抗中得救。他一面揭示生存的荒誕與生命的幽黯,一面依然抱著充沛的人文主義激情,這是他高出許多存在主義者的地方。他說,他的哲學都包括在《野草》裡面。野草》的低沉陰郁、桀驁不馴,體現出彷徨於傳統與現代之間的作者孤憤蒼涼的心情,是作者真實的靈魂袒露;是追尋生命意義卻感到死亡的悲愴時的焦慮;是獨自與黑暗搏鬥的直面真相的勇氣,是在無路之處走出路來的反抗絕望的生命哲學。
哲理性,即思與詩的結合,是《野草》的一大特點。它通過大量的象徵,畫面切割,即時場景的設置去表現,也有直接訴諸於一種箴言式的話語的。而象徵,又往往經由夢境的創造進行。《野草》二十三篇中有九篇寫到夢境,好夢如《好的故事》,惡夢如《墓碣文》,作者一面沉浸其中,一面又極力擺脫。我們都生活在弗洛伊德說的露出海面的冰山之上,作者則經常潛入海底,明顯地比我們多出一個世界,多出另一層沖突。讀者可以在夢幻中思考它精確而又眾多的歧義,摸索它同現實的對應性聯系,探測作者的靈魂的深度。
《野草》的語言風格也很有特色。激越、明快、潑辣、溫潤,它都具有;但是更多的是深沉悲抑,迂迴曲折,神秘幽深。作者表現的主要是一種悲劇性情緒,它源自生命深處,許多奇幻的想像,其實都是由此派生而來,因此,最富含熱情的語言也都留有寒冷的氣息,恰如冰的火,火的冰。《死火》中描寫死火:「一切青白冰上,卻有紅影無數,纖結如珊瑚網,」《野草》的語言,正是那青白背景上的無數張開而又糾結在一起的紅艷的珊瑚枝。
作為一部靈魂之書,《野草》開辟的境界,在中國的精神史和文學史上,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散文詩《野草》被許多評論者認為是中國20世紀文學的顛峰之作。
參考 林賢治 等人的文章

《野草》簡介 本書所收散文詩23篇〔包括一首打油詩和一出詩劇〕,最初都曾陸續發表於1924年12月
至1926年1月的《語絲》周刊上,《題辭》最初也曾發表於1927年7月2日出版的《語絲》
第138期,發表時署名均為魯迅。

本書 於年1927年4月由作者親自編定,同年7月由上海北新書局初版印行列為作者所編的
《烏合叢書》之一。此後印行的版本,除個別字和標點有所不同外,各篇文字大都和初版相同。《題
辭》在本書最初的幾次印刷都曾印入;後來被國民黨政府書報檢查機關抽去〔魯迅在1935年11
月23日致邱遇信和1936年2月19日致夏傳經信中,均提及此事〕,至1941年上海魯迅全
集出版社出版《魯迅三十年集》時才重新收入。《野草》的封面畫系孫福熙所作,初版封面題字署
「魯迅先生」,後按魯迅意思改為「魯迅著」,魯迅在1927年12月9日夜致章廷謙信中曾提及
此事。

魯迅 作《野草》時,適值「五四」退潮,正如作者在《〈自選集〉自序》〔《南腔北調集》〕
中所說:「後來《新青年》的團體散掉了,有的高升,有的退隱,有的前進,我又經驗了一回同一戰
陣中的夥伴還是會這么變化」,在這種情況下,「有了小感觸,就寫些短文,誇大點說,就是散文詩,
以後印成一本,謂之《野草》。」編成本書的時候,如《題辭》篇末所記,正在蔣介石發動「四·一二」
清黨的稍後。

關於 書各篇作品,作者在1931年曾為本書的英譯本寫過一篇短序,作了一些說明,收在
《二心集》中。在1934年10月9日致蕭軍信中,魯迅談到《野草》時說:「我的那本《野草》,
技術不算壞,但心情太頹唐了,因為那是我碰了許多釘子之後寫出來的。」。在《華蓋集續編·海上
通信》中說:「至於《野草》,此後做不做很難說,大約是不見得再做了,省得人來謬托知己,舐皮
論骨,什麼是『入於心』的。」

本書 《雪》、《風箏》等篇被選入中學語文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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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 》英文譯本序

·魯 ·
馮Y S·先生由他的友人給我看《野草》的英文譯本,並且要我說幾句話。可惜我不懂英文,
只能自己說幾句。但我希望,譯者將不嫌我只做了他所希望的一半的。

這二 多篇小品,如每篇末尾所注,是一九二四至二六年在北京所作,陸續發表於期刊《語絲》
上的。大抵僅僅是隨時的小感想。因為那時難於直說,所以有時措辭就很含糊了。

現在 幾個例罷。因為諷刺當時盛行的失戀詩,作《我的失戀》,因為憎惡社會上旁觀者之多,
作《復仇》第一篇,又因為驚異於青年之消沉,作《希望》。《這樣的戰士》,是有感於文人學士們
幫助軍閥而作。《臘葉》,是為愛我者的想要保存我而作的。段祺瑞政府槍擊徒手民眾後,作《淡淡
的血痕中》,其時我已避居別處;奉天派和直隸派軍閥戰爭的時候,作《一覺》,此後我就不能住在
北京了。

所以 這也可以說,大半是廢馳的地獄邊沿的慘白色小花,當然不會美麗。但這地獄也必須失掉。
這是由幾個有雄辯和辣手,而當時還未得志的英雄們的臉色和語氣所告訴我的。我於是作《失掉的好
地獄》。

後來 我不再作這樣的東西了。日在變化的時代,已不許這樣的文章,甚而至於這樣的感想存在。
我想,這也許倒是好的罷。為譯本而作的序言,也應該在這里結束了。

〔一 三一年〕十一月五日。

〔選 《二心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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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 》題

6. 魯迅的野草原文和賞析

野草》是魯迅的散文詩集。1927年北京北新書局初版。收入1924~1926年所作23篇散文詩,書前有題辭一篇。以曲折幽晦的象徵表達了20年代中期作者內心世界的苦悶和對現實社會的抗爭。《這樣的戰士》《淡淡的血痕中》《一覺》等篇表達了對現實的失望與憤懣;《影的告別》《死火》《墓碣文》等篇描繪了對自我深刻解剖之後的迷茫心境;《希望》《死後》等篇寫出了對未來的疑懼,深刻地表現出作者的人生哲學。語言俏奇瑰麗,意象玄妙奇美。(選自《辭海》)

本書所收散文詩23篇〔包括一首打油詩和一出詩劇〕,最初都曾陸續發表於1924年12月至1926年1月的《語絲》周刊上,《題辭》最初也曾發表於1927年7月2日出版的《語絲》第138期,發表時署名均為魯迅。

本書於於年1927年4月由作者親自編定,同年7月由上海北新書局初版印行列為作者所編的《烏合叢書》之一。此後印行的版本,除個別字和標點有所不同外,各篇文字大都和初版相同。《題辭》在本書最初的幾次印刷都曾印入;後來被國民黨政府書報檢查機關抽去〔魯迅在1935年11月23日致邱遇信和1936年2月19日致夏傳經信中,均提及此事〕,至1941年上海魯迅全集出版社出版《魯迅三十年集》時才重新收入。《野草》的封面畫系孫福熙所作,初版封面題字署「魯迅先生」,後按魯迅意思改為「魯迅著」,魯迅在1927年12月9日夜致章廷謙信中曾提及此事。

魯迅寫作《野草》時,適值「五四」退潮,正如作者在《〈自選集〉自序》〔《南腔北調集》〕中所說:「後來《新青年》的團體散掉了,有的高升,有的退隱,有的前進,我又經驗了一回同一戰陣中的夥伴還是會這么變化」,在這種情況下,「有了小感觸,就寫些短文,誇大點說,就是散文詩,以後印成一本,謂之《野草》。」編成本書的時候,如《題辭》篇末所記,正在蔣介石發動「四•一二」清黨的稍後。

關於本書各篇作品,作者在1931年曾為本書的英譯本寫過一篇短序,作了一些說明,收在《二心集》中。在1934年10月9日致蕭軍信中,魯迅談到《野草》時說:「我的那本《野草》,技術不算壞,但心情太頹唐了,因為那是我碰了許多釘子之後寫出來的。」。在《華蓋集續編•海上通信》中說:「至於《野草》,此後做不做很難說,大約是不見得再做了,省得人來謬托知己,舐皮論骨,什麼是『入於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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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的短句 發布:2021-03-16 21:38:07 瀏覽:816